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相府庶女-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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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他心头一宽,朗声道:“我亦对那天舒那小妾无甚好感,即如此,亲家太太所说倒是个极好的主意。本王就此做主应下便是,等到儿媳回家。自然便让她认了孙儿做亲生儿子来养。至于我那不争气的畜牲,我只当这辈子未曾生养他就干净了。只是他那娘亲,闻听媳妇抱走了孙子,当时就晕了过去。如今本王已来看过他们母子,安然无恙,便不再打扰亲家一家团聚。”
说罢,一双虎目在沈绿乔身上扫了一眼,顿时明了了为何自己的儿子竟如同中了邪一般宠爱那心如蛇蝎的女子,为何不停地一个个地往房中收女人……如果,当日娶亲,他娶的是眼前这一位,是不是一切与现今不同?
第一百三十七章:小团圆
看着安南王停留在沈绿乔身上的复杂目光,沈太君,沈相,大夫人何尝不是心间与他有一样的想法,或许这性子刁钻古怪的沈绿乔嫁过去。一切会大为不同。
沈绿乔也感觉到来自不同方向的多双目光,心头不觉一跳。心里自然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可是她在心中却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当初是自己嫁了那风流好色的楚天舒。难道他真的就会如同当日对自己所发下的誓愿,真的一生除了自己谁都不要吗?
这个很难说的,从古至今的教训都是距离产生美。再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女子嫁错或男子娶错,有时候会延误一生,可那都是极个别的案例。大多数都是风流男子一时为女子的美貌所迷,能确确实实为对方改变的少而又少。
如果自己和楚天舒结合,或许他会因了自己的美貌和这世上不存在的个性独宠自己几年。可是待到自己年老色衰之日。他看自己也不过是寻常,如同左手摸右手,那个时候,就他那风流的天性自然会再次表现出来。开始以前的那种声色犬马的生活。纵然自己再看得破,但身边当事人,那境遇或许会比沈红乔好些,却要比眼下差上许多。
想到这里,她低叹一声,抬头瞄了一眼身畔的凌昊天。凌昊天一直在注意她的行止。竟似知她所想一般,一双温热的大掌紧紧握住她的纤纤素手。似在传达某种力量。他手上的温热气息源源不断注入她的掌声。同时也注入她那存了寒凉之气的内心。
沈绿乔不觉心头微暖,便再次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凌昊天的心里不由得欢畅无比,她终于肯主动给他笑脸了,终于没有把他的手拍开……
沈相与大夫人一见安南王竟如此爽快,心上的郁闷便已减去不少。再者毕竟自己的女儿在人家做媳妇,自己也应该明白实际情况,见好就收。于是象征性地叮嘱沈红乔回婆家后一定要孝敬公公公婆。沈红乔恍若未闻般,一直喃喃地与怀中婴儿说笑,可是沈绿乔却发现,她的嘴角竟微微上扬。
从新婚伊始到今天,她的身与心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赢得了今日面上这真心实意的笑容。却不知道,等到楚天舒携了轻红归来那一日,她这短暂的胜利可还能持续……
沈绿乔正自凝眉沉思,那爽利的安南王见自家孙儿与媳妇和乐相处。便低声叮嘱家中仆妇要好生照看好小小世子和世子妃。然后就抱拳和沈家人告辞,他急于回去告诉那哭得死去活来的老妻,孙子自在媳妇手中,安然无恙。
沈相,凌昊天方才起身去外面送安南王,却远远地见二姨娘门外围满了人。凌昊天一见其中一个身着白衣的玉树临风的身影,不觉笑道:“相爷,今日的相府,果真是热闹非凡。您的另一位贤婿也携了令爱及外孙前来拜见。只怕您老不欢迎啊。”
沈相一怔,随即板起脸孔,一脸薄怒相:“王爷,难道红儿疯了。你也同她一样疯魔了不成,什么话不好讲,却讲出这样的笑话来?竟不怕老夫与你撕破了脸么?”
凌昊天勾唇一笑:“相爷,您瞧着本王素日是那爱开玩笑之人么。若是不相信昊天所说,您可以随我亲自去二姨娘处瞧瞧。”
沈相被唬得迷迷登登的,但想着这四姑爷乃是圣上爱子,即便心里一万个不信他,却也不好轻易得罪。想到此,便无可无不可地跟他向二姨娘的秋风院行去。刚刚来至秋风院外,却见府中昔日随了绿乔嫁入王府的丫环秋霜和芳儿慌忙跪地拜见自己。而旁边一个唇红齿白,玉风临风模样的俊俏男子猛见自己,忽地面露惊慌失色。
慌忙提了袍角,一揖倒地,口中喃喃念道:“女婿林四郎拜见相爷大人。”沈相闻言不觉大惊失色。林四郎这人他倒是模糊有些印象,是两三年前在相府学馆应举的学子,可却怎么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女婿?
待要开口去问,那林四郎面色为难地抬头唤了凌昊天一声:“王爷……”门里却已跌跌撞撞奔出那泪落如雨的沈碧湖。“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沈相面前,抽抽噎噎地道:“不孝女碧湖见过爹爹。”
沈相微微一怔,待到听见碧湖二字,才想起,这碧湖乃是自己原来的四女的小名。因了他与二姨娘是在杭州西湖上相遇,一见钟情。是以二姨娘才给这女儿小名唤做碧湖……
如今这失踪多久的女儿忽然又来到自己面前,他恍然如在梦里,不知是喜是悲。却也忘了这女儿是因何原因离府的了。也是老泪纵横,上前扶起碧湖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碧湖见老父并不曾说出一句怪罪之言,心下却更不好过。哽咽着扯着林四郎对着沈相道:“父亲,这是女儿当日不知羞耻之心,与之私下有了私情的夫婿林四郎。如今女儿与他的孩儿已然三岁了。还请父亲认下这个女婿。”
自从大夫人病后,沈绿乔又不知所踪后。沈相虽有新欢,却始终怅然若有所失。且府中诸事缠身,却也令他劳神了一段。后来虽然出了个自告奋勇的四姨娘冲出来帮忙料理家务。他的身心却终不能如从前般放松。沈太君见了他这般模样,却是在自己去拜见之时,只是闭目数着念珠养神。他自知老人家素来瞧不惯他。所以,也就灰溜溜去了。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不知要迟续多少年。却想不到今日绿乔归来之日,竟给自己带回来这多惊喜。不觉喜极以泣道:“认。为父自然是认。不过,你们还是携了孩儿,搀了你的姨娘到荣喜堂来见。你的祖母,和嫡母也在堂中。”
闻听沈相之言,沈碧湖不由得恨意陡生:“父亲,你可知今日女儿能回来见你。历经了多少辛酸磨难。而且,多亏了绿乔姐姐与青云王相助才得以夫妻相见,父子团圆。若不然,女儿女婿早已成了大夫人那毒妇手下的冤魂……”
那林四郎竟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沈相正自解读这女儿女婿的语言及表情。那许久未搭腔的凌昊天才施施然道:“碧湖姑子,林妹夫,今日相府里这么热闹。有什么事,都集中在喜荣堂大厅里去说,让合府上下都知道,岂不更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死亦衔恨
沈相在朝堂之上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是皇上身边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可虽然他姬妾众多,却实在是不擅长与女人争斗。那大夫人虽然心理阴暗,却怎么都是脂粉堆里的英雄,若不攒够了罪状与大夫人算账,却是很难拿捏得住她。
沈相虽早有整治大夫人之心,又苦于证据不足,身边又没个顶梁柱。前年秋日红绿二女嫁后,虽然想整治她,却不想她又得了那不死不活的病症。那个时节,每日里看着她双目蕴泪,却一言也说不出的样子,想着她这一世便如此了,便一时心软念着昔日的夫妻情份,怜她给自己孕育了两双儿女,想着由她那样挣到死也就算了。
谁程想又一个冬去春来,春暖花天之际,她竟也死灰复燃。她居然在梅妈妈的精心照顾下恢复健康。今日喜荣堂里看着她冷冷地给对着安南王给自己的二女儿争短道长,这哪里不是往日那耀武扬威模样,若任她继续横行下去。自己的六姨娘,及新生子未来难测不说。现今安安静静的相府却又要如两年前一般,鸡飞狗跳,令人如坠噩梦之中。
他正有心治她,惟恐力不从心。如今见这向来做事说一不二的青云王发了话。眼前又有被大夫人残害过的女儿女婿义愤填膺地要自己给申冤,此时不整治她,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沈相不由得心头一宽。伸手扶起碧湖和那林四郎道:“碧湖,四郎,尔等且随我去荣喜堂中。为父与你做主,去惩治那恶毒妇人。”
沈相的话音未落,屋里传出来二姨娘喜极以泣的声音:“女儿,女婿,即是要惩治那恶妇,却也将我带去看看热闹。我要亲眼看着,她最终是何等下场。”说罢,竟由秋霜扶着,一瘸一拐地挣扎着出门。沈相扫了二姨娘那孱弱的身子一眼,看着眼前女儿,想起昔日恩情。不由得愧疚地低下头去。
二姨娘却淡淡地道:“相爷,咱们那外孙子却在襁褓里睡得呼呼的,一时没有醒。若不然,妾身定抱出来与你看上一看……”沈相心乱如麻地冲着自己昔日宠爱一时的女人点了点头。一行连着主人带家仆,前前后后五六个人,慢慢悠悠地向荣喜堂行进。
荣喜堂内,沈红乔怀中的婴儿忽然一阵阵啼哭。楚家的仆妇还没有反应过来,沈红乔就已笑道:“宝儿定是饿了。想睡觉。娘亲现在就给你找个安静的院落,让奶娘来给你吃饭。”
说罢,垂首和大夫人,沈太君打了个招呼。然后竟手法娴熟地抱了孩子,率领楚家众仆妇,莲步姗姗地向自己原来在娘家所住的院落走去。沈绿乔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在院外消失不见,那颗一直悬在心口的心,才终于落底。这个时候,她才惊觉,凌昊天和沈相已经出门大半天了,不知道这路上又出了什么状况。
正自踌躇间,却见好几日不见的,自己的两个贴身丫环秋霜和芳儿。正一左一右地搀了二姨娘,缓缓地上了荣喜堂的台阶。身后,跟着早已揭去面纱的沈碧湖和一个唇红耳白的俊俏书生,这就是凌昊天所说的,那个与沈碧湖相约私奔的书生林四郎吧。沈绿乔仔细看了两眼,私下认为,这书生与沈碧湖倒也算得上郎才女貌。
不过,若换成是她,相约私奔这事,得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爱情才能让她这般执着。
沈绿乔正自在心中腹诽,沈太君眼尖。一见屋外来人不由得又悲又喜。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晃了两晃,想想沈碧湖所做下的糊涂事,不觉又满面怒容,复又坐下。
那大夫人自沈红乔去后,正自低头沉思,不知想些何事。猛然听到门口有人声,不免抬起头来。前面的秋霜和芳儿早是熟悉的脸孔并不觉意外,可是当她看见这两人身后的沈碧糊和林四郎时,不觉背心发冷,面色惨白。
沈碧湖与林四郎眼见她被吓得那魂飞天外的样子,不觉面露快意而得惩的笑。沈碧湖一步步走到大夫人面前,盈盈上前施了一礼:“女儿沈绿乔给母亲请安。”
此时,为了渲染堂中恐怖的气愤。她特地用了回原来的名字,不禁很是报歉地向凌昊天和沈绿乔看了一眼。沈绿乔微笑着对她颔首,表示她对此浑不在意。沈碧湖这才放下心神,一心去对付那当日逼着自己一尸两命投了湖的大夫人。
那林四郎也冷笑着上前阴阴地说了句:“女婿林四郎给大夫人请安。小婿自被母亲加害以后,阴魂不散。跟着您派去害我的家人回了府。在相府后园的莲花池里见着了同样遇害的碧湖母子。如今,我们一家三口向你索命来了……”
大夫人颤着手,忽然间顿觉天眩地转。她直觉眼前的沈碧湖与林四郎变成了狰狞的魔鬼,向自己伸出长长的得利爪,直直勾向自己的咽喉。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如遇鬼魅般躲向梅妈妈的身后,不住地道:“鬼啊,鬼啊,抓鬼啊!”
梅妈妈虽是也满眼惊悸,却也知眼前这两个上来索命者。分明是实实在在的大活人。不禁像哄孩子似的轻抚大夫人的脊背:“夫人莫怕,想是咱们当日在害四姑娘和姑爷的时候,被好心人所救。这样,也自是将咱们的罪孽减轻了几分。夫人,您不必惊惶。她们都是实实在在的人,不信,你咬梅晴的手指,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显然大夫人生病这段时间里对梅妈妈很是依赖,而且她也肯听梅妈妈的话。梅妈妈刚说完,她竟然抓过梅晴的手指咬了几下。待到有血滴渗出,她才终于镇定下来。正襟危坐在沈相的左手,对着满眼恨意地看着自己的沈碧湖和林四郎微微颔首。
慢慢悠悠地道:“一看你们那恨不得杀了我的眼光。我就知道,你们是来找我来算账来了。其实,、我还在病中那些日子,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我就觉得那是报应。后来,在梅晴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我终于渐渐好转,我却更加明白,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自得知红乔在安南王府受尽折磨后,我忽然就悟了。这真是我今生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