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伟大考古纪实系列报导2废墟的真相-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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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学者拒绝接受这样的解释,即迈诺斯文明是由一场自然灾害所毁灭。他们认为,公元前1470年到1380年迈诺斯人卷入了与刚刚兴起的希腊内地迈锡尼文明的一场强力争斗;迈锡尼人占领了克里特,破坏了几乎所有的迈诺斯住宅区,并统治了克诺塞斯。在此期间,迈锡尼占领者用〃直线B〃取代了当地迈诺斯文字,即〃直线A〃。
公元前1380年,克诺塞斯宫殿群被大火烧毁。无人知道这场大火的起因,也许是地震或内战,或是外来强国入侵,从那时起,迈锡尼人将其注意力从克里特岛转移,虽然他们仍保存着迈诺斯工的迷宫和牛头人身怪物的传奇;这些传奇在他们的后裔希腊人的文化中将再次浮现,最终,迈诺斯文明遗迹轮到了伊文思来动土开掘,轮到了他以后的考古学家们未做进一步考察。
今日的克诺塞斯闪烁着伊文思的激昂热情和无穷想像力;其热烈程度不亚于当时的迈诺斯建设者,所有在这片遗址上长期从事考察的现代考古学家,必须面对两个不同的〃过去〃:一个是遥远的〃过去〃,在那时,建造辉煌殿堂的人们生活、劳动、死亡;另一个是较近的〃过去〃,是现代考古学家须认真加以反思的过去;也是在这片遗址上曾耕耘过的前辈人的历史,考古学家们正在努力了解更多关于遗址及其建设者和居住者的情况,但是他们也密切关注着遗址上的工程进度,通过参考过去文献、图画、照片(如果可能),来了解过去几代考古学家对遗址的发掘情况。因为每一代考古学家都会带来不同于上代考古学家的工具和方法。考古学上的重大主题之一就是:既往的发掘会使遗址的真面目越来越不清楚,这就增加了进一步发掘的难度。
克诺塞斯的考古就出现了上述情况。伊文思对迈诺斯文明的遗迹不仅仅作开掘和研究,还想恢复它原来的模样,尽可能接近原型。他雇用了能工巧匠用鲜艳的色彩在褪色破旧的壁画上重新描绘;他用铁梁和混凝土把摇摇欲坠的楼梯间支撑起来;他重修一些房间,根据他自己的设想,尽可能让它们显得堂皇,这样,克诺塞斯在伊文思眼里真是魅力无穷了!他生动地描绘出在皎洁的月光下,凝视着复修后十分漂亮的楼梯间的他,是如何遐想他心爱的人儿从壁画中走出来。他深情地写道:〃整个大地顿时苏醒过来。戴着装饰百合花王冠的国王;腰带紧系,身着荷叶边紧身长裙的高贵仕女,系着长长圣带的祭司;以及紧随在他们身后的高雅且容光焕发年轻随从一行人缓缓从壁画中飘逸而出,一个,一个,又一个,………〃
伊文思〃复原〃后的克诺塞斯遗址是多么令人神往!一些评论家称之为〃混凝土克里特岛〃,真有点使人又悲又喜!悲的是:正如今天考古学家所认识到,他的复原工程简直是错误的;依今天考古学家之见,伊文思若不试图修复它,它会显得更好些。喜的是:成千上万的人来这里参观旅游,陶醉在修复后的克诺塞斯王宫里,惊叹其通气良好的居室,典雅的梁柱和栩栩如生的壁画。伊文思的复原工程激起了人们对迈诺斯人的强烈兴趣与敬慕。就像谢里曼对特洛伊护城河的复原一样,伊文思对克诺塞斯的复原已成为该遗址历史的一部分,成了始于数千年前的系列故事的现代篇。
第十章 戈尔尼娅(Gournia)痴迷于田野考古的杰出女性比之特洛伊和尼尼微,戈尔尼亚可能微不足道,但它却是一座 完整的幸存至今的史前小镇,从其城市布局、民居风格和遗留物中,我们得以看到4000年前一个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场景。
一位令人敬佩的女性,打破了这一专业的平静。
从此考古探险考察不再是男人独步的领域。
——《纽约时报》1904年9月8日(希腊雅典电)
早已消失了的城市一个又一个地被添标到地图上,但在这令人兴奋不已的年代里,考古工作却似乎仅仅是男人的事。考古事业的早期,偶尔也会有一位考古学家的姐妹或妻子(如亨利·谢里曼的妻子索菲亚)陪伴着他们出现在凯旋欢庆的场面上,但搜寻埋藏于荒漠之下或隐藏于热带绿色丛林深处的废墟的那些探险家却都是男性,发现了有趣事物的探险家们成了公众崇敬的英雄,妇女们难免会感到奇怪,难道在考古史上就不曾有过女英雄吗?
在19世纪,大多数妇女几乎都没有机会单独去探险,从而勇敢地追寻自己的梦想。然而,即使在那样一个妇女被普遍约束的时代,也有过几位勇敢的女性投身到了考古事业之中。阿米里姬·爱德华兹就是对考古学作出了一定贡献,并为大家所认可的早期欧洲女性之一。
1831年出生在英格兰的爱德华兹经常去欧洲旅行。1873年她写了一本备受大众喜爱的书,书中讲述了她穿越意大利北部唐拉米提山脉的漫游。翌年她再次去欧洲旅行,那段漫长的淫雨季节驱使她向南方去寻求晴朗的蓝天。她到达了一个她从未打算过要去的地方——埃及,并立刻被那里的景色所述住。正如她后来所描述的:〃埃及之旅的魅力、迷人的尼罗河、没有料见到的那无比浩瀚的沙漠以及堪称世界奇迹的那些古代遗迹。〃
爱德华兹考察了开罗,继而租用了一条船及其全体船员,他们沿尼罗河逆流而上,作了一次漫长的旅行。而她显然并不是一个悠闲的旅游者,一路上她勤奋地速记和测绘了那些古迹、寺庙和其他遗迹,并将沿途见到的所有古迹的勘查报告汇编成册,并于1877年以《尼罗河上1000哩漫游记》为题发表。这本书不仅是一篇生动的旅行经历,而且也是一篇重要的学术论文,受到了当时许多最赋声望的考古学家的赞誉。爱德华兹这本书的面市,引起了广大读者和考古学界的极大兴趣。不仅如此,她还帮助在英国大学中设立了旨在研究古代埃及文物的专门学科——埃及学。爱德华兹继续从事她的研究工作,1891年又出版了另一本有关埃及的书,在她去世的那一年,她被公众推崇为第一位埃及学家。
阿格尼丝和玛格丽特·史密斯是1843年在苏格兰出生的一对孪生姐妹,虽然她们主要是从事古代文献的研究,而并非涉足寻找消失的城市这一领域,但她们作为无畏的旅行者,对圣经考古学这门年青的学科也作出了应有的贡献。由于对旅行和古代语言的爱好,她俩都是和学者结为伉俪的。1891年她们都不幸丧偶。次年,为了参观西奈山,她们结伴到埃及旅行,玛格丽特称西奈山为〃在圣经历史记载中最令人惊叹的奇迹之一。〃据圣经所述,摩西曾在西奈山的山坡上接受了基督教十戒。
一座非常古老的被称之为圣凯塞琳的女修道院就座落在西奈山脚下。婚前,玛格丽特的丈夫曾考察过这个修道院,看见它的图书馆里堆满了许多年代久远的,很久未被人翻阅过的手写本,这俩姐妹曾答应帮一位学术界的朋友去拍摄这些手稿,没想到这一帮忙竟导致出了一个纯属偶然的非凡发现。
当在应朋友的要求对文献拍照时,她们注意到一份羊皮纸的短文是用两种文字书写的:希腊文和叙利亚文。叙利亚文用阿拉米语(译者注:古代西亚的通用语言)的书写形式写成,是耶稣和他的门徒讲话的译本,这俩姐妹热切的寻找这个叙利亚文本的其它部分,共找到了358页。文件展现出《基督教徒福音》(译者注:新约四部福音书之一)是早期的公元4世纪的译本,被称为叙利亚西奈半岛主义。这份厚稿对研究圣经的学者和研究古代基督教徒世界的历史学家都具有巨大价值。
福音经文的发现使阿格尼丝·史密斯·刘易斯和玛格丽特·史密斯·乔普森名噪一时。两位女士离开圣凯塞琳女修道院后继续旅行,考察了埃及和黎巴嫩的其他修道院,出版了许多古老的叙利亚和阿拉伯经文的翻译本。玛格丽特和阿格尼丝分别逝世于1920年和1926。这时妇女们在世界考古事业和学术界中开始崭露头角,有一位女士甚至还发现了一座消失了的城市。
哈丽特·博伊德是在爱琴海地区领导自己的探险队的女性,当亨利·谢里曼在18世纪70年代发掘特洛伊城(译者注:小亚细亚的古城)和1900年亚瑟·伊文思发掘克诺塞斯宫殿时,这个区域成了世界头条新闻密切关注的地区。博伊德于1900年到达克里特岛(希腊)。仅仅几天之后,伊文思的发现就开始了。她是当时热情洋溢又勇于跨越岛屿的探险者之一,期待着能够找到更多的古代迈诺斯文化的遗迹(译者注:在公元前3000一前1100年希腊克军特岛人的文化称为迈诺斯文化)。
哈丽特·博伊德1871年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早年曾对政治和历史学感兴趣。她喜爱地理学同时自学绘制精确的地图。当博伊德在马萨诸塞州北安普顿的史密斯学院就读时,她聆听了《尼罗河上1000哩漫游记》作者阿米里碰·爱德华兹的演讲。按照她的女儿玛丽·阿尔斯布鲁克在1992年所著的《博伊德传记》所述,正是爱德华兹的这篇演讲激发了博伊德对古代世界和考古学方面的持久兴趣。当博伊德从史密斯学院毕业后,她和几位同学一道去欧洲旅行,随后决定去希腊雅典的古典文学研究院的美国学院学习古代希腊历史和文化。
1896年博伊德到达希腊,考察了迈塞勒,她对这个城中庞大的石砌入口、荒芜的宫殿、寺庙和坟冢墓碑惊异万分。她在这里遇见了索菲姬·斯里曼,索菲姬曾参与过她丈夫在特洛伊和迈塞勒探索事业,那时她伴随着威尔黑尔姆·多尔普费尔德做有关古代雅典寺庙讲学旅行,那时多尔普费尔德已从斯里曼那儿接替了发掘特洛伊的工作。1897年希腊和土耳其之间爆发了战争,迫使博伊德的学习中断。她加入了希腊军团,自愿成为红十字会的外藉女护士。在接近前沿阵地的几个野战医院里工作。在那一年中,她所护理的希腊士兵受到了战斗伤亡和广泛流行于希腊的伤寒病的罹难。1898年博伊德重新开始了学习。她自诩为不是那类〃与外界隔离的坐在图书馆读书的学生〃。她想去寻求她自己的位置,也许这地方就在希腊的克里特岛,正如她的女儿在后来所写的那样:〃她要去野外现场工作;去到那些曾经被认为是没有妇女工作的地方工作〃,在1900年初,阿塞·伊文思途经雅典去克洛萨斯,博伊德勇敢地向他征求建议。伊文思对博伊德咨询的回答是积极鼓励的。在此基础上,她向美国考古学研究所提出申请,他们同意对这个朴实的考察队提供资助。但不久雅典的考古学界却对博伊德的大胆计划议论纷纷。
博伊德和一位名叫吉恩·伯顿的美国朋友一道,在1900年4月到达了克里特岛的首府——卡里亚。她前往克洛萨斯拜访了伊文思,全神贯注地观看工作人员清理伊文思认为曾经是米诺斯(译者注:希腊神话中的克里特岛国王,死后在阴问任法官)王自己的石椅宝座,他说这是〃在欧洲最古老的宝座〃。她还会见了德国考古学家费德瑞可·哈尔布赫尔,他当时也正在这个岛屿上勘探,寻找一个适于发掘的位置。他想在几个月内就能找到古代克里特岛人的宫殿记录资料,然后在这遗址上开展他们下一个季节的野外现场作业。
在克里特岛的第一个季节结束时,博伊德和伯顿骑上骡子踏上返家旅途。博伊德打算来年恢复她在卡塞沃的发掘工作,她不仅期望找到更多的古坟冢,而更要找到古克里特岛人的村落遗址。
1901年博伊德回到了卡沃塞。在克里特岛工作的其他考古学家都为她感到惋惜;他们都不相信在米纳贝罗海湾能存在任何有意义的发现。或许博伊德能寻觅到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些铁器时代的遗物,但要想找到古克里特岛人的遗迹却似乎是不可能的,博伊德多么希望证实他们的看法是错误的啊!
他们带着勤恳踏实的骡子,环绕着米纳贝罗海湾狭窄的山道,坎坷跋涉了几个星期之后,博伊德自己也开始怀疑此行是否真能找到什么东西了。正在那时,一位农民告诉她在距卡沃塞不远处,他曾见到过一些废墟,并给她看了一个他在那儿拾到雕刻印章。博伊德立刻感到十分兴奋,她知道就是这种印章曾引导了阿塞·伊文思在克洛萨斯的重大发现。
这位农民引导着博伊德去到一个被称之为哥尔尼亚的小湾,实际上那地方距现代公路不远,她找到了一些陶器残片和石墙遗迹,她从卡沃塞带来了36位克里特岛工人,指挥他们在这里开始工作,第一大他们就发现了一把古铜刀、一把矛尖和许多瓶子的碎片,但是最使博伊德感到兴奋的却是发现了一条向外延伸的铺筑得很好的道路。博伊德推想,任何独居或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