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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下堂妾室齐三娘-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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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嘴偷乐,没成想昔日的胖妹子真的将我那二十好几还不开窍的老哥给降服了!一时喜上眉梢。

“三年一近就给你俩办事儿!”我傻傻笑开,阿梅红着脸躲回了房,大半天不敢出来。

哥哥不置可否的扬了扬嘴角,眼中带着笑意朝那房门看了一眼。

“挺热闹啊?”

有人不请自入,我看向那人,一身挑边织锦,领口处绣着几朵竹叶,五官深遂,双手操在背后,身边立着一个小娃娃,穿一身同他一式一样的衣裳,扎着一式一样的头发,咋看之下,竟有些像是那人的缩小版。

一见着那孩子,对眼前男子的身份,我便隐约猜着几分。

钱老板领养过去的孩子,陆承林拐走的贵人之子,他一切灾难的源头。

“你是······”陆庆之本来缩大一旁给兜兜准备早饭,并不曾注意我们几人吵吵嚷嚷,可这会一见来人,也是脸色一变。

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

“你不知道?那我便与你明说罢,鄙人姓李,同你那拐子老爹有些过节!当然,我知道他早已归了天了,但是···即使如此,老子心中这口气却也难平啊!爷债子偿,很公平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似你爹那等恶事做尽,丧了天良,我不会为你的孩子。”来人将孩子小小的手掌屋在手里,淡淡的笑道。

“你想如何?”

“你爹对我做过些什么,你知道的吧?”

陆庆之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了?”

我脸一白,心口猛的一跳。

“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陆承林做下恶事,已然自食其果,你又何必如此?陆庆之并不知晓他爹做下如此损伤阴德的事情,我曾经和你一样也经历过失去的痛苦,所以能够理解你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但是···贵公子如今也好好回到你们身边,恶人也自有恶果,不如就此放手,从此各自安好。”

我知道此人势力极大,如果他不想放过我们,那我们绝对没有活路可走。

“你以为你轻轻巧巧的两句话,就能叫我放过你们?”那人轻蔑的笑了笑,邪气的很。

“世间自有王法,我陆庆之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自认为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父母,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且你说父债子债,也有一定道理,不如你提点别的要求,我这条命你拿去又有什么用?”陆庆之这番说词可谓十分真诚,他心底其实一直觉得对不起面前这位仁兄,经历过一次失去的恐惧,我们都太清楚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如果力所能极的范围内,能够做些什么来弥补些许,我知道他会心甘情愿的去做。

哥哥打量着面前的这一大一小,良久,突然跪下道:“下官云州知府林天瑞见过王爷!”

那人望着哥哥,哈哈大笑了阵:“没想到你这个小小的知府竟也认得出本王”

“既是如此,我便直说了。”

那人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只要你给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以前的事情我通通都可以既往不咎!”

“请说。”

“跟我来罢。”那人说罢,便将那小娃抱在怀里,准备踏出门去,陆庆之看了看哥哥,哥哥点了点头后,陆庆之便随那人去了。

“哥哥······”我担忧的看向他,想同陆庆之一块儿出去,却叫陆庆之给阻了:“不要出去,在家里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一会就回来。”

“王爷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说得出就一定会办得到,庆之暂时还不会有危险,我陪他去就好,你们都在家里,铺子先别开了。”

说罢,便一前一后跟那个什么王爷出去了。

☆、五十二: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一连三天,都没有陆庆之和哥哥的任何消息,我急得团团转,起了满嘴的水泡,又不知从何下手,那人仿佛从天而降,又莫名消失。

钱江做过几年营生,手头也有一些人脉,据来查探来的消息称,那日带个小娃到我府上大闹一场的男人乃是我大荣国唯一个外姓王爷——贺州章。

贺州章祖上曾同太祖皇帝打过江山,不惜舍命相护救下太祖皇上一命,建国之后太祖皇帝便封了他世袭的王爷,到贺州章这一代,将将第五代,早已稳稳将各方势力渗透,可谓权势滔天。

野心勃勃的贺王爷一直妄想染指物产丰富的邻国,西里国,西里国国主年迈,当下是两位公主主持国事,长公主主经济,小公主主军事,女人当家的西里国竟也叫她们治理成铁桶一般牢固,贺王爷想尽办法,却一直没有探查到得用的消息。

然而陆庆之一界商人,按理来说对这等国家大事是无处可插手的,可他却将宝石首饰铺子开得到处都是,大家都知道宝石只有矿产丰富的西里国才有出产,所以,贺州章才将手伸到了这里。

钱江说完,我那颗提着心稍稍安定了些许!陆庆之于贺王爷还有利用价值,那他二人的性命便暂时无忧的!

哥哥回来的那头早晨,天空正飘着毛毛细雨,小雨滴水晶似的贴在他头发上,阿梅寻来干净的棉巾子给他抹了两把,却见他一脸沉重坐在我对面。

“琪儿,事情很大,你······要做好准备!”

只觉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分离崩塌。

“什么?”

“贺王爷对西里国势在必得,如果庆之能为他所用,兴许还能存一条性命,可自此以后,你们······怕是再不能了。如果庆之拒绝,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说他其实根本没有选择,因为·····这个世间还有他在意的人。”

哥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砸在我心上。

就在刚才,我还觉得,他其实可以全身而退,到底是我太过自以为是。

“你是说,贺王爷以我等性命逼他就犯?”

哥哥点了点头。

我颓然坐下来,浑身凉了个透。

“不过几个铺子罢了,给他就给他了啊,干嘛要做得这么绝?”

“你不懂,这不是几个铺子的事情,那几个铺子怎么可能入得了贺王爷的法眼?他看重的,是庆之背后的人脉,他需要这层关系慢慢渗透进西里国,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贺王爷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哥哥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他没办法控制,他的品级在贺王爷面前还不够。

“那我们怎么办?哥哥,庆之要怎么办?”

“你自己看吧,我相信琪儿是个勇敢,为母则强,便是为着孩子,你也要向前看,你还有孩子!”

哥哥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给我,那是陆庆之的的笔迹,我不会看错。

“三娘,见信安,提笔许久,想说的话也有很多,却不知从哪里开始,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最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那么,也许当初我不会那么步步紧逼,爱你,是我这一生做过的最开心的事,可也是最后悔的事,自此以后,肩负家国重任,我不得不如此选择,但愿往后各自为安,互不相扰。”

呵呵!你大爷的互不相扰!

“所以,这个浑蛋是打着保护我们的幌子,彻底退出了我们的人生?”我将那张破信纸团成一团,狠狠扔出了窗外。

“这一回,我到是赞成庆之的作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他,算一个!”

这个时候阿梅从厨房里捧着碗热呼呼的阳春面出来放在哥哥面前:“大哥先吃一点东西垫垫肚子。”

“既然他已经有了选择,作甚迟迟不来接走他的祖母?”

看完那信,我气得半死,恨不得立时就同那人摘得干干净净,说什么各自为安,什么互不相扰!自家祖母不接走又怎么个不相扰法??

“琪儿你冷静一点!”这一回哥哥彻底站到了陆庆之那头。

“老人家正病得厉害,也不合适长途跋涉,咱们家里也不少她双筷子吃饭,你又何苦如此?再说我家的琪儿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个小肚鸡肠的小气鬼了?”

“是啊是啊,小姐你看老太太现在多乖啊!他都离不开兜兜,若是离了这里,日子肯定没法过了。”

“我被人甩,你们还站在别人那边!”

“哪有?我阿梅从来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梅姐,梅姐,水开了,快来滚个蛋!”那头老太太扯开嗓子叫着,阿梅噗嗤一笑了。

“这老太太有时候也挺有味,明明是开水煮蛋,她非要讲成是开水滚蛋,好嘛,那阿梅这就去给她滚个蛋!”

哥哥闻言,无声的笑笑。

“你们还笑得出来???”

“一会我就得回任上去,好几天没回去了,公务都要堆成山了,你想开点!”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

老娘失回恋,叫他们给整的像掉了两个铜板那般轻巧。

好吧,毕竟陆庆之那浑蛋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嗯,如此,我若是不好好将这日子过下去,的确是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

“阿梅!!一会陪我去那冰人馆走一趟!上回交了钱,还不曾相看到合意的相公,这会子正好有了空,总归不能浪费这些银钱不是?”

“啊???哦···可是我······我下午说好了要去平安酒楼收账哎。”

“······”

“我走了啊,这个账不好收的,我大概要收到吃晚饭,记得给我留饭哪!”

“······”

“梅姐,你不要走啊,我的承林拉臭臭了,你快去给他擦屁屁!”

老太太欢乐的在后面追,阿梅不要命的在前头跑,我满头黑线的看这满院子的喧闹,头疼的很!便收拾收拾,真的朝那人馆而去。。

冰人馆的媒婆远远瞧见我拔腿就跑,丝毫不见当日的热情。

“你跑什么啊!”她那把老骨头怎么可能跑得我咯?不出半个时辰便叫我堵在了街角。

“你···你追我做甚?”媒婆头上戴的花掉了一路,此时还有两支正歪歪的吊在发髻之上。

“你不跑,我怎么会追啊?”

“我说我来相个亲,你见我就逃,几个意思?收了钱也不能这么着办事不是??”

“行行行,你姑奶奶的生意我不做了还不成么?你婆婆何婆子在我这里交了二十两的订钱,我一会子亲自送到你铺子里,往后别来了!就当我求求你!”

“······”我是不是又招惹了什么了不得人物?

我发愣的当口,那媒婆扭头就走,叫我再次捉了回来,这不太科学啊!!

“这花出去的钱,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我这不是还没相着个合适的么?寡妇门前是非多,不赶紧将我这终身大事给解决了,平白惹人家闲话不是么?”

“姑奶奶,你快放过我吧!我这里没有合适你的相公,真的!你再找找别家吧!”

“别什么家啊,平安县统共就你们一家做这门营生的。”

“我劝你死了那条心吧,全平安县都不会有人敢娶你的!!好生回去过生活,银两一会多就送过去,莫要再来啦!娘咧,累死我了!”

陆庆之!!!你先人的,先绝了老娘的后路,还说什么互不相扰,不相扰你大爷!

然而待我平静下来,回想着这些年经历过的种种,便也看开了,什么相不相守的都抵不过平安二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当这几个字如春风一般轻轻拂过心头,只觉得现下的安稳不易,我应该珍而稀之!!

自从那日冰人馆的媒婆风风火火的将何婆子早前下的定钱退还给我之后,何家沽酒铺里的文娘嫁不出去的传闻几乎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也因此招来些个不三不四的闲汉老有事没事在我门前晃悠,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句老古话诚不欺我!然而这几年跟林小七混了几年,那股子泼辣劲也叫我学了个十成十,故而只要那些个闲汉一晃过来,我便操起烧火棍叉起腰就开了骂,哥哥也担心我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故而派来两个瞧着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护院,到也叫他们望而却步,只时日一久,我这泼妇的名头却是深入人心,人人都道这平安县何家沽酒铺子的沽酒娘子乃是个五大三粗横眉怒目的泼妇,而我本人对名头却是十分受用,平白省去我多少力气!

这日闲来无事,便搬来个椅子带了包瓜子,坐在太阳底下同那帮子老娘们唠嗑,许是我名声在外,男人们一见我跑得比兔子还好,却叫我奇迹般的攒下很好的女人缘,闲了便同她们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上几句,权当打发时间,倒也比那些个情情爱爱的话本子更易消磨时光。

“你不知道吧,听说咱们平安县的大牢里死了个人!”刘嫂子男人是个牢头,所以她最爱同我们聊起那些年不得不说的离奇案件,大家都很喜欢听。

“牢里死个人不是很正常吧?”

“这个是自己吃毒药死的,本来是个死囚,秋后就要问斩的,这不,时间还没有到,就自己寻了短见了!还是个女人,听说长得可漂亮!”刘嫂子扑扑吐着壳子说着,这事儿我其实是知道的。

祝新月在行刑之前就自己寻了短见,只是不知道她一个死囚,到底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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