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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西汉演义-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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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功,真国家之柱石,当代之豪杰也。前遣镇守三奏,误用魏豹为帅,乃至丧师睢水。今已夺豹印,罢斥闲居,大将之位,久虚阃外,兹特命卿复掌元帅印,统帅将士伐楚。益竭忠贞,勿负委托!故兹诏谕。

韩信开读诏书毕,与张良等相见,将元帅印收拾讫,张良随辞信复汉王命,次日韩信入城谢恩,回营调遣诸侯,伺候楚兵到来。

却说霸王留范增守彭城,带领雄兵三十万,离荥阳五十里下寨。先使季布、钟离昧先来探听汉兵消息。早有人来报知韩信,信曰:“未可对敌!扎营按兵不动,先设车阵,四边布置停当,候霸王到来,方可出战。汝诸将照我前日分付,不可暂高地方,各听候节次应用,毋得错乱!”众将依令前去。

却说季布、钟离昧探听汉兵不见动静,只得回军来见霸王曰:“汉兵沿城俱列旗帜,各有营寨,不见一卒往来,不知问为?”霸王曰:“此韩信按兵不动,待我兵到,彼却举暗号,那时人马方与我对敌。尔等且照各营扎往,待等对敌之时。随机应变,各来救援。”诸将曰:“谨遵陛下之命。”霸王亲领一枝人马,带领桓楚、于英、项庄、虞子期四将,左右护从,前来与韩信对敌。韩信阵势已预先摆布停当,单等敌军到来。项王一马当先,韩信门旗开处,与项王相见。信曰:“自与大王咸阳相别,今又在此相见,臣甲胄在身,不能行礼。”霸王怒曰:“汝前日以言戏侮朕躬,今日相见,决个胜负!”举枪直取韩信,信不敢对敌,虚掩一枪,往东边而走,霸王曰:“胯夫既来出战,未经对敌,便须要逃走,务要追袭胯夫,立诛此叛贼,以雪前日之恨。”挥动后哨人马,催趱追赶,季布、钟离昧急策马向前言曰:“韩信不战而走,此必诱军之计,陛下当勒兵且回,察其虚实,观其动静,然后追赶,庶不堕彼奸计。”霸王曰:“我自会稽起兵以来,累经数百余战,未尝退后。今日遇胯夫,却乃勒兵自退,使天下诸侯笑我之怯。”不听二将之言,急引人马追赶。霸王追得紧,韩信走得紧,霸王追得慢,韩信走得慢,赶到京索河,信过桥,举枪立于桥头,霸王忿怒,也过桥,诸楚将催人马尾于后。行未二里,桥已折断,水势大作,前面不见韩信,后军又见桥已折断,水势甚急,后军一半未得过河,霸王知是中计,急着前军暂住。一言未了,四面炮声不绝,战车围绕,将楚将困住,箭如飞蝗,众将军士站立不住。霸王传令,乘阵势才立,诸将作急催动人马,攻抢出阵,若立定则难动矣。诸将奋力向前攻打,霸王押后,催督人马,一拥前进,早有人来报,四面战车合拢,围绕如铁壁银山一般,攻打不动,反被汉兵杀伤,死者不可胜数。诸将近前曰:“战车不比人马,尚可冲击,今将四面围绕如铁桶相似,人马不敢近前,如何攻打得出?”霸王听说,无可奈何。正在危急之际,有季布、钟离昧因见霸王追赶韩信,谏止不听,却领本部人马,从京索迤南小溪口僻路,绕到霸王前面,以防奸计,方才到京索河,果见战车围住楚兵,不能得出。有汉将祖德,领一枝人马阻南路,不容季布、钟离昧近汉阵。二将忿怒,举兵器直取祖德,祖德拍马舞刀交战,三匹马战在一处,斗二十回合,被季布一枪,刺死祖德于马下,追杀汉兵,直追至营阵边。见四围俱是战车,密排不得人,季布曰:“若不乘胜追杀入阵,楚兵如何得出来?”挥动楚兵,舍死近前,杀入阵来。里边楚兵,见外边有救兵至,助起军威来呐喊,往外攻杀,只见军门冲开一处,楚兵得空,便一拥往外杀出,接着季布、钟离昧人马,合兵一处,向南且战且走,早被车阵戮伤于英,射中恒楚,霸王一骑马冲出,方才得去。只见正南柴武、郦商,东南傅宽、傅弼,正东李毕、洛甲,西南靳歙、卢绾,正西周勃、周昌,西北薛欧、陈沛,正北纪信、王陵,东北辛奇、曹参,一十六将,围绕上来,霸王同众将协力抵敌,三军混战一处。汉将中一人落马,乃东北阵上大将辛奇也。辛奇正战之间,被霸王一枪刺中,遂死于马下。曹参无心恋战,退回本阵,霸王乘势同众将冲杀出来。韩信大兵自东北复又围绕上来,季布曰:”此处无路回兵,不若远从小溪口,奔回大营,少得宁息,再作区处。”霸王曰:“说得是!”急调转败残人马,跟着季布、钟离昧,从原来旧路奋力杀出。到得小溪口,天色渐晚,四边喊声不绝,奔到大寨时,楚兵尽被汉兵杀散,止留空营。霸王曰:“空营如何把守?倘汉兵复又围绕,恐难抵敌,不若垦夜回彭城,再起人马与汉决战。”言未毕,汉兵又到,霸王急同众将曰:“这胯夫已困楚兵数日,尚不知止,今却又来追赶,不若协力大杀一阵,以雪其恨。”众人并力复要迎敌,未知如何?且青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回许负说魏豹反汉

第五十九回许负说魏豹反汉

却说霸王诸将复要迎敌汉兵,钟离昧止之曰:“不可!韩信变计百出,楚兵新败,已挫锐气,若复迎敌,先自畏怯,兵法云:‘畏敌者亡。’况汉兵势重,徒丧兵马,恐无益也。”须臾,忽见喊声大作,金鼓震天,汉兵遍地而来,楚兵如何抵敌?早先奔走。霸王犹自立马,横枪截杀汉兵,忽然一箭射来,正中霸王掩心镜,霸王吃了一惊,拨转马急向东便走,随从将士,不上数百骑。背后汉王追赶,连络二百余里,霸王一昼未曾停止,天又落雨,甚是狼狈,忽见大林中,早有一枝兵马到来,为首是一员大将,乃蒲将军也。奉范亚父将令,领兵三万,前来接驾,马上大呼曰:“臣甲胄在身,不能行礼,请陛下先行,臣当汉兵。”蒲将军勒马横刀,当住汉兵,正遇大将李毕、洛甲,各举兵器来敌蒲将军,三匹马战一处。战二十回合,蒲将军奋怒一刀,斩李毕于马下,洛甲便逃走。蒲将军急拈弓取箭,一箭射死洛甲,乘势杀散众兵,后阵见楚救兵至,传报入中军,韩信曰:“穷寇勿追,兵家所忌。我一时见不到处,遂致损折二将,吾之过也?”传令且着汉兵暂住。

却说蒲将军见汉兵退后,不敢追赶,徐徐回转人马至夹河,赶上霸王,屯兵扎营毕,请霸王入中军坐定,蒲将军朝见奏曰:“范亚父因见陛下轻敌韩信,恐有不虞,随差臣领三万人马,从大路急来救应,幸遇陛下,臣仰仗威德,杀汉二将,汉兵已退。亚父临行,再三分付,韩信不比寻常,须当提备,臣以此不敢追赶。”霸王曰:“朕自数年经战,何止几百阵,未见今日败北如此!幸赖亚父遣汝救援,得免此难,不然,几败不可救矣!”季布曰:“请陛下回兵,此处恐汉追兵复至,我兵势弱力孤,粮饷不及,准与为敌也。”霸王起兵,急回彭城,陆续招巢败残人马,折兵二十万,召范增曰:“悔不听亚父之言,果有此败!今复如何?”增曰:“臣闻魏豹回平阳后,终日恐汉王记恨睢水之败,意欲纠合人马,复反汉归楚,陛下可差一舌辩之士,用数句言话,鼓动其心,必反汉矣,豹若反汉,韩信必统兵破魏。陛下可乘虚统大兵袭荥阳,邦无准备,决难支持,陛下可获全胜矣。”王曰:“此论甚妙。差何人说豹反汉?”有尚书令项伯近前奏曰:“臣与一相士许负相善,此人向在平阳,与魏豹最好,豹即有大小事,即着许负相看,魏豹无不听从。臣写一封书,差人与许负通知,令彼说豹,豹平日背向未定,若许负一言,豹即听从,此计如问?”增曰:“若得许负一言,魏豹决然反汉。”

项伯即时修书,差一的当小校,密藏书在身边,前往平阳,跟寻许负,许负在平阳甚有名,一问便知下处,小校到许负门首,询守门小童:“许公在家否?”童曰:“公在中堂闲坐。”小校曰:“有敌人来下书。”僮传入,公曰:“着进来!”小校持书上见,许负拆书,见书中言语,欲许负用言智赚魏豹反汉归楚,许负沉思霸王势重,又兼项伯平日情分,须当依从。当日往魏豹府前伺候。门吏报知魏豹,豹曰:”吾久欲许公一相,以决其志,不招自来,正合我意。”即召入与许负相见,礼毕,豹曰:“连日正要请先生。近日气色如何?”负暗思:“正中吾计也!”负曰:“大王若未曾用酒,方才好看气色。”豹曰:”自早起独坐,未归寝宫,神思清爽,正好先生一见。”许负请魏豹向明坐定,细看半晌,其间白气侵于天仓,滞气杂于中正,日月欠明。水土失位,满面通无可取。许负寻思:“若是实说,上违霸王之命,下负项伯之情。”遂将实意隐而不说,却对豹曰:“据大王贵相,红黄满面,喜气重重,百日之内,大王马到成功,大业立就,迁移吉地,应当九五,不但王爵之尊而已。”豹听说甚喜,曰:“若如先生之言,某当重报。”许负又曰:“臣望大王之后宫,旺气尤胜,”豹曰:“正欲先生后宫一看。”负曰:“愿往观之。”魏豹复邀许负到后宫,请薄后出中宫。许负一见,便拜伏在地曰:“娘娘贵不可言,他日当母仪天下,臣言不谬也。”豹暗喜:“我既大贵,而夫人安得不母仪天下者乎?”遂重赏许负去讫。

即召大夫周叔计议曰:“前日汉王用我为大将,不想兵败于睢水,被汉王面辱我一场,将帅印夺去,贬我闲往,今却复拜韩信为帅,一阵杀霸王雄兵二十余万,终日对诸将百般骂我,早晚前来害我,岂肯被他陷害?正好乘此时反汉归楚,大乱一场,急趋咸阳建都,与楚汉三分天下,尔以为何如?”叔曰:“不可!汉王宽仁大度,天下归心,又兼韩信用兵如神,虽霸王强勇,且不能及;况大王兵微将寡,势孤力弱,恐难与争锋。不若专意事汉,保守平阳,不失魏地,此亦人臣之极,大王又何他望耶?”豹曰:“天命有在,不拘强弱,许负之相,并无虚语,非尔所知也。”叔曰:“先言人事,次论天理。苟轻信相士妄谈之说,遽而兴兵,亡身丧家,在此一举。大王幸察之!”豹怒曰:“吾欲举兵,汝敢出此不利之言,必与汉有私,欲泄我机耶?”叔曰:“臣事大王日久,今日之言,乃忠言也,大王不听,他日当思臣言也!”豹遂叱退周叔,即整点人马十万,命植长为军师,柏直为大将,冯敬为骑将,项它为步将,把守平阳关,上表复降于楚。

汉王闻知魏豹反汉,笑曰:“匹夫虽反,无能力也!当即遣将调兵,诛此反贼为急,以绝后患。”郦食其曰:“大王人马破楚新回,尚未休息,今复举动,恐甲士疲劳,非恤军之道也,臣平日与豹有旧,愿往以正说之,如彼不从,大王以兵征之未晚也。”王曰:“如先生以言能使魏豹不反,乃万金之力,千城之功也。”郦生遂辞王,径赴平阳见豹,豹曰:“故人远来,欲为汉作说客耶?”郦生曰:“某来此非为汉谋,十年故旧之情,特来陈利害,如可从则从,如不可,任从大王为之,何必疑为说客也?”豹曰:”请先生言之。”郦生口:“心不可两持,事不可反覆,两持者多疑而取败,反覆者轻举而取辱,大王以前日降汉为是,则今日事楚为非也,若以今日事楚为是,则前日之降汉为非也。颠倒是非,反覆不定,必致取败,况今事势,不知者以楚为强;而能审察天下之安危者,必知楚当亡,而汉当兴也。汉宽而楚暴,汉智而楚愚,不待辨而自明矣,今大王归汉,诚为得计,乃复归于危亡之楚,是何颠倒反覆之不定耶?以某之鄙见,不若罢兵息争,专属于汉,汉成大业,王可永保富贵也。”豹曰:“汉王谩骂无礼,吾实耻之,既已动念,复难相见也,大丈夫当自创立,岂可碌碌屈于人下乎,使苏、张复生,此说不易也。”

郦生知豹不可说,遂辞回见汉王,备言魏豹不欲归汉,汉王问:“魏之主将谁也?”食其对曰:“柏直。”王曰:“是人口尚乳臭,安能与吾韩信,骑将谁也?”对曰:“冯敬,乃秦将冯无泽之子也。”王曰:“是人虽贤。亦不能当吾灌婴,步将谁也?”对曰:“项它。”王曰:“不能当吾曹参。吾无患矣。”于是韩信、灌婴、曹参,领十万精兵,由安邑临晋,趋西魏击豹。未知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回知汉兴陵母伏剑

第六十回知汉兴陵母伏剑

却说韩信临行,见汉王曰:“臣伐魏,霸王闻之,决乘虚来攻荥阳,诸将之中,王陵可属大事,大王当令抵楚兵,其人智勇足备,庶保无事。”王曰:“陵母久拘于楚,恐心志未定,不可用也。”信曰:“陵母最贤,素有遗教,王陵志如金石,坚不可动,大王当急用之,而以陈平为佐,如有缓急,大王当听子房计议,料无忧也。”王甚喜。

韩信领兵至蒲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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