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番外 作者:李贰婷(晋江vip2012.8.12完结,军旅)-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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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把烂掉的饺子皮仍在一边,闷声应道。
“你这孩子。。。”于慧失笑,“我记得你还跟你杜阿姨的儿子高中在一个班上呢,好像还玩得挺好的,是不是?”
“妈。。。”
“哎,不过也是,她儿子一直在国外,想必是这些年日子好过了,也就把他爸妈都接出国去了。他是学什么的?摄影还是编导?”
陈水墨拍了拍沾满面粉的手,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孩子又怎么了?”陈母觉得莫名其妙。
陈棋进看了看陈水墨的房门,抖了抖报纸,道:“说不定是想高中同学了,也这么多年都没见了。。。”
“是么?”
除夕夜,陈水墨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看着春晚,心里却记挂着傅武轩那边,也不知道他们晚上吃了什么。。。
新年的倒数计时,手机短信开始一个个地冒了出来,陈水墨看着窗外灿极一时的烟花,突然怀念起了以前点着玩的烟火棒。她胆子小,一开始还不敢拿着,那个人就握着她的手,拿着烟火棒带着她画圈。
“水墨,小傅的电话!”
陈水墨原本站在阳台上吹风,一下子为陈母的话猛然惊醒,眼角一抹不曾留下印记的泪又被她逼了回去。
握着听筒,其实陈水墨根本听不见那边在说什么,可就是这样,察觉到傅武轩的呼吸声,她突然就心安下来。
她感觉自己在说:“首长,新年快乐!还有,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跟几个姐妹讨论开新坑的事情,我突然发现自己好想挖古言武侠坑。。。顶锅盖爬走。。。。
39 那些尘封的往事
每年过年都大同小异;除夕守岁;初一猛睡。陈水墨足足睡到晚饭的点才因为肚子饿得受不了了;不得不起来。
饭菜是昨晚年夜饭没吃完的;陈水墨喝着鸡汤,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水墨;怎么没胃口了?生病了?”于慧知道陈水墨就只爱吃鸡汤里的红枣;拿大汤匙把红枣都给她舀到了碗里。
“没睡醒。。。”陈水墨笑了笑,咬了一口鸡翅。
“都睡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没睡醒?”于慧尾音上挑;不满意图隐隐浮现。
陈水墨勉强打起精神来;凑到太后身边;嬉皮笑脸地说:“我这不是到时间该冬眠了嘛!”
“你就瞎贫吧你!”于慧果然吃这一套,顿时被逗得眉开眼笑的。
陈父默不作声地又给陈水墨舀了点鸡汤,陈水墨朝陈棋进笑了笑;慢吞吞地拿汤匙往口里送,完全没有了跟傅武轩在一起吃饭时的豪爽劲儿!
陈水墨越大越贪睡,陈父陈母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陈水墨以前就有过只顾着睡觉不肯起来吃饭的举动,那时候也会说自己在冬眠,让他们不要管她,因此陈母并没发现陈水墨有些反常的低落情绪。
睡前蒙头躺在被窝里跟傅武轩通了电话,对方的声音透过听筒徐徐传来,即使是交代日常琐事,陈水墨也觉得有意思。
挂了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她失眠了。裹着被子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的,陈水墨觉得自己很想念那个地方,还有那个人。
初二一大早,一波接着一波的人就开始上门来拜年了。不得不说不少的人还是顾着陈水墨父亲陈棋进的官职,带的东西也都不是什么便宜货,她甚至还看到了赤|裸裸直接送钱的。陈水墨向来厌恶这些,跟着陈父陈母接待了一批客人就假笑得自己都受不了了,赶忙找了个借口躲回房间里。
上次因为有傅武轩在这房里,她觉得房间一下子好像小了不少,这一次自己一个人箍着阿狸抱枕倒在床上,反倒又觉得屋子大得渗人。
哎,怎么就那么想他呢?!
她本来计划初五就回去的,不料傅武轩非要她多在家待一会儿,说什么直到过了十五才批准她回来。惹得陈水墨在电话里大骂他独裁专政。
好吃好睡,陈水墨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又觉得自己胖了不少,对着镜子捏了捏自己已经有些圆润的下巴,她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春天的减肥计划会格外辛苦!
陈父陈母一大早就出门去拜访陈棋进的恩师了,陈水墨一个人在家无聊得要死,突然就想吃冰激凌了。
这种天气,除了KFC和麦当劳,应该只有超市有卖冰激凌的。
陈水墨围着跟那条傅武轩款式相同的围巾,把鼻子嘴巴和耳朵都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心满意足地出门去了。
街上远比陈水墨想象中热闹,到处都挂着喜庆的红色,放着热闹的歌曲,就连街上的人都穿得格外艳丽。
陈水墨坐在KFC里啃甜筒,不料肩上突然被人一拍,她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对方看上去十分眼熟,可她还是想了好几秒钟才不确定地叫出对方的名字,“毛文静?”
“哈哈,陈水墨!我刚刚在门口那儿看着就觉得像是你,我果然没看错!”
毛文静是陈水墨高中同学,个子娇娇小小的,虽然人叫“文静”,行事却一点都不文静。
“你既然回来了怎么初五那天也不去聚聚啊?”毛文静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陈水墨对面的位子上,大喇喇地说,“哎,就你跟齐淼,这么多年的同学聚会,一次都没去过。”
被封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突然被人提起,陈水墨有一刻觉得自己好像胸闷得喘不过气来了。她稍稍弯□子,右手贴在心口的地方,呼吸渐重。
“也没人通知我。。。”
这倒是实话,当初,她为了回避那个人和有关他的消息,去武汉读大学,去南京工作,完全没有跟任何一个高中同学再联系过了。
垂着头,陈水墨眼神一黯,她突然发现那些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的记忆实际上还那么鲜活的残存在脑海中,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慌张。
融化了冰激凌滴在她的手背上,突然一冰,陈水墨回过神来,弯了弯嘴角,自嘲地笑了。
“哎,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那么漂亮!”
陈水墨拿过纸巾擦了擦手,三下两下把剩下的冰激凌快速解决掉。在家的时候被傅武轩看得严,她已经很久没吃过冰激凌了,即使会长胖也认了。
“还不都是那样。。。”
“哎!你可别这么说。。。”毛文静立刻换上了一副八卦兮兮的表情,“那时候你只顾着埋头学习,都不知道班上有多少男生喜欢你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呢?!也就是齐淼了,跟你走得稍微近了一些。”
第二次再听到那个名字,陈水墨发现自己已经淡漠了许多,伪装果然会形成习惯的。只是现在再回想起当时拿着物理书,死活搞不清楚光学原理却又励志要成为一流摄影师的男孩时,还是难免会有些惆怅。
“我。。。我跟他也就是讨论讨论物理。。。”她原本想说“我们”的,可话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改成了“我跟他”。
“是啊!”毛文静显然也记得,“那个时侯有多少男生羡慕齐淼啊!我还记得物理课代表也拿着一道题去问你,结果你就看了一遍题,分分钟就做出来了,搞得人家课代表面子上挂不住了都。。。”
陈水墨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她其实并不太愿意再去回忆过去那些事情。
很多回忆,总会在无意间将她伤得千疮百孔。
“陈水墨,那你现在。。。?”毛文静怕也察觉到了陈水墨兴致不高,立马把话题从过去拉到了现在上。
“我?我已经结婚了,现在在家当个家庭主妇。”说到这儿,陈水墨不自主地弯了弯嘴角,心里原本的伤创似乎被填了个满满当当。
陈水墨原本的美就像是不可触碰的高贵瓷器,看似平和却也冰冷。可她现在这样生动的表情却是从心底里透出的愉悦幸福,异常夺目,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毛文静最后在离开之前要了陈水墨的联系方式,陈水墨想了想只把父母家的电话留给了她。
一个人又静坐了一会儿,她才开始慢悠悠地往回走。
楼门口停着一辆陈水墨很是眼熟的车,她蹙眉,还没想清楚他怎么会来这儿,就看到吴珩正下楼朝她走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吴珩的脸色比上次在画展上见到的还要更差一些,下巴上还隐隐可以看到青色的胡茬。
“是不是觉得我阴魂不散?”
陈水墨微讶,没想到吴珩竟也是会说出这样话的人。
摇了摇头,她笑着说:“我只是觉得奇怪。。。”
吴珩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却微微挑了挑嘴角,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冷淡,“你放心,我去的是四楼。。。”
陈水墨不可置信地看着吴珩疲态尽显的侧脸,慢慢暗下来的天色将两人的表情都模糊了。
她家住五楼,四楼那是。。。那是齐淼家。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水墨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进掌心,勉强让自己冷静。
“水墨。。。”吴珩上前一步,抓住陈水墨的双臂,眼神幽暗,“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陈水墨使劲挣扎,却丝毫撼动不了吴珩的禁锢,“你先放开我!”
“水墨。。。”
“放手!”陈水墨一眯眼,狠狠踢了吴珩一脚,趁他吃痛的空隙,使劲掰开他的手,总算是挣脱开了。
“水墨。。。”
“你有话好好说!!”陈水墨往后又退了一步,神色戒备。
吴珩推了推眼镜,却是笑了起来。
“跟我。。。跟我上楼吧!”
“你想干什么?”
吴珩没有回答陈水墨,只是自顾自地往楼上走,感应灯一个个慢慢亮了起来,陈水墨见吴珩走路姿势还有些别扭,检讨了一下自己刚刚那脚是不是踢得太重了些。落后五六级台阶,跟着他上了楼。
一直不愿意承认,可陈水墨向来上楼的时候都尽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那扇棕色的防盗门。这也是她不怎么愿意回家,或者回家以后不愿出门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齐淼家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家具上落了一层灰,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上次见到齐淼的母亲杜阿姨还是刚跟傅武轩结婚那会儿,想必真的就像传言所说的那样,他们一家去国外团聚了吧!还有杜阿姨身边那个目光怯怯的女孩,她跟齐淼。。。
“你一开始就知道三水就是齐淼?”
陈水墨抬起头,屋子里没有开灯,她只能借着路灯的微光大致看清吴珩所在的位置。
“没有。我也是因为那幅『背影』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三水。。。”
那幅照片上的背影并不是陈水墨的,可那个画面她怕是会永生难忘。
齐淼用双手比划出一个相框,远远地将她“装进”方框的正中央。等她走了几步发现他不在身边回过头去看时,齐淼朝她眨了眨眼睛。他说,他要成为最出色的摄影师,把她每一个表情都记录下来。因为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陈水墨。
于是,在他还没成为“最好”的之前,齐淼从不曾给陈水墨拍过一张照片。可他却称那个用手比划出来的『背影』是“承诺”,齐淼许给陈水墨的承诺。
眼眶一热,陈水墨赶忙抹了抹眼睛。
“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嗓子有些哑,声音低低的。
吴珩没说话,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猩红的一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齐淼他。。。那幅『雪地里的跳跃』,那个人。。。是我妹妹。。。”
一片雪地中高高跃起的黑影,那个人是吴珩的妹妹?
“吴琦。你们见过的。。。”
陈水墨想起那个个子娇小眼睛却格外明亮的女孩,“是她?她是你妹妹?”
“对!”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水墨心里隐隐有个大概,可她却始终抓不住全部。
吴珩把烟头丢在地上,覆上去踩了踩,像慢动作重放似的,一步一步走到陈水墨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注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是齐淼拜托我照顾你的,他已经死了。”
“你说。。。你说什么?”
“他已经死了!九年前就死了!”
“你胡说!”陈水墨咬着唇,甩开吴珩的手,蹬蹬蹬跑下楼,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