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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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笙并不知“撩”为何意,但从后面那八个字便也揣摩得出来大致意思。
这样露骨的话竟然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
他如遭雷劈,皱眉看向她,眸中情绪复杂难懂。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荀久再度冲他眨眨眼,慢慢下了假山拍拍衣袍上的泥渍,“我们走罢!”
“你……就这样去?”扶笙眉头皱得更深,眼风掠过她披散的长发。
“有什么问题吗?”荀久上下扫了自己一眼,又看向他,“你不是十万火急么,还在意这些细节做什么?”
“进房梳理好再出来。”扶笙背过身去,原本平静的语气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满。
“我……”荀久咬咬牙,心中直觉的这个男人过于迂腐,明明外面已经十万火急,他却还在意她未绾发。
“我不会。”荀久也不忸怩,直接扯谎,“在家的时候都是丫鬟帮我绾发,如今就我一个人,哪里绾得好?”
原身自然会绾发,只不过她才刚穿越,一时还没适应这具身子而已。
“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帮我?”荀久笑嘻嘻转身从房里拿了桃木梳出来递给他。
晨阳下,她一双灵动妩媚的眸波光潋滟,捏着桃木梳的那只手,莹白细腻,纤长匀称,每一处肌理都像精心打磨过的玉石,不断冲击着人的视觉。
扶笙眼皮上下跳动片刻,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认真看向她,“这是第二个条件?”
“不是。”荀久摇头,“只不过按照你的说法,我如果不绾发就没法儿出去,你若是不想让我帮忙,大可以现在就转身。”
扶笙目光有点冷,手却鬼使神差地想去接桃木梳。
这个念头一出,他顿时面色有些不好看,撇开眼一把接过桃木梳,冷然道:“交易而已,你最好不要多想。”
话完,让荀久坐在藤椅上,他揽起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开始梳理。
荀久所坐的位置距离荷塘极近,她伸出脖子便能从平静的水面看到扶笙的所有动作。
轻柔,缓慢,似乎怕弄疼她。
他一向清冷的面容上,难得显出促狭之意。
然而荀久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道:“我记得男子替女子梳头,似乎有特殊的意义?”
身后扶笙动作一顿,微凉的声音传来,“你记错了,并无。”
“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天天替我梳头都不会被人说三道四?”荀久突然笑开,很想看他窘迫的样子。
扶笙:“……”
他的动作很快,想来也是不会梳理女子发髻,简单替她束了起来,这才发现手上并无锦带之类的绑定物。
抿唇片刻,他伸出一只手将头上的玉簪拿了下来将她的头发固定好。
荀久从荷塘里看到这一幕,她并没有过多关注长发垂下的扶笙有多风华绝代,双眼亮晶晶的瞅着那玉簪,心中琢磨这可是好东西,将来没钱用了就得靠它。
与此同时,躲在月门后从头看到尾的商义险些将下巴惊落到地上。
“她借了我的蓑衣。”商义的耳边,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
他大惊,这才发现徵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学着他的样子往里面瞄。
商义赶紧往院里看了一眼。
幸好,殿下并没有听见。
他大松一口气后看着徵义,突然之间满脸心疼,“小吱吱,你昨晚去哪儿了?人家好想你。”话完就要上去挽徵义的胳膊。
“阿嚏——”徵义给了他一个简单粗暴的回答。
“小吱吱你生病了?”商义惊讶地看着他,“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等人。”徵义说话的同时脚步不停向着月门处走去。
“去不得!”商义拉住他,“殿下在里面,他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可是……”徵义薄唇微抿,“她借了我的蓑衣。”
商义一脸无奈,“……不就是一套蓑衣么,你要多少我待会儿就能给你多少。”
“我只要我那件。”徵义再度抿唇,认真的样子看得商义一颗心都快软化了。
“好好好,就要你那一件,你受凉了,先随我去喝药,等你好了我定会把蓑衣原封不动找来给你。”
“就要我那一件。”徵义被他拽住胳膊往外拖的同时口中不断低声提醒。
“好好好,都依你。”商义嘴里应声,脑中却全是方才殿下替久姑娘绾发的事,那场景,分明像极了一对恩爱的……
“到了。”徵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商义抬头,见到这里是医官的药堂。
他顿时收回思绪,莞尔一笑,“小吱吱,你可要乖乖喝药哦!”
“就要我那一件。”徵义再次提醒。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商义推搡着他进药堂,医官在宫义的院子,如今的药堂里只有一个抓药的小童。
商义交代了小童几句便匆匆出了药堂,心中还在疑惑殿下究竟何时对女人产生兴趣了。
西配院里,已经被打理好的荀久笑嘻嘻站起身摸着头上那只玉簪,挑眉看向他,“这东西送给我,就这么定了,万一哪天我出了秦王府没钱,还可以拿去当铺应应急。”
扶笙再度黑脸。
☆、第十三章 缝合伤口
赚足了便宜,荀久眉开眼笑地出了院门,冲着迎面而来的商义挑挑眉,“你们家殿下吩咐了,待会儿记得给我准备一顿大餐哦!”
“啊?”商义瞧了自己一眼,低声咕哝,“人家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不沾阳春水。”荀久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把砂锅煨鹿筋端上来孝敬我便成。”
她在外面坐的时间久,指腹带着一丝凉意,触摸到商义面颊上时,他只觉得好像有珠玉滑过,凉而润。
“救了宫义,你想吃什么都成。”扶笙一贯清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商义脸上被荀久捏过的那个地方瞟了一眼,发现飘了一层绯红。
眸色深沉了一些,扶笙道:“你去厨房帮忙准备。”
“殿下~”商义顿时憋屈着脸,“厨房油烟味那么重,会损坏人家皮肤啦!”
扶笙没理他,绕过假山直接踏上游廊往他所住的“玉笙居”走去,临走前扔了一句话给商义。
“去厨房之前,先带她去见宫义。”
“久姑娘,请罢!”商义无奈地看着扶笙远去的背影,移回视线对着荀久。
荀久没说话,四下扫了扫周围的风景后跟着商义来到宫义的房间。
一进门便闻见刺鼻的血腥味。
上辈子行医,荀久对于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
踏进房门开始,她的视线便专注在宫义苍白的脸上。
商义不太相信荀久对于美男的抵抗能力,尤其宫义是“宫商角徵羽”五个中长得最好的,于是他颇有些担忧地仔细研究了一下她这个眼神。
然而目光所及处,是她寸寸冷冽的眸。
从昨夜到现在,荀久一直没个正经,因此给他的印象并没有多高大上。
如今她突然严肃认真起来,反倒把他给吓了一跳。
“久姑娘,这是怎么了?”商义试探着问了一句。
“别说话,赶紧准备清水、绷带,顺便把医药箱拿过来。”荀久一改之前的妩媚,神情极其认真。
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受了很严重的刀伤,原本挪动必死,可还是被人挪了进来,她不知道他怎么会还保留着最后一口气,但她知道如果再不进行伤口清理缝合,他会死得更快。
商义不敢耽误,立即奔往秦王府药堂将她要的东西拿了回来。
秦王府的医官是从太医院出来的,与荀谦是同僚,自然也见识过荀家医术的厉害之处,此时见到来人是荀久,他赶紧将药箱递过来,人站往一旁低声问她,“久姑娘可需要老夫帮忙?”
荀久接过药箱,从里面拿了一把小剪刀唰唰两下将宫义受伤部位的衣物剪开,问医官,“可有消毒水?”
“何为‘消毒水’?”医官不解。
荀久想了想,这种封建时代当然不可能有标准生理盐水,可宫义的伤口很深,若是清理得不干净,轻则化脓,重则感染破伤风直至丧命,伤势刻不容缓。
再三纠结,她咬咬牙,“拿烧酒来!”
商义早已忘了被扶笙分配往厨房打下手的事,闻言后立即又奔去拿烧酒,不多一会儿返回。
荀久坐在床沿边看着宫义因失血过多而越发苍白的脸色,微微皱眉,转眸看向医官,“他的气息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医官道:“方才殿下替宫大人点了几处穴道。”
荀久问:“你可有办法解开?”
“殿下的手法独特,老夫并不会。”医官摇摇头。
“是否需要解开穴道?”门口传来扶笙清幽的声音,他回房这会子的功夫,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并束了发,玉冠锦带的他此刻看起来要比平时更为清俊雅逸,幽沉流转的眸认真看过来。
荀久点点头,“赶快给他解开,否则我不好动手。”
扶笙没说话,走上前伸出两指解开宫义的穴道。
也是这个时候,荀久突然反应过来,宫义原本失血过多,挪动必死,若是没有扶笙替他点了穴道止血,只怕眼下已是一具死尸。
被解开穴道后的宫义悠悠睁开眼。
荀久拿过烧酒打开,低声对他道:“用这个东西清洗伤口可能会很痛,你且忍耐着些。”
宫义四下扫了一眼,目光从医官、商义以及扶笙身上掠过,最后转到荀久这里,他立即反应过来,细弱蚊蝇的声音道:“姑娘只管放心,我坚持得住。”
荀久闻言,二话不说往他伤口上倒烧酒。
宫义的伤口,虽然没有在心脏处,却伤得有些深,又用烧酒进行清洗,不用想都知道有多痛,然而自始至终,荀久都不曾见他皱过眉。
他只是紧紧咬着牙,痛的时候呼吸稍显紊乱,一张欺霜赛雪的容颜苍白如纸。
清理完伤口,荀久倒了些外敷的蛇衔膏在上面,这才拿起银针找准了穴位扎止痛针,又问医官,“可有桑皮线?”
医官显然也是一早就知道伤口要缝合,所以提前准备好了,荀久一说出口他立即便从医药箱里找出递过来。
荀久接过,二话不说穿针引线开始缝合。
荀家祖上世代行医,众人也都知道荀家医术不同凡响,却没想到荀久这个被外界传言成惑世妖姬的小姑娘在面对这样可怕的重度伤口竟能以这样冷静决绝的方式处理。
缝合伤口……这是许多大夫都不敢亲自试验的一项手术,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
荀久却不知众人心思,她只心中暗骂封建社会医疗设备的落后,同时又庆幸宫义遇到的是她,否则他今日必定失血过多而亡。
伤口完全缝合后,荀久取了止血药粉撒在上面,让商义取来绷带,又让医官轻轻扶起宫义,她动作轻柔地帮他缠好,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尔后转眸看向扶笙,勉强弯了唇角,“我的大餐准备好了么?”
扶笙眼风一斜,落在商义身上。
商义浑身一个哆嗦,赶紧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久姑娘不愧是荀家传人,老夫甘拜下风。”医官见宫义气色稍稍转好,恭谦地对着荀久道了一句。
荀久刚空腹做完一个小手术,累得半死,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同他客套。
扶笙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转而对医官道:“你先退下,听闻徵义受了凉,你去替他看看。”
医官闻声而退。
医官一走,荀久整个人如同大虾米状趴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阖上眼皮,门口突然窜进来一抹白影就往她身上蹭。
猜猜,最后出现的白影是什么东西,猜对有奖88币币,么么哒
☆、第十四章 以后叫你阿生
荀久被这突来物种吓了一跳,腾地站起来往下一瞥,正对上一张脸。
头面宽阔,鼻筒宽大,颈部一圈白而细软的茸毛,眼睛微微眯起,颇有种王者处变不惊的沉稳气度。
它身形高大,长约四尺,四肢健壮,此时正将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胳膊上呈站立姿势,伸出舌头微微喘息,想来是刚才跑得太急。
雪獒!
只一眼,荀久便认出来了,这货正是藏地人民公认的高贵忠诚神犬。
“这……”荀久微微诧异,转而看向扶笙,“你养的?”
然后想想又不对,扶笙这样洁癖严重的人怎可能养宠物。
果然,他幽幽道:“这是宫义从苗疆带回来的。”
“竟然是……宫义的?”荀久将那货的爪子拍开,转头看了看床榻上气息虚弱的宫义,扯了扯嘴角,“想不到你还有爱养宠物的嗜好。”
“小白,过来!”宫义才刚做完一场小手术,气虚至极,但见小白缠上了荀久,他顿时皱眉,瞪它一眼后略微歉意,“抱歉,它平时并不是这样无礼的。”
小白……
荀久眼角一抽,正想开口与宫义讨论此名并不适合这么高大的雪獒,却见那边扶笙冷冰冰飘了一个眼神过来,“饭菜已经备好,你可以走了。”
“过河拆桥,小心眼!”荀久瞅他一眼,撇撇嘴,低声嘀咕。
“我心眼的确小,但我不缺。”扶笙似笑非笑,那眼神分明就是在下逐客令。
“小白,我们走!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