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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

初来嫁到-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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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容起身,还不住叮嘱她走慢一些,仔细门槛。

云想容两颊飞上红霞,谁料想卫二家的会将什么“宝”之类的话说的如此直白,英姿和一旁的玉簪已是笑了,也不论云想容是否羞涩,就与卫二家的说笑起来,单说她说的好。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去了正厅。

云想容进门时,就看到一个穿着淡紫色对襟素缎袄,下着绯红色马面裙,满头珠翠的姑娘慌忙站起身。

那姑娘瞧着十七八岁年纪,生了双水灵灵的杏眼,五官很是秀丽,只是穿着打扮有些俗艳,掩盖了那股子清纯气。

“绵绵姑娘?请坐吧。”

云想容在首位落座,吩咐人看茶。

绵绵盯着云想容的脸瞧,似才回过神,娇柔声音带着些南方女子特有的柔软强调:“夫人生的好相貌。与您一比,我这儿已经自惭形秽,竟如泥猪癞狗一个样儿了。”

“绵绵姑娘何必自谦呢。”云想容微笑,慢条斯理的道:“姑娘既能得白爷的青睐,自然有姑娘的长处,瞧姑娘的样貌也绝非寻常女子。”

绵绵这会已经大方坐下,掩口笑道:“夫人真是惯会取笑人的,从前倚门卖笑,如今指望着男人吃饭,哪里就不寻常了?倒是夫人是厉害的女子,我在外头就有耳闻,如今见了,更觉传言不虚。”

“哦?外头是怎么传我厉害的?”云想容挑眉,眸中带笑。

“夫人能与闽王结拜,又能让伯爷专宠你一人,哪里不厉害?我羡慕都来不及。”

一旁的柳妈妈、卫二家的、英姿和玉簪听着便觉得很不对劲儿。这是什么话?说的竟像是夫人故意勾搭旁人!英姿方要开口为云想容说话,云想容已经先笑了:“绵绵姑娘说笑了,你与白爷天造地设的一对,已是得到旁人艳羡不及的宠爱,又何须羡慕旁人呢。”话锋一转,关切的问:“这些日我不在府里,也不曾为姑娘打点,姑娘住的可还惯?”

“多谢夫人记挂,府里什么都好,我哪里有住不惯的,只是夫人不在府里,未经允许不敢随意走动,只觉闷得慌罢了。”绵绵眼神哀怨,倒像是受了白莫离的约束十分委屈。

“白爷是伯爷的义兄,伯爷看重白爷,当他亲兄长一个样儿,绵绵姑娘既是白爷的心上人,自可当伯府为家。”云想容语气温柔,十分和善。

绵绵大喜,起身行礼道:“多谢夫人!人都说夫人是持家极严的一个人,可我瞧着夫人极为通情达理。”

英姿和玉簪对视一眼,这位绵绵姑娘说话不经大脑,怎么将夫人说成伯府一霸了。

云想容却不在意,又与绵绵说了一会儿话,将她打发的笑吟吟的去了。

待绵绵离开,英姿才道:“夫人做什么如此谦让她,这种女子就该给些颜色看看。”

云想容笑而不语。

不知底细的人,怎么能随便乱给排头吃。且不论现在还不知绵绵到底是谁的人,就算真确定了只是个青楼女子,能好生对待方便将来善加利用也是好的。

第三百八十七章暗涌

英姿和玉簪是极懂得云想容性子的,见她对绵绵很是客气,是以送客时也收起了不屑,极为恭敬的送绵绵出去。

到了院中,恰瞧见白莫离蹲在地上陪着阿圆玩。便扭腰摆胯过去,娇声叫了一声:“当家的。”

白莫离将阿圆交给丫头照看,起身刮了下绵绵的鼻尖儿:“不是说过吗,叫我名字即可。”

“人家才不要。”绵绵挽着白莫离的手臂,道:“你那表字取的太占人便宜,莫离、莫离,不是叫人求着你不要离开么。”

白莫离闻言禁不住哈哈大笑:“就是要你求着爷。”

二人如此亲昵的当众调笑,看的卿园的下人们鸡皮战粟,卫二家的站在廊下望着两人出去,更是气的恨不能当即找人提水将地刷一遍,偏阿圆在一旁,看着白莫离二人咯咯地笑,为了孩子着想反不好多言。

白莫离拉着绵绵的手出去,眼角余光见周围再无旁人,面色不变,压低了声音问:“你看云氏情况如何?”

绵绵却是端凝了神色,认真道:“回大人,云氏面色苍白,呼吸短促,瞧是一副不堪重负之态,想必怀胎至今已是突破她身体的极限了。”

“是吗?”白莫离声音拔高,细长斜挑的凤眼中凌厉寒光一闪即逝,又恢复平和的笑容道:“她这般模样,韩医婆为了自己明哲保身,未必不告诉沈默存。想必沈默存心中早已有数。若是于生产之日有个万一,便是谁无法怀疑什么了。”

绵绵咬唇。随即问:“大人,莫非是皇上想取云氏性命?”

白莫离突然低头盯着绵绵。

绵绵一惊,知自己问的太多了,忙低头道:“卑职僭越了。”手臂挽着白莫离却更紧了一些,丰满的柔软蹭着白莫离。

白莫离心下受用,却是冷笑道:“下不为例。”

“是。”绵绵肃然道是。见白莫离面色稍霁,又复将娇笑挂在脸上,水蛇腰一扭。挽着他低柔道:“爷,您可是两日没来绵绵屋里了。”

白莫离被她撩拨的心头火起,这会子已回到客院,也不管一旁是否有人瞧着,一把将绵绵横抱起来进了屋。不多时仆婢们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暧昧的喘息声。众人都十分不屑,心里暗骂妓、女就是下、贱……

云想容这厢却是笑着对英姿道:“……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她那样说话,也不会伤害到我分毫。”

“可她映射夫人品行,又说夫人严厉。她一个下贱之人能懂什么叫做持家?她自个儿行为不检。反倒说夫人管家太严厉。真真好笑!”

云想容见英姿、玉簪、卫二家的和柳妈妈都是一副不平的样子,摇了摇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只是觉得这个绵绵在她刚进门时。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大一样。眼中似有哀伤,又似有担忧和妒忌。

她不懂,为何一个女子的眼神能包涵如此复杂的情绪。

她又不是白莫离的夫人,绵绵没有理由妒忌。那哀伤和担忧又是从何而来的?

但这种话,只凭着感觉来说,她身边这几人也是不会信。只会说她想多了的。

孟氏进门来询问云想容晚上想吃些什么,云想容刚说:“吃什么都好。”外头就有个小丫头急忙火燎的跑到了门前,气喘吁吁道:“夫人,闽王千岁来了。”

云想容莞尔,拉着母亲的手道:“比我预料的倒晚了。”对门外道:“他人在何处?”

“才进门。这会子估计到忘忧堂了。”

“去请王爷进来一同用饭吧。”

“是。”

小丫头急忙退下了,英姿和玉簪也是一副毫不意外理所当然的样子。倒是卫二家的和柳妈妈觉得不妥。低声道:“夫人,闽王虽是您义兄,可也是个外男,若随随便便请进内宅来用饭,怕不妥吧?”

孟氏怕女儿受委屈,笑着与两位妈妈解释:“在宫里时,卿卿住在太后那处,闽王每日入宫去看太后都要一同吃饭的。”言下之意是太后对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都不在乎那么多礼数。

听话听音,二人也不怀疑云想容的为人,且伯爷在家时也没少请闽王来内宅,就笑着行礼倒是,下去忙着张罗晚膳。

闽王这会子却是大大方方到了卿园正屋明厅去坐,也不管云想容来没来,已灌了两盖碗温热的茶水,看的丫鬟直咂舌。

照着大周朝的世家名门的规矩,客来上茶是礼数,端茶送客也是礼数,还没见客人一口气将茶吃光,还要连吃两碗的。

云想容一手扶着酸疼的腰,一手扶着英姿的手臂迈进门槛时,正瞧见闽王一抹嘴,将空了的盖碗随手扔在桌上,便笑着打趣:“义兄是有多口渴?”

闽王忙起身,三两步到了云想容跟前,替换英姿的位置扶着她胳膊,让她在距离最近铺着柔软坐褥的圈椅坐下,道:“我今日公事繁忙,你出宫来时我反倒没空送你。你觉得如何?”自己在她身侧拉了把椅子坐。

英姿已打发小丫头退下了。又去重新沏茶来。

云想容望着闽王倾身上前关切的神色,感激的道:“多谢义兄,我身体无碍,马车回来时走的缓慢,根本不怕什么。到了家里舒服自然,心情也很好。且我母亲也与我父亲说了,要陪着我住。”

“那感情好。你又没有婆母,家里女长辈也少,我还琢磨着要怎么帮你呢,虽说沈默存也会给你安排妥当,但你是我妹子嘛。我自然要给你考虑妥当。这会儿有永昌侯夫人,我也不用操心了。”

云想容便感激的对闽王笑。

闽王瞧她和以前一般巴掌大的小脸上感激的笑容,心里十分不忍。这些日她只肚子在涨,身上没有养胖,反而还折磨瘦了,到底都是因为皇帝……

“罢了,皇上这回终于定了三月二十三出塞行围,吩咐我不必伴驾,我也恰能在京都偷偷懒。不过沈默存倒是个不会看时机的,辽东那才刚平了事,要论功行赏了,他却早早的请旨回来,推了自己满身功劳。这会子怕路程都已快走一半了。”

云想容听闻果然是沈奕昀要回来了,笑道:“原来如此。”

闽王惊讶,“怎么你似乎一点不觉得惊喜?”

“惊喜?”云想容眨眼:“皇上肯放我出来,一定是不觉得沈默存是威胁了,他不是威胁,自然是离开了辽东要回来了。”

“真没趣!”闽王一面暗叹云想容的聪慧,一面拍大腿。

云想容见他夸张的样子,掩口而笑,随后道:“皇上行围的事儿终究定下来了。其中几次变故,我还以为行围的事会作罢,想不到皇上还是执意要去。可见他对藩王的警惕已是颇深了。”

闽王道:“想不到你看的倒是透彻。我也没法子哄你了,皇上不让我随行,许也是怕我看清他的底细,然他也太低估了我,说句托大的话,大周朝的行军布阵,哪又有多少兵,我会不知道?”

“正因你知道,皇上才更提防你。只是单纯不让你去,能防得住什么,人多口杂的。”

“我倒是不担心我自个儿。”闽王双臂交叠在胸前随意靠着椅背,“我担心的是默存。他急着回来,难保不被皇上抓着去行围。你也知道那里人乱,事多。”

闽王没说的是,人乱事多的地方最方便有心人行事,皇上虽这会子没有杀沈奕昀的心思,毕竟还指望着他来参奏藩王,好容易一个如此激进的皇权拥护者不能那样随便死了。但是藩王和仇家却有可能伺机而动。

云想容担忧,却也知担忧也是徒劳,最后只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闽王想劝说,却欲言又止,明知道云想容对沈奕昀的牵挂,哪里是他劝说一句两句就能开解的?

用过晚饭,闽王便告辞了。

谁知云想容才刚回了卧房歇着,外头就有小丫头来回:“夫人,尉迟大人来了,这会子三夫人已去前厅了。”

云想容原本昏昏欲睡。一听“尉迟大人”四个字,便睡意全无。再一听孟氏去前厅了,焦急又紧张的就要起来:“快,英姿、玉簪、玉壶,你们快些去前厅跟着母亲!”

“夫人,您这样焦急做什么?”

“还不快去!玉钗留下,其他人都快去!”

见云想容颜色都变了,英姿几人忙应试飞奔着去了。

云想容则是由玉钗服侍穿了大氅。

她知道她或许是杞人忧天。可是在尉迟凤鸣那般威胁之后,她根本不可能放下心。尉迟凤鸣行事诡道出人意表,又偏执,还恨着她,他又精通机括之术,谁知会否对孟氏不利?

云想容乘坐二人抬的小轿飞快赶到前厅时,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疾步上了台阶往里头看,却见孟氏正笑着与坐在次位的健硕男子说着什么,英姿、玉簪、玉壶三人都站在孟氏身侧,从不同角度防护着。

听见云想容的脚步,孟氏笑道:“你来啦。凤哥儿特地来瞧瞧你呢。”

尉迟凤鸣回过头,麦色的皮肤在明亮的绢灯照映下显得很是光洁,尤其一双虎目中戏谑的神色,在见了云想容后变的十分分明。

第三百八十八章

云想容松了口气,又担心孟氏是否吃了尉迟凤鸣的东西,还不能现在就问,心下焦灼的就如几百只蚂蚁一同乱挠。

尉迟凤鸣已经起身走向云想容,目光十分专注的看着她,眼神中有藏不住的热切和掠夺:“容容,怎么这样着急?”他想问的是怎么这样着急,看我能吃了你母亲?

云想容这才发觉背脊上都出了汗,额头也有些凉意,用手一抹,竟都是冷汗。

“尉迟大人来,我哪里能不殷切一些?”云想容扶着玉钗的手,挨着孟氏坐下。

孟氏笑着拿了帕子给云想容擦汗:“看你,身上沉,凡行事都要稳重些。”

“是,我知道了。娘亲给尉迟大人上的什么茶?”

孟氏莞尔,与尉迟凤鸣打趣道:“瞧你,我还能亏待了你表哥?”孟氏也听出云想容对尉迟凤鸣的称呼变了,且也知道从前他们的那些恩怨。可云明珠偷了尉迟凤鸣的东西要作乱,尉迟凤鸣也是无辜,又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尉迟凤鸣图谋不轨,且这孩子还是她看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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