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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和老总结婚的日子-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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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便也不再坚持。

这天夜里寒流来袭,好好的春天竟然又降起温。宋飞澜半夜起来把猫窝挪到浴室,又开了一夜浴霸。

第二天早晨陶源去上班,宋飞澜因昨夜没休息好,起来喂了一次猫又窝回床上睡回笼觉。

九点多钟的时候手机再一次像发了疯似的吱哇乱叫起来,他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宋东来在那边暴跳如雷,喝骂他:“宋飞澜,你这是长了大本事了!准备连爹也不认了,是不是?”

宋飞澜躺在床上略想了想,问:“宋思维被抓了?”

“我就想不通了!”宋东来气得声音都有点抖:“你非要把她送进去,对你有什么好处?真要闹得家破人亡才行?”

“没什么好处,就是为了解气。”宋飞澜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脸,说:“爸,当初宋思维要杀我您没管,现在我把她送进监狱,也希望您不要插手,这不是该体现亲情的时候。”

“你真要闹得鱼死网破?”

“您一直没懂这个逻辑关系,不是我要闹,是她要杀我,我依照正常法律程序报警立案,不是闹。”宋飞澜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开了公放,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您要真想当个公正廉明的大家长,就抄起手别管,相信咱们的警察叔叔,一定会还宋思维一个清白的。”

“宋飞澜,我只说一遍,你现在赶紧去给我撤案!”

“不可能。”宋飞澜穿好了衣服,又重新拿起电话放到耳边,非常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不可能撤案。”

宋东来被他堵得无法,又深吸了一口气,才耐下性子劝他:“杀人未遂,是未遂!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就算真的把她送进去,能住几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想不开呢?”

“就算她在里面只住一天我也高兴。”

“我昨天给陶源打电话,他跟你说了吗?”

“说了,您要收买我。”宋飞澜趿拉着鞋子走到厨房,一只手把陶源买的早点从保温桶里倒出来。

宋东来咬了咬牙,怒不可遏道:“我看就是因为跟他结了婚,你才变成这副目无尊长的样子!原来你哪有这么大的主意?”

宋飞澜的呼吸滞了一瞬,半晌才说:“我是因为跟他结了婚,才知道正常人的日子该怎么过,才知道被人放在心上是什么感觉。目无尊长就目无尊长吧,反正你们这群长辈也为老不尊。”他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南瓜粥,说:“您还有什么招儿都一口气说完,反正我也不会妥协。”

“就算断绝父子关系,将来一分钱也不留给你,你也不妥协?”宋东来说:“飞澜,你想想清楚,别脑子一热为了置气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我可以原谅昨天你和陶源的出言不逊,别再执迷不悟。”

宋飞澜搅弄南瓜粥的手顿住,他恍然听见有什么东西真的破碎了,半晌,才用轻到快要听不见的气声说:“……断绝……就断绝吧。”

电话里的忙音响了好一阵,宋飞澜才反应过来。他木着一张脸,喝完了一碗粥,收拾了餐盘之后,打了一辆车到公司去。

昨夜的寒流带来了一阵微雨,宋飞澜下车时肩膀被打得半湿,到办公室里身上还裹挟了三分寒意。

陶源见他过来有些诧异,问:“怎么忽然过来了?”

“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宋飞澜把两杯咖啡放到桌上,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喘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问:“陶源,要是……寰宇干不下去了,咱们开间咖啡厅怎么样?你之前跟我说的,猫主题的咖啡厅。”

陶源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十分敏锐地发现上面隐藏的几丝无措和悲哀,问:“爸爸……给你打电话了?”

“他说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宋飞澜像是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面上很平静,只偶尔流露出一些无可奈何的伤感,说:“我爸是寰宇最大的股东,要是真断了,这儿估计也得断,他已经用财产做要挟了。好在这两年做那几部烂片稍微赚了点钱,我账上还有一些存款,足够咱们另起炉灶再干点儿别的了,不管是饭店还是咖啡厅,都行。”

第57章 完结章

陶源看着他眼里的忐忑,轻轻叹了口气,走过来说:“有我在,哪怕你一分钱存款都没有,也不会饿死。”

“这话说得太贴心了。”宋飞澜哈哈笑了两声,只是声音落寞,笑容惨淡,仍坚持着开玩笑道:“以后,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

……

这一天家里打来了无数个电话,宋东来的、程蔓芳的、宋思慧的、阮爱浓的,宋飞澜一个也没接,直接关了机,任他们在电话那头急得跳脚咒骂,反正他听话了这么多年也没得到一句好,索性就强硬一次让他们骂。

可能是因为淋了雨,当天晚上宋飞澜忽然得了重感冒,开始还只是喉咙痛,吃过晚饭演化为头昏脑涨、涕泗横流、鼻塞得难受,只能张着嘴呼吸,一场病来势汹汹,陶源帮他找了药,吃了也不见好,半夜竟然发起高烧。

“陶源……”宋飞澜张着嘴,脸色发红,身体不停地往外冒冷汗,他抓着陶源的手说:“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忤逆不孝,现在报应来了啊?”

陶源一边帮他擦汗,一边又往他身上盖了一层被子,说:“父不慈则子不孝,你这要是遭报应,你爸……”

他还没说完,宋飞澜赶紧打断他:“那好歹也是我亲爹,你别一秃噜嘴什么都往外说。他对我……不算坏,只是不够好而已。”

陶源只好闭上嘴不再说宋东来的坏话,又说:“过一会儿要是再不退烧,就去医院。”

病中的宋飞澜尤其爱撒娇,眯着眼喊了一声:“亲亲老公,小陶子……”

“……”陶源不知道他这是烧傻了还是泰迪的洪荒之力又爆发了,哭笑不得地答应了一声,问:“怎么了?”

“你躺下来,抱着我,亲亲我。”

陶源便躺下来抱着他亲了亲,宋飞澜被汗水打湿的脑袋靠到陶源怀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道:“如果将来哪天我要死了,你也这样抱着我,让我死在你的怀里,等下辈子咱俩还做夫妻,我也不反攻了,就每天让你日我……”

开始还很煽情,为什么后半句就变味儿了呢?陶源无奈笑笑,勾着他的下颌摸了摸,说:“别说话了,就你这小体格儿,什么时候也反攻不了,才多长时间已经病了两次了。”

宋飞澜被陶源隔着被子抱在怀里,像只蚕蛹一样,只能扭了扭脖子,撅着嘴勾着脖子亲了亲陶源的脸。

后半夜宋飞澜的烧退了,整个人时梦时醒。第二天一早,陶源没去公司在家里伺候他。

宋飞澜早起头疼、眼睛疼、鼻子疼、喉咙疼,整个脑袋没有一处不疼,趿拉着拖鞋晕晕乎乎走到餐厅,陶源正在婴儿房里喂猫,听见他走路的声响,探出个脑袋说:“饭在锅里,你自己盛。”

宋飞澜吸了吸鼻子,时不时发出一声重重的呼气声,端了厨房的小米粥和葱油饼出来吃。感冒的人嘴里没味儿,嚼着葱油饼像吃棉花套子,宋飞澜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含糊着问陶源:“不去上班了?”

“等你病好了吧。”陶源喂完三壮,收拾了奶瓶出来,拍了拍腿上的猫毛,说:“你之前说的也对,开个咖啡店,万一猫毛飘进杯子里,肯定有人投诉。”

宋飞澜哈哈笑笑,说:“不放猫也行啊,找个好一点的地段,专门给CBD那群精英提供早茶、下午茶。”他说完,又问:“你说张飞龙会不会真的忠心耿耿一个字儿不吐?”

“就算他不说实话,宋思维逃过了牢狱之灾,咱们也有办法让她身败名裂,李氏那一堆烂摊子,只凭着合法手段可撑不到现在。”陶源洗了洗手,走过来说。

“……能不用这招还是不用这招吧,李承业也挺倒霉的,不用再给他曝光了。”

……

事实证明,张飞龙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忠心耿耿,他不仅供出了宋思维,还提供了不少宋思维通过他放高利贷的证据,似乎早就防着哪天被抓找不到垫背的了。

周钊兄妹那边竟然也查出新线索。郊南那片地早被开发商看中,说了好几次要拆,那天没等兄妹俩放学回家,那片小棚屋就被推了,周钊疯了一样从废墟里翻找,最后刨出了一个装饼干的铁盒子,里面是两万块人民币。

“我估计宋思维在里面应该挺崩溃的。”宋飞澜一边倒猫粮一边说。“她当初那么自信张飞龙不会背叛她。”

三只猫长大了不少,一个个全围在他脚边叫得缠缠绵绵撒娇等吃饭。大壮首当其冲占领了绝对优势的位置,二壮、三壮只要一往饭盆里伸脑袋就被它龇着牙哈。宋飞澜拎着二壮、三壮的脖子到另外两只饭盆前,嘴里数落大壮:“你怎么那么坏?看你都吃成什么猪样儿了?”

陶源紧了紧领带,说:“那也是她活该,才判两年,就该关她个十年八年的。”

宋飞澜忙完了猫祖宗们,走到客厅里揽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早在两个月前,陶源就等着跟宋东来新派来的人交接工作了,只是没想到等了这么长时间,总公司那边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宋思维都已经盖棺定论住进高墙里头了,宋东来还是一句话没说。

宋飞澜本来心中不安,想着是不是他关机这么长时间,老爷子被他气出好歹了。还专门跟陈姨通了电话,那头说宋东来身体倒是没什么毛病,就是自打那件事之后,经常坐着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

宋家他们是绝不敢去了,程蔓芳跟宋思慧在法庭上差点跟他打起来,那眼神像飞刀似的嗖嗖射过来,不管程蔓芳对大女儿如何偏爱,二女儿到底也是血脉至亲。

要说这群人里面,最奇怪的应该是阮爱浓。按说宋思维被送进监狱她应该是最高兴的,不料那事儿之后竟然把宋飞澜破口大骂了一番,理由是此举激怒了宋东来,将来娘儿两个可能一分钱遗产也分不到。

宋飞澜特别无奈,说她:“妈,您怎么那么盼着我爸走得早呢?他老人家除了胃里有点小毛病,其他心脏、血压全都正常得很,您就安心待着吧。”

宋飞澜为了以防万一,到底还是决定把咖啡厅开起来,地址已经选好了,就在寰宇附近,只是还在装修中。

陶源抽了个周末,一大早带宋飞澜回家乡扫墓。

他们坐高铁,两个小时后下了车,宋飞澜背着背包,看着火车站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说:“不管哪个城市的火车站好像都长得差不多。”

陶源牵着他的手叮嘱他:“这里人多又乱,你小心钱包和手机”

宋飞澜点点头,跟着他出了站,外面是个大广场,时间还早,广场上的人不多。陶源领着他去附近的小摊吃了早点,两人才打了辆车往墓园去。

初夏的早晨,郊外的空气很清新。陶源父母和奶奶的墓地都在山上,车子停到山脚下,陶源在附近的香烛、花店里买了些祭品,他们还要爬一座小山。宋飞澜一边往上爬,一边说:“咱们刚结婚那会儿就该来了。”

“那会儿你还失忆,而且公司的事也多,没时间过来。”陶源看着他爬两步就喘得像狗一样,又说他:“平常让你跟我一起晨练,每天都有理由,看看你这身体,再不锻炼还能要吗?”

“不要了,给你了。”宋飞澜也不在意,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说。

陶源只有无奈捏捏他的脸,说:“你把包给我,我背着吧。”

宋飞澜的背包里装了很多零食,茶叶蛋、寿司、酸奶、洗切好的水果、泡面、爆米花……因为从小没怎么坐过火车,本打算在车上体验一把,却没料到时间太早,以他自己的作息,一上车就接着上半茬儿的觉直接张着嘴靠在陶源的肩膀睡着了。

包里的东西一样没吃,因此还沉甸甸的坠在里面,压得宋飞澜小肩膀都快垮了,嘴里还硬撑:“不用,我能行,这是去见你爸妈,指不定老人家就在路上看着呢,再让他们觉得我欺负你。”

陶源不管面对谁,就算是牛上天的谈判专家,也从没有词穷的时候,可每当对上宋飞澜那张嘴,他就只有无可奈何的份儿。“说不定不止我爸妈,还有别人爸妈呢。”

宋飞澜的老鼠胆儿立刻怂了,瞪了陶源一眼,又往他身边靠了靠,说:“你别吓唬我,这一大早阴森森的,路上也没几个人。”

陶源立刻哈哈笑起来。

两人爬到山上,进了墓园。宋飞澜一副恭恭敬敬的小媳妇样儿,亦步亦趋跟在陶源身后,走到三座墓碑前。陶源矮身放下花束和香烛,一边说:“爸、妈、奶奶,这是我爱人宋飞澜,我们刚刚结婚半年了,之前太忙,没来得及来看你们。”

宋飞澜站在旁边,虽然是对着三座不会说话不会反应的墓碑,可还是有些紧张,鞠了一躬说:“爸妈、奶奶你们好,我是陶源老婆,你们在下面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陶源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颊边露出个笑容,牵了他的手,两人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

陶源又点了纸钱来烧,宋飞澜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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