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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唯妻是宠-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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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玑不以为意:“我抱着你进去又如何,我看她敢说什么。”说着便径直入了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这是昨天的更新,昨天太困了就没更……QAQ

整个婚礼仪程参照明代亲王婚礼,因为史料里没有王世子婚礼流程,而王世子与世子妃在很多方面的待遇都跟亲王与亲王妃的差不多,所以我觉得婚礼流程也是差不多的。

然后由衷感叹,古代皇室结个婚真麻烦啊!文言文记述本就简省,但亲王婚礼整个记录下来却用了□□千字,怎一个繁琐了得……所以具体礼节我全跳过了。

哈哈哈,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谁最像凶手→_→

☆、第24章

先朝向例,凡公主下降,即遣老宫人掌阁中事,名曰管家婆。楚圭几乎承袭了先朝所有的典章规制,这一条照说也要相沿下来,但楚明昭那三个堂姐出嫁后,楚圭并未着派管家婆过去。

如今蒋氏反而派了个管家婆给并非公主的楚明昭,这显然是出于楚圭的授意。

管家婆的厉害之处在于假皇命而逞己威,蔑视驸马如奴隶,猖狂异常,却无人敢管,驸马甚至求告无门。公主下降于驸马后,驸马必捐数万金于管家婆,偏赂内外,始得与公主讲伉丽之好。先朝的永宁公主下降于驸马梁邦瑞后,因管家婆索镪不足,竟强禁梁邦瑞与公主行房,后致梁邦瑞郁郁而终,公主居嫠时,竟犹是处子。

更有甚者,先朝寿阳公主与驸马冉兴让私下相欢而未禀于管家婆,被管家婆发现后,夫妻二人皆被狠狠詈骂一通,冉兴让因上奏告发管家婆行径,被管家婆勾结宦官群殴了一顿,直打得他血肉狼藉。然而事后群殴驸马者竟也未被问罪。

所以裴玑说那些都是受气驸马。

大概也因管家婆欺压驸马太甚,楚圭才没令蒋氏挑选管家婆给楚明淑三个。毕竟他这三个女儿的婚事各有所图,不能得罪人。

裴玑抱着楚明昭转过照壁时,就见一个穿着酱色潞绸褙子的老妇人垂首迎了上来。老妇人当下屈膝行礼道:“老奴梁盈,见过世子,世子妃。”

楚明昭转头将她上下端量了一番,见她眉目之间全是恭顺之色,倒觉十分意外,这个……怎么看起来不像个刁奴?这跟说好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裴玑略一挑眉:“你就是皇后遣来的管家婆?”

梁盈又将头低了低:“回世子的话,是的,皇后娘娘派老奴来帮世子妃打理中馈。”

裴玑心中暗笑,从管房事变成管中馈了。

梁盈见裴玑要径直抱着楚明昭入内,转身道:“世子请留步,皇后娘娘有几句话让老奴转达于世子妃。”

楚明昭与裴玑对望一眼,示意他将她放下来。

裴玑略一踟蹰,弯腰小心将她放到地上,又帮她整了整裙钗,微笑着道:“我回房等你,过会儿就摆饭。”

楚明昭望了他一眼,点点头,笑道:“世子别忘了跟厨房点妾身路上提的那几道菜。”

“忘不了。”裴玑笑笑,转身走了。

梁盈要求借一步说话,楚明昭就近将她领到了一处次间内。梁盈将门关严实了,这才转身道:“世子妃可还记得娘娘的交代?”

楚明昭一笑道:“自是记得。”

梁盈点头:“那便好。娘娘一再交代,世子妃可莫要为男女情…爱迷了眼,要拎清楚亲疏轻重。另外,娘娘还嘱咐了一件事。”梁盈压低声音道,“世子妃可见过住在世子府上的长史沈淳?”

“襄王派来的那个右长史?”

“是的,他是襄王的心腹,”梁盈又凑近了些,“沈淳这回来京,必定为襄王带了什么话来,世子妃要想法子从襄世子口中套出沈淳捎的信儿究竟是什么。”

楚明昭为难道:“这恐怕不好办吧,我与襄世子相处时日尚浅,他怎么会将这种事告诉我。”

梁盈笑道:“襄世子毕竟不过是个少年人,世子妃生得貌美,多撩拨几回,勾得他欲心如火时,再细细相问,想来便事半功倍了。”

楚明昭深吸口气,暗道这伙人真是丧心病狂。她蹙眉思量片时,发愁道:“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成事。”

梁盈脸上的笑一收:“世子妃先试着,若不行再换法子。这可是娘娘交代下来的事,世子妃千万尽心些。”

楚明昭自然知道这是蒋氏的交代,而蒋氏背后是楚圭。她不可能真的遵从,但楚圭必不会甘休。

楚明昭心里揣着事情,连晚饭都吃得不香。

她觉得她应该跟襄世子开诚相见,可是她与裴玑成亲也不过才两三天,眼下情势又特殊,他不太可能相信她。

裴玑为人心思缜密,又时时提着警觉之心,这一点从昨日朝见东宫那件事便可见一斑。楚明昭其实并不确切知道裴玑心里对她到底抱着怎样的态度。

晚上就寝时,裴玑见楚明昭一直盯着他看,停了解衣的动作,也盘膝坐在床上盯着她看:“就算我晚膳时抢了你两个干炸小丸子,你也不用这么大怨念吧?我与你闹着玩儿的。”又兀自道,“不过那丸子倒的确挺好吃的,赶明儿让厨房多做两盘来。”

楚明昭低了低头:“不是因为小丸子。”

“那是因为那碟腌螃蟹?”

“不是因为螃蟹……不是因为吃的,”楚明昭说话间忽而往前凑了凑,“我想与世子说一件事。”她觉着不论裴玑信她与否,都应当试一试,否则两人永远隔着一层。

裴玑点头:“你说。”

“我是站在世子这边的,”楚明昭正色道,“我不会帮着我三叔对付世子的。”

裴玑慢慢敛容,须臾后道:“自古先断后不乱,既然昭昭将话挑明了,那我也敞开了说。我认为昭昭是个聪明人,当是能明白如何抉择才是于己最有利的。坦明说,我心里对你并无任何敌意,我是将你当妻子对待的。”

他说的是没有敌意,而非没有戒备。不过这才是最正常的,他若现在就说他完全信任她,那真是骗鬼鬼都不信。

事情总是要慢慢来。

楚明昭吐出一口气,表态道:“我也想和世子好好过日子。”

裴玑微笑道:“这想法甚好。”

楚明昭想起梁盈交给她的那件事,便照实与裴玑说了,只是略去了梁盈让她来勾引他那些话。她见裴玑垂眸沉吟,斟酌着询问楚圭若是届时来催问,她要如何应答。

裴玑思量既定,道:“你若说没问出来,楚圭定会揪着你为难。届时你就说,襄王让襄世子与临邑王安心留在京城,听从皇帝安排,必要时奏请更易封地。”

楚明昭隐约明白了襄世子的用意,颔首道:“我懂了。”

两人计议已定,心里都松快了些,慢慢又说笑起来。

裴玑正要躺下,又想起一事,当下拉住她道:“我记起来了,你还欠着账没还。”

楚明昭一愣:“什么?”

裴玑不满道:“在侯府时说好回来加倍补给我的。”

楚明昭这才反应过来。她抿抿唇,慢慢凑到他跟前,在他脸颊上连亲了两下。

裴玑转眼看她:“这不叫加倍。”

楚明昭突然想起要试探他到底是不是不行,略一踌躇,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倒在床上,低头在他脸上细细亲吻。

她的吻生涩却绵密,柔软娇嫩的唇瓣在他脸上温柔流连,带起阵阵暧昧入骨的悸动。她身上只套了一层单薄的寝衣,这般紧贴之下,身体难免厮磨,她这薄薄的一层与不着寸缕相差无几,却又因为隔了一层,比不着寸缕更加勾人。

裴玑浑身都战栗了一下。他直觉体内炎火渐起,将成燎原之势。少顷的踟蹰后,他忽然抬手揽上她的腰,猛地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旋即却松了手,微微喘着气重新躺回去:“睡吧,明日还要选备去南苑的行头。”

楚明昭听他嗓子都哑了,似乎是在竭力忍耐。她很想跟他说你要是真不行,我们可以试试,万一行了呢?不然总这样也不是法子。

但她怕伤他自尊,这话并不敢出口。

他扭头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又想偏了。他按了按额头,觉着纵然再次申明并非她想的那样她也不会信,只好岔开话头道:“我跟你说,你以后离你那三哥远一些,他绝非善类。”

楚明昭的思绪果然被带跑了,闻言讶异道:“我三哥?他干什么事了?”

“你听我的便是。”

楚明昭想起裴玑今日看到楚怀谦时的言行举止,好奇心登时被吊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你不要话说一半啊,快告诉我。”

裴玑想起她方才又认为他不举便心下怏怏,哼了声,转过头去:“睡觉。”

楚明昭望着他的后背撇撇嘴,只得暂且作罢。

南苑也是一处皇家苑囿,但并不似西苑那样紧挨着皇宫,而是位于整个北京城的南端,与皇宫相去甚远。南苑范围极大,因其湖沼泉源遍布,水域辽阔,故又称南海子。

南苑原本便是占地广阔的前代皇家猎场,后周太宗又在此处扩建殿堂宫室、修筑围墙,将之扩大了数十倍之多。并设一名总提督和四名提督,负责南苑的日常打理。

南苑内有二十四园,遍植果蔬、豢养禽兽,又兼水草丰沛,是围猎的绝佳去处。

但围猎一般是在春秋两季,眼下已交夏,楚圭却突然要率众来围猎,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隔日便是定好的日子,众人随着楚圭的卤簿大驾浩浩荡荡地开赴南苑。

到了地方后,楚圭命众人休整一下,下午再开始围猎。

楚明昭觉得如果不是有不想看见的人随行,出来转转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但她没有选择权。

她本想待在殿内啃啃瓜与长姐说说话,但裴玑非要教她学骑马,她拗不过,只好从了。

裴玑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马后,见她仍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不由笑道:“不要紧,我扶着你的,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楚明昭低头看向他:“可是我学骑马干什么?”

“艺多不压身,万一有一天用上了呢。你看你那天不就因为不会骑马白走了那么些路。这地方大得很,正适合教你。”

两人正说话间,忽见范循牵马而来。

到得跟前后,范循佯佯与裴玑叙了礼,旋径直看向马背上的楚明昭,张口就道:“我亲迎那日,表妹为何没来?”

神情跟语气都十分暧昧,颇似情人间的嗔责。

楚明昭有些懵,心道我夫君可就在旁边呢啊,你要发疯是不是也避着些?

裴玑刚要上马,听见这话便沉下脸,转头看向范循:“你什么意思?”

范循微微冷笑道:“我跟我表妹说说话也不行么?”

楚明岚跟上来时正瞧见这一幕,嗅出不对,心里当即便有些不舒服,上前拉住范循,强笑道:“夫君,咱们去别处遛马吧,好不好?”

范循一看见楚明昭,心里就打翻了五味瓶,再一看到裴玑又想立等掐死他,此刻根本不理会楚明岚。

“表妹,你为什么不答话?”范循又一次望向楚明昭。

裴玑冷笑道:“你没瞧见她不想理会你么?”

范循阴冷地看他一眼:“我表妹还没说话,你多什么嘴?”

楚明岚见范循如此言行,愣了片刻,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霎时醋意决堤,怒气灌顶,激愤之下想也不想地抬脚就朝着楚明昭那匹马的马腿上一踢。

那马立时便惊了,当下长嘶一声,疯了一样扬蹄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说公主下降不是错别字,婚姻之事,民间称“嫁”的,皇家称“降”,民间称“娶”的,皇家称“尚”。所以公主下嫁叫“下降”,驸马娶公主叫“尚”公主。

文中说的永宁、寿阳两位公主的事出自《万历野获编》。《万历野获编》虽是野史,但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在明代史料里也是广受好评的~

☆、第25章

变故就在一瞬,裴玑与范循皆是一惊。

裴玑本是要与楚明昭同乘一骑的,自己并没有牵马来,心急火燎间一眼瞥见范循的马,当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就去抢缰绳。

范循刚要翻身上马,见裴玑冲过来要夺辔,面色一沉,一头紧拽着缰绳,一头抬脚就去踹他。然而裴玑身手趫捷异常,即刻闪身一避,又趁着空当挥肘一击,一把拽过缰绳与马鞭,借着马镫纵身跃上马背,扬鞭一抽,离弦之箭一般策马径追出去。

范循眼看着裴玑夺马而去,又思及楚明昭的安危,面色黑比锅底。

楚明岚一早就呆住了,她方才那一踢不过是气急之举,根本没过脑子,眼下倒是生出些惶遽来。

范循朝着楚明昭消失的方向伫望须臾,遽然回身剜了楚明岚一眼:“你想害死她?”

楚明岚对上他阴鸷的目光,禁不住浑身一抖。她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范循。

但想起范循适才为了楚明昭与裴玑针锋相对,她心里又愤懑不已,瞪着他道:“我没想害死她,我不过是气不过而已。表哥心里装着一个楚明玥还不够,居然还想着楚明昭?!怪不得表哥连夫妻也不肯与我做!”

范循心忧楚明昭,懒得与她多言,只讥诮一笑道:“表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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