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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酷吏家的小娇妻-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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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妍冰主仆说着玩笑话时,文渊这厢正水陆交替,星夜兼程的赶赴**县。

因他们速度着实迅猛,李漫漫自刎跳湖的消息并未传至**,县令陆树俊还沉浸在醉生梦死的美好时光中。

当文渊于午夜一觉踹开朱秀娥私宅的大门时,恰好逮住陆县令邀约了同僚在喝花酒,那乱而不堪的画面简直叫人不忍直视。

好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娘子竟仅着水红通透纱衣与珠帘似的什么也遮不住的长裙在陪酒!

当文渊高声吆喝说自己是在办略人案,立即有女子扑上前抱住他膝部就痛哭,说自己本是良家子被拐来关押挑弄,本有夫君却在此被逼无奈日夜接客,有家回不得,苦不堪言。

“陆树俊,走吧。单天恒已经全交代了,你可别说自己自己只是无意中来此。”文渊俯视着眼前着匍匐在地的痴肥中年男子,看着他吓得屁滚尿流的傻样,已然稳操胜券。

待去了府衙牢房撬开陆树俊的嘴之后,果然牵出了这贯穿东西南北,历时长达七八年的略人案□□。

单天恒及其友人负责开路,陆树俊、京城长安县令陆树俭以及蜀地、西北、岭南多位官员负责办理户籍,将多达数百女子、孩童异地买卖,导致无数家庭妻离子散……

这一切的开端,却仅仅只是基层小吏因贪财收受贿赂,将人贩从关卡放行罢了。

见此□□,文渊唏嘘不已,忍不住冲经常感慨缺钱的刘问事感慨:“财帛动人心,然君子应取之有道才不违本心,不祸害他人。”

……

之后,文渊足足花了七八日功夫,才将这案子脉络梳理清楚,写了厚厚的卷宗交于刘问事,让他将案犯押解回京交与上司继续处理。

随后文渊才回了江都驿站探望妻子,准备继续逗留在此处理其他小案,顺便再帮豆蔻找寻家人。

此案似乎已暂告一段路,然而文渊心头却有一事不明。

那单天恒只认了略人罪,但不知为何他虽与定越郡王府的贾长史并非亲属也不是同年或同乡,却来往密切。然而那贾纯甄却似乎与此案完全无关。

总觉得,他不该如此清清白白。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本案结束!下一章开始第六案走起~~

☆、第54章 拜佛求子

文渊虽对贾纯甄之事存疑,但略人案已移交,他需继续办理常州争地等案,只能暂且按下不提。

此后,因妍冰需卧床养胎至少一月,且两个月内都不得舟车劳顿,文渊索性以江都驿馆为轴心,辐射向外办案,每七八日落实一处就返回江都,抽空陪伴妻子一两日,虽短暂却也聊胜于无。

转瞬即一月有余,这日文渊洗净满手血污自苏州匆匆返回江都,大清早刚踏进驿馆门,竟瞧见妍冰正支使了荣十一去准备篮舆打算出行。

“娘子说要出门?去哪儿?泰安镇?!跑那么远做什么?”他立在门厅询问之后并未得到明确答复,立即喝止了荣十一的动作,“打住打住,等我问问再说。”

进入内院,只见妍冰已换上外出衣裳,梳了雍容华贵的牡丹髻,穿着银红撒金广袖纱衣、五色破间裙,额间还贴了与纱衣同色的梅花钿,一副盛装打扮的模样。

两人一进一出恰好在寝室门口遇个正着,妍冰此时虽不施粉黛也美艳不可方物,但文渊却被她这模样吓得一愣神,扬声道:“大热天的,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准备去拜佛,今儿是十五呢,正是香火旺的时候,”妍冰丝毫不知丈夫见自己想偷溜出门已经满腹怒火,还喜滋滋的回答,“雅香听驿馆的粗使婢女说的,不远处有一座寺庙求子特别灵验!”

唯一不好的就是稍远,那座七里庙位于江都城西泰安镇,凤凰山下的凤凰村,大清早出门估计至黄昏时才能返回驿馆。

见妍冰一脸懵懂与认真,文渊顿时觉得自己憋闷得慌。

“胡闹!都已经怀胎两月了还跑去求什么子?”他终于憋不住怒气沉了脸,指着妻子脑袋喝道,“竟还戴假髻,不嫌重吗?穿织锦裙不觉得热吗?医师都说了要你好好休息还往外跑,还去跟人挤香火旺的初一十五,你可真是……”

后面骂人的狠话,他即便气急败坏了也对妻子说不出口,因而扭头就冲一旁扶着妍冰的雅香骂道:“还有你,怎么不知道劝着娘子?竟还撺掇她出远门,真是该打!”

妍冰多日未见夫君正想撒撒娇,谁曾想竟被劈头盖脸的一骂,不由紧紧捏着浅青团扇嘟了嘴,委委屈屈的回答:“都躺了一个多月没事了吧?想去求儿子……穿慎重点才显得有诚意啊。”

听了这回答文渊不由一愣,继而觉得有些心酸又心疼,他长叹一口气后放缓了语调,牵着妍冰的手柔声道:“不用去求神拜佛,生儿生女都无所谓,只要健康伶俐就好。”

见丈夫想把自己往屋里引,妍冰却不愿挪腿,僵持当场无可奈何的说:“咱们必须要有儿子啊,若第一胎就能顺顺利利的才好跟父亲有个交代。”

虽然知道求子什么的是封建迷信,不会有啥用处,但她还是想去拜拜,至少表明一种姿态,嗯,还得求生产顺利,算是求一个心安吧。

此外还有一点不好意思直说的则是,躺了一个多月好闷的呀,她其实很想去郊游!

“我们还年轻,一时没有儿子又有何关系?何况,即便一直生女儿,也能招婿。”文渊哭笑不得的说妍冰是杞人忧天,连父亲都从没要求必须尽快生儿子,她自己却一直忧心忡忡。

“……女儿也算?”妍冰神色古怪的看向文渊。心道:怪我咯?谁让你之前求亲时说的三十无子要纳妾!无子的意思难道不是说没有儿子?

“真到那时,我会努力说服父亲。”文渊并无十足的把握,但他愿意为了妍冰去尝试。

“呵呵,”妍冰嘲讽一笑,拉着他的手挑眉道,“那还是去庙里求求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间虽有神鬼但不可刻意追求、崇拜。正念若衰,邪念则生——”文渊本想借用圣人言劝阻妍冰,话还没说完就见她“哼的一声后”翻了白眼。

不仅脸上流露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偏要、我偏要”的任性模样,还同时挺了根本没显怀的肚腹,仗势欺人。

文渊终究还是妥协了,拜佛就拜吧,反正拜了也没坏处。只是他坚决不许妍冰亲自过去,挥挥手让雅香赶紧出门代劳。

随即他就不容反对的将妍冰拎回屋梳洗,亲手为她拆发髻披散了青丝,而后换上轻薄舒坦的居家服——夏日炎炎,谨防中暑。

入夜后,临睡之前,妍冰正倚在庭院中的竹榻上吃着甜丝丝葡萄,文渊则坐在一侧为她轻轻摇着苏绣君子兰团扇。

雅香与荣十一等人终于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更衣略作清理之后,她这才进了内室喜滋滋的对妍冰说:“奴婢替娘子求到了上上签!”

说完她又将一枚简易小锦囊递上前来,里面装着一张画着弥勒佛坐像的平安符。

“诶,弥勒佛啊?我还以为拜的应当是送子观音。”妍冰随手打开一看,虽嫌平安符制作不够精致,却也打开了腰间荷包将其放进去。

“嗯,说是弥勒佛将取代释迦牟尼佛下凡救世,弥勒佛比之观音才是真佛。”雅香虽认得几个字,却没学过佛理,只把在寺庙听来的话鹦鹉学舌似的说了一通。

她说罢妍冰还没搭白,一旁的文渊就先开了口,沉声问道:“谁讲的?庙里的老和尚?”

“不是和尚,只说是居士,”雅香先是摇了头,而后偷笑道,“是个挺年轻的书生,面容和先前走失的四郞君有些相似。他身着素白长袍,戴白玉冠,坐在山崖边的巨石上讲经说法。他长发披肩随风飘荡,看起来挺潇洒俊逸的。”

她话音刚落就见文渊倏地站了起来,惊讶着再次确认道:“一身白衣还披散长发?推崇弥勒佛?”

“是,是的。”雅香虽不知郎君为何面色忽然变得异常严肃,却也不敢再说笑,马上老老实实垂首而立。

妍冰却丝毫不觉得夫君严肃起来会吓人,想着雅香描述的那衣冠胜雪模样,还觉得挺美。

白衣披发不能有吗?电视剧里经常见呀!她不由好奇文渊为何反应古怪,继续追问道:“怎么了?”

“弥勒教,非正道的妖妄之教。”文渊面沉如水,暗暗盘算,必须连夜去看看,若当真有问题需趁早给一锅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弥勒教就是古时候最早的邪~教~

☆、第55章 妻兄跳崖

“会不会弄错?只赞了几句弥勒佛而已,也算不得罪过吧。”妍冰看着一脸严肃的丈夫很是疑惑。

怎么就能只凭几句话就判断雅香遇到了妖教呢?自己还指望等他忙案子之后,再偷偷出门去凤凰山散步溜达呢,听说那里民风淳朴景色秀丽,值得一览。

若要查抄七里寺,难保不见血,岂不是再也去不得了?

文渊见自己被质疑,抬手指向自己头顶插了兽首牛角簪的发髻,简单解释道:“不止崇尚弥勒一处疑点,无孝而一身白衣与披散头发,是弥勒教众高层的常见打扮。寻常男子你见过几个不束发的?半束半披也不成。”

白衣、披发?我见过很多呀!妍冰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叶孤城、花无缺等人的身影,唇角一弯就想发笑,又怕再引起丈夫的猜疑,赶紧又闭了嘴。

这但凡说了一个谎言就得一连串的编下去,万一被追问花无缺是谁,武侠小说是什么自己可没法回答。

岂料文渊已经发现妻子方才唇瓣一开一合,像是要说话的样子,立即剑眉一挑露出了询问神色。

大理寺荣评事,求放过,回家就别搬出问案那一套望闻问辨做法了好么!妍冰只觉得宝宝心里好苦,立即左顾而言他道:“若寺庙是假,那这平安符也不知道是否管用?”

“先留着吧,寺庙应当是真,或许只是人不对而已。待我去看看再说。”说罢文渊就要求妍冰先行休息。

他自己带了荣十二疾行去了楚王府,赶在楚王就寝休息之前汇报此事,请求其下令调拨衙役或军士随同自己一并奔赴凤凰村。

当文渊把此行目的一说,顿时迎来了楚王看霉星似的探究视线。

“本王做扬州大都督没三年也两年有余,从前一直风平浪静,怎么遇着你就成了多事之秋?”楚王抱着他的爱猫满脸晦气。

文渊自然不卑不亢沉着致歉,半晌之后,他才听楚王淡淡应道:“借你五十青壮,务必把事儿办妥。”

他不想去赌文渊的判断是否正确,万一真是弥勒教,就必须把那反佛教五戒,推崇杀人作乱的妖教扼杀在萌芽阶段,若等到他们竖起反旗焚烧庙宇,冲击县衙并屠杀无辜百姓之时,就已经迟了。

五十青壮虽不算多,但他们各个都曾是军中好手,此时肩挎弯弓、腰佩刀剑且令行禁止,看着叫文渊信心倍增,立即领着诸位从者身着夜行衣,快马加鞭直奔七里庙。

抵达凤凰山脚下时,已是午夜,村内漆黑一片只有七里庙还隐约透着些许光亮。

为不打草惊蛇,文渊挥手示意众人下马,压着声儿快步而行,直接冲着庙内灯火通明的大殿而去。

还未冲上台阶,文渊就见廊下香炉旁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此人似乎察觉了周身动静不对,忽然就扬声喝道:“鹰、鹰犬来了——”

说话的同时,此人还扬起了手臂想要敲响手中的铜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文渊忽的搭弓射箭,只听“嗖、嗖”声响,两支棕红箭矢划破了夜的平静,直冲那人手腕与喉头而去。

既然有放哨的,那必定就是妖教无疑,文渊也不怕自己误射无辜。

可惜铜锣掉地的声音依旧惊动了大殿的看守。顷刻间就有小沙弥打开了大殿的红漆木门,探出头想看个究竟。

因对方在明自己在暗,文渊远远就着门缝,一眼便看见有一白衣文士在给几十位村汉讲经说法——夜里集会,天亮就散开各回各家,这也是弥勒教惯常做法。

“上,拿下!注意莫误伤百姓。”他挥手下令之后,自己一马当先便冲了过去,想要赶在殿内众人还未回神时先去堵门。

可惜这庙宇的大雄宝殿台阶太多,没等文渊等人赶上前去,就听看门人吆喝起来:“鹰犬来了,快走快躲!”

下一瞬,立即就有人从大殿奔涌而出,随即散开欲逃出已经有人看守七里寺。

其中衣着布料好一些的、举刀反抗的都属于妖妄之徒,楚王府从者按文渊的吩咐,随机逮住一名就敲断腿地上一扔,不让对方负隅顽抗。

文渊则是紧盯着方才讲经的小胡子男士不放,一路追着他翻墙又在村内小道上狂奔。

因为,他同雅香一样,也觉得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数年前失踪的舒府四郞君,兴盉。

甚至,雅香只是觉得像,文渊却觉得他应当就是兴盉,不过是蓄须和身量长壮了而已,毕竟五官大致没有变化,走路姿势也同从前相仿。

文渊一路追着,眼睁睁看着兴盉与另一位大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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