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贱受的自我修养-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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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浑身赤裸,不着片缕。
脸上,胸口,四肢,眼睛能看见的地方,都被纹上了图案,应该是刚纹上不久,血迹都没有干涸,一些部位,鲜血还在缓慢地渗透。
警员吸了一口气,朝着血人走上去,门外有同事发现了这里的状况,也跟着朝这边走,在看清里面的所有时,发出大喊声,其他警员都围了过来。
警员站在血人面前,他伸出手到血人鼻翼下,感知到还有一些气息,他朝同事摆手,让人过来帮忙给解开铁链。
这铁链看着细,却是直接被强行焊上的,除非拿铁锯,光凭人力,绝不可能弄开。
警员让同事马上打电话叫专业人员过来,他在旁边的地上发现一件灰色的外套,捡起来抖了抖灰尘,然后盖在昏迷者身上。
中间他摸到衣服兜里好像有东西,警员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个小型的皮夹,打开来,最先跃进视野的是一张颇为俊朗帅气的脸。
警员漆黑的剑眉微微拧起,他好像在自己女儿房间见过这张脸,他再一想,便想了起来,前段时间他正读高中的女儿在追一部都市爱情剧,这张照片里面的年轻人好像就在里面演男配。
女儿貌似很喜欢这个明星,还特地买了礼物,寄到对方所在的娱乐公司,最后那礼物到没有到明星手上,就不得而知。
警员视线从照片上移到被吊的受害者身上,怎么也没法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明星真名好像叫易、易家声,是的,叫易家声。
警员一时间心底有点担忧,要是他女儿知道这个明星出的事,不知道会怎么样。
所以,先暂时不对外公布受害者信息,也算是对他们的保护……
虽然不算是人赃并获,但那批军火的接收人是乔越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乔越落网后,鉴于乔越的家世背景,法院没有对外开庭,直接内部审判,判了乔越十年有期徒刑。
在被押送到监狱那天,乔父那边派了一个人过来,告诉乔越他父亲这次不但没升迁到正职,还因为他的事,现在面临被调查的局面,让乔越好好待在监狱里反省,至于什么时候将他弄出去,这个就没法确定了。
乔越同一群犯人坐在摇摇晃晃的囚车里,冰冷的手铐锁着他双手,他穿着的高档西服,到眼下,已经褶皱到完全不见曾经的精贵。
汽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抵达一处偏远的县城,最后停在了高墙外。
囚车从外面打开,荷枪实弹的警员吆喝囚犯迅速下车。
囚犯们动作僵硬地一个接着一个咸鱼一样从车厢里往底下走。乔越在最后一个,他脚刚跨出去,旁边的狱警就拽着他胳膊,将他一把提了下来。
乔越有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身上力气不如这些狱警,但他视线很凛冽,就那么淡淡瞥了那狱警一眼,让后者竟觉得害怕。
这显然不是好开头,他还没有从富家子弟的身份,转到一个犯了事的囚犯上面,在监狱里,他将是最没有人权的那一类。
狱警很当然地认为这个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气势不减,长得帅气的囚犯是在挑衅他,狱警心里很不爽,不爽的结果就是,他拿出警棍,往这个胆敢向他耍横的囚犯背上狠狠打过去。
乔越被打得往前面趔趄,背部顿时剧痛,几乎骨骼都要移位。乔越拧过脸,在瞧到狱警手里那根铁棒时,原本想要露出的神情,慢慢淡了下去。
他也不是真的不识时务,认清自己的现状,也不过眨眼时间。
然而这一切还只是一个开始。
进入监狱,所有的囚犯被带至一个特定的房间,先是把身上所有衣服都脱去,所有的身外物,全部上交。从头发到脚趾,从口腔到下身,每一个地方,都被很仔细的检查。
这是乔越二十七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感觉到屈辱,他从来不知道,屈辱两个字,有一天会落在他头上。
乔越面色变得沉黯下去,他跟在囚犯后面,亦步亦趋,又转到另一个空旷的大房间。
白色消毒粉末向他们扑过来,囚犯们转眼变成了一个个白面人,跟着从一支巨大的水枪里喷出强力的水流来,囚犯身上的消毒粉被一一洗去,没有擦水布,在之前检查身体后,各自都领了一套囚服。
囚犯们穿上样式完全相同的囚服,从房间里出去,一个跟着一个,排着纵列,向他们即将服刑的地方走去。
在经过数道电子门锁后,总算到了终点牢房。
乔越在囚犯最后面,一路走过去,左右两边,还有楼上的囚犯,都趴在铁门后面,看猴子一样,嬉笑邪狞地看着他们。
新的囚犯进来,意味着新的玩具到货了。
口哨声,叫喊声,甚至还有淫邪声,从四面八方袭击过来,乔越脸庞向右转了一下,被他目光扫过的牢房里的囚犯就跟吃了兴奋药一样,高声嚎了起来,有一些,一手做个圈,另一手食指单独伸出,插入圈里,做着重复的动作,乔越移回目光,眸光陡然一黯。
乔越和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囚犯被安排在二楼靠左,走廊最后的一间牢房,里面已经住了一个人,两架铁架床,四个铺位,乔越选了右边的那个下铺。
这一夜看似安稳度过,然则乔越却是一夜失眠,从天堂坠落地狱,真的只是一夕之间。
早间刺耳的铃声贯彻整个监狱区,闹房门被一一打开,这一刻开始,昭示着新的一天来临了。
乔越跟随同屋的室友到一楼食堂吃饭,早饭很单一,一个拳头大小的老面馒头,一碗几乎看不到米粒存在的清粥,几块数得清的泡白菜。
端着自己的餐盘,乔越往后面走,准备找一个空位,不期然间,面前的空当处支出来一条腿,乔越不察,直接绊了一跤,手上的盘子没拿稳,馒头稀饭这些在一声哐当后,全都掉落在地上,尤其是白面馒头,咕噜噜滚出去好几米远,随后停在某只鞋底。那只鞋往底下踩了踩,本来就灰扑扑的馒头,变得乌黑。
耳边皆是幸灾乐祸的调笑声,乔越扫了一圈这些囚犯们,眸光暗黑。他转身想再去打一份饭,胳膊让人给抓住。
乔越心中一火,倏地扭头,眼前出现一个馒头。
“……乔少,你吃我的。这里每个人都只能打一份饭。”搭讪的犯人是个生面孔,瘦瘦小小的,但抓着乔越的手,指腹粗糙,乔越目光在犯人脸上打量了几秒钟,然后接过这人给的馒头。
应该是他父亲的人,虽然电话里那样责怪他,可毕竟他们是亲父子,血浓于水,这层关联,无论他做错过什么,都不能被斩断。
乔越同头发剔着青皮的犯人坐一块,很多意义未明的、或者是不怀好意的视线在他身上逗留,乔越神情间平静,吃着他的早餐。
上午安排的制衣工作,乔越算新人,监狱方给他安排了另一名囚犯带他,乔越全程看着,没有要上手做的打算,那名囚犯保镖没和他分在一个组,在隔壁组里。
下午也是学习怎么操作,带他的那名囚犯倒是很尽职,乔越却一点不上心。他不可能会真的在这里呆十年,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去,这些垃圾一样的东西,他不屑一顾。
夜里吃了油珠都看不见几粒的晚饭,乔越拿了监狱配发的洗漱品,到澡堂洗澡。
这个时间点里面人很多,还没走近,就听到各种喧嚣吵杂的声音。保镖跟随在身侧,他事先提醒过了,让乔越晚点再过来,澡堂这边,很容易突发各种状况,这里没有摄像头,也不会有狱警时刻盯梢,许多监狱的流血事件,都在这里发生。乔越刚来,最好先避开这个风口。
乔越做人行事向来只遵从自我,很少听从别人的建议,更何况在他的理解里,既然那些人把他当做目标了,他要是真的畏首畏尾,给他们留下好欺辱的印象,也许之后只会变本加厉,倒不如一开始就显示出强硬来。
浴室里因为洗澡的人数众多,白色水雾在室内蒸腾,乔越同囚犯保镖一路穿过白赤赤的囚犯往里走,找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
他把毛巾挂上方的铁钩,解开囚服衣扣,很多道视线在他身上,他没有顾忌,利落地脱去衣服,正准备弯腰脱囚裤时,他听到一阵阵惊讶声。
乔越动作停了一滞,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背上有什么。当时具体出于什么心里,乔越至今也没想明白,大概这个念头起了,然后他就让纹身师给他纹了。
那是一朵同林茂背上如出一辙,漫及整个后背、色彩艳丽的血色曼珠沙华,乔越自己也只在纹好的那天看过,后来就一直没去在意。
乔越直起身,将后背转向墙壁,他上半身赤裸,宽肩窄腰,肌肉纹理优美,腹部六块腹肌清晰可辨,他虽然平日里很少亲自动手处理什么,但每天都会做定量的健身。身材比常人自然要好很多。
这个监狱里都是雄性生物,没有任何雌性,理所当然的,发泄对象,就转到了同性身上,对于发泄者来说,只要有地方可以插,身体是男是女,都已经不是他们关心的事。
而眼下,乔越的出现,让这一类人,欲望更加的高涨。
一些胆小怕事的,还没冲完凉就匆匆穿好衣服慌张失措的跑了,其他的,也不想被波及到,不到一分钟时间,硕大的浴室,就只剩下乔越和囚犯保镖以及挡住他出路的七八个囚徒。
这群人像鬣狗一样,目光淫邪地从头到脚贪婪地扫视乔越,哪怕乔越身下还穿着长裤,却有一种被剥光,被视奸的错觉。
乔越捏了两下指骨,发出咔咔的骨头脆响。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两边一同暴起。
铁拳砸在肉骨上,身体缠斗一起,水花溅地四处都是,鲜血横飞。
在最后狱警赶过来时,激斗已经停歇,只有乔越站在一地横七竖八躺着的囚犯中,那名囚犯保镖为了保护他,也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乔越英俊的脸颊青红交接,他从铁钩上取下自己的衣服,套上后,往浴室外面走。
狱警们冲拿着警棒齐冲进来,乔越被为首的那名狱警当头一棒砸在额头上,鲜血顿时狂涌。
他挺直的身体轰然砸落到地,狱警们将他双手都擒住,反扣背后,他的脸被紧紧压迫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鼻尖闻到地板发出的腐朽味道。
疼痛在远去,嘈杂的声音也在远处,似乎这一刻,周遭所有都急速倒退,他的世界只剩下孤独一人。
而同时,所有感觉集中在背部,那里的纹身开始燃烧起来,灼烫得乔越觉得他的灵魂都在嘶叫。
乔越仰头,透过高窗望向外间漆黑的夜空。
他这一生没有后悔过任何事情,而此时此刻,他忽然开始后悔。
他在想,如果那天他不带林茂去纹身室,而是直接将他带回家,然后好好关起来,让他只被他一个人拥有,或许,他就不会坠楼,不会连尸体,都不属于他了。
。
射进韩啸胸口的子弹,离他心脏仅差两毫米,在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后,子弹终于取了出来。
至于韩啸,则在手术的第三天,才得以从昏迷中醒过来。
睁开眼第一时间,他就把屋里的助理叫了过来,询问他林茂的尸体去了哪里。
助理回凌爷带着尸体,当天就离开本城,接下去的行踪,他们的人跟丢了,不得而知。
韩啸胸口钝痛,他半躺在病床上,想笑笑不出,想哭也哭不出来。
他还犹记得之前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可转眼,眼前出现的是林茂从高空坠落的身体,还有他不断涌出嘴角的鲜血。
病房里天花板是白色的,床被也都是白色,可就是这种白色,让韩啸觉得心颤,林茂的血将它们染的通红,韩啸觉得这个地方他不能再待下去。
掀开被子,他就要下床,脚刚接触地面,激烈的动作便拉扯到正在愈合的伤口,他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摇晃,险些摔倒下去。
在助理的帮扶下,韩啸重新坐回病床,可他执意要走,助理也不敢真拦,眼下韩啸的情绪几近疯狂边缘,也许一个发火,就将他辞退,助理认为他可能一时间还找不到工资这么高的工作。
于是只好顺着韩啸的意思,助理拿了韩啸的衣服,给他换上,韩啸左摇右晃地向病房外面走,他穿过安静的长廊,准备右拐之际,旁边陡然闪出一个人,韩啸身高一米九二,已经不算矮了,可相比站在他前面这个男子,竟是矮了几厘米,对方身形健硕,穿着薄薄的紧身衣,肌肉在衣服底下形状分明。
男子眉骨英朗,算不上英俊,然而但凡看过一眼,都不会忘记,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犹如实质般,让被他一双炯目盯着的韩啸,浑身都针扎一样灼痛。
韩啸记得这个男人,是林茂的保镖,林茂吐血死亡那会,这名保镖行为很古怪,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作过,他当时关注点只在林茂那里,过了后一回想,才觉得异常。
眼下林茂死了,他来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他死了!”凌四的声音沉甸甸的,像是裹挟了坟地里的幽冥气息。
“他死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