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爱-第1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羞辱的浪潮所淹没,她很高兴自己打了他那张让人生气
的、狡滑的脸,每回忆起他眼中几乎压抑不住的怒意时,
她就更高兴了。
所以她发现他走过来,假做礼貌地跟苏亚道歉而毫不
理会她的时候,当然震惊了。
对不起,白夫人,原谅我打扰。不过我了解你们不
再同上加州后,我想还是现在向你说明比较好——明天的
队伍由戴柏克担任向导,我要辞去此职,今晚要去新墨西
哥。”
“可是,先生,为什么?……”
“威廉光生雇用我,原是为保护两位女士,如今一群
男人和牛群根本不需要两个向导兼枪手,当然我这样等于
自动放弃到加州才能拿到的后半份薪水,”
“当然啦!”珍妮发现自己尖刻他说,“本来嘛,谁敢奢
望先生这种人会履行一项没有写成文字的合约!如果她是
想激怒他,这回却失败了。他今晚首次看着她,也只随意
地抬抬眉毛迎视她挑战,静候她往下说。
“珍妮!”苏亚十分惊骇,恳切地望着斯迪,“摩斯迪先
生,珍妮今晚有些失常,这趟旅行太过紧张,而既然我们
的老朋友雷先生来到这里,我们因此决定请他陪我们坐驿
马车到旧金山……”
‘亲爱的夫人,我相信摩斯迪先生对我们的计划和感
觉怎样毫无兴趣,先生,既然来了,我就应该为你们介绍
一下,这位是阿灵顿伯爵马克先生,这是摩斯迪,我们的
前任向导。”
苏亚只能绞着手,雷马克感觉到空气间的紧张,却也
只能不大舒服地迅速站起来伸出手。
“很高兴能认识你,先生,不过——”,他不愉快地瞥
了珍妮一眼。“我在这个国家并不使用头衔——那不大民
主,对不对?”
摩斯迪耸耸肩抓住这法国人的手:“有何不可呢?我们
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最喜欢追求这种东西了。”他看着苏亚,
再度鞠躬,“容我再次道歉,夫人,其实这样对大家都好一
一尤其我跟贺先生又处不来。再见,夫人——小姐,雷先
生”
珍妮咬住唇不敢把已到嘴边的话再往下说。马克己在
怀疑地看她,苏亚因尴尬而满脸通红,只有斯迪若无其事
地道别后,回到他自己那一桌上了。
珍妮是愈来愈高兴了,她一边笑着一边对马克抱歉她
地调皮和粗鲁,不过她就是不可理喻地不喜欢这个人,他
是她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无礼、而且最难相处的一个人,
需要女人教训他,“幸好我以后不再看见他了,怎么?其实
苏亚如果放开她对我紧皱的眉头,也会承认她不喜欢他
的。”
“这也不能当做没有礼貌的借口!”不过她还是接受了
她端过来的香摈,而把此事放开。
一夜就此相安而过,马克上尉送两位女士回房后、才
回到同一条走道底端的自己的房间。睡觉前,他向自己祝
贺当初自动请命来送威廉家母女的先知卓见,当然他必须
记住黄金是他主要的任务,不过他想的是与珍妮相处的几
星期旅程,这一次他一定要达到目的,在别的军官看到她
之前把她变成他的未婚妻。身为男人,他也想到珍妮醉人
的身体,他们当然是会结婚的,不过,谁知道?也许可以
先度蜜月。再度重逢的现在,他几乎等不及地想要完全的
占有她了。
即使珍妮知道马克的想法,她也不曾在接着的几天内
表现出来,虽然苏亚一直好奇地观望着他们。苏亚知道英
俊的上尉不止是伯爵而且非常富有后,明着鼓动珍妮多跟
他接近,就连威廉也不会反对这种亲事吧!偶尔想起时,
她会可怜凯尔一下,不过她相信他很快就会找到适合他的
女孩,珍妮像只蝴蝶,对凯尔来说来免大难以捉摸。当然
珍妮能那么快地忘却她跟摩斯迪那段奇怪的友谊,也是值
得她庆幸的。这种关系绝不可能有好结果,她比任何人都
清楚。让珍妮亲眼看他杀阿帕奇人而唤醒她注意他野蛮而
没有教养的一面,其实也是对的。
起先的两天,珍妮根本在迷迷糊糊中度过。先是因喝
酒过多而头痛欲袭地起床,然后凯尔又闯进她的房间来强
问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以及雷马克又是怎么回事。看见凯
尔生气懊恼的模样,她也很为自己惭愧,可是他一说她是
卖弄风情的浪女时;她又哭了,他却抓住她的手吻她。求
她原谅他。不要忘记他,而且要牢记他永远爱着她。
为了摆脱他和挣出这种可笑的困境,她只能答应绝不
和马克做任何决定,要给他和她自己一些时间来考虑。
凯尔走后,她在房内看见车队渐行渐远,内心竟有种
奇怪的空虚。她希望他们安抵加州,切莫在新墨西哥和亚
利桑那再留个任何坟墓。她会想念他们的,甚至唠叨的老。
维金斯。
她们在马克陪同下,驾了自己的车离开呃尔巴索,过
河后就有法军前来护送,把黄金移入他们未来几个星期要
乘坐的马车的底层。习惯于篷车旅行的苏亚和珍妮并来被
墨西哥恶劣的路况难倒,只是珍妮宁可骑马也不愿坐在闷
死人的车中。
马克遵守诺言经常到后面未陪着她们,但他的宫延闲
后和纠正珍妮那口蹩脚西班牙语的努力(他一再保证已比
中上阶级的墨西哥人好多了,都无法消除她的苦闷。
马克一再保证行路安全,不过他的保证反而令苏亚更
为紧张,这片干燥的地令人想起德州,他们第一天停下来
伸腿、让马喝水时,她听见斥候向马克说起什么土匪和华
瑞兹党。她们随身带有美国护照和证明她们是内战失败后
的南方人想来墨西哥置产的信件(这是议员周到的计划之
一),这信件或许能使他们逃过常受美国资助的华瑞兹
党,不过要是碰上了无理可讲的上匪……
马克曾告诉她门法军仍控制这部分地方,而土匪不可
能攻击有法军护卫的马车。珍妮想到,来都来了,害怕又
有什么用?何况她不是说过大话吗?她不由自主地忆起摩
斯迪的警告。
“墨西哥正在打仗!”他几乎是怒吼他说。如果她们的
任务被发现。她会被当成间谍吗?
她对苏亚提起时,苏亚觉得十分可笑,怪她浪漫小说
看多了。
他们沿着格兰特河走了两天后,马克宣布他们要进入
不大安全的马度山区,通过山脚后如果没事,就能安全抵
达济华花。他看着珍妮倦怠通红的脸,告诉她进入山区后
天气就会凉快,而等他们抵达济华花,就完全不必害怕土
匪或华瑞兹党了。
“这是否表示我们现在可能遇上”珍妮不悦地说。马
克忽略她的恨意,温柔地执起了她放在马车窗上的手:“你
该怕的或许是我,我已经越来越不满足只在你美丽的继母
监视下吻你道晚安了。今晚我坚在星光卜试试我的魅力能
否激起你的热情!
珍妮在他热切的注视下垂下睫毛,不过她是微笑着
的,这点他看在心里了。
“也许我会一一非常喜欢的。”她用法语低声的说。
马克抬手碰碰帽子后,迫上他的人去了,苏亚虽不喜
欢他们偶偶私语,但也决定不予理会。年轻人嘛,而且他
们突然又开始相爱了,真浪漫不是吗?
珍妮可不觉得这趟旅程有何浪漫可言,要不是有马克
陪着而且深情地对待她,简直是难以忍受。感谢亲爱的马
克一一一转移了她的心思,她多渴望结束旅程重享清凉的天
气,有文明的人在安全熟悉的环境中为伴。有时她不相信
自己曾是那个刚抵达美国、急着去探险的兴奋女孩,她也
渴望写下浪漫的一章,结果发现却差了那么远!
他们沿着西班牙人扩建的古道朝山里渐渐深入,杂树
丛慢慢为高大的橡树与松树取代,昨夜刚装满的水壶到下
午休息时都已半空了。车上、马上、士兵的衣服上都已蒙
上一层红色尘土。
他摘下帽子斜睨着阳光很愉快地对她笑着,亮闪闪的
栗色头发孩子气地覆在额前,他不像同事那般邋遢,下巴
刮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浓密的一条腮鬓,更衬托出高高的
鼻梁和清秀的嘴。几年前珍妮曾经认为他是世界上最英俊
的男人,想来苏亚说的也对,她实在是幸运,能有这么够
格的男士追求她。
他们是停在一座小峡谷中,它几乎垂直的峭壁在地上
铺下了影子,眼前婉蜒地似乎一直沿着山壁而行,不过马
克向她保证他们很快就会抵达一座印第安山村,今晚就在
那里落脚。
“虽然肮脏简陋了些,不过,总比在外面过夜安全多
了……”他指出山区的旷野。珍妮轻轻一颤:“那当然啦!
外面有你一直在警告我们的土匪和响尾蛇呀!”
他们已离开马车一小段路,他突然抱住她:“珍妮,你
知道许久以来我对你的感觉……我多希望我有权利在你身
边。握住你的双手,保证你不受任何事物的侵扰。”马克
…”珍妮有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他想
要她怎么样?本能的反应是先逃避:“你的士兵……会看到
我们的,人家会怎么想呢?”
“不必理会他们,要不是现在打仗,我根本不会让你
离开我的视线。可是现在情况不同,谁晓得我们到墨西哥
城后,我会被派到那里——我一定要确定你眼中表现的情
意是真心的!”
他没等回答就开始吻她。她觉得意外的是,马克的吻
不像凯尔的吻那么讨厌,感觉上还蛮愉快的,他熟练地拥
住她,她感觉十分舒服,没有昏眩的无助感,也没有情不
自禁要被带走的感觉,这儿有的只是安全,感觉自己在一
个可信任、会对她好的男人怀中。珍妮让自己放松地靠在
马克安全、温柔的双臂里,略觉悲切地开始回吻他。
坐在道路边岩石上的士兵都故意装出没看见的样子。
上尉可真会把握时间哪,范上士闷闷地想,这也难怪,白
小姐实在漂亮,而且高雅大方,那像那些没几次就叫人厌
烦的当地女人。上土正打算利用时间把手枪拿出来清洗一
番时,忽听得一声尖锐的枪响,,等他抬头才发现四面八方
的山崖上似乎站满看不清多少的人影。
“小兵们,那几声枪响是警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法
军在松懈而毫无防卫的情况下被奇袭了,动也不敢动地凝
视与他们同样诧异的上尉,等待他的领导。马克是个好军
人,在正常的情况下也绝不会是懦夫,可是目前有女人要
顾虑,尤其是紧抓着他的手臂的珍妮。他温柔地扳开她的
手,可是她仍紧抓不放。绿眼因恐惧而大睁。他打量四周
的人,有的已滑下斜坡而来。他真笨,竟然未曾预做防
范!他深深的愤怒和懊恼了。这趟任务是他自愿担任的,
保证女士和黄金是他的责任,而如今~他自嘲地希望这
些人不是华瑞兹党一~对法国人来说,土匪还比华瑞兹党
好。
珍妮觉得自己又做恶梦了,刚从马克温暖的怀里分开
来,就发现这个!苏亚似乎尖叫过一声,现在大概昏过去
了,她看着那些渐渐靠近的墨西哥人,他们头戴大帽子,
肩上和腰上挂着弹带,有的还抓着亮闪闪的弯刀,所有的
人都佩备手枪,个个杀气腾腾,人数多得数不清。
他们想要什么?更糟的是——他们会怎么做?仍留在
山顶上的一个土匪显然是他们的首领,刚才的话就是他喊
的,而且正以西班牙语继续下令。
法军奉令弃械举手时,都气得胀红了脸紧紧咬着唇,
一个上士才迟疑了一下,一个土匪抬手就以枪托撞破了他
的颧骨。这种无情的暴行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难忍感觉,
使雷马克爆发了。
珍妮已放开他的手,他拔枪要射的当儿,一声震耳欲
聋的爆炸声使他觉得自己被向后扯去,后来才知道原来他
中了弹。
鲜血由肩上泉涌而出,珍妮叫嚷着俯向他:“噢,天
哪,马克!我最亲爱的,你的伤很严重吗?”她用手压住伤
口想要止血,他痛得猛向后缩。
模糊中他听见多声枪响,挣扎着想要抓枪再站起来,
可是枪掉到那里去了?马克,你躺下来!否则——,珍妮
的声音在他闭上眼睛时就不见了。她转头看见两个效法他
们上尉的法国士兵已倒卧在血泊中、他们不再企图反抗
了,只有珍妮,她歇斯底里的情绪使她忘了恐惧,凶狠的
质问默默在捡拾法军武器的那些人,苏亚和阿丽倚在马车
边,苏亚满眼恐惧,呈半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