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能够改变什么-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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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师的学生长大后也没有近视眼的,没有驼背的,这不是奇迹,这是素质教育的标志。这也是在保障学生健康成长的权利,在呵护孩子稚嫩多变的身心哪。教育也需尊重眼睛和身心的“天性”呀。教育对学生到底有没有爱意,就从这里一目了然。学生的每一个姿势,每一个习惯,霍老师和星光的老师们都会去引导和培育。细节之处体现教育的本质,点点滴滴都是“素质”所在呀。素质教育就该是人格教育,性格、心理、道德、习惯、自我、爱心、胸怀当然都属于人格的范畴。霍老师等待灾难去警示了吗?如果等到结了恶果才会想到去改变什么,一切皆晚矣。
凤亮不觉间已慢慢踱回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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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质教育就应该是全面的,关注人的全部。这和“全面发展”的含义不同。不是以某种违背天性的标准去苛求人的发展,而是以人的成长需要为核心,去改变不合理的标准,去弥补教育中的漏洞。
孩子的一个姿势和习惯,都关系到其身心健康啊。如果对此都漠不关心,教育的本质就有点变味了吧。这是“教育无小事,孩子无小节”的内涵所在。教育的人性进步,就是强化教育者的责任,保障孩子的更多权利。
教育为何没能教会孩子爱父母
二姐回家的第二天上午,父亲拽着我的手说:“走,我带你到叔叔家有事。”我乖乖地跟在父亲身后出了家门,就像儿时跟着父亲去打猎一样。
走到村子中央,父亲突然回头,“回去,我们不用去了。”我忧虑惊诧莫名,跟着父亲又回到家中。
秋收已近尾声,父亲也不再上坡干活。中秋一过,寒气如风。下午父亲披着件黑大衣出去了,这次他不让我陪着。我就独自在家里等待。
过了好久,我到街上看时,见父亲已经回来了,在跟一个人说话。看见我,那人便走过来,“你父亲喝醉了酒啊是咋?”我知道父亲当然没有喝酒,这就更可怕了。
我陪父亲去了镇上的医院,医生说这是神经错乱。这是一种什么病啊,就是精神失常了吗?我的可敬而多能的父亲,严厉而仁慈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生活的重压何其残酷啊!这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更加难以接受。
大姐夫借了辆农用汽车,我们陪父亲到了设在本市其他乡镇的精神病医院。父亲变得神志清醒,和医生对话如同常人。见父亲安静地坐下,医生问道:“自己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
父亲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一段就好了。”
医生微微一笑,这么通情达理的病人还真少见,“那么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父亲想了想说:“也没啥了,孩子也回来了。户口的事就不管它了,不过凤亮还得上学呀。”
我听得一阵心酸。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呀。父母将所有的心血哺育孩子,我们却不曾理解一丝一毫父母的苦心哪,我们的世界里为什么就只有自己呢,是孩子的过错抑或教育的缺失?孝敬父母也要从小开始呀,它有深刻的内涵,更须具体的行动。连做人的美德都遗弃殆尽了,只知死啃书本巴望高分的教育能不失败吗?这还能说是以人为本的素质教育吗,怎能培养出健全的人格呢?的确,教育不是万能的,可是教育不能不关注人性呀,教育本身更不能缺失了人性。
医生点点头,对父亲的状态很满意,“看来真没什么大问题,我给开些药,拿回家去按时吃。这是慢性病,吃完这些药也就基本好了。”
我们的心也都放宽了一点,一路飞车赶回,盼望父亲好转。奇怪的是,一回家父亲的病情就严重了好多,而且还在进一步恶化。变得极不安静,有时大喊大叫、摔摔砸砸,如果听到别处有敲打声,父亲也会拿起铁锤击砸物品。也许环境决定心情吧。家什损坏倒在其次,但我看到父亲那种疯狂的样子心似油烹,泪如雨下。昔日的父亲,何时能回来呀?
母亲和三姐去修垫温室的后坡儿,准备冬天种嫁接黄瓜,我就在家陪伴父亲。时令不早,秋意已深。风渐渐凛冽,这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我们家人的心头早已结了一层寒冰。喧嚣、烦躁、难得安静的日子里,我只能泪眼模糊地写下一页页的日记,以宣泄内心的悲伤和痛苦,那都是一个苦命少年的泣血之声呀。
劝父亲按时吃药是我的任务,只有我的话父亲比较信赖,精神病人是很多疑的,别人让吃药会以为是加害而坚决拒绝。我不敢懈怠,每次都认真地把药丸数好,轻声细语不着痕迹地劝说,眼看着父亲服下。有一天父亲发烧了,披着大衣在胡同里出出进进,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因为坐下来更难受啊。那份可怜,真的就如一个无助的孩子。我哭着跑到村诊所给父亲拿退烧药。
曾经的灿烂梦想,以往的宏图大志,都被无情的现实击碎了吗?即使没有这天大的不幸,那些也不过是些梦想而已,有时候孩子的梦想太天真了。我的人生路在何方,现在都无心顾及了,心底只有一个愿望,父亲的病快快痊愈,全家早点脱离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吧。
这样的苦痛,不是旁人能够了解的。“事非经过不知难”哪,我仿佛成了一个历经劫难的沧桑少年,泪水一如江河不会枯竭。不幸是成熟的催化剂,但灾难也总会对身心造成伤害。挫折会使人变得坚强,但也可能彻底摧毁一个人,这就是变数常在,就是无形的双刃剑。所以挫折教育也不能过头,否则磨炼就成了伤害。要说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事与坏事,也仅限于哲理。实实在在的生活中,我家现在遇到的就是绝对的坏事,它不仅几乎摧毁了父亲,也伤害了我们全家。我可能被迫成熟,过早谙知人世沧桑,但成熟不等于健康成长。我也变得忧郁和沉重,内心世界少了阳光的滋润,这并不利于一个孩子的身心。然而很无奈,灾难始终是不可根除的,幽灵降临无时无刻,不问长幼年龄,生活的阴晴雨雪原本就是不可预知的。
这年冬天,大姐的婚期也到了,按照婚俗我得送大姐出嫁。贫寒之家也没什么可陪送的,陪送嫁妆我们这儿叫“下筵方”,比婚礼提前几天。陪送了什么我没在意,论价值肯定是最寒酸的了。
送出了大姐,家里更显得寂寞空落,缺乏生气。父亲的病好转了些,三姐陪我骑车到市新华书店,买了几本文学类杂志和书籍。这些日子,我们家人相濡以沫共同走过,三姐与我心气相通,支持我的奋斗计划。眼见快到春节了,别人家喜气洋洋,我们还是惨淡时光。父亲有时还会发作,一有外界影响就容易冲动。这一个年味是最苦涩不过的了,即使是孩子也不再盼着过年了。我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晓桐离我而去,明年她也要中考了,她可能已将我忘了吧。可我没能忘记她,有时会在梦里相逢,我真的很想念那样的日子,也很想念她。可惜没用,一切都不可追回了。懵懵懂懂走了一段昏天黑地的路,我已经错过了很多机会吗?包含人生和成才的机会。偏偏选择了一条走不通的路?同样不可预知的前程啊,茫茫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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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这就是人生?生活本身就是教育啊,怎么可能会对人的成长没有影响呢。不幸也是人为造成的,是否也有一点规律可循呢?
导致这么严重的问题,不能不说是教育的失败。教育是为了让人幸福吗,可它如何使人幸福呢?关注人的本身,及时地发现动态和化解问题,不要让它终究结了寒冰生了恶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教育亦是预则立,不预则废的呀。但愿我们能从体味不幸之中,获得对幸福的教益。
什么能够改变教育
萱颜躺在浴缸里,还是向妈妈吐露了实情,“那天晚自习,同学们有的去了阅览室,我和焦彧在教室后排研究功课。我们凑得很近,我趴在他耳朵上说了句什么,他竟然偏过头来吻我,我也没反对。可倒霉的是,恰巧被班主任撞见了。我们班主任可黑了,想方设法专门以整学生为乐,平日尤其是晚上偷偷带个家用摄像机,窥探学生隐私,还拿到校长那儿去邀功请赏,竟然还在校电视台播放。校长还说这是正常教育呢!”
霍老师听后倍觉沉痛,摇着头说:“怪不得焦彧自杀呢。置人的尊严于不顾,还谈何为人师表啊?教育界的败类怎么层出不穷呢!尚不清楚教育的职责何在,竟能成为教育工作者,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教育界这门槛也太低了。有了起码的责任心,才配做师长,你的职责只能是爱护学生而不是糟践他们呀。学生根本无力反抗,因为师长手中掌握的是绝对权力,这种权力太危险了,会毁掉许多人的一生的。滥用权力惩戒学生的师长,师德哪里去了,人格哪里去了?这也是教育腐败呀,为什么得不到惩戒和纠正,永远只有学生的利益受损。像那些毫无依据随意就开除学生的学校,只凭校长的一己之意,教育者无德,如何治校?如果学校成为法治的盲区,一个不合格的校长将比一个贪官更加祸国殃民哪!我们肩上的责任太重大了。有的学校放屁罚款都能成校规,这是一个绝妙象征,荒唐权力滥用到了极点。教育者的权力必须受到限制,否则如此下去,校将不校。”
萱颜瞪大眼睛,看着妈妈,没想到引发这么深的感慨,“妈妈,你也这样认为?真是我们学生的好妈妈,和我们一条心。哎,教育部请您任职,您为什么不去呢,好好管管那些败类,教他们懂得教育的责任。先入门再从业嘛,要不然基本素质都不具备。难道要教育得我们跟他们一样?”
霍老师苦笑一下,“这些真话也就只能在家里说说罢了,在外面是听不到的。就是到了教育部,谁敢说教育的二话呀?又怎么能够推行呢。我在教育部也待过,不那么好办的。”
洗完澡,萱颜便睡去了。霍老师走进书房,坐下来细想下一阶段的工作。SARS即将过去,学校工作也该复原了,树楷老师就一直在北丰坚守岗位。
门铃响了,霍老师缓步赶去开门,“纳坦伯教授、菲扬,贵客贵客,请进吧。不过小声点,萱颜正休息呢。”
在客厅沙发上落座,两人将手里的营养品放下。菲扬见霍老师忙着沏茶,便起身说:“我来吧。这次可是纳坦伯教授执意要我带路,我们才来打扰。”
霍老师让菲扬坐回去,“来我这里,你们都是贵客,我来招待。”把茶闷上,霍老师也坐下说,“其实萱颜已经全好了,何劳教授来看望呢。”
教授一脸诚恳,略带遗憾地说:“我这次来一是看望您的女儿,表达慰问之情;二来也是向您辞行啊,SARS前脚走了,我后脚也得回美国了。”
霍老师略显惊讶,“我觉得您在星光的时间并不长,转眼也两个多月了。真是有点舍不得您走呢,还没来得及充分交流中美教育呢。”
“谈不到交流,我是来向您请教,来做学生的。受益匪浅哪。”纳坦伯教授真诚道。
霍老师摇头莞尔一笑,伸手端起了茶壶。
菲扬想到一点,“教授,我们马上就要开学了。非典时期我们也没机会见识霍老师的教育教学艺术,等开学后让霍老师给您做几堂示范课,好好展示一下。您看了之后再走不是更好吗。”
教授一听来了精神,“好哇好哇,这再好不过了。只要霍老师肯赏光,我就多留几天。”
菲扬说:“既然萱颜休息了,我们就不过多打扰了。教授,您看呢?”
他们起身告辞,菲扬抬眼正看到萱颜出现在客厅门口。“菲扬姐,你来啦。”
菲扬惊喜地过来抱住了萱颜,“小妹,你受苦啦。”
萱颜倒无所谓的样子,放开菲扬,说:“没什么,我依然好好的嘛。非典打不垮我,我战胜了它。哎,你们别走啊,你们不是来看我的吗,那就再坐一会儿呀。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更漂亮了。”
大家被逗笑,便又坐了下来。教授慈爱地看着萱颜,“如果你有兴趣到美国读书,今年就可以上大学,就不必参加明年你们中国的高考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倒是大大出乎意料,的确是个好机会。萱颜却一摆头,“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正因为我们中国的教育比较落后,我更要在这里上大学,才可能深切体会它到底病在哪里,然后对症下药地来根治它。我不信我们中国就办不好教育,不信我们的教育者都那么素质低劣。我要像我妈妈一样。至于留学,那是以后的事,肯定会有机会的,到时再聆听您的教诲,借鉴美国的经验,您说好吗?”
“好,好好。”教授连连赞叹,“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霍老师的女儿,将来会有大出息的。我会在美国欢迎你。”
门铃再次被揿响,这次进来的是天光和童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