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先锋-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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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一天，由仙道和一名队友开车送他回家。
流川心中满满是对仙道的埋怨，因此一路上任由仙道如何逗他都不说话。
终于到了家，流川快步走进房子，然后直接回到房间，碰地把门关起来。
过了几个钟头，仙道来到他房门口，望着紧闭的房门，搔搔头。
「流川。」连叫了几声，才听见里面回答：「吵甚么？我在睡觉。」
「不会吧，听说你在警部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隔了片刻，流川终于打开门。仙道看他的确并无睡意，笑了笑。「我有话跟你说。」
流川没作声，径自转身走回床边，在床沿坐下。
仙道走进去，拉了把椅子与他面对面坐着。
「流川，我知道你很不满，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你好，相信你也很清楚。」
「……」
「你相信我吗？流川。」仙道忽然问。
流川把头抬起来，从仙道的口气，他明白仙道话中有话。
「只要几天，这一切就会结束了。」仙道接着说，「我们不能长久这样下去，同样的，他也不能久等。」
他，指的当然是黑帝。流川仍然沉默。
「可是，要结束这一切，只能靠你。」
这次，流川不太明白，疑惑的望着仙道。
「我们都知道黑帝等在暗处准备给你致命的一击，但是只有我知道，他的目的不只是你，还有我。」
「他也想杀你？」流川惊讶地瞪大眼。
「不，他想和我较量。」仙道调整了下呼吸，笑着？：「这也是他事先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他要我，全力以赴。」
流川皱起眉头，仙道很快把事情说清楚。
牧其实是与他同期训练的特警学员，当他们同时完成针对特优学生所设的特训后，他被政府某个机密机构延揽了过去。
「这么说，他其实是国家的人？」流川受的冲击着实不小，他忘情地抓住仙道的手。
「以前是，但现在可能已经不是了。」仙道说，「还记得上次花形议员被刺的事件吗？」流川点点头。仙道于是继续说：「那件事他处理不当，把政府研发的先进凶器留在现场，虽然让樱木背了阵黑锅，但是却犯了那机构的大忌。所以我与总司研究判断，后来他自己组织集团，应该是已经和那个秘密机构有了嫌隙。」是吗？流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听到的机密。
仙道明白他心里的震撼，叹口气说：「这是我的猜测，但八九不离十。也幸好这样，所以我们现在对付的是他一个人，而不是那整个秘密组织。」
整件事太过超现实了，流川忍不住长长吸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所以，流川，」仙道抓起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深深凝视着他：「你一定要相信我。」
流川报以同样的目光，「你要我怎么做？」
知道流川终于明白，仙道笑了。他很快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又一遍，务必让流川记住。
不知不觉，两人的头靠得很近，一直到把话交待清楚，仙道才发现自己双手不知几时紧紧反握住了流川的手，而流川似乎也没发觉。
他盯着两人交错的手发呆，流川终于也注意到了，想抽回手，但仙道的手却忽然一紧，用力将他拉向自己。流川愣了愣，才醒悟到自己已被仙道紧紧抱住。「一定会没事的，流川。」
如此熟悉的一句话，让流川无法动弹。仙道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鼻尖贴着他的鼻尖，深深地望进他黑亮的眼眸里。
流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响应，但清醒过来时，仙道温热的唇已离开了自己。
「一定会没事的。」仙道离开后，这句话仍久久回荡在流川的耳边。
※ ※ ※ ※ ※ ※
在警部除了睡觉便无所事事地过了两天。第三天早上，流川照例在队友的护送下来到警部。今天是樱木轮班，他跟着下车，进了警部后，迫不及待便把流川拉到一间无人的房间，并将门锁了起来。
「做甚么？」流川甩开他的手，红发少年转过头来，一下子将他逼到墙上，流川还来不及知道他想做甚么，他的唇已压了下来。
「白……」流川未完的话立刻被吞没在两人的唇舌里。
长长的一个吻后，樱木放开他。两人都喘息着，流川回过神后，本能挥出一拳，樱木的嘴角立刻肿了起来。但他仍锁着流川，不愿退开。
「白痴！你做甚么？」
「我现在才知道，我早该这么做了。」樱木抚着嘴角，笑得异样。
流川听不懂他的话，伸手将他再次压下来的身体顶开。「大白痴！这里是办公室！」
「那么在你房间就可以？？」樱木意有所指地说。
甚么？流川讶异地看着他。
「我看到了，你和仙道。」红发少年舔了舔唇，「前天下班后我不放心，所以还是跑去找你，结果——」结果就让他看到了那该死的一幕。「流川你说，他吻得好还是我？」
「无聊！」说不出是恼羞成怒还是心烦意乱，流川用力推开红发少年，拉开门，正好就见一脸愕然的仙道站在外面。
仙道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流川，010在里面吗？我们该干活了。」
第四天的午后，流川在办公室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暮请他帮忙打的报告。放眼看去，田岗不在办公室，部里大约只有四、五个人，每个人都似乎有事在忙，连晴子都因为忙着接电话而无暇跑来对他嘘寒问暖。
这是上天给他的好机会。
流川这么想着，也跟着采取了行动。
他站起来佯装是到茶水间倒茶，来到走道上，看看没有人注意到他，于始把茶杯放在走廊椅子上，低着头，缓慢而从容地往警部门口走去。
快要到门口时，忽然两个队员边交谈边走了进来，幸好他们忙着交谈，并没有特别注意到他，于是流川觑准机会，几个大步步下台阶，终于晃到了警部门外。
停车场上一排机车在午后余晖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流川跳上编配给自己的机车，发动引擎。
此时的他，唯一的防护是头上的安全帽和腰上的手枪。
不远处工地的楼上，牧心里这么想着，微低着头朝手机讲了几句话，听着清田在那头确认了他从望远镜看到的警部里的人数和动态，于是满意地收线，把准备了许久的长枪架好，瞄准目标。
轰——
装上灭音器的子弹笔直地射出了枪口，划破空气向黑发少年的心脏部位飞奔而去。
牧信心满满地等着流川中弹落下机车，但就在那不可思议的零点零一秒，流川的身体忽然往下弯去，堪堪躲过了那一枪。
噗！子弹在流川身旁一辆机车的坐垫上击出了一个窟窿。
牧对这个结果颇感意外，但仍然临危不乱，他马上按照排练过的步骤迅速将枪口再度瞄准流川，子弹重新射出，这次直奔流川的腹部。
但流川似乎有了警觉，他在同一时间忽然跳下机车，在子弹射击到坐车后，迅速矮下身体，躲到了一排机车的后面。
反射的机车光线让牧无法在短时间再瞄准，于是他当机立断舍弃了长枪，把预藏的机枪掏了出来，沿着预定的路线，从工地三楼跃至二楼阳台，再落在一楼的帆布上，最后跳至地上，然后冲往流川所在位置的对面。
噗—噗—噗—
埋伏在机车另一头的清田已发挥作用，他用猛烈的火力封锁住了流川的退路，把他困在那排机车与矮篱之间。
噗—
一辆机车因为被击中油箱，迅速化为一团红火。
流川偏头避开直逼脸上的热气，压低身子往机车另一头跑去。机枪继续在外面扫射，流川感到自己被困住了，虽然手枪已经上膛，但外面的火力让他根本连抬头看都困难。
虽然已依照约定穿上防弹衣和特制防弹头盔，但随着一辆辆机车爆炸开来，流川仍感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强烈死亡威胁。有一瞬间，他甚至对仙道产生动摇，但他很快克服那因恐惧而生的怀疑。
这个时候，他必须信任仙道，也只能信任仙道。
攻击越来越密集，流川甚至可以感到敌人就在左右，此时，他久等的支持终于到来。
无声息的弹雨轰炸忽然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连发的手枪声。流川悄悄探头，瞥见枪声来源有三方：一是他对面和侧面，一是他后方的警部，还有，在警部的屋顶上，流川看见了消失三天的三井。
仙道，难道你的秘密武器是三井？
三井擅长长枪，由他担任长程伏击的角色再适合不过。流川看着他扣动板机，转过头，就见到自己侧面，警部外篱的石柱旁跌出一个人。那人在地上挣扎了一会，然后便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流川不知道那是不是黑帝，因为狙击他的至少有两个人，因此这人若不是黑帝，就一定是他的同伙。
听见枪声渐渐离开自己的周围，流川猜测另一个狙击手正在想办法突围，自己的危机已暂时解除。于是他从火海中窜出，此时，仙道与樱木分别从另一头喊着他：「流川！」「狐狸！」
「我没事！」流川大声响应着，一面将碍人的头盔扔掉，左右张望，才发觉警部四周各处已布满了自己的弟兄。
黑帝应该知道他中计了吧？
流川心里想，他不知道黑帝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走，但绝不允许自己躲在警部里面当乌龟。
于是他举起手枪，循着枪声而去。
※ ※ ※ ※ ※ ※
在流川避开第一枪时，牧以为小朋友是运气好，但第二枪击不中时，牧就已感到不对劲。很快地，接下来来自四面八方的警力证实了他的怀疑：这是个圈套！
仙道果然是仙道。流川几天来的深居简出，还曾让自己对仙道的简单保护措施感到失望。躲在警部理论上的确是最安全的，但这毕竟不是持久之计，日子久了，破绽就会出现。今天果然让他等到了破绽，他本以为和仙道二人赌流川的定性上，自己略胜一筹，却没想到连这一着也已在仙道算计内。
他可以猜测得到流川会耐不住性子，但同样的仙道也是。
现在这种局面只能说，自己栽了。
幸好杀手不是英雄，当局势不对时，保命为第一优先。清田那边已无动静，看来这得力的助手已经遇伏。
现在自己只能孤军奋战了。
牧将机枪提在手上，闪入工地，他一暴露，身后的枪声随即出现，子弹打在他的脚边，一路追随他到工地前，他一旋身闪入墙后，只这一步骤，墙上已又多出了好几个弹孔。
往工地另一头跑去，牧开始感到自己处境的艰难，虽然这有一大半是自找的，如果他没把消息事先泄露给仙道，现在的局面会是甚么？牧咧嘴一笑，信心满满。
在工地里又穿梭了一会，绕过几根支撑用的木柱后，子弹破空而至的气流忽然追至，牧一矮身，看着前方的柱子爆出一个弹孔。
仙道？
牧的直觉没有错，仙道已经枪在众队友前面，追踪而至。他看到了牧，并且开枪，可惜被牧躲过。牧此刻隐身在众多支柱之一后面，他知道自己已暴露行踪，时机紧迫，如果他不能在短时间内摆脱仙道，那么后面追赶而来警察就会让他无所遁逃。
「牧，我不想杀你，放下枪投降吧！」仙道在此时对他心战喊话。
牧哼一声。「你杀得了再说。」
仙道马上接着说：「等我的队友到了，你想投降都未必有机会，赶快做个决定吧。」
「这就是我的决定。」牧忽然跃出来，朝仙道发声的地方连续猝击，仙道被逼得隐在柱后无法动弹，等烟硝稍逝后小心探出头，牧的影子已经离开了那根柱。仙道一愣，目光在各支柱间梭巡着，终于，他看了从某根柱子后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仙道借着木头的掩护前进了十几步，来到那根柱子侧面，终于看到了牧的衣角，仙道举起枪，跳出掩护大喊：「牧！」在牧来得及有动作前，仙道扣动板机，子弹射入了牧的身体。
但牧连动都没动，仙道冲到他面前，原来是衣服，撑在一根木杆后面。老把戏，但却总在重要关头发挥作用。
当仙道察觉不对劲时，破空的子弹已经逼至，他赶紧侧过身子，子弹便擦过他的腹部打中了他的手。
剧痛让仙道手上的枪落地，他想伸手去捡，但牧的另一轮子弹已扫到眼前。仙道窜入柱子后面，只要稍想探出去，立刻有子弹飞来阻止，仙道莫可奈何地看着地上数呎外自己的枪，感到全所未有的无能为力。
如果牧趁这时逃跑，仙道相信他应该会成功，但牧却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他射向仙道的子弹越来越密集，仙道知道他正向自己逼来。
终于，他看到了牧，他就在自己前方不到五步的柱子旁。用枪指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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