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之武道苍穹-第4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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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未落,便见全体战士齐齐向她躬身施礼后,分为四个小队向沈园四角匍匐而去,须臾间,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风雪之中!从现在开始,真正血与火的战斗将会在这檀溪之侧激情上演。
凤渐雪孤独地伫立在小树林中,眼神中却燃烧着与她秀美的脸容绝不相称的狂热。她右手一动,一柄五尺三寸长的宽刃巨斧无端跳入手中。粗壮的青铜斧柄上刻着一朵精致的玫瑰花,花朵含苞绽放,正是剑与玫瑰的徽章标志;金黄色的斧刃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大巧不工朴实无华,没有任何花纹镌刻其上,然而从其斧背厚约有三寸斧刃却薄如蝉翼这一点看来,没有任何人敢怀疑它的锋利。
凤渐雪纤细白皙的手指缓缓拂过宽刃巨斧的斧刃,就如同抚mo着一件极为钟爱的衣裳,低声叹息道:“‘战神斧’啊‘战神斧’,今夜一战我定会让你饱饮敌人的热血,以慰籍你的饥渴……”仿佛在回应着她的话语,那柄宽刃巨斧竟骤然发出一声龙吟般的低鸣,在暗夜中悠扬悸动不已!这实在是极为诡异的一幕。一个金丝网轻罩长发、两鬓扎着数支小辫的美丽女子,身披白色战甲,手持宽刃巨斧孤独的站立在风雪中,眼神泛动着好战的热烈光芒,有一种说不出的另类、妖艳,却又极是动人。现在的凤渐雪,还是庐隐中那个温柔浅笑、低眉嗔语的凤渐雪吗?笑容还是那个迷人的笑容,腰肢还是一般的轻巧柔软,但是从她身体中迸发出来的强烈战意却是宛若地狱中走来的魔神,冷冽如冰。
一阵弓弦急响声之后,各座塔楼上纷纷坠下因要害中箭而亡的敌军战士。顷刻间,原本在塔楼上好整以暇地担任警戒任务的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乱了阵脚,不由慌乱起来。
惊呼声、示警的铜锣声划破了夜空,拉开雪夜争战的序幕。从攻击行动一开始,凤渐雪座下的战士便显现出其强大的实力。精准无伦的箭术、敏捷快速的身手尚在其次,尤为难能可贵的是每个人之间犹如心意相通的战术配合。当接收到凤渐雪的攻击信号起,首先是弓箭手在远程攻击,解决塔楼上敌方弓箭手居高临下的威胁,接着是刀斧手快速逼近沈园围墙,利用钩索等攀爬工具爬上塔楼,如猛虎一般解决掉塔楼上剩余的敌人,肃清一切威胁后再将弓箭手们吊上塔楼。整个过程下来,历时不过短短的半炷香时间,根本没有给沈园内闻讯而起的敌人有半丝喘息的空间。
“但,这仅仅只是血战的开端而已啊!如何顶住敌人第一轮疯狂的反扑,才是对我们的最大考验……”凤渐雪手持战神巨斧俏生生地伫立在东北角塔楼的楼顶,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竟然古井不波,没有任何的激动。与大战之前的狂热眼神相比,此刻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只有异乎寻常的平静。
“射火箭!”一声娇喝自她嫣红的嘴唇中吐出。已顺利占领塔楼的剑与玫瑰战士们纷纷将手中的黑油抛洒至园中建筑上,并点燃火箭射去。
杨四所言果然不虚,尽管天降大雪,可已淋洒到黑油的建筑物一经点燃,竟然是越烧越旺,火势直冲天际,且蔓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即便是站在数丈远的塔楼上也能感觉到火焰扑来,有如进入酷暑的炙热。燃烧的大火将整个天地映照得有如白昼,整个沈园内部环境也历历在目纤毫毕现。为了避免葬身火海,数十名衣衫不整的敌军从燃烧着的屋舍中溃逃出来,但他们还未来得及庆幸,便被占据塔楼有利地形的剑与玫瑰战士用羽箭射杀在空地上。片刻间,地上便横七竖八躺满了敌人的尸体,由于是仓促逃命,有很多人甚至还****着上身和双足。
第943章愚忠可悲
襄阳城西郊,神武军大营。
郭靖如往常一样,率领着座下铁卫在军营中巡视。尽管他奉朝廷之命由塞北边关转而镇守襄阳已七年有余,平日里神武军最多做些剿平匪乱、维护治安等琐碎繁杂的事务,与昔日在边关旦夕枕戈的紧张局面大为不同,然而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却还是让他一如往昔,别无二致。
但是今天他的心情显然并不好,双眉紧锁,眼中略带忧色。除了一个年四十许、作文士装扮的幕僚李榷贴身陪伴之外,八名铁卫均远远地堕后十丈左右环卫警戒着,并不如往常一样作贴身保护。
“郭大侠!如今朝内被贾似道那贼子一人把持,为所欲为无人可制,郭大侠您若不早做打算,迟早会被贾似道那厮给暗算了。贾似道是摆明车马要对付您,其所作所为已经到了无所忌惮的地步。”幕僚李榷陪伴在郭靖的身旁,口中低语,神情愤慨不已。
郭靖低叹一声道:“难道我不知道贾似道想对付我吗?贾似道一人独揽朝政,骄横无忌。”他顿了顿,继续道:“以我一人之力如何与贾似道对抗?更何况如今我羁绊在荆州,对京师的贾似道鞭长莫及,若是轻离荆州北上京师,贾似道轻轻松松便可治我一个带兵谋反的罪名,到那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榷急道:“可是您如果被贾似道掳夺去兵权,到那时您手边无兵无将,等于肉在砧板上任其宰割。以贾似道的狼子野心,又如何会留你活命?郭大侠,请容属下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以”清君侧“之名挥师北上,借助襄阳交通的便利直取京师,割了贾似道那狗贼的人头……”
郭靖怒喝一声道:“大胆!你想陷我于不义吗?如今我朝外有契丹、高丽、扶桑等外族虎视眈眈,内有奸党祸国乱政,如果贸然掀起内战,势必将本朝推入亡国的边缘。我郭靖一人的生死存亡何足道哉?焉能为了个人的私欲害苦了天下百姓?”郭靖显然气极,直眉竖目须发皆张,若不是顾惜李榷一番好意,只怕早已一掌劈过去将他打翻在地。
李榷泪流满面,“扑”地一声跪在雪地中,道:“郭大侠,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你一人之天下啊!纵观满朝文武,谁人不是独善其身自作打算,又有谁人愿意如您这般为天下百姓自我牺牲?既然人人都是如此,您又何苦执着?”
郭靖默然半晌,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如果能以我一人的性命换取天下的太平,我死又何妨?李榷,从今而后此话再也休提,否则莫怪我以军法治你不逆之罪……”
李榷连连磕头,哭道:“不是我李榷胆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形势使然不得不如此啊!贾似道既然要对付您,势必要斩草除根灭了您满门。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您不顾念自己的性命,可是夫人和公子小姐又何其无辜,也要为此饶上性命?”
郭靖脸色惨然,身躯轻轻颤抖,终于低声叹道:“如果上天一定要灭我郭家满门,那也只能怪他们命苦,投错胎入了我郭家的门罢了……”说毕不再理会李榷的苦苦哀求,举步便走。
正在这时,一道讥刺冷笑自头顶上方传来:“好一个”以我一人的性命换取天下的太平“!我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似乎全天下的安危全都悬系于他一人身上,这个世界没了他,太阳从今以后就不会再升起一样……简直是不知所谓。我没读过什么书,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可是我至少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连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的人却妄想去保护全天下百姓,那此人就不仅仅是白痴那么简单,而是彻头彻尾的蠢驴了。”
循声仰头望去,却见一个身着白衣战甲的年轻人两手叉腰,单足卓立于大营帅旗的旗杆顶上,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风雪中迎风乱舞。尽管夜色已浓,但在营区内灯火的映照下,悬挂在那年轻人俊朗面容上的讥笑却历历在目,如在眼前。绣着一个黑色“郭”字的帅旗是神武军的精神象征,就如同玫瑰花徽章是剑与玫瑰的标志一样,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其践踏和污辱。然而,这个年轻人非但将帅旗踩在足下,还出言不逊辱骂郭靖,李榷和闻声护在郭靖身旁的众铁卫纷纷怒骂起来。
李榷怒喝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来此撒野,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莫非是不想活了吗?”而身负保护主帅重责的众铁卫却一边喝骂,一边张弓引箭,只待郭靖一身令下,便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射成个马蜂窝。
郭靖眉头微皱,知道这年轻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几万大军的军营,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忙挥手阻住属下的无礼喝骂,不卑不亢,仰头沉声道:“尊驾是何方高人,雪夜私闯我神武军大营所为何事?”那年轻人突然一拍脑袋,笑道:“哎哟,听了你一番话气得我险些误了大事……呵呵,小子我近日认识了一个相好的姑娘,想要送点东西讨好她,却又囊中羞涩买不起好东西。我见你这面大旗的布料还算过得去,想向你借去给我相好的裁几件贴身肚兜,不知郭大侠答应不答应?”这番话流里流气,江湖痞味甚重,饶是郭靖涵养过人,也不禁被气得脸色铁青,不禁喝道:“尊驾一再出言无礼,莫非是故意来消遣我郭某人的吗?”
那年轻人呵呵笑道:“呵呵,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如此生气呢?不过,我并没有骗你,我大老远赶来此地的主要目的正是要借你帅旗一用!无论你答应不答应,这帅旗我是要定了……”话未说完,便见那年轻人一个翻身跃下旗杆顶端,身体尚在空中,一道雪亮的刀光蓦然从他手中闪起,如暗夜天际中划过的流星一般。只听一声脆响,粗大的旗杆已被那年轻人拦腰斩断。
第944章借旗一用
神武军大营,年轻人右脚勾住旗杆,出手快如闪电,不待被斩断的帅旗下坠,便将它执在手中,迎风一舞,猎猎作响。那年轻人说话、拔刀、断旗、执旗这一连串动作极快,人人都以为他只是在说笑,哪知他说砍便砍,一转眼帅旗便已落在了他的手上,令人措手不及。
“你!”郭靖又惊又怒。他怒的是那年轻人狗胆包天,居然敢在自己的军营中撒野,断己帅旗;惊的却是,当那年轻人运劲拔刀斩旗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灵竟然感应到一种魔气自他体内发出,与自己自幼修习的佛法禅功相斥。此人是魔门高手!郭靖是丐帮的出身,武学上的差异和对立使他立时感应到这一点。
“贼子敢尔!”郭靖怒喝一声,腾身跃起,徒手向旗杆扑去。他在空中双拳一错,划掌如刀,体内真气波涛般涌出有如实质,迎面飞斩那年轻人。帅旗被毁,实是他平生来的第一遭奇耻大辱,兼且对方既然是魔道中人,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以此番出手全力以赴,并无顾忌。而众铁卫见主帅动手,便纷纷将手中拉满弓弦虚指已久的箭矢射出,箭矢掠空之音嗤嗤作响,劲力十足,显然俱是一流高手。
“不就是一块破布吗?何必如此着急?”那年轻人并无任何惧意,反而嬉皮笑脸地调侃着,手中旗帜连点,击落瞬息逼至眼前的箭矢,脚尖却在旗杆上一点,腾身上跃,避开郭靖自下而上势大力沉的一拳。在躲开郭靖第一拳的锋芒之后,那年轻人突然含气内敛一个千斤坠,原本向上飞行的身体竟骤然向下急坠,不可思议地飞速向下方郭靖的面门踢去。这完全违反物理特性的一脚蕴含着一股惊人强大的邪异真力,劲风扑面而至犹如刀割一般,即便郭靖修习的佛法禅功天生具有抵御任何魔门内劲的功效,却也觉得不易抵挡。
由于郭靖腾身上跃拳击对方之后,身体仍然在半空,无处借力,硬踫一记下吃亏的一定会是他。郭靖变招甚快,想也不想便默运体内玄功,将身体平空右移半尺,避开对方攻击范围,双脚却勾住身旁的旗杆,以图立稳脚跟之后再伺机反击。然而,当郭靖的脚尖刚刚勾住旗杆,便觉得脚底传来一阵轻颤。他顿觉不妙,只见那年轻人哈哈一笑,道:“人道郭大侠乃朝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今夜一见却也不过如此……多谢郭大侠的帅旗,在下告辞了……”话音未落,那年轻人的身形已如流星一般弹射出去,须臾间便淹没在漫天飞雪中,变成一个小黑点,唯有红色的帅旗在微弱的光线下迎风招展,依稀可辨。原来,那年轻人攻来的一脚仅是虚招,实际上却只是借助这一招的力量,将旗杆压弯,然后循着旗杆反弹之力远扬逃遁。
郭靖一时不察下中了他的奸计,登时气得须发皆张直眉竖目。帅旗乃是一军象征不容有失,眼见此人谈吐轻浮身手诡异,一身内劲更是偏于魔道,显然不是什么好人,若是他在江湖上大肆张扬从自己手中夺了帅旗,自己丢脸事小,朝廷的颜面却也不好看。更可虑的是,若是贾似道这奸贼觑准机会拿着这件事大作文章,很是不易应付。
郭靖不及向李榷等人交代,立时双脚在旗杆上一蹬,紧随着那年轻人的身形追去,口中却长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