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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狂野的爱-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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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渴望他的女人,他需要放松一下,而苏西是最佳人选。

她开始憎恨这间拘囚住她的房间,总觉得自己像苏丹

后宫的禁脔似的,尤其这个花俏的粉红色房间时时在提醒

她目前身在何处,以及她已沦为他的玩物的事实。偶尔她

会责怪自己是咎由自取,便也想到如果他厌倦了自己以后

会怎么样?我知道得太多了,他不可能放我走的,可是其

实我又知道些什么?他在此停留了一个星期却毫无动静的

原因何在?

起初她常哭,后来也麻痹了,房门锁得很牢,窗上不

仅有栅栏而已重帘深垂,她的三餐都是老马持枪护着女佣

送上来,她歇斯底里的火爆脾气只得到相应不理的待遇,

有一次是莉莉亲自上来教训她:“亲爱的,我请你务必了解

自己有多幸运,你只需伺候一个人,我是受不了任何麻烦

的,你这样闹会变成坏榜样,已经有好几个女孩来抗议

了,所以,如果你再不检点……”

带着双重恐惧的珍妮无法从神情冷淡的摩斯迪得到任

何同情,害怕与寂寞使她开始跟因好奇而来探望她的“女

孩”交朋友,其中有一位名叫茹兰的法裔加拿大女孩跟她

最投缘。珍妮常害羞又情不自禁地倾听她以坦率的口气谈

她与客人之间的关系,从而知道许许多多闻所未闻的事。

连她也说珍妮幸运。

“可是你明知我是被迫的还说我幸运?我恨他,而且

我好害怕将来他会对我怎么样。”

茹兰耸耸肩:“生命是未知的,谁敢说任何人会怎么

样?不过我觉得他其实很喜欢你,只是他不肯承认,喜欢

得甚至连你都想像不到的深。否则他何必带着你到处跑

呢?谁知道,也许你们将来真会结婚呢!你说他是你的第

一个男人,这对他们是很有份量的。”

茹兰走后,珍妮自嘲地想到,结婚!怎么可能,斯迪

以为他后面还有凯尔,甚至马克。而她才不会把真相告诉

他,让他朝最坏的地方想吧,让他以为她认为别人都比他

好!至于婚姻,他曾说过:“那是女人为男人设下的陷阱,

用爱来把男人套上枷锁,把他固定在一个地方,像我这种

浪子,嘿,是永远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久待的。”

珍妮在心中发誓,即使他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即

使他跪下来哀求我,我也不会跟他结婚的。她相信自己在

这种事发生前应该已经设法逃掉了,她一定要回到父亲的

关爱和保护之下,他必定有办法把一切纠正过来。也许他

会让她再去法国,她将在那儿凭自己的本事过活,即使要

凭女人的本能维生,她也要当一个高级的交际花而绝不让

他把她变成一个普通的娼妓。

这一天他又铁青着脸,浑身征尘地回到房里,再度拒

绝说明他去了哪里或去干什么。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珍妮发现自己已忍无可忍,不可

理喻的烦躁使她的神经趋于崩溃边缘,逼得她想尖叫,抓

剜那紧闭她的墙、捶打那锁住她的门。斯迪却意外地在早

上回来了。

她对着他狂叫:“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你难道看不出我

正一点点地死去?天老爷。斯迪,我快疯掉了一你就是

要我那样吗?”

他抓住她,对着她涕泗纵横的脸冷冷地说:“克制点,

珍妮!我必须马上离开,如果能及时赶回也许晚上可以带

你出去骑马。”

“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为什么我现在不能去?”

他冷冷一笑:“承你这样看得起我想陪伴我,我该觉得

很荣幸,可是今天不行。有人已经追得很近了,所以我要

出去布些假的路线引他们走入歧途,也好让我们今晚安全

离开。

她睁大了眼:”真的那么近了?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呢?她拉住转身要走的他,“求求你,噢,求求你,只要你

放了我,我会要我父亲付出你要的任何赎金!我也会阻止

他再派人追你,那时你不就自由了吗?”

他摆脱了她的攫握,手指像铁钳似地扣住了她的肩:

“对不起,珍妮,你是我最后关头的王牌,我不会随便放

你走的。再说,追兵是由美国警方领导的,现在连你父亲

也阻止不了了,他们以为我们正用许多黄金在换枪械,这

种诱惑太大了。所以,我常在边界上乱跑,引他们忍不住

地追。这已经像是一场玩命的游戏了,宝贝,只可惜你不

能参加。”

“你这肮脏腐败的杂种!”她从妓院的女孩处学了不少

骂人的话。

“我对你这些咒骂、反抗和憎恨已经烦透了,今晚我

不回来了,你好好享受你的寂寞吧!”

他俐落地将鞍装甩上肩大踏步向门口走去,她害怕地

追上去间:“可是你刚才说——你到底要去那里?这几个字

几乎是尖叫出来的,他的嘴巴随即出现拉紧的纹路。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只是上其他房

间洗澡更衣,然后下楼玩牌喝酒,再找一个可亲而且柔顺

的女人,再见了。”他礼貌又嘲讽地鞠个躬,留下她一个人

傻瞪着房门。

他走后她开始毫无理由地烦躁起来,坐立不安地踱起

步子。天老爷,要是他就此不告而别怎么办?他真的那么

恨她而想把她丢给莉莉去吸血吗?她一下子踱步,一下子

挨到床上又气又怕地哭,后来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

来时已经七点。他在那里“回来呀,你他妈的!她捶着床

咒骂,“我不要待在这里!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可是这个无

情而又工心计的家伙什么事做不出来?也许她已变成了累

赘,再带着走会太危险也大多争吵了。

杂沓的脚步声由走道那头传来?在她的门口迟疑后又

离开,她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待宰羔羊的滋味实

在太难忍受了。可是她有什么办法?我一定不能让她把我

变成任何人来挑精拣瘦的妓女,我先要镇定下来,想想办

法。她跑到镜前拿起梳子猛刷头发,头皮上的痛苦似乎真

能使她的思想清晰一些,镜中的她有擦了粉似的红扑扑的

脸颊,一对骇得大睁的碧眼,脚步声经过门口又回来

个似乎喝醉了酒的沉浊声音在门外响起。

“嘿,你在里面吗’你是七号吗?你是不是莉莉说的

那个红发美女呀……”

珍妮随即听见门钮咯咯作响,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我已经付了钱的。不过如果

你表现不错,我还会再多给………

他根本就是找错了人,珍妮安慰自己,保持镇定,总

有人会来把他弄走的。可是——她突然想到,或许——她

奔到门前,贴着门说:“先生,先生,门是从外锁上的,如

果你真想进来,必须从外面开。”她一边在心中祈祷,希望

他醉得非常厉害,那样比较好应付。

门钮发出了一些声音,她慌乱地想,会不会需要钥匙

才能开?可是她从未见斯迪用过,他只是带上门就卡答一

声锁住了,她心里不断祈祷着:“这会儿可别让任何人经过

呀!”

锁终于开了,门向后荡去,一个男人踉跄而入,珍妮

赶紧抓起妆台上的梳子把扁的一边塞入门与门框之间,免

得门又自动锁上,而后气喘吁吁地向那人解释。

“看到你这小美人儿,就算锁在里面有何关系--”看

到他色迷述的模样,珍妮暗恨自己或许打错算盘。如今只

好悄悄向衣柜掩去,以便够到茹兰好心借她的那件长衫套

上她反着衫衣裙的身子后,可以伺机逃向门外。

“先生,请你听我说,”她一边轻声说话,一边移动

着,眼光丝毫不敢离开他的脸,“你看来像一位绅士,一定

愿意帮助我。我是被他们以武力关在这里的,求你救我出

去好吗?”

“我说,小妞,莉莉说你是一个很棒的玩伴,我不是

花钱来找麻烦的……”他舔着下唇的模样叫珍妮的心往下

沉,“你还是熄了灯赶快过来吧!”

“先生,我看你很精明,何必计较你给莉莉的那些小

钱?如果你放我出去,我一定要我父亲好好地补偿你,五

千、一万随便你要多少。我叫珍妮,我父亲是加州的参议

员,如果你带我去见他,他一定会重重地谢你,一定会

的!珍妮声嘶力竭地哀求道。

“啊呀!”他睨着她摇头,“你先来尽你的责任,等一会

再谈其他的。”

他欺近来,突然一把抓住她,一手伸向她的胸前,她

骤不及防只有拼命挣扎,终于撞到床沿而扭倒在床上,一

边叫道:“不——不!不准你的脏手碰我!”

“你喜欢打架嗯?要人动粗?没问题,包你满意——”

她想滚到床的另一边,可是足踝被他抓住了,情急之

下她顺手抄起置于床头的钟,想也不想就朝他头上用力砸

去。他呻吟了一声,狠狠抽了一下才瘫软地溜到地毯上…

手还抓着她的脚。

因惊骇而颤抖哭泣的珍妮低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就算

她杀掉他,这人也是罪有应得的。然后才挣扎站起来,除

去身上因挣扎而撕裂的衣物,穿上茹兰给她的衣服,抖着

手指扣完一排细细的钮扣,匆忙套上不合脚的高跟鞋,再

到镜前把头发盘成髻,用发夹夹好,不能再让人把她错认

为这家妓院的女孩。然后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确定他仍昏

迷不醒后,才经过他身边出门,并且把门反锁。

她是逃出那个房间了,可是站在幽暗的走道上,她却

开始为如何才能逃出这栋建筑物而觉得沮丧。后门有人守

着,根本不可能,而她正要沿着而下的这道楼梯必定是通

到前面的酒吧的。如今只好硬闯了。她悄悄地步下略成弧

形的楼梯,发现一一边是两扇活动门,尽头通向酒吧,另一

边却是一面全身的镜子,映出惊慌万状的她。

她迟疑时,一对勾肩搭背的男女笑着推开活动门,男

的或许是个西班牙人,女的则是若兰。

“珍妮!噢,天!你怎么在这里?”

“哦,又一个美人儿!真不知莉莉夫人从那里把你们

找出来的,怎么样?一起来吧?”

珍妮不待他们再说下去,在她无法控制的恐慌和绝望

驱使下,拨丹两人一头往酒吧钻去。害怕而搜寻的眼光迅

速左右一瞟,大房间内的人并不多,吧台前有酒保和几个

客人,苏西荡着双腿坐在钢琴上随音乐哼着歌,她一看定

前门的位置,就撩起裙于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儿冲去。

茹兰在她身后叫道:“珍妮,别跑!你不能……”而她

已穿出人门,盲目而且不知她到底想逃避什么地向前狂

奔,只知自己要赶快跑,逃开被斯迪发现后要受的惩罚。

高跟鞋在多石的路面上发出巨响,后面似有脚步声追

来,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际震荡回响着。长发散落下

来,缠住她的肩背,使视线不清,可是她还是不停。汗水

涔涔涌出,呼吸硬着喉咙,她觉得自己快支持不住了,脚

步开始有些拖滞。

噢,天!她真的想逃走吗?她能逃到那里去?鞋子掉

了一只,她踉跄了一下伸出手想稳住自己,结果反而倒在

街上的尘土中。她无助地哭泣起来,觉得全身的力量都己

离她而去,再也无法动弹了。睁开眼,眼前一双靴子直挺

挺地立着,一定是他了,除了他外谁会来追她?他取笑人

的声音从上方某处传来。

“真是的,心肝,你那么想呼吸新鲜空气明说不就成

了?或许你真那么想念我?他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就一把拉

她站起来,解下头巾擦了她的脸后,命她穿上鞋,“总要像

个人样,是不是?你喜欢胡闹嗯?好,我们就去闹个够。”

他把她拎进酒吧,安置在座位上,给了她一瓶酒,迳

自和苏西调起情来,任由过往的男人对她品头论足,甚至

随意加以逗弄调戏。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上楼上的,只想往

床上掷去时,他却命她换上骑马装束,要她收抬东西半个

小时内出发。他怎能要她在这种情况下骑马?这个人除了

愤怒和鲁莽外,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吗?他算什么人呢?

珍妮在接着下来那似乎渺茫无尽而且使人力竭的逃亡

途中才渐渐了解他,而且逐渐凝聚自己的力量,或退让或

顽固地抵抗他千变万化的脾气。

如今她已知道,不管他支不支持华瑞丝党。他都是一

个亡命之徒,他已惯于逃亡,惯于被追猎。有时她会反问

他,这样的生活够吗?而他似乎也较了解她了,对她的诅

咒和谩骂不再发愁,而是报以耸肩或一笑置之,而且说有

一天能甩掉她这件带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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