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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冬至的秘密-第27节

小说: 冬至的秘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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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糖呜咽了一声,“你没看见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吗?”

小毛扫了一眼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有些好奇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们在一起啊?”

“我也不知道。”黑糖从鼻子里喷了一口粗气,“说不清。”

“你是不喜欢冬至吗?”小毛不解,“可是他没有哪里不好啊。”

黑糖不耐烦了,“哎呀,你不懂的。”

小毛在它身边卧了下来,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老气横秋地说:“人类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们在长大之后总要找个人陪着自己一起生活。如果没有伴儿,他们就会觉得寂寞,而他们骨子里都是很害怕寂寞的。就算没有冬至,你的爹地也会找来其他人。”它瞟了黑糖一眼,底气不那么足地补充了一句,“要我看,其他人还不如冬至呢。至少他能听懂你说什么,还能跟你聊天啊。”

黑糖不吭声,呆呆看着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凌冬至的脸颊已经变成了粉润润的颜色,像一个新鲜诱人的大苹果——它爹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停地在他脸上咬来咬去吗?

小毛劝它,“反正大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它看看神情呆滞的黑糖,不放心地问它,“今晚我们就睡在地毯上吗?”

黑糖却像被刺激到了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发狠似的汪汪两声,“就睡在地毯上。我要亲眼看看他是怎么欺负我爹地的!”

小毛想说明明是凌冬至在被欺负。不过看到黑糖眼圈发红的样子,又什么都没说。反正在没吃没喝地过了半个多月的苦日子之后,它在哪里都能睡得着。这个软绵绵的地毯对它来说,已经是非常理想的条件了。

庄洲气喘吁吁地坐直了身体,竭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他的一双手还按在凌冬至的脑后,可是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凌冬至躺着没动,漂亮的茶褐色的眼睛里泛着迷蒙的水光,“怎么?”

“不怎么。”庄洲苦笑着用手背轻轻摩挲他的脸颊,“就是刚刚想起来一个问题,我今天喝酒了。”

凌冬至觉得这个回答简直莫名其妙,“喝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喝了啊。”

庄洲微微摇头,眼中的笑意别有几分意味深长,“是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我喝了酒之后比较容易失控。”他抵住凌冬至的额头轻轻蹭了蹭,用一种暧昧低哑的调子喃喃说道:“冬至,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我不想闹出什么让你受伤之类的不愉快的事。你明白么?”

被个男人这样搂搂抱抱的,还用那么性感的嗓音在耳边说着煽情的话,凌冬至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更热了。这让他有点儿恼羞成怒,庄洲这么说他娘滴是个什么意思?怎么搞的好像他饥渴难耐,而他则一边拒绝一边安抚似的?

“不继续就赶紧滚吧,老子困了,要回屋睡觉了。”凌冬至推开庄洲,正要起身又被庄洲从背后抱住了。

庄洲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又炸毛了?其实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凌冬至挥开他的脑袋,没好气地问:“还有什么好说?”

庄洲锲而不舍地凑过来,一只手将他紧紧固定在自己胸前,另外一只手则顺着他的胸口慢慢地向下滑去,“我的意思是,虽然有件事我想留到下次再做。但是现在,我们可以做点儿别的。”

一边说着,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已经十分利落地解开了凌冬至的皮带,在他的挣扎还没有成形之前,另外的一只手已经顺着他的裤腰探了进去。

凌冬至惊叫一声,腰身猛然一弹,又瘫软地倒回了庄洲的怀里。

黑糖忍无可忍,从地毯上一骨碌爬起来,叼起小毛就往餐厅的方向跑去。在餐厅和厨房之间还有一个储藏室,天冷的时候,他的狗窝就放在储藏室的门口。从那里既看不见厚着脸皮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也隔绝了他们发出的羞人的声音。黑糖觉得如果继续留在客厅里看热闹,它爹地还好说,凌冬至是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人类管这种事情叫隐私,它懂的。

小毛围着黑糖的超大型狗窝嗅来嗅去,转了一圈之后不太放心地问它,“我们怎么办?就睡在这里吗?”

黑糖哼了一声,“有这里能睡已经不错啦。难道你还想跟白雪公主一样,被猎人追着躲进可怕的大森林,去七个小矮人的家里睡觉吗?”

小毛,“……”

黑糖顾影自怜一番之后,又开始安慰自己,“至少我还没有被他打发去干活……也没有猎人来挖掉我的心肝什么的……这比起白雪公主的处境来,已经好得太多了。”

小毛迟疑地问它:“白雪公主……又是什么?”

黑糖,“……”

尼玛,跟没看过童话故事的同类说话真浪费感情。

这一霎,黑糖忽然觉得凌冬至似乎……仅仅是似乎……

也挺不错。

42、官兵捉强盗。。。

凌冬至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还没睁眼就闻到空气里漂浮着一种暖融融的香气;似乎是某种食物的香味。从楼下隐隐传来黑糖和小毛嬉戏的声音。凌冬至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或许是身边有人陪着;所以睡得就格外踏实吧。床头柜上的手机还在闹;凌冬至摸过手机闭着眼放到耳边;“喂?你在公司?中午回来吗?”

学校最近都在忙着期末考试,美术课自然也都停了。他这个美术老师只要给几个预备考美院的毕业生安排好功课;平时去不去学校也没人管了。前几天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按时到校,跟学生们一起在食堂混三餐;剩下的时间就泡在画室里搞创作。不过今天已经晚了,他索性懒个够本。

电话里的人没有出声,只能听到沉默的呼吸声。凌冬至十分纳闷地把电话举到眼前,这才发现不是庄洲打来的电话,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凌冬至纳闷了,“喂?哪位?”

电话里远远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打电话的人应该是在户外。

凌冬至怀疑这是打错的电话,正要关掉,就听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说:“我在你学校门口。能出来一下吗?”

是郑辞。

凌冬至愣了一下,“你在校门口?有事?”

“是。”郑辞的声音里有种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疲惫,像一个长途跋涉的人,好容易坐下来喘口气似的。

凌冬至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过床凳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郑辞固执地说:“我在校门口等你。”

凌冬至有点儿头疼,“今天没有我的课,我根本就没去学校。有什么事儿你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

郑辞不为所动,“我就在这里等你。”

凌冬至暴躁了,“……那你慢慢等。”

这都什么毛病啊,大早上的也不让人安生。凌冬至把电话扔到一边,顶着乱蓬蓬的脑袋去洗漱。等他收拾利索从浴室出来,发现手机还在响。凌冬至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组数字,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安起来。

会不会真有什么事呢?他印象里的郑辞并不是会死缠烂打的类型,他傲气得很,分手的时候连一句道歉都表达得十分高姿态。

凌冬至沉思片刻,再次接起了电话,“你说个地方吧,我现在过去。”

郑辞反而愣住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你们学校正门外面有个清河茶苑。我在那里等你。”

凌冬至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或许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回避的态度对某些脑回路比较奇葩的人来说并不起作用,他们会认为对方的这种反应表示一切还有希望。

凌冬至可不希望郑辞会产生这种错觉。

厨房里有米粥和包子,庄洲还留了张纸条提醒他热一热再吃。凌冬至刚把包子放进蒸锅,就听客厅里一阵鸡飞狗跳。凌冬至探头向外一看,正好看见黑糖从外面蹦了进来,声音兴奋得都变了调,“快点,快点,追到我才算赢。输了的那个没有酸奶吃!”

小毛倒腾着它的四条小短腿气喘吁吁地追在后面,跑进客厅来的时候还脚底打滑的险些摔一跤。

凌冬至,“……”

黑糖在客厅里东一头西一头地乱窜,眼看小毛从餐桌下面钻了过来,一扭头冲进了厨房里,好巧不巧的一头撞在了凌冬至的腿上。黑糖一点儿没防备厨房里还有人,吓得自己一声狼嚎,背上的毛毛统统炸了起来。

凌冬至,“……”

小毛追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凌冬至打招呼,“冬……冬至,你……起来了?”

凌冬至看看它,再看看惊魂未定的黑糖,想发火又忍了回去。教育专家都说了,小孩子闹矛盾啊,或者吵架打架的,大人最好不要插手,他们自己就会和解。因为成人和孩子的思维角度是不一样的。凌冬至觉得这个理论放在这里应该也是适用的。他看着小毛追在黑糖后面跑怪可怜的,说不定人家自己还玩的很哈皮。

凌冬至冲着它们露出笑容,“在干嘛呢?”

黑糖从惊吓中缓过神,不怎么高兴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热早饭。”凌冬至拿着筷子敲了敲蒸锅,“你们俩在干嘛?”

“在玩。”小毛凑过来蹭了蹭他的腿,“黑糖说这个游戏叫官兵捉强盗。我是官兵,它是劫富济贫、又帅又酷的飞天大盗。”

凌冬至忍了又忍,到最后还是没忍住,“怎么它不当官兵?”

黑糖扭过头,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小毛则羞愧地低下头,“因为它说我这个江洋大盗太弱鸡,被它一下就捉到了,没意思,一点儿都没有成就感。”

凌冬至,“……”

小毛悄悄抬头看他一眼,神色惴惴的,好像生怕凌冬至也嫌弃它一样。

凌冬至叹了口气,熊孩子之间的游戏,他这个大人要怎么调解?只能郁闷地转移话题,“你们吃早饭了?”

黑糖还蹲那儿装酷,小毛则乖巧地点头,“都吃完早饭啦。黑糖家的饭可好吃了,它爹地还说等你起来可以给我们俩一人一盒酸奶当点心。”

凌冬至起身给两个小家伙拿酸奶。

黑糖看见吃的来了总算给了凌冬至一个好脸色,晃晃尾巴问他,“你为什么比我爹地晚起床那么长时间?”

凌冬至耳根一热,“因为我今天不上班。”

“你是说……”黑糖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以后我爹地要养咱们两个?!”

凌冬至顿时恼羞成怒,“谁像你这么没用啊,还需要你爹地养?!老子自己有工资,N久之前就不用我爹养我了!老子自己养自己!”

黑糖沉默了一会儿,哦了一声,“那我就放心了。”

凌冬至,“……”

凌冬至赶在自己被这条傻狗气死之前出了门,运气不错地在小区门口打到车,直奔校区正门外的清河茶苑。

郑辞果然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他了。几天没见,那个在走在校园里吸引了一大票未婚女教师的高富帅居然顶着一下巴的胡子茬就出门了,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虽然看着不至于让人觉得邋遢,但是之前他身上的那种神采飞扬的感觉是一点儿也看不见了。

凌冬至愣了一下,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

郑辞已经站了起来,目光凝在他的脸上,好像一秒钟都不舍得移开,“冬至,你来了?”

凌冬至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等很久了?”

“没事,”郑辞两只手扭在一起,像是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离得这么近,凌冬至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眼底憔悴的神色。他不知道这种疲惫的神色因何而起,他也不想问。路都是人自己选的,想成为一个家族合格的领导者,这本身就不是一桩轻松的差使。

沉默了片刻,郑辞很突兀地开口问道:“听说你和庄洲走的很近?”

凌冬至反问他,“听谁说的?”

郑辞又沉默了。

凌冬至笑了笑,“郑辞,我早就跟你说过,在我这里只有一刀两断,没有什么分手还是朋友那一套。我也不信那个。你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郑辞的脸上流露出挣扎的神色,“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冬至,我心里……”

凌冬至摆摆手,“郑辞,你不会还想吃回头草吧?”

郑辞眼里闪过一抹极亮的光,“冬至,以前我没有能力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凌冬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他的神色太过平静,让郑辞忍不住有点儿发慌。一直以来的笃定似乎也在不知不觉地瓦解。郑辞冲/动地从桌子上探过身想要抓住凌冬至的手,却被他飞快地躲闪开了。

“郑辞,”凌冬至站了起来,“够了。”

郑辞从未被他呵斥过,愣了一下之后,抬手抹了一把脸,“从我回到这个地方就没睡过几天安稳觉。冬至,我总是梦见咱们在学校的事……”

凌冬至弯了弯嘴角,脸上浮起一个像要微笑的表情,然而那一抹笑容最终未能成形,“是吗,我倒是从没梦到过以前的事情。大概是平时很少会想起来吧。”

郑辞望着他,沉郁的眼瞳里跳跃着两簇近乎狞厉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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