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先锋-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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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老议员一倒地，大量血液就以一种诡异的优雅姿态漫延开来。白色磁砖上一片触目的鲜红，映照着周围人们不可思议的表情。
「爸爸！」回过神来的花形透一把推开红发男，抱住父亲。老议员已没有生命迹象。团团围住的秘书和警卫在片刻震惊后开始行动。
会场出口很快被封锁，所有宾客被有礼但坚持地留在原地，两名富商子弟因为搞不清楚状况，企图硬闯出去马上遭到逮捕并搜身。
仙道冷眼看着这一切，第一个想到的是黑衣人。但那家伙不知几时竟消失得无声无息。shit！摸摸自己西装暗袋里的备鎗，仙道感到牙痒痒的。
「喂。」耳边忽然飘来一道没甚么礼貌的声音，仙道听见黑发少年对自己说：「我看到了。」站在身边的流川，眼睛望着对面跃层的走道上那面龙飞凤舞的屏风。有一名警卫已搜上那里。流川又坚定的说了一次：「我看到了。」
「是牧吗？」猛然想起流川不认识黑帝，赶紧改口：「我是说刚才和我在一起的那家伙？」
「不是。」流川摇摇头，默默将牧的名字记下。「开枪的那家伙没那么黑。」
「你确定？楼上那位置的灯光有点暗……」好吧，这说法实在蛮蠢的，仙道不用等流川瞪自己先就闭了嘴。就算黑帝有通天本领，也没办法在几秒钟内冲上楼，选好位置，然后给予被人群围住的目标致命的一击吧？
「要行动吗？」流川问。身为初出道的特警，遇上这种场合会跃跃欲试是理所当然的。但仙道不免犹豫。常理判断黑帝不是执枪者，直觉却在说这件事与那家伙脱离不了关系。在还未弄清对方的目的前，让流川去招惹那黑煞星可不是甚么明智之举。
「当然要行动！快！告诉我那家伙在哪里！」红发樱木忽然插口进来，方才画面造成的震撼和流川的话，让他一张脸孔上呈现出既惊慌又兴奋的表情。
「你想干嘛？」仙道忽然显得懒洋洋地。
「做我们该做的事啊。这时候不行动难道等自己同行的来搜身吗？我不干，那太丢脸了。」红发男振振有词的，仙道忍不住抢白一句：「现在才知道丢脸，不嫌太迟？」
「你说甚么？！你这吊儿郎当的软脚虾！」
「为甚么说我软脚虾？」奇异地眨眨眼，吊儿郎当他承认，但就不知道自己做了甚么被看扁了。
「流川都看到凶手了你还不敢行动，怎么？怕啦？你不是也有枪？」
「闭嘴，白痴。」毫不留情地撞上大嘴巴的胸膛，却挡不了警卫敏锐的耳力。
「枪？谁有枪？」正在附近盘查宾客的蓝衣警卫立刻将武器上膛，比住三人。这时楼上传出了警卫大喝的声音：「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
※ ※ ※ ※ ※ ※
「别开枪！我不是坏人！」少年在被喝住后吓得大叫。警卫老实不客气地将他押在墙上，上下其手里里外外的搜了个透彻。「唔…啊…呵…呵呵呵…喂！你到底是不是警科毕业的啊？搜身搜得这么低级。」
「少废话！你甚么身份，为甚么没有证件？」两眼紧盯大眼少年，扁头警卫有种立大功的期待心情。
「我是服务生，你没看我穿着制服吗？」少年嘴角扬起不屑的笑意。那警卫看清了少年的制服，有点窘迫地冷哼一声：「既然是服务生，为甚么看到我就跑？」
「我尿急啊，老兄！我们又不像你们，宴会开始前一个钟头才开始工作。我们可是从早一直忙到现在耶，要不是会场好像出了点事，客人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我还没办法找到空档哩。」
「会场不是出了点事，是有议员被暗杀了。」那警卫完全泄了气，和前来支持的同事们打过招呼后马上向少年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上完厕所赶快回工作岗位，别到处乱跑，也别想溜走，知道吗？」
「知道啦。」少年答应后，一溜烟就闪进了男子洗手间。关上门，迎面就与穿衣镜中的黑衣男子打了个照面。
「慢了五分钟。」黑衣男子看着镜面整理服装仪容，头也没回地丢出一句。少年撇嘴回道：「Shit！要不是为了你那些臭规定，我保证在两秒钟内就叫那扁头的家伙倒地。」
「别再说了。」转身，与少年擦身而过，黑衣男子袖里一件瘦长的银色物体，不着痕迹地到了少年的口袋里。在出去前他顺手打开了烘手机。开始隆隆作响的洗手间，很快地将少年喃喃的抱怨声给淹没。
14
真对不起，仙道先生，原来是一场误会。」恭敬地将ID交回仙道手上，警卫队长跟着深深一鞠躬。「打扰了您的工作，请原谅。」
「算了。」不想受礼的仙道退后一步，微笑地摆了摆手：「不知者无罪嘛。」
「多谢。那么──」警卫队长转向流川，堆起满面笑容：「流川先生，既然您看见凶手，可否请您……」
「嗯，我明白。」没见仙道反对，流川便跟着一群警卫跨出被约谈的密室。红发樱木在愣了半晌后，才发现自己被冷落，立刻不服气的追上也正要跨出去的仙道：「那我呢？我要干嘛？」
「如果我说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和流川就行了，你肯吗？」
「废话！当然不肯！」
「那就用不着问我了嘛。」仙道耸耸肩。红发男皱着眉跟着走了一会，问： 「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嗯？」仙道慢了慢脚步，「赌甚么？」
红发男嘴巴歪了歪，露出意图明显的笑意。「如果凶手先让我抓到，今后我就是流川正式的搭档，不管他有甚么任务，都要算我一份！」
「嗯……行。」爽快地点了头，在红发少年讶异的注视下，再度挂起笑容。「不过，如果你没办到，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甚么事？」
「到时候我自然会说。」不慌不忙的说完，仙道忽然转了个弯，消失在走道旁一道门帘里。
「喂！等……」提步想追上去，忽然想到这是摆脱讨厌家伙指挥的机会，红发少年于是停住脚步，不想却被后方一个物体撞个正着。
「对不起，有没撞伤啊，先生。」
「没事……」匆匆对看了一眼，正要错身而过，忽然又想起甚么，红发男叫住那少年。「喂！野猴子，等一下！」
「嗯？叫我啊？」不高兴自己被叫成野猴子的少年比着自己。
「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甚么可疑的人？」
「。。。。。。」原本不该理会的，可红发男那股不可一世的神气，硬是把自己一肚子的不高兴给惹了上来。
「有啊！」少年用力点了点头。
「在哪里？」
「在。。。。。。」伸出食指，戏谑地绕了绕，中途忽然一转，比向对方。「这里呀，先生。」 「这里？！」愣了片刻，才发现自己被耍了，「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甚么身份啊？随便耍我可是会倒大霉的！」
是吗？少年嘴巴一撇，「抱歉？你谁啊？」
「警察！」怕了吧，怕了吧。
「真的？你是……骗人！哪有年纪这么轻的警察！」
「哼！这有甚么稀奇，杀手都可以是年轻小伙子了，警察为甚么不能？」
「哈，这怎么能比，警察和杀手是……」等等，这个红头怎么知道杀手是个年轻小伙子？
「喂！你把话说完啊，甚么跟甚么不能比？」没注意少年变化的神情，红发男只惦记着那句令他生气的话。「你瞧不起警察是不是？！」
「不。」少年暗吸口气，慢慢让自己恢复冷静「我只是不相信，警察这么快就知道杀手的身份了。」
「谁说警察知道他身份了？」红发男嘘道。
「可你刚才说……」
「是我拍档看见的。虽然那个杀手的动作算蛮快了，只可惜一点被偷窥的自觉都没有，哼，肯定是菜鸟一个。」
「………」
「喂，怎么？吓到了吗？别担心，我们很快会把那只菜鸟抓到的……唉呀！」红发男忽然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糟糕，他忘了问流川那凶手的长相特征了。
「……那真是……好极了。」
「你说甚么？」纳闷的抬起头来。
「唔～没事。」少年勉强的笑了笑，摸摸耳朵，手上忽然多了样东西。他看了看，随即将那东西抛给樱木。
「送给你吧！」
「谢……」出于本能的接住后，才猛的想到：「咦？干嘛送我东西……」
「是幸运符啊，老兄！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早日抓到那只菜鸟喽。」
幸运符？红发樱木低下头看着手上的物体。小巧的银色金属静静的躺在他手上，上面还绣了朵黑菊。
「到底甚么东西啊？」将那银色物体在掌上翻过来转过去，年轻的脸上渐渐现出惊讶的表情。「这……这是……」
「找到了，在这里！」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樱木抬起头来，见一名警卫向他冲了过来。还在发呆当中，那仍在奔跑中的警卫忽然掏出枪大叫：「放下武器！否则我要开枪了！」
「……干嘛？」突然被吓了一跳，那警卫的眼神和动作让他也不禁紧张起来。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手中的物事，却赫然发现那块银色金属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把枪。
「？！」见……见鬼了！这东西怎么真的变形啦？红发少年猛地抬起头，张大嘴想向那名警卫解释，慌乱中，初出道的特警却又犯了另一项大忌──将枪口对准了对方。
于是在有人大喊住手前，警卫的子弹已射了出去。红发少年的身体被强烈的力道撞飞起来，然后重重的跌落在几步之外的楼梯上。
※ ※ ※ ※ ※ ※
流川一个人在一处宽敞的平台上。枪声使他暂停了搜索的动作。 是凶手现身了吗？他鼓着脸思索，很快决定先回去和其它人会合。 然而，那个不知几时就开始跟在他身后的白痴，却在此时弄出了笨拙的声响。
喀！干枯叶片碎裂的声音来自于隔开平台与大厅的那一大片帏幕后。
喀！当第二次声响又起时，流川忍无可忍地冲了过去，一把掀开了帏幕。
年轻男子的身形露了出来，他愣了愣，跟着却冲着流川笑。 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你谁？想做甚么？」流川的问句向来简短、直接。
「我？」他眨眨眼，低头整了整领子，调整好雪白衬衫襟上的玫瑰，最后才抬起头来，反问：「你说呢？」
「白痴。」甚么时候了，偏又碰上个疯子。
「喂，你怎么骂人？」男人着恼地双眉一挑，才刚做作出来的优雅立刻打了折扣。 此时流川亮出了警卫给的临时识别证，指指他身后。「转过去，面向墙壁！」
「咦？想搜我身？」他傲慢地仰起下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瞧流川一脸吃惊的模样，他得意地继续：「那天在俱乐部里替你挡住那一刀的，就是我！」
流川不得不信了。默然了片刻，他缓缓点点头，「谢谢。」
「嗯，不用！」故作大方地摆摆手：「小事一桩。」
是吗？「那么，请把ID拿出来！」正在笑的男子忽然笑不出来了。流川跟着上前一步，伸出手，冷冷道：「快点！」
这小子……！男子恼了。也总算不得不认清一件先前不愿承认的事实：就算自己有恩于他，他也不见得会买自己的帐！ 「哼！早知道就不要救你！」傲慢褪去了几分，男子开始握紧拳头。
流川决定抢先一步。
「你……？！」来不及防备的男子，手臂被折到背后，吃惊地叫了出来。「你玩真的啊？」
谁跟你玩？流川冷哼一声，手上刚要收劲，忽然听男子嘿嘿一笑，紧接着受伤的腰部便被一拳击个正着。流川吃痛地松手，后退了几步。 没等他站隐，年轻男子已经展开了反击。
接下来的数分钟，二人只是专注地较量身手，谁也没空开口说话。流川闪过几次快而猛的拳脚，但凌厉的攻击也总在关键时刻被年轻男子一一闪过。出乎意外的局势让流川不住嘀咕：行为像个白痴，身手竟然……还不错！
势均力敌，打斗像无休止地持续着。一直到渐渐感到体力开始吃紧时，流川才忽然发现到，周围不知几时多出了四个旁观者。
四人散开在二人周围，不远也不近，圈出的范围刚好够他们二人交手。如果是来助阵的，肯定不是为他。因为这四人看他的眼神，没一个是友善的！
去！使力格开对手的身体后，汗水开始滑下流川的背脊……
※ ※ ※ ※ ※ ※
「是谁开的枪？」赶来的警卫队长看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红发少年，讶异之情溢于言表。那名肇事的警卫迅速跑步过来，心慌到结结巴巴了起来。「队长……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他用枪指着我，我才……」
「你怎么这么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