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晚词by珂笙(先虐受后虐攻 虐心he)-第1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已经深秋了,京城中欢庆一片,那般热闹景象却仿佛仍是盛夏一般的耀眼。
方湛候书房正对着花圃,虽是深秋,花圃中却也有些雪白花朵盛放,不畏寒的粉蝶在花间翻飞,就如府外的热闹景象。
早几日方湛候便看了谍报,林将军率三军大败外敌,歼敌十万,驱逐千里。
这次重创外族,能保边关十年安宁。
皇上大悦,传旨命林靖杰班师回朝。
方湛候想着那人终于平安归来,放下一颗心,轻轻叹口气。
鬼面将军林靖杰大胜敌军,威震四海,率部班师回朝,各州兵士回地方,林靖杰只带了京营五千官兵抵达京城,驻扎在城外候旨。
外族入侵一直是边关至大威胁,先帝在位三十年也未曾完全驱逐,皇帝登基才几年,便有了这次大捷,自然帝威传遍海内,从此根基稳固,人人降服。
林靖杰便是大大的功臣。
皇帝看了林靖杰的折子,偏偏头看了坐在一边的方湛候,便转头对恭亲王至修笑道:「老三,林将军就在城外了,明天叫他进来。」
至修道:「是,明日皇上在哪里见他?」
皇帝心情极好,笑道:「自然是正殿,赐宴就摆在清和殿吧!明日一早,你带了旨意替朕出城迎接林将军。」
「遵旨。」
◇ ◇ ◇
林靖杰绝早便起身,一早便全副武装穿戴整齐了在营外候旨,身后是数组整齐的兵士,盔甲与雪亮的兵刃映着朝阳,分外耀眼。
这次班师回朝功劳自然是难得的,皇上早已下旨褒奖,入城后定然还有赏封,不过林靖杰心情雀跃,除了大胜之外,自然也是想到那个人。
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算一算,分开也很久了,近年来他们两人聚少离多,这次回来想必能停的久一些。
今日应该能看到他吧!
说不定他回来迎入城呢!
这种时候,按惯例应是亲王代皇上迎他入城,他位高权重,多半会是他吧。
林靖杰不由笑一笑。
也不知他这些日子如何,政事繁忙,他懂得好好将养吗?
正想得开心,听到报讯冰报进来:「报——圣旨已到营门,请将军出迎。」
抬头一看,坐在马上的是皇上的三弟恭亲王至修。
恭亲王至修代皇上出迎,这荣耀一时无两,只是他觉得林靖杰接旨的时候幷无欣容,倒是看了出城钦差一眼,晶亮双眸中染上淡淡失望神色。
他还觉得不够荣耀吗?
至修在心中嘀咕,不过他是何等伶俐人物,面上哪里看的出来,读了旨意便满面堆笑,亲自扶了林靖杰起来,笑道:「林将军此次驱逐了外族,为皇上争了脸面,皇上欢喜的不得了,好几日都睡不好,昨日看了折子,还想亲自出城迎接林将军呢。」
林靖杰听皇上二字,连忙垂手道:「微臣不敢。」
至修笑道:「小王也是劝了皇上,圣驾亲临非同小可,倒累的林将军心里不安,皇上这才打消主意,命小王代圣上迎林将军入城。」
说着看了身后数组,啧啧称赞了一番,方才携林靖杰登銮入城。
入城之后繁文琐节也不必细说,直闹到午时清和殿赐宴,百官陪宴,共贺大捷。
作为主帅,此刻最大的功臣,林靖杰被强拉至皇帝下首一席坐了,一抬头,正见两道晶莹目光。
半日来的失望立时消失,林靖杰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方湛候坐在皇帝左边第一席,身边还有皇帝最宠爱的弟弟睿亲王廷宝及恭亲王至修,与他正正相对。
只是方湛候眼光和他一碰,随即便转了开去。
林靖杰却仍是笑,眼睛只管盯着他不放。
这人仍旧清瘦,看来政事果然忙碌,但此时穿著正式的亲王服饰,清华尊贵,看在林靖杰眼中,竟然有一种隐然的妩媚,他但见的妩媚。
突然觉得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林靖杰一惊,不由得有些狼狈的别开目光。
这是什么场合,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林靖杰在心中呻吟一声。
努力把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去。
幸好他今日是主角,皇帝说了话饮了酒后他身边就围满了人,敬酒不断。
林靖杰来者不拒,一杯一杯不断的饮下去。
虽有千杯酒量,也就渐渐的有了醉意。
只是整整一日都没有与方湛侯说过一句话,有时候抽空看过去,只见他安静的坐在席上,偶尔与人说两句话,微微笑一笑。
林靖杰只觉得满腹的话要与他说,却找不到机会。
热闹繁华随夕阳沉落渐渐消散,沈醉的林靖杰也被皇上命人抬了软轿护送回府,朦胧的醉眼看出去,只见天边犹存一缕金红,映着天际,竟恍若一种妩媚。
便想起那人雪白的肌肤,那尊贵的身上染上淡红色的妩媚。
低低的喘息仿佛就在耳边,他皱着眉头忍痛,牙齿咬的嘴唇失了血色,只留一点淡色,可是他不会动,不会挣扎,只是手指痉挛的绞紧,隐忍的喘息一声一声清晰无比。
林靖杰只觉那酒意上涌,烧的他浑身火烫。
软轿慢慢的穿过京城的大街,林靖杰突然在轿里叫道:「停轿!」
轿子停下来,随轿的大内侍卫在外面道:「林将军有何吩咐?」
林靖杰道:「我要去那里。」
侍卫一抬头,正看到一座御赐府邸——成王府。
那人知道林将军喝醉了,便笑道:「林将军,天也晚了,这时候拜会王爷只怕不妥,不如明日一早再来。」
林靖杰「唔」了一声,侍卫便要命起轿,林靖杰却自己从轿里出来。
脚步虚浮,目光朦胧,抬头看看门上的匾额,一副想要努力清醒的模样:「现在我就要见他。」
说着抬脚就往里走。
几个侍卫都又好笑又好气,只是若真让他冲撞了王爷只怕大家都不好看,到头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连忙上前架住他往轿子里塞,嘴里笑道:「林将军今日醉了,明日再来给王爷请安吧!」
不想醉鬼的力气格外大,林靖杰本又是武将,猛地挣扎起来竟把几个侍卫都挣到了一边,自己跌跌撞撞的竟冲进门里去了。
王府侍卫听到外面喧哗正要出来察看,却见一个人直冲进来,吓一跳,连忙架住他。
一眼见到这人身上穿了二品服侍,倒也不敢怠慢,仔细一看,竟是今日刚班师回朝的林大将军。
大内侍卫见林靖杰闯了进去,连忙跟进去,对王府侍卫笑道:「各位哥哥,兄弟几个刚奉了圣命,送林将军回府,没承想林将军今日高兴,喝的多了点,到了这里非要进来,一时没劝住,还好没惊动王爷。」
说着就要拉了林靖杰走。
林靖杰哪里肯,只管要闯进去。
正热闹间,王府一个管家匆匆走出来,道:「这里是在闹什么?王爷今日累了一天,心里正烦呢,惊动了王爷谁担得起?」
便要命人将人打出去。
话还没出口,却看到来人,不由吓一跳。
这林将军他是认得的,王爷出京前经常请了他来,似乎很是交好,此刻是他倒不知该怎么办好。
林靖杰哪里管这有些什么人,心里只想着要进去见他,平日这府里也来得惯了,今天怎么进不去?
心中一怒,便大叫:「方湛候,出来见我!」
侍卫和管家都吓的魂飞魄散,一时手足无措。
或许是他中气足声音传了进去,或许是闹的不堪了有人禀了王爷,只僵持了片刻,王爷书房便传出话来,请林将军进去说话。
林靖杰见没人阻他了,不由一笑,高高兴兴的往里去。
成王府他也算来得熟了,不过今日不知为何,走在这些熟悉的走廊上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只是脚步虚浮,脑中又是昏沉又是兴奋。
方湛候在书房里等他,此时已经换了衣服,只穿件月白沙绣着四牙海水盘龙的外袍,头发放下来束了根带子,看起来人是越发清瘦了,可面若冠玉,倒是更显俊秀。
看林靖杰跌跌撞撞走过来,身后的几个丫头想扶又不敢扶,不由便皱了眉,命人:「去打了水来给林将军洗脸,吩咐厨房做醒酒汤来。」
林靖杰统统没听到,只是眉开眼笑看着他,随即扑上去便将人一把揽进怀里。
方湛候仍是皱着眉,双手撑在林靖杰胸前,人就不得不往后略仰,修长雪白脖颈露在林靖杰眼前,仿佛一场盛宴。
林靖杰哪里经得起这种诱惑,不由得低头去亲他,只是还没碰到方湛候便躲了一躲,林靖杰从喉间不满的唔了一声。
方湛候知道他醉了,他打了胜仗,今日皇上又连赐殊荣,百官朝贺,自然是高兴的多喝了几杯,轻轻挣了挣,低声道:「林将军,放开我。」
林靖杰迟疑的顿了一下,抱得越发紧了:「为什么要放开你?你不是喜欢我抱你吗?」
声音语气倒是明显的疑虑,幷非以往的讥讽,方湛候无言以对。
窗外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方湛候一急,忙道:「快放开,有人来了。」
那醉鬼似乎又想了一下,看方湛候着急,终于松了手。
方湛候连忙离他远一点。
林靖杰虽看起来不满,但他此时思绪与行动都很迟缓,倒是没什么表示。
几个丫头端了大铜盆进来伺候,又奉上醒酒汤,只是林靖杰似乎喝的实在多了,一时仍是醒不了。
方湛候见他歇了歇,便吩咐丫头:「请送林将军回府的几位大人进来接林将军。」
林靖杰似乎消化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一下子站起来,怒气冲冲的道:「我不回去!」
倒吓了人一跳。
他逼近方湛候:「你为什么要赶我出去,我今天不回去了,就要在你这里。」
似乎越说越气,一把抓了方湛候的手往外拖:「和我睡觉去。」
方湛候脸刷的白起来,又迅速红了,甚为局促,低声道:「你先放开我。」
几个丫头见这情形,哪里还敢留在书房,早悄悄退出去了。
林靖杰不肯放,倒高声说:「你到底怎么了,就想赶我走,以前我不来你还再三请我呢,现在怎么不要我了?我才不要放,放了你就走了。」
通红的俊脸不知是酒醉还是气恼,越发红起来。
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他,怒气不减。
方湛候竟无话可说。
只是对着这醉汉也没什么能说的,只是柔声哄他:「我不走,你先放开我,当心被人看到。」
林靖杰狐疑的问他:「真的?」
方湛候道:「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哄过你?」
林靖杰偏偏头想了想,醉态可掬,终于放开他:「快点,我累死了。」
方湛候苦笑,命人进来吩咐道:「林将军醉了,不宜走动,收拾一间上等客房出来,拨两个丫头过去服侍林将军安歇。」
林靖杰听他这么说,便笑了,拉着他的手摇了摇:「你呢?」
方湛候道:「我这里还有点公务未完,完了就过来看你,你先歇着。」
林靖杰点点头:「好,先歇一会也好,免得等会没精神,你快点来哦。」
果然干脆的随丫头们去了。
方湛候只得苦笑,他是万万没料到要应付这个醉鬼,平日里清醒的他就已经难应付了,更何况醉了,自然是更麻烦。
窗外夜色已沉。
【第八章】
王府灯火辉煌,便是房中也烧着大红蜡烛,林靖杰觉得格外刺眼,便翻身面向里睡,渐渐困意涌上来,眼皮沉重。
床和枕头都柔软舒适,被子温暖,黑甜梦乡直是无比的诱惑。
林靖杰强撑了一阵,仍是敌不过睡意,脑子里念着方湛侯还没来,人已经不甘不愿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