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意之一 高校生的陪寝敌人-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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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欢爱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浓郁,在卫的意识完全消逝前,他视线模糊不清的只看到凯妖艳绝丽、淫靡荡媚的笑容。
“你还好吧?卫。” 站在床铺边,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的是和他同寝室的学长。
“没事,只要睡一睡自然就会好了。”
想要装出一个笑脸,但虚弱的身体却让他力不从心,只能勉强地勾起嘴角,做出一个不成形的微笑。
“真的?可是我看你的脸色还是差得很吓人。”
“真的没事了。”卫以手肘硬是撑起身子,“我都可以坐起来,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可是,你昨晚真是有够吓人的。” 这个长卫一届的室友煞有其事地拍拍胸口,一副当真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
严格说起来,这个学长没被卫昨夜那副病危的鬼样子给吓得心脏病发作是因为他年轻,心脏禁得起突来的惊吓,才会一大早就闲闲没事爬起来,还有余力去关心同心同室的学弟。
“那我去吃早餐了,待会儿顺便帮你带一份回来。” “不用麻烦了,学长,难得的假日……”
“说什么傻话!感冒发烧的人不吃一点营养的食物怎么会康复?你呀,就乖乖地给我躺着睡觉,等我拿早餐回来。”
“可是……”
对这所全体住宿制学校的学生而言,就算只有一天的假日也是很难得的休闲机会,能够充分利用的话当然是要不顾一切好好享受。
“客气什么!你生病了不是吗?生病的人就要听话一点,叫你睡就睡、叫你吃就吃,懂吗?”
“但是……”
“拜托!你就别嗦啦,赶快躺下再睡一觉,等我帮你把早点带到后会叫你起床的。”
这位严格说起来算得上好管闲事的学长大手一推,把卫压回床上,然后像个唠叨成性的母亲一样帮他盖好被子。
“你就这样乖乖地躺着休息等早餐吧。”
丢下这句话,还给卫一个“你最好听话一点”的眼神才走出房间。
看着室友离开的背影,卫不由得苦笑了下,然而身体上的痛楚却强悍地夺去他的好心情。
昨夜痛苦且羞辱的那一幕蜂拥而上,覆盖了他的所有思绪。
那个时候……
强烈的不适让卫蓦地清醒过来。 虽说是睁开了双眼,但意识仍处于模糊不清的状态。
想要移动身体,一股直冲脑门的剧痛随即侵袭他的全身。
怎么回事……
强烈到几乎让人昏厥的痛楚让卫的意识逐渐清楚,他伸手强迫自己撑起酸痛不已的身体,缠绕在手腕间,凌乱不堪的领带吸引他的注意力,视线在纠结的蓝白格子领带和手腕上深红的绑痕停了下来。
记忆如排山倒海般地向卫袭来,那比深夜里的梦魇更加恐怖百倍的影像顿时啃蚀掉他的冷静。
“唔……” 或许是当时强力挣扎才松脱的领带随着卫敲打窗台的动作而脱落。
“可恶!可恶!可恶……”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卫泄愤似的不断以拳重击在桧木制的窗台上,直到他被侵犯的下半身再也无法单独支撑住他的身躯,往下滑去时才不得不住手。
他靠着双手的力量站直了起来,感觉到一股温暖的热流从自己的后庭流出,延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
这是什么?
温热的触感让他感到不适,怔怔地想着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两秒钟的呆愕后,答案跃进脑海里。
猛地了解到那是什么东西后,恨意瞬间夺走他的呼吸。
开什么玩笑!
这怎么可能?
强烈的否定感让卫坚决相信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恶梦。
对,只不过是个会惊醒的梦魇。
他倏地起身,眼眸空洞地瞪视着前方,迅速地将被扔在一旁的西装裤套上后,胡乱地抓起纠缠成一团的领带,刻意忽视下体传来的疼痛,大步地离开只有月光照射着的读书室。
然而每向前踏出一步,蚀人的痛楚便会令他的自制几乎崩溃,即使咬紧牙关,想要大块尖叫的冲动仍然驱策着他。
“啊……”
不成声的叫喊自他的口中逸出。
卫紧握着拳头,指甲的尖端因为用力过度而刺入了手心柔软的皮肤,但这理应带来疼痛的举动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抬起脚,无意识地走向宿舍,每一个步伐感觉起来是那样地沉重,像千万斤重的铅球系捆住他的足部,威胁要将他拉向无底的深渊。
仿佛连再前进一公分的力气也逝去了似的,卫停下脚步,半个身子倚靠在路灯杆上,勉强自己缓缓、深深地呼吸着。
夜间的空气是那样地冷冽,呛入他肺里的寒气顿时清晰了他的意志,然而伴随着冷空气进入他身体里的,还有一股奇特的气味。
强烈的味道冲进他的鼻腔,那是种令人难以想象、翻绞着他的内脏的味道,即使屏住呼吸,仍是难以忽略。
可恶!
卫强逼着自己提起软弱无力的脚,踉跄地回到了宿舍的大门口,但挥之不去的异样气味却让他无法忍受,凌乱的脚步转向已经不供应热水的水浴场。
只要这个味道还存在的一秒钟,凯那优越而嘲弄的笑容便浮现在他眼前!
因为不知死活地在寒冬的十月天里洗了冷水澡,再加上虚脱的身体状况无法应付寒气的侵袭,所以一向以身强体壮自豪的卫竟发起热度吓死人的高烧。
虽然是这样说,但卫完全没了抵达浴场之后的记忆,这之后的情形还是同室的学长在半夜照顾他时碎碎念给他听的。
总之,听说当时他是被三更半夜才回房的卫的开门声惊醒,然后马上发现脸色苍白的卫相当不对劲,才去把还在睡梦当中的校医硬是挖了起来。
根据学长的说法,他那时还相当清醒地说明着自己是因为运动过度后,跑到没有人的浴场冲凉。
因为疲劳过度而一不小心光着身体睡着才会着凉的。
想着学长的转述,卫忆起当时自己下意识地掩饰着手腕上的绑痕,没让医师或是学长注意到这两道不寻常的痕迹。
片段的记忆仍旧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想遗忘、想当作只是一场梦魇的景象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无法抹灭,即使闭上双眼,被自己最痛恨的家伙侵犯的那一幕,依然鲜明地出现在他眼前。
那种刻骨铭心的屈辱与悔恨……
总有一天,他会要凯。罗兰。威那斯付出同等的代价!
“幸好你今天没到餐厅去。”
手上端着道地的英式早餐,卫的室友学长一进房门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啊?”
双肘撑着沉重的身体硬是在床上半坐起身子,被开门声唤醒的卫揉揉双眼,不解地看着从苏格兰来,说话带点高地腔的室友。
洛德。范。奇利德弯腰把手上的托盘放置在卫床铺边的小茶几上后,转身走回自己的床位,一个劲儿的坐了下来,骚骚头,叹了口气。
“还不是因为昨天的那场球赛!本来他们预计是胜券在握了,还提早举办了庆祝会,可是却没料到被你临门一脚弄得只剩平手的下场,那群家伙当然超级不爽啦!加上他们原本就是没事爱找碴的混蛋,才会故意搞得今天早上的餐厅火药味浓得不得了,好像只要轻轻地磨擦一下就会引爆似的,吃个饭都心惊胆跳,如果你也在场,肯定会引发炸弹来场死斗。”
劈哩啪啦讲了一大堆话,洛德为了呼吸停了下来,可是停不了一秒钟,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以为今年我们的实力稍微差一点就自以为是,哼!
不用那些已经毕业的学长来撑腰我们也不会输的,事实摆在眼前,不论那些浑球怎么拼命地守,还是被你在最后攻下最关键的一球。
卫,今天你可是餐厅里的英雄喔!”
“是吗?不过,幸亏我生病待在房间里,不然又会打起来吧?”
卫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打架有什么关系?说真的,不偶尔揍揍那群不懂事的混蛋我还真会手痒哩!我真替那些同为英国人的家伙感到羞耻!难道他们没上教堂听过耶苏基督的教义吗?”
身为虔诚的英国教基督教,洛德秉持“人人生而均等”及“博爱”的观念。
“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于卫的无奈,洛德也只能摇摇头。 “对了,话说回来,你知道吗?今天你不是窝在房间里睡吗?结果那个‘大小姐’凯,似乎是在找你似地四处张望哩!”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卫的身躯微微的僵了下,所幸迟钝的洛德并未发现,凯立即恢复镇定。
“也难怪他想找你打架,因为轻松突破他的防守的是你嘛,出乎意料被拿下的那一分肯定让他对你恨之入骨。亏他有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可是心灵腐败朽坏更可惜的是,他居然是个男的!”末了,洛德还煞有其事地叹着气。
被这群志同道合而凑在一起的少年们戏称“大小姐”的凯。罗兰。威那斯,不用说是因为他拥有比美少女更加艳丽的外貌,然而这个称呼却明显地不带善意,因此当双方相互挑衅干架时,这更是个被极尽其用的词汇。
但是,被这个外表纤细的男孩袭击的卫,内心更是无尽地懊恼。
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名字,羞愤即涌现卫的心头。
既是他的学弟,又是敌对的仇敌……
说什么卫也不能让人发现这件事!
“啊!光顾着说话,你早餐都还没动上一口,赶快把东西吃一吃,等一会还得吃药。”
洛德的提醒将卫带离绝望的悔恨,卫转过身,点点头,努力将恶梦般的遭遇抛在脑后。 因为高烧退得有点慢,而且身体状况复元得也相当有限,卫听从蓄着白长胡,私底下被学生们昵称为“白鲸”校医的吩咐,在宿舍里多睡了三天,所以当这位上周六球赛的英雄现身时,已经是星期四早上的事了。
就在那场球赛后,卫又夺得更多新进学弟的仰慕,当然,同时也增加了不少的敌人。
在早餐时间里,他已经接受了不少恭贺,连钟响后,往教室的途中也是一直被人拍肩恭维,而自然地,一些愤恨或嫉妒的眼光也是不停止地扫过他。
“唷!英雄。” 卫的臀部才接触到座位,从后方伸来的一只手冷不防地碰触他的身体,这令他吓了一大跳。
“拜托!别吓一个才刚退烧的病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在搞什么呀?”
丝毫不理会卫的抱怨,这位来自美国的同学墨桥又继续说道:“居然三更半夜跑去冲凉还不小心睡着?你也太扯了吧,都已经是十月中了,晚上可是冷得不得了耶,你水是怎样冲下去的啊?换成我的话,宁可满身泥浆上床睡觉,也不要在这种鬼天气去洗冷水澡。”
“哈哈,因为我受不了满身的汗嘛。”
经过半个星期的休养,卫的状况已经调整到一个优良的状态了,不旦烧退了、风寒好了,连手腕上的绑痕都在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下几乎完全消失,而被强迫侵犯的下体,走路时也终于不再感到疼痛。
“球赛的英雄居然因为感冒躺在床上好几天,真有你的!” 墨桥夸张地耸耸肩。
“喂,别损我们的英雄啦。”同样从美国来,但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的同学,迪欧。麦克斯威尔打断两人的谈话,“虽然卫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身体健康、精力旺盛。”
“你别拐着弯损我!”卫瞪了他一眼。
“啊,被你发现啦。”
能够像平常一样跟同学们互相嘲弄着,卫不由得安心了起来。 只要忘掉…… 没错,只要把那个如恶梦的夜晚忘却,一切都会回归常态的!
“真是的,连这个都要我帮忙。”卫虽然边抱怨着,但还是如了墨桥和迪歌的愿,先到餐厅替他们占位子。
今天中午的餐厅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嘈杂,来来去去的人潮宛若要将置身其中的每个人吞没似的。
卫点了今天的特餐,是加重分量的意大利千层面,虽然肚子咕噜咕噜地催促着他快下手,但在朋友还没到之前先行开动的话,多半又会被叨唠上两句,所以他只有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无聊地用叉子玩弄盘中的食物。
真是的,怎么这么久啊?
休息了好些日子,连三餐都是在校医的调配下相当节制,这不能吃、那不要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