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农女-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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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初雪轻蔑的扫他一眼,“你懂?你只怕连自家的田在哪都不知道吧。更别说知道那田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了。”
“我家的地在村东头。”寒玉祈得意又不屑的扫了寒初雪一眼,“田里长出来的当然就是米了,大白米,只有你这些无知妇孺才会以为旁人不知道。”
寒初雪一挑眉,“田里收的是大白米?”
寒玉祈傲然的一抬头,“当然是大白米。”
“哈哈。”话音一落,二柱和栓子便指着他笑得直打跌,“就是村里三岁娃儿也知道,田里长出来的是稻子,收的是谷子。”
寒玉祈脸一红怒道。“你们胡说。我家地里长出来的明明就是大白米。”
爷奶送去的一直是大白米,明明说是从自家地里长出来的。
这寒玉祈自从出生就住在镇上,每年回村里的日子十个手指都不用数完,而每次回村又自命清高从来不肯跟村子里的人交谈。更别说会“迂尊降贵”的去田里了。会知道自家的田在哪还是他偶尔听寒玉华提起过。至于那田里长出来的是谷子还是白米,他又如何分得清。
寒初雪冷哼一声,“不是你们家地里长出来的是大白米。而是你们家一直吃的是大白米。”
说着,她淡淡的扫了寒大爷爷一眼,又看着寒爹爹,“而我爹娘哥姐这些种粮的人,却是连糙米野菜都没办法吃一顿饱的。”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大爷爷、村长、众位乡亲,我们只是想讨回我们家该得的,难道真的过份了吗?看在同是寒家子孙的份上,每亩地我还少算了五斗的粮呢。”
又有数算了,栓子低头下又是一阵猛算,而后十分佩服的看着寒初雪,“哇,小妹你真大方居然少要了一百一十二石加五斗的粮食。”
原本只觉得寒玉祈的话好笑的一众人,慢慢静默,不只是寒永柏家,就是村子里大多数的人家都是吃糙米咽野菜的,而没下过一天的地没插过一把秧的寒永松一家却是顿顿白米饭,以致让一个小娃儿以为地里长出来的就是大白米,这让他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干了一辈子的人如何能接受,大家都是泥腿子都是庄户人家,他们凭什么就能这样。
刚刚让四百五十石粮这巨额数目吓了一大跳,不由心里认为寒爹爹一家要得狠了些的村民,心里的天秤彻底倒了过来,这哪是要得狠呀,根本就是便宜寒永松了,听听,那少要了多少粮食呀。
寒大爷爷慢慢把腿从寒永松手里抽了回来,“永松,大伯知道你打小聪明,可是你聪明,别人也不是傻子。”
如果他家真有他所说的那般困难,怎么可能天天吃白米饭,寒玉祈何以会以为田里长出来的就是大白米,他可不是四岁的无知娃儿,而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人了。
罗老夫人又补了一刀,“你既是福满楼的帐房每月便有一贯钱的工钱,足够你们一家子在镇上的花用了,又如何会像你所说的过得那般的辛苦。”
“啥?一个月一贯钱?”
寒三婶当场就跳了起来,“他大伯,你可说你只有每个月一百文连吃饭都不够的,敢情你一直在骗咱们和爹娘。”
罗老夫人一听,脸都黑了,“一个月一百文?在我罗家的铺子里就是一个刚请的伙记也有这样的工钱,寒帐房我罗家哪里得罪于你了,你竟敢如此诋毁我罗家。”
寒永松想辩解,可事已至此,哪还有狡辩的余地。
罗老夫人一甩衣袖,朝身边的嬷嬷道,“回去就传下去,凡我罗家产业,永不录用此人。”
“是,老夫人。”
寒永松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子真的完了。
罗老夫人看也不想再看他一眼,转看向寒大爷爷和村长道,“村长、寒族长,欠债还钱天公地义,不管这寒永松跟寒姑娘一家是什么关系,到底不是一家子,断没有让人替他白干活的道理,这四十五贯的欠债,还是需还的。”
凭罗老夫人的身份,她都这般说了,村长自是不会有意见,而寒大爷爷也生气寒永松到这地步了还想着骗自己,也决定要给他一个教训,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刚才的情况罗老夫人也看在了眼里,既然她已经出了这头了,干脆就好人做到底,帮寒初雪把这事彻底解决好了,否则指望那些村长族老又要拖拖拉拉了。
“寒姑娘,你看是要他还钱还是还粮好?”
缓过神来的秀才奶奶连连摆手,“没有,咱家老大没那么些粮食也没那么多的银钱呀。”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不由得朝寒永竹看了过去。
寒永竹夫妇一看,拉着儿子,急忙往人群里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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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狗咬狗
秀才奶奶气急,可是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这儿子摆明着就是不肯管这事了,如果她强要他出钱,只会丢更大的人。
秀才奶奶还顾忌着小儿子的面子,寒永松可没这顾忌,他只想赶紧把这事摆平了,就算自己的活不保了,好歹不要惹恼罗老夫人彻底断了自己儿子的求官之路呀。
“三弟,你帮大哥一把,日后大哥慢慢还你。”
借了给你还能指望你还吗,寒三婶轻蔑的撇了撇嘴,“大哥,咱家也就是靠着那几亩田苦苦的撑着过日子的,哪来的余粮或是余钱借你呀。”
寒永竹也摆出爱莫能助的表情,“是呀大哥,咱家华儿也在念书,这念书得花多少钱你不是也知道吗,咱家哪还有钱。”
寒永松一听急了,“三弟,我们可是亲兄弟,我这长子的日子不好过了,你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寒三婶一甩手巾,“哟他大伯,这话可不能这般说,咱们两家可是分家过的,你以后要养爹娘,所以爹娘什么都先紧着你们来,他二伯帮爹娘种的粮,咱家可是一粒也没得过,这帐再怎么算也算不到咱家头上来吧。”
本来嘛,仗着自己是长子,什么便宜都往自家里扒,寒永竹夫妇早就有意见了,只是他们住得近,时不时也会到寒秀才家占些小便宜,所以才一直忍而不发,现在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了,这夫妇俩当然不会肯轻易就范了。好处占了大部分,出事了就想大家一起背,这凭啥呀。
寒永松被寒三婶的话堵得气梗,寒玉祈气不过的骂道,“三婶娘,我爹是在跟三叔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
自个娘亲被骂了,寒玉华可不让了,“玉祈哥,话可不能这般说。先生也说过。天下事天下人皆可言,既然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我娘作为一家主妇有何不能言的?”
有儿子支持寒三婶更得意了,“没错。玉祈。念过书的可不只是你。咱家玉华也是很得先生赞赏的,以后到底谁能光宗耀祖还说不准呢。”
“你、你们……”
这寒玉祈应是最像寒秀才的一个了,满脑子的迂腐思想。嘴皮子却不太利索,被寒三婶母子俩三言两语的就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儿子被欺负了,寒永松火从心头起,“三弟,你当真不帮忙?”
寒永竹无奈的一摊手,“大哥,小弟也是欲帮无力呀。”
“好,好。”寒永松气急反笑,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好一个欲帮无力,你瞒下了二丫师父当初给二弟的银钱整整二十贯,要不是那些钱,你能让里正独独给了你十亩良田?要不是那些钱,你儿子有那能耐上书堂让你们现在口口声声的说要光宗耀祖?”
“永松你说啥(什么)?”
寒永松的话一出,全场哗然,而有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一道是寒大爷爷的,另一道,却是从门外走进来的寒秀才的,瞧他满脸不赞同之色的瞪着寒永松,跟寒大爷爷的震惊之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显然他不是来询问的,而是想阻止的。
寒秀才的突然出现,让脑袋发热的寒永松头脑一醒,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再次瞪了他一眼,寒秀才这才若无其事的朝村长和寒大爷爷行礼道,“村长,大哥,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他是下棠村惟一的秀才,村长往旁指了指,“寒秀才先坐下吧。”
待寒秀才依言坐下,他这才慢悠悠的道,“刚才永柏一家子当着大伙的面,算了一笔帐,你家永松欠了他们家四百五十石的粮食,咱们正讨论看他要怎么还呢。”
“什么?”寒秀才这下子是真的变脸了,“这怎么可能?永柏那一家子从来就没余粮的,永松怎么可能欠他们那么多的粮食。”
村长正想解释,注意到寒初雪已经有不耐之色的罗老夫人适时的打断道,“寒秀才是吧,这帐刚是当着大家伙的面算的,你家的娘子和儿子也在场,你想知道详情就回家去再问他们吧,现在我和清静师太另有一事需查明白。”
寒秀才是刚从乡塾赶回来,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看到罗老夫人一身富贵模样却面生得很,不由生疑,“请问老夫人是?”
“老身夫家姓罗。”
怕寒秀才不清不楚的得罪贵人,寒永松忙凑到他身边低声道,“爹,这是镇上罗家的老太君。”
镇上罗家!
寒秀才心里一惊,忙起身行礼道,“原来是罗老夫人,还请原谅寒某人眼拙失礼。”
罗老夫人现在也没心思跟他较真了,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坐吧。”
寒秀才在下棠村显得挺厉害的,其实却是个连个官身都没有的,面对朝中有人的罗老夫人立即气短,惟惟若若的应了声是,这才敢坐下,秀才老爷的架子他是再也摆不起来了。
作为当事人,寒初雪此时可是很有发言权的,待寒秀才坐下后,她立时朝罗老夫人和清静师太抱拳行礼道,“老夫人、师太,刚才三堂伯所言,不知是否属实?”
罗老夫人点点头,“没错,当年你被送到青云庵时,老身恰好也在,有幸与尊师见了一面,得了仙长赐药方挽救了我罗家败落的命运,令师不忍让我罗家因此欠下一番因果,于是让老身交给青云庵庵主清静师太二十贯钱,以作为你安家之用,一是为了让你了无牵挂的修行,二来也让我罗家借这二十贯清了这番因果。”
一旁的清静师太等老夫人告一段落后这才补充,“此事因事关重大,贫尼一直不敢借手于弟子,五年前这位寒施主来本庵找你,贫尼亲自见了他,把那二十贯钱及尊师留下的半块玉牌尽数交给了他,一再言明,这些东西必须交到你亲生爹娘手中,告诉他们,你一切安好,他日修行有成便可一家相见。”
一个是镇上最有权势的罗家老夫人,一个是怀集一带最有名望的青云庵主持,这两人,一人家财万贯,一人为化外之人,都是不可能为了二十贯钱就撒谎的人,但是二十贯钱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却是笔巨款了,如果寒永柏有这笔钱,一家子又何至于活成这样,众人看向寒永竹夫妇的眼光顿时都变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严惩
这事寒爹爹之前其实就听到了一些,此时的反应倒不大,可是秀娘他们却是不知道的,此时听到这事,顿时呆若木鸡,脑子不断的想着,他们家原来有二十贯钱,他们家原来有二十贯钱被寒永竹给贪默了……
寒初雪扫了脸色大变的寒永竹一眼,“可是我刚回家来时,我爹娘却以为我已经死了,而这消息正是这位寒施主告诉我爹娘的。”
“什么?”清静师太和罗老夫人都吃了一惊,她们本以为那寒永竹只是见财心起,贪下了那笔钱,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狠心至此的撒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
寒大爷爷气得手指发颤的指着寒永竹,“你、你这……”终是不知道如何骂他,最后冲着寒秀才骂了一句,“老三,看你教的好儿子。”
这种事被当众揭穿,寒秀才只觉丢脸之极,同时又恨极了寒初雪一家子,好端端的非得闹出这么些事。
“老三,你这混帐东西还不赶紧向你兄嫂道歉。”
寒初雪没等寒永竹说话便一摆手,“不必了,此事与我爹娘无关,这是他跟静清师太之间的事。”
哼,这秀才爷爷倒也不笨,直接就找最好拿捏的下手了,只是有她在,又岂会让他如愿,今天她既然说了要好好算清楚,就谁也别想轻易过关。
转身看向静清师太,她一严肃的道,“师太,当年我师父为何会作那般安排。相信您也清楚,如今因你识人不清所托非人,我于突破之时,差点就因此事身遭横祸,恩师无奈方会让我下山归家,如此一笔孽帐,您看要如何办吧。”
静清师太素来清静无波的面孔也不由微微一变,别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云雾山主的身份的,就算不清楚寒初雪突破时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明白这其中的凶险。而这番凶险,竟然是自己识人不清给造成的,若是云雾山主要追究起来,就是整个青云庵也不够他消气的。
当下。静清师太冷冷的扫了寒永竹一眼。而后转头朝罗老夫人合手念了句阿弥佗佛。“老夫人,此种事,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