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通房要逆袭-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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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福顺的徒弟,整个景王府的人无不高看他一眼。
可是安成知道他在景王心里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奴才,和他师傅福顺不一样。他师傅是打小看景王殿下长大的,要不然哪家的奴才敢明目张胆的往主子身边安排女人。
当然,殿下接不接受另在外,能有这个胆子或者让景王能给些面子也仅有福顺了。
景王寡淡的性子,阖府上下都明白,可是谁敢在这其间提半点意见,没看到作为景王殿下正妃的景王妃成日里独守空房都不敢说一个字吗。
终归究底,皇家和其他处不一样,皇家的威严不容侵犯,主子想怎么着是主子的事,当奴才的多说一个字,那就是个死。
到时候不用别人开口,光他师傅福顺都饶不了他。
“咱家去前殿了,这次能成的话,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说完,福顺就施施然走了。
挂着笑脸一直把福顺目送走,安成才直起腰。
一直站在一旁当隐形人的小李子凑近说道:“安哥哥,那几个小宫人那事不用跟福爷爷说吗?”
福顺往殿中安排人的事,在里面服侍久了的都知道。表面上小花她们看这殿里除了小夏子和小秦子愿意搭理她们外,其他几个太监都是一脸肃穆的。实则暗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们,对于几个小宫人的暗里机锋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起子小丫头们暗里勾心斗角,有啥好跟师傅说的,我把这事说了,师傅还要说我小题大做呢。”安成摆出一副教导的样子,开口指点着,“像这样的小事,不用劳烦师傅她老人家。这人嘛,在哪儿都少不了斗,咱们只要看着就好了。”
“是是是,安哥哥说的有道理。”
安成斜睨小李子一眼,这人还是太嫩了,不知道师傅巴不得如此嘛,斗才好啊,斗说明有上进心,有上进心才能成事。能成事就是好的,上面人从来都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与手段的。
福顺的好心情,景王自是看出来了,只是他表面并没有显露出来什么。
用了早膳,景王便去了演武场。
景王以往是不通武艺的,在宫中没人问也没人教,只是来到景州后他倒是找了几个武艺师傅专门教自己武艺。
武艺是要从小练的,这样才能打磨筋骨,景王起步太晚,要费比其他人多很多的努力不说,成效也不大。
严师傅是专门教导景王拳脚功夫的,他以前是名武将,后被景王找来当自己的拳脚师傅。严师傅和景王说了很多次,他这时候学习拳脚功夫并没有什么用,可是景王仍然一板一眼的和他学着,并且日日不落下。
景王先是练了会箭,然后便是练习严师傅教导的拳法。
练够一个时辰,已经是满身大汗了,他表情不变去沐浴更衣,然后去了前院存心殿。
存心殿是景王的办公场所,一般不是召见治下官员的时候,他都是在此地办公的。
说是办公,其实也没甚大事,毕竟藩王府中设有长史司,一般的公务都是长史司办理,只有稍微重要的事才会禀报景王,当然长史司那里办理的公务也是要向景王回禀的,尤其他又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
就是因为认真,再加上一副面无表情并且沉默寡言的样子,与景王经常打交道的一些长史司官员才压力甚大。
顶头上司太过有个性,下属很多官员都是要与其进行磨合的。
磨合的结果就是,磨合的了的,继续任职,磨合不了的,换位置或者换地方。景王二十成年加冠礼后就藩景州,截止至今已经五年了,到了现今,与他常年打交道的下属官员没有一个不被磨合的。
当然这些也就仅只是长史司的人,至于治下那些官员因为很少或者不得见其颜,通通逃过了这一劫。
当然也有那磨合不了,景王却不能把他踢走的人,那就是长史司的左长史关铮。
左长史作为长史司最高官员,并不能由藩王自行延揽,而是朝廷任命。其作用不光是为了辅助藩王治理封地,也是形成了一种监督的作用。
长史司下辖若干办事单位,并有详细的分工。审理所,负责司法刑狱;典膳所,负责王府祭祀、宾客和王、妃的饮食膳馐宴燕;典宝所,负责王府印册符牌;纪善所,负责教导亲王子弟礼法,及国家恩义大节,诏王从善,奉祠所;负责祭祀乐舞,典仪所,负责王府礼仪;工正所,负责王府修缮;良医所,负责医疗卫生;典仪所,负责车舆鸾驾,仪仗器械;群牧所,负责牲畜饲养;护卫司和仪卫司衙门,负责王府安全护卫和仪仗出行;库攒、仓攒典,负责禄粮收发、仓储;还有伴读、教授、引礼舍人等王府常设人员。
可以这么说,长史司是藩王封地最大的政务机构。
其中长史的职责是为“掌王府之政令,辅相规讽,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总其庶务焉,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疏书,长史为王奏上”。
由此可以看出,长史是职权可是挺大的。
也确实如此,各藩王对长史司左长史钉子的作用心知肚明。却不得不碍于朝廷,而不得妄动。其中不乏藩王与左长史各种矛盾颇多,但却无法奈何对方,甚至不得不压下傲气保持表面和谐。
当然,左长史也不如表面如此风光,说白了左长史就是要受朝廷和藩王的夹板气。一方面要在藩王手下任职,一方面还要听从朝廷的指令对藩王进行各项监视。
关铮自从被委派下来任了景王府长史司左长史一职,就对自己以后的处境心知肚明。他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却没有想到顶上的主子居然是这样一副秉性。
为难倒也称不上,恭敬不用提,人家一个天潢贵胄恭敬你什么啊,别人敢恭敬你敢接吗,尊重倒是有的……其他的通通不提,最为让关铮头疼的就是怎么和景王这人打交道了。
景王倒也不曾为难于他,穿小鞋更是没有的,就是不说话。
是真的不说话,关铮来景王府任职至今已有四个月,至今景王还没和他说超过五句话。
关键关铮这个左长史还不能说什么,能说什么啊,人家景王就是这样一副性格,在京中的时候就有‘哑巴五皇子’一称,虽然日后证明别人也是能说话的,但人性格就那样,愿不愿意说话那也是别人的事了。
这让关铮尤其气闷,有一种‘我做好了各种准备,别人却懒都懒得理我’的感觉。
不过想想齐州的那个‘同仁’,他觉得这个景王就算怪癖,也还算不错的,至少不会鞭打他。
关铮今年近四十,四十才考上进士不算太晚,正值壮年本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却因为自身是寒门出身,被填了景王府长史司左长史一职。
一当官即为正五品,不算低了,还是朝廷的正式官员,按理说是极其好的,至少比那些外放出京当些七、八品的芝麻小官强。
可是懂行一点的人,人人避藩王封地长史一职为猛虎凶兽。
不为其他,就为要受夹板气,要不然也轮不到关铮这个什么背景也没有的寒丁了。景王这里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齐州的齐王那里左长史一年能换几个。
齐王脾气不好,经常鞭打治下官员,就算是朝廷下派过来的左长史,也是照打不误。谁让别人是当今圣上得宠的皇子,你一个下属小官也就受着吧,甚至碍于齐王势大连状都不敢告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是人的通病,所以关铮即使感觉自己很劳神费心的和景王打交道,也觉得自己还算是幸福的,至少要比齐王那里才派过去的左长史要幸福。
关铮例行公事的把自己该禀报的东西说完,过了好半响,景王才挥挥手让他下去,他便如蒙大赦的退下了。
因着刚才景王半天不理他,他心生怨气又因想到齐州那位同仁,出了存心殿后,他甚至还露出一抹笑容。
罢了罢了,本就是个寒丁,也没有什么身家背景,景王虽然不好打交道,但在这里混日子并不难,就这么继续混着吧。左长史一职三年一任,他只需要再熬个两年多就可以走了。
关铮走后不久,从殿外又进来一人。
第28章
景王从前院回来后,先是去了内殿换了衣裳,然后便回到殿中坐着。
熟知景王秉性的,此时就应该奉茶上来了。
在璟泰殿里呆的这些日子,几个小宫人差不多都有了些变化。
别的不说,至少眼色都是有的。眼色背后的目的暂且不提,最起码有眼色可以很好的把自己差事做下去。
负责奉茶的巧莲和枝儿最近似乎争抢的厉害,明明奉茶一人就够了,偏偏她们这两日几乎形影不离,一起进出。
巧莲持雕漆茶盘端着,枝儿负责端茶盏放置案几,两人都有事做了,也都露了脸,并且分工明确。
这其中她们两人是怎么协商成如今这形势的,小花并不知道,但是对于这两人暗里较劲儿的机锋,作为旁观者还是能看出的。
这不,站在不远处的小花,明显看到枝儿把茶端起的时候,巧莲收回茶盘时不小心碰了她一下。
结果可以显而易见,枝儿手上一个不稳茶盏掉落在地上。
殿中很安静,脆响声分明。
小花很无语,不知道这巧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枝儿慌乱后立马跪下,巧莲立在旁边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景王一直没有看这边,但杵在景王身旁当背景板的福顺,却是看得极为清楚。包括事情的缘由是怎么一回事,他也看到了。
心里恨不得把这两个不懂事小宫人拖出去打死,一下子好心情就坏了。不过思及景王这半个月来的纵容的度,便稍微放下了心,但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把地上都收拾收拾。”福顺压着嗓子斥道,他是想借着打岔,把这事平过去。
可惜,老天似乎跟他在开玩笑。
“这两个出去。”
寡言的景王终于开口了,说的话却是没头没尾。
景王的态度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本来还有些沮丧害怕的枝儿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福顺的态度却很令人不解,似乎一下子就气急败坏了起来。吩咐一旁的小花和秀云上前收拾,一边手连摆让巧莲和枝儿下去,脸色十分不好。
似乎有些如丧考批的神色?
小花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也没放在心上。
心里感叹‘原来殿下会说话啊’的同时,也觉得殿下人似乎不错,虽说平日里寡言淡漠了点,对人并不苛刻。她以往可是见过不少像这样不小心打翻了茶盏的,规矩严格点的,直接就叫人到外面跪着了,以作惩戒。这景王什么表示也没有,也就是让人出去。
直到晚上下差回了宫人房,小花才知道没这么简单,也才明白当时为什么福公公神情那么诡异。
原来那所谓的‘这两个出去’,不是就这么算了,而是从此出去不能再进殿里侍候。
小花和秀云两人还没回来的时候,小夏子就来说了,传殿下的话,以后巧莲和枝儿两人就在外面负责洒扫庭院了。
一夕之间,从天到地。辛苦了那么久,争了那么久,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巧莲和枝儿两人爬在床上哭得厉害,估计也是一时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
梅儿和喜儿则是在一旁劝慰着,但是神情之间难掩幸灾乐祸。
相处时间的越久,小花越发现原来喜儿也不是那么单纯的。至少单纯的人做不出来那些钻营之事,脸上也不会有这种幸灾乐祸。
当初心中的产生的那些好感,现在也全部变成了可笑。
果然在富贵人家,没有一个是单纯的,就算一开始单纯,之后也会因为各种事情产生变化。尤其是身处在一起,触犯到自身利益的,那种变化尤其让人齿冷。
小花以往在别处当差时,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在其他处还不明显,毕竟那些都是些小门小户,到锦阳候府后尤其明显。
刚进锦阳候府的时候,她才十二不到,起先是做粗使丫头的。
粗使丫头们的活很重,还会被其他丫头欺负,每个人也都是挖空了心思想换差事。谁要是在管事婆子面前冒出头了,也是会被其他人明里暗里围攻。后来她进了锦绣院,使计成了大丫鬟,以往在一起相处不错甚至能称为‘好姐妹’小丫头们个个脸全部变了。
面对这样截然相反的变化,她偷偷哭过,委屈过,埋怨过。
死了一次回来才明白,原来在个人利益面前,是没有所谓的友谊和好姐妹的。
懂是懂,明白是明白,可是每次见到喜儿,想到刚开始认识的那个聒噪的喜儿,小花心里总会隐隐觉得难受。
“能不能不那么虚伪啊,我知道你们想笑,要想笑就笑呗,不用忍的那么难受。”巧莲扒拉开喜儿的手,坐起身吼道。
她的脸扭曲的厉害,本来就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性子,此时更显歇斯底里。
喜儿满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巧莲会这么说她,立马委屈的红了眼,“巧莲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没有啊……”
巧莲一把把她推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