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王教官之贪财女相师-第3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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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头:“朝海,母虎要生小虎了吗?”
“首长,你醒了?”狄朝海正在火堆添加柴,原本没留意到首长,听见声音才回头,发现教官坐了起来,心头笼罩着的不安也消失了不少。
他顾不得火堆,快步挪到首长身边,伸手探到教官额头上测试体温,感觉又微微有点发热的趋势,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首长吃药的话第一次第二次能生效那便没事,一旦连吃两次药无效,再吃同样的药哪怕份量再重也没用,现在便是那样,教官身体抗药,他们所备的药对他无效。
“我没事儿,以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警卫一脸紧张,冷面神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换个坐姿,背对石壁方向而坐,望向母虎。
母虎焦虑的在打转,非常急惶不安。
狄朝海再次给火堆添加柴火,尽量让火苗旺旺的,不弄出烟来,岩洞里有一堆火,熏暖了空气,与外面将近零下三十摄氏度的气温相比无异于是个天堂。
凌晨四点多钟,离天亮还很久。
母虎呜咽不安,冷面神和狄朝海也无法帮它,默默的陪伴在旁。
如果倾听是最好的诉说,沉默是最深刻的解释;
如果“我爱你”是世间最美的情话,陪伴便是世间最深的情义。
两青年对与母虎生产束手无策,只能给与它不弃不离的陪伴,不言不语的鼓励,以无声告诉它,他们在。
语言的美在于能表达意思,人不通兽语,兽通人语,然,善意,是可以感知的。
音乐没有国界,善意也从来不分种族。
母虎也能感知到人类的善意,每当燥怒得想要狂奔出去时,看看两人类,又会趴在草窝上,实在忍不住便咬住食物啃两嘴。
冷面神强打精神保持清醒,蚀骨的冷意在骨子漫延肆虐,连心脏也感觉是冻冷的,身体的感觉却是灼热的,烧得呼吸也是赤灼的。
头脑晕沉沉的,想长睡不醒。
他知道不能睡,睡着了便不知几时能醒,抑着心骨里的寒意,尽量平稳的呼吸,平静的坐着,动物的感知比人类更加灵敏,如果他心浮气燥,母虎感应到不安,会更加急惶,不利它生产。
夜,这般的漫长。
等待,是一种煎熬。
熬了一个多钟,母虎的呜咽声也越来嘶哑,它不停的起卧,力量也一点一点的消失,也越来越急燥难安。
两汉子对母虎也是爱莫能助。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终于将近六点,离天亮却还早。
烦燥不安的母虎,呼吸时急时促,在一阵急切的踱步几回后,拱起了身子,一声长长的呜咽声里,产生一个血团子落在草窝里。
膻腥味在飞散。
“嘘-”
两汉子悄悄的抹了把冷汗,心里万分庆幸,终于平安生产,能平安产下第一个胎儿,后面的也不用担心了。
虎是胎生动物,一胎约二个到多个,目前最多的是一胎产六小虎。
母虎产下第一只小虎,掉过头趴地,用嘴咬破小虎的胎衣,将孩子拖出来,个头不大,比成年家猫大不了多少。
小老虎的志粘糊沾一起,一动不动。
第一只是只死胎。
自然界的条件恶劣,野生小老虎的存活率低,正常产两只有时也只能存活一只,有时甚至一只也活不了;尤其是这样的寒冬天气非常不适合生产,野生老虎冬季生产的小虎存活概率更低。
自然环境本来很恶劣,母虎在生产前还跟僵尸打架受伤,大约伤到了胎儿,以至小老虎死在母腹里。
母虎也感觉到孩子的不同寻常,用嘴一遍一遍的亲吻,舔它的毛,想把它弄醒,舔着舔着,无神的大眼睛里闪出水花,呜呜咽咽的哀鸣。
可怜天下慈母心,母性的光辉,从来不仅仅体现在人类母亲身上,普世之间的但凡有灵性的动物都有母性光辉。
痛失孩子,母虎呜咽低泣,却仍不肯放弃,温柔的给僵硬的小老虎舔毛。
呜声哀伤,眼神惨然。
冷面神和狄朝海心里莫明的酸胀,眼眶发热,不忍看母虎痛失孩子的表情,轻轻的撇开视线。
母虎哀哀呜呜一阵,再次站起来,又把屁股朝向草窝,努力的吸气,拱起身子,站了一会又伏下去,一会再站起来,反复好几次也没能成功生产。
它的喘气越来越无力,力量也越来越不足。
熬了约半个多小时,终于,母虎发出一声长长的嗷叫,拼尽力气拱起身子,在它的努力下,很快有一个血糊糊的血团子落在草窝里。
那一团落地,一拱一翻的在动。
“活的!”
冷面神和狄朝海看到第二只小虎落地,紧悬着的心松了松,有一只活的就好,至少可以安抚母虎那颗受伤的心。
产下第二次小老虎,母虎的肚子瘪了下去,四条腿儿抖了抖,无力的软趴在地,口里大口大口的呼气。
可它,也只歇了几口气,颤巍巍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抖着腿,艰难的挪转身,换个方位,再次趴地,用嘴咬破包裹小老虎的胎衣。
胎衣膜破,拱出软软的一只小老虎,湿漉漉的毛发全粘身上,大大的脑袋一拱一拱的乱晃。
母虎的眼神明亮了起来,发出一声欢喜的呜号,往前挪了挪,用嘴给孩子舔身上的羊水。
小老虎身上粘糊一团,摇摇晃晃的乱动,被母亲翻过来翻过去的舔毛,眼睛没有睁开,嘴里发出似小狗似的呜呜的叫唤,回应母亲。
母虎努力的帮孩子舔毛,舔尽羊水,把小虎叨到肚皮底下喂奶;小老虎挪着四脚乱钻乱拱,很快找到奶头,埋在母亲的怀里吃母乳。
母虎眼神温柔,让孩子吃奶,自己仍轻柔的帮孩子舔毛发。
看着一对母子温情相处,冷面神黯然叹息:“朝海,如果天亮后天气晴好,你去附近寻找一下看有没产小崽的母动物,给小老虎找个奶妈。”
“首长?”狄朝海心头一跳,直觉不妙,首长让他帮小老虎找个奶妈,岂不等于母虎有危险?
“母虎生命力正在流失,恐怕熬不过今天。”冷面神顶着晕沉的头脑,转过身,缓缓的躺下去,头太重,他支撑这么久,也到极限了。
他身体不舒服,眼睛还没花,母虎所产第一只死胎不是自然死亡,小老虎肚皮上有两个血洞,那应该是僵尸的指甲刺穿母虎的肚皮,并破宫而入刺中胎衣里的小老虎所留下的伤口。
母虎在宫壁被刺破的情况下还能支撑到平安分娩,那是个奇迹,是母性力量所创造的奇迹。
母爱是伟大的。
母爱是无私的。
母爱不分种族,动物的母爱亦如山高,如海深,无论多凶恶的动物,母动物都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倾尽一切力量为孩子而战。
母虎平安产下孩子,差不多透支尽生命力,所余时间不会太长,他能感受它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如果不给小老虎找到奶妈,那只小老虎没有奶吃,也难以存活。
他的状况不太好,无能为力,只能辛苦兄弟努力一把,小老虎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它的造化,他们尽人力,然后听天命。
“好!”狄朝海点点头,眼窝一阵发热,外界只知道首长冷酷无情,铁面无私,其实首长是个心软的人,怜爱弱少,最见不得无辜人或兽遭罪。
也因教官心软,曾经几次为此身陷圄囵,差点丧命,纵使也曾被人揪住心软的弱点差点没命,他仍保持着良善之心,仁慈本性不改。
他也知道首长现在情况很不好,他在强撑着保持清醒,但凡首长有一点行动的能力也不会交代他去做那些的,因为实在再无能力行动,才让他去帮小老虎找奶妈。
北方的夜,漫长,寒冷。
当黑夜终于消逝于时光流转里,天明后也是西洋最重要的圣诞节。
各城人们一夜好梦,青湖、新维两省交界处所驻扎的搜山队员们在睡了一个囫囵觉之后,天没亮便起来整了吃的,一队人马登上直升机出发,其余人员原地待令。
负责指挥的青湖省武警总部队长李远,坐在直升机上,那颗心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总是卟嗵卟通的跳个不停,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他是协助洪大校等人追击不法分子的青湖省一方的总指挥,也是负责搜山的总指挥,已是近五十岁的人了,见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却从没像现在一样忐忑不安。
今天老天并不太给面子,仍然没有开脸,天空也白惨惨的。
风大,直升机速度也受影响,费了一番劲儿在赶至施教官失踪的小山谷外,寻到最适合的地方悬空,抛下软梯。
李远带着数人,背着笨重的行李装备,一个一个的从直升机上下去,站在雪地上等候。
护送他们的直升飞机返驻扎营地待令。
过了约半小时,天空传来呼号的风,又一架军绿色直升飞机来临。
李远瞧着天空那个绿点,神经一下子绷紧,直升机的人就是从燕京来的天狼团成员。
对于天狼团人员亲自来临,李远倍感紧张,所以亲自带人先一步赶到山谷来等候,协助天狼团工作。
雪地上的七八人仰望直升飞机,飞机上的人个个表情肃穆,机内飞行员共十三人,飞行员为青湖省所派,另十二人才是从燕京赶来的天狼团人员。
此次,医生共率天狼团十位兄弟保护小姑娘赶赴青湖边交界,从燕京到青湖省首府,飞机只需两个半小时,他们一行人在昨夜十二点之间到达,因夜晚不宜进山,直到近早上才登直升飞赶往两省交界处的森林而来。
从燕京到青湖省,小姑娘在飞机上睡着了,医生和汉子们陪着小女生在飞机航站楼的贵宾接待室休息,凌晨四点起程又把人抱上直升机。
直升机不像客机那么平稳,曲小巫女被一阵巅波整得睡意皆无,从首府到边界,直升机飞了足足三个半小时,现在也还不到八点,天才亮没多久。
身边有人肉垫子,曲小巫女也无可避免的被巅来倒去的抛得晕头转向,对于坐直升机已是深痛恶绝,琢磨着以后大概闻之反胃。
直升机徐徐下降,飞行员纵使已尽全力保持平稳也无法遏止风作怪让机身摇晃不停,把机舱里的人抛得摇摆不定。
赫蓝生搂住身边的小丫头,尽量减少一些巅晃。
费好大劲儿,直升机下降到到最低高度,悬空。
一个面容冷硬的汉子开机舱门,风呼啸着冲进,吹得人晃了晃,他稳住身抛下软梯,第一个向下爬。
从燕京来的汉子们所携带的装备齐全,连睡袋和帐蓬也没落下,个个里面穿羽绒衣外面套迷彩服,戴冬帽,手套,口罩,全副武装。
小姑娘一个大背包一个斜包在身的背包,身上还披着带帽的红披风,用围巾围住了脸防灌风,她是不需自己背大背包的,帅大叔们会代劳。
李远等人见上面抛下软梯,忙去底下接住帮稳定,要不然风会吹得软梯摇晃,让直升机不稳。
天狼团的汉子们一个个沿梯下爬,最后只余下三个人,一个负责在上面观望,另两人就是小姑娘和医生。
“小闺女,下飞机风会把披风吹起来产生阻力,咱们先不披啊。”医生拿出哄祖宗似的耐心,帮满眼爆怒的小丫头解披风。
被巅波的快抓狂的曲小巫女,忍着骂娘的冲动,遵丛医生大叔的安排。
医生帮小丫头把披风折叠好收进她的大背包里,拿套扣把小家伙帮背上背好,在兄弟的帮忙中攀软梯向下爬。
底下的人仰望着上空,天狼众青年们分站软梯各方,如果万一软梯有啥意外,他们会冲上去给当肉垫子接住小姑娘。
李远和部下们见新下来的一位背上背着一个人,心里冷汗“唰”的淌了满腔,那被背下直升机是什么人?
众人的视线跟着医生移动,愈来愈近,近到眼前时天狼团的青年一拥而上,把医生扶软梯,七手八脚的解套扣,把小姑娘解下来。
“小妹妹,还好吧?”
“小妹妹,还晕不晕?”
“小妹妹,你先坐坐。”
冷硬的青年们抛下医生,紧张的照料小姑娘,帮整衣服,或半蹲半跪,伸出一条腿给当板凳坐。
这这……?
李远几人看呆了,怎么是个小姑娘?不对,应该说怎么还带着个小姑娘?
他们没看清小姑娘的长相,她围着围巾,遮住了脸,还戴着眼镜,眼镜后面的一双大眼睛乌黑发亮,头发乌鸦鸦的,还知道她穿着长及膝弯上一点的红色羽绒服,黑色的靴子,裤子是防水的冲峰裤。
七八人傻傻的看着那些对他们面无表情的青年们热情的关心小姑娘,脑子里问号闪啊闪的闪个不停。
曲七月在飞机上被晃得晕乎乎的,再被冷风一吹,那真是七晕八素,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脑当机了,什么也想不出来。
最后一位汉子也爬下来,手提小姑娘的大背包,双足落地,立即拉开背包,把小姑娘的披风取出来展开给她披上,还把帽子给拉好罩住头,外面再用围巾绕几圈。
小姑娘被裹成一只棉袄宝宝,笨笨的,好在那大红披风如火一样热烈,那一抹红让惨白的世界生出一分暖意。
青年重新整好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