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之星-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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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饭店通常都接待一些上岛的旅游团，同时也招待学校里的教练和同学。
对于游客，这些饭店的价格当然是杀猪价，但对于岛上的熟客，价格就十分公道了。
不少球队赢球之后，都会来这些地方改善伙食，尝尝食堂里吃不到的菜肴。
要说他们学校食堂的伙食，营养搭配均衡，质量安全极有保证，但是正因如此，这些食物的味道就很不敢恭维，尤其是那些不加任何调味料的白煮鸡肉、牛肉，吃起来就好像直接摄入蛋白质，完全没有吃肉的快感。
所以，出门改善伙食，成了学员们极大的享受。
对于学员出门就餐，学校一直是极力反对的，甚至有发现学员长期不在学校吃饭，会给予学员处分处理。
但各个球队赢球后搞庆功宴的事，学校保持着一种默许的态度，或许这也是赢球奖励的一部分，可以激励球员们努力拼搏，争取胜利。
匈牙利队的球员也真可怜，开学已经近三个月了，从来没机会出门聚餐，这次好不容易赢了场球，这群吃货早就流着哈喇子盼着大快朵颐了。
“干杯！”众人举起手中的橙汁，乒乒乓乓碰过杯，纷纷一饮而尽。
“太爽了！你们没看到我进第二个球的时候，智利队的那个老头脸都绿了！哈哈哈哈！”杨欣欣大笑着夹起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
“你还有脸说，你多少场比赛没进球了？”高健嘲笑杨欣欣，语气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就是因为我那么久没进球，进了一个还不让我吹吹？多难受啊！”杨欣欣边嚼着肉边囫囵的反驳。
孙阳举起手里的橙汁，说：“不管怎么说，今天比赛的第一功臣绝对是猴子！大家敬猴子啊！”
“对！”“孙阳说的对！”“就是猴子上场才进球的！”众人纷纷举起杯子，跟猴子碰杯。
猴子笑得满面红光：“哈哈！还是维嘉球传得好！队长头球顶得漂亮！”
“虚伪！年纪那么小就会拍马屁！太不要脸了！”余维嘉呵呵一笑，开始损猴子。
周远笑了：“你还不知道这小子虚伪啊！刚刚中场休息的时候，跟李老妖那戏演的，大家都没忘记吧？”
说到这里，众人都笑开了，有扮演李老妖的动作的，要扮演猴子摔水瓶的，纷纷扬扬闹得不亦乐乎。
猴子笑着躲在座位上，看着大家嘲笑他，也不反驳。
孙阳就坐在他身边，笑着揶揄他：“哎猴子，你怎么反应那么快？好像都知道李老妖要干什么似的？我们都看呆了！”
说到这个话题，猴子也显得很尴尬：“那个……我在队里呆的久了，比较了解李老妖……”
吴震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对了，说起来猴子年纪不大，倒是我们之中在匈牙利队呆的最久的人了！哎猴子，你给我们讲讲李老妖的故事吧！”
“对啊对啊！猴子你就说说吧！”“李老妖最变态的事是什么？”“他有没有不变态的时候啊？”说到这个话题，队里每个人都起了劲，全都问起猴子来。
猴子叹了口气，说：“唉！你们真的想听？”
孙阳笑了：“你不说就不说，叹什么气啊？”
猴子笑了笑，说：“我以前也和别人说起过李老妖的事，但是他们都不信，说我瞎编。”
“你就说吧，我们听听是不是你编的！”孙阳笑道。
“好吧，那我说了。”猴子喝了一口橙汁，开口说道，“其实，李老妖以前不是这样的！”
孙阳打趣：“你看，这你就瞎编了吧？”
大家哄堂大笑，笑完之后连忙催猴子说下去。
猴子说：“孙阳你别闹！我问个问题看大家知不知道：武炎是从哪个三级梯队升级上去的？”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表示不知道。
梁发说：“他还有三级梯队？那家伙生下来就是阿根廷主力了吧？”
众人一阵哄笑：“哪里啊！他明明生下来就是国家队主力！”
猴子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啊，就是我们匈牙利队！”
大家都显得很惊讶。
“两年之前，我刚刚进匈牙利队的时候，武炎还在队里。”猴子说，“那个时候，李老妖一点都不妖，他每天积极鼓励我们训练，带队打比赛也很有激情。有好几场比赛眼看我们队已经不行了，他随便换几个人，我们立刻又占据上风，压着对手打。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可崇拜他了！”
“崇拜李老妖？”张志恒浑身打了个寒颤，对猴子的话难以置信。
“是啊！真的！”猴子说，“我就是因为崇拜他带队训练和打比赛的风格，才关心起足球技战术、各种训练方法……自己学了那么多。话说那时候匈牙利队成绩可好了，有武炎在，李老妖又指挥得好，你们别不信，匈牙利队当时最好成绩是联赛第三名！真的！我还曾经在正规球场训练过！”
高健问：“那后来怎么了？”
“后来范智毅来了，担任阿根廷队的主教练，武炎被调去了阿根廷队。不知道为什么，李老妖就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训练越来越没精神，打比赛也很不认真……然后匈牙利队就一直输一直输……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猴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橙汁，表示讲完了。
整桌人都沉默了，大家脑子里都在想象那个积极训练，鼓励球员，指挥比赛有如神助的李老妖……
然后他们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猴子你肯定是在乱说！”后卫王进反对道，“我才不信有个那样子的老妖怪呢！”
“信不信由你！”猴子说，“不过今天我还真的有点觉得，之前那个李老妖有点回来了！”
“不会吧？”大家越来越觉得猴子在胡编乱造了。
猴子说道：“你们没觉得吗？之前七轮比赛，我们队遇到各种不利情况，李老妖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变动。但是今天他派我上场打破了局面，直接导致队长的第一个进球！”
李连良发表意见：“那还不是瞎猫撞着死耗子？只是派你上场而已，他又没给什么具体指示！”
“但是他上场之前问过我要怎么打，我告诉他要在前场找空档了！”猴子不服气地回答。
“那也是你自己的想法，又不是他告诉你的！”李连良也毫不退让。
猴子依旧顽强：“那中场的那出戏怎么解释？他如果不是想赢球，演给谁看的？”
张志恒说话了：“猴子，照你这样说，李老妖之前努力很可能是因为武炎，那这回他为什么突然开始努力赢球了？没道理啊！”
“我们队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可以解释的变化就是——”猴子边说，边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孙阳。
整桌人都看向了他！
“我？”孙阳一头雾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呵呵，别傻了，孙阳这傻小子，怎么和武炎比啊？”猴子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整桌人都笑了：“猴子果然是在说笑啊！”“这玩笑开得！”“哈哈！孙阳别理他！”
队长高健下达了最高指示：“来来来！吃饭！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等下还要训练呢！”
大家都不再谈八卦，专心致志地大吃起来。
觥筹交错间，这顿庆功宴给大家的心里都埋下了一颗种子。
难道从今天开始，匈牙利队，真的要变得不一样了吗？
第21章 体能训练的成果
一周的时间飞也似的过去了。周五傍晚，孙阳和马歆坐上了回城的校车。
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孙阳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一个礼拜在学校的时光和他之前的生活截然不同，快节奏的训练和比赛、充满竞争气氛的环境，好像让他整个人都变成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不停的向前飞奔。
和智利队的比赛结束后，李老妖也没给他们好日子过。接下来的几天魔鬼式的训练，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孙阳，在周四的下午又到袁老爷爷那里报到了一次。
“唉，这混蛋总是针对我，好像我和他有仇似的！”孙阳对马歆抱怨道。
“那也没办法啊，只好熬着。”马歆说，“只要你表现得好，这个月一结束，有高梯队的球队要你，你就能离开匈牙利队了。”
孙阳撅起了嘴：“可是我现在只是个守门员，怎么可能表现呢？还有月底跟巴西队的比赛，我如果还是守门员，估计就完蛋了！”
说到这件事，连马歆都沉默了。在他看来，孙阳再厉害，也不可能带领匈牙利队打赢巴西队。
虽然他们赢了智利，可是智利队和巴西队比起来，那就是萤火之光比皓月之明啊！
孙阳仿佛看出了马歆的想法：“呵呵，别担心，这周巴西和德国打了1：1平，说明巴西也不是很厉害嘛！”
“那是因为德国队厉害啊！”马歆说，“听说他们的教练是个老外。”
“老外？学校还请外教？”孙阳又吃了一惊。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自己没见过。”马歆说，“总之，巴西队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孙阳点了点头。
说话间，马歆的手机突然响了。
像马歆这样的富二代，手机是基本配置。孙承海却一直不同意给儿子买手机，说会影响他的学习。因此孙阳每次看到别的小朋友用手机，总会觉得非常羡慕。
“恩，好，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马歆把电话挂了，转头对孙阳说，“钱叔的电话，说你爸爸已经出院了，现在就住在我家。等会下车钱叔会来接我们，直接到我家去。”
“好！”孙阳听说爸爸出院的消息，心里可高兴了。
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说道：“哎对了马歆，我和洪鸣打赌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我爸了，我怕他生气。”
马歆早就见识过孙承海的怒火：“好的，我知道了，只要我们不说，你爸不会知道的。”
半个小时之后，校车停在了市区指定的接送点。
停车点周围早就停满了家长们接孩子的车辆。马歆很快找到了自家的宝马，拉着孙阳上了车。
“钱叔，我爸怎么样了？”一上车，孙阳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爸爸的情况。
“恢复得很好。”钱叔说，“你爸的身体素质好得连医生都惊讶，昨天已经能拄着拐杖下床了！”
听到爸爸恢复得好，孙阳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钱叔开车又快又稳，很快将两人平安的送到了马歆家里。
孙阳见到了爸爸。果然如钱叔所说，他已经拄着拐杖在房间里走路了。
孙承海不但身体恢复了很多，连心情都比以前好了不少。这次他不仅没有训斥孙阳，反而关心地问起他在学校的情况。
孙阳和马歆自然是添油加醋地把学校的情形述说了一遍，至于打赌的事，两个人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当他们说到李枭的时候，孙承海也觉得诧异，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足球教练？
马歆的爷爷在一旁笑道：“李枭这家伙我知道，是徐东宝从曼联青训营挖过来的。据说他能力很强，不过一直没什么执教机会，是个自以为怀才不遇的愤青。”
马歆惊讶了：“哇！爷爷！想不到你这么了解我们学校？”
孙承海笑了：“马歆，你还不知道你爷爷有多了不起，他可是老一辈的国脚啊！就算徐东宝来了，也得叫他一声老师！”
“真的吗？”孙阳和马歆同时惊呼起来。
难怪马歆踢球那么厉害，原来他从小就是被这么牛的爷爷培训出来的啊！
“爷爷！我知道您厉害，可没想到您那么厉害！”马歆拉着爷爷的手臂，开心地说。
爷爷笑呵呵地说：“哎呀，什么国脚，你听孙阳爸爸瞎吹！也就是年轻的时候在复旦大学读书的时候，踢了几脚球罢了。不过要不是后来仗打得厉害，说不定我就跟着李惠堂到香港去了……”
两个孩子当然不知道爷爷在说什么，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亚洲球王李惠堂了。
只有孙承海明白马爷爷在说啥，不过他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笑而不语。
“来！娃娃！让我看看你们这个礼拜都学了啥，下楼踢球去！”爷爷说着，拄着拐杖就要下楼，一旁的佣人连忙上来扶住老人家。孙承海拄着双拐紧随其后，大家都下楼来到了草坪上。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屋外的草坪在夕阳的照耀下有一种别样的色彩。
“爷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先用餐？”佣人在一旁提醒马爷爷。
爷爷摆了摆手：“不着急，踢完球再吃。来，马歆，你先来，这个礼拜练了点啥？”
“教练就让我练射门！”马歆说，“他说既然我能远射，就要靠这一招多得分！”
说完，马歆摆好足球，助跑后用力一脚抽射，球直接飞过草坪，狠狠砸在草坪边一张挂着的大网上。孙阳这才明白，原来这张网是给马歆练习射门用的。
他射门的力量，好像比以前更大了！
爷爷笑了：“不错啊！看来球队给你做了不少腿部的力量练习。”
连孙承海也赞赏地点了点头。
马歆摸着脑袋笑了笑，说：“其他的我就没学了，看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