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农女-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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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字两个口,有理没钱莫进来,陆家有的是钱,如果不是证据太足了,就算有罗家插手,人家县令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挣,硬扣着陆家豪这么些天吗?如果、如果这混帐东西没去客栈,老三媳妇敢当着这么多宗亲族老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祠堂,可不是在自己家,上面坐着的是村里的各家族老和村长,不只是一个寒家族长,就是再给个胆子老三媳妇她也不敢在这种场合,在这些人面前撒谎的。
不得不说,寒秀才虽然为人糊涂迂腐死要面子,但能考上秀才,一定的智慧和分析能力还是有的。
寒大爷爷等人都纷纷点头,到底是个读书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在理,陆家可是富商,那个陆家豪又是陆家的独苗苗,就是倾家荡产陆老爷也是要把人救出来的,那么多的银子放在眼前,那个县令都不肯放人,除了这事证据确凿,连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还有啥解释。
这些人只知道罗家是镇上的大户,家里有人是当官的,却不知道罗家在泽陵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自然更不会了解复杂的官场文化,所以思路都朝着正常的逻辑去想了,县令有银子不挣,肯定就是因为这银子挣不了,为啥挣不了?当然就是像永竹媳妇说的,证据太足了,连狡辩的可能都没了呀。
换句话说,寒玉华确实是寒玉祈和陆家豪联手给害的,只是寒永竹一家顾忌到家族名声,所以才放了寒玉祈一马,可惜这人死不知悔改,当着族长宗老的面,还在那狡辩,甚至诬赖一个作证的几岁小娃儿,这人品、这心性,真是让人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嗝应。
三叔公是寒家如今最老的长辈了,只是他是旁枝,又跟原本的族长也就是大爷爷的爹交恶,所以嫡枝这边的事,他一般都不会管的,但今天这事影响太恶劣了,这可是同室操戈,兄弟相残呀,这已经是影响到寒氏子孙繁衍的大事了,他可就不能不开口了。
“德福,你说这事该咋办?”
寒大爷爷心中其实早有决议,否则他也不会把这些族老都找了来。
☆、第四百零一章 大爷爷的决定
“三叔公,这事虽然因永竹他们心念寒家没报官,但是寒玉祈残害同姓手足的事,咱们不能真的当没发生过,否则日后家族里的其他后生,有样学样,稍有矛盾就朝族里兄弟下死手,咱寒氏一族只怕会就此衰败,甚至绝种灭族。”
寒大爷爷这话说得极为严重,心水清的人都明白,他这是准备要严惩寒玉祈了。
不过,三叔公他们都没异议,毕竟寒玉祈这事做得确实太可恶了,影响太恶劣了,做错了事,不知悔改,事后还去嘲笑受害的堂弟,回来后甚至父子联手哄骗不知情的寒秀才把苦主寒永竹一家给赶出了三房,这是人干的事吗,如果不严惩他们,以后族人当真有样学样,这家族还不得毁了呀。
“说得也是,你准备如何处罚他们?”
寒大爷爷沉默了一会,最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挺身站起,朝着三叔公等人团团一拱手,“三叔公、各位叔伯兄弟,咱正房教子无方竟出了这么一个残害手足的东西,德福愧对列祖列宗,现咱以族长身份,宣布寒玉祈逐出嫡枝三房,从今而后再非我嫡枝子孙,德福督教不力,自愿卸去族长一位。”
什么?
三叔公等人全体都惊呆了,他们是想着要严惩寒玉祈,却没想到居然是要把他逐出家族,说是逐出嫡枝,但他一个正正经经的嫡枝子孙就这样成了旁枝,说他没犯错都没人会信,这娃的名声可不就得毁了,至于寒大爷爷说不当族长了,这就更闹大发了,要知道嫡枝现在就只有两儿子了,他不当族长,那谁来当,那个糊涂得连自己家都管不清楚明白的秀才公吗?
三叔公急得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拉起寒大爷爷,“德福,玉祈虽然犯了大错,但他年纪尚小,又是第一次,就这么赶出嫡枝是不是太严重了?”
寒大爷爷一脸沉痛的摇摇头,“三叔公,正因为他年纪小小居然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次若不严惩他,让他深深的记住这个教训,待他真长成人的时候,可不就杀人放火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敢干了?”
这……
三叔公一时无语了,有句话,叫三岁看八十,才十来岁的寒玉祈能干出残害堂弟的事,待他长大了会不会真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还真说不准了。
听到寒大爷爷的话,整个像被雷劈了似的寒永松这时终于缓过神来了,砰的一声跪下,哭得鼻涕横流。
“大伯,叔公,这不成呀,玉祈是做错了事,但他刚考上了童生,先生也说了他学得极好,过两月还能下场考秀才,明年就能去考举人,就有希望当官了,我们寒家三代的希望可都在他身上了呀,现在逐他出家族,毁的不只是他的前途,还有寒家几代人的希望呀。”
作完证便安静的站在一旁看戏的寒初雪唇角微泛起一丝冷笑,他如果不这样说还好,偏偏他还要提寒玉祈作官的事,这只会让寒大爷爷更下定决心逐他出家族,借此断了他的科举之路,好搀救寒氏一族,自己一点一滴在寒大爷爷身上做的功夫,可不是白做的。
果然,寒永松这话一落,刚刚还气愤异常失望透顶的寒秀才也跟着下跪求情了,“大哥,爹娘一生的希望就是我们家能出个当官的好改换门庭,现在祈儿有了希望,总不能就这样毁了他呀。”
三叔公他们也神情有了松动,想劝说寒大爷爷。
只有寒大爷爷不为所动,甚至脸上的神色又坚决了几分。
“正是因为他有希望能当官,咱才要逐他出家族,免得到时害了整个家族。”
三叔公等人不解了,这话听起来好没道理呀。
“德福你咋这样说?”
寒大爷爷一脸痛心的道,“三叔公,你可知道邻郡的有个姓邱的家族,就因为出了一个念书厉害的不肖子孙,全族老幼没一个逃得了,不是被砍了头就是被充军流放,最好的那些都被发卖为官奴永世不得赎身了。”
三叔公他们都是年纪大了的老人,别说县里就是镇上也不知多少年没去过了,自是不会听说这事,忙问这是咋回事。
于是寒大爷爷把从寒初雪他们那听来的事又说了一遍,最后指着寒玉祈,朝三叔公他们道,“三叔公,你们想想,这混帐东西现在只是童生就敢仗着这身份,对堂弟下死手,就因为那几亩免税田,他就能一点亲情都不顾的用马车撞同一个爷爷的玉华,他要是真当了官,还会有啥事干不出来,等他出事了,咱们全族人还能落得了好吗?”
三叔公等人都默了,如果以全族人的身家性命换一个人的飞黄腾达,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若是光宗耀祖后的下场是全族灭绝,他们情愿默默无闻的在下棠村安心的当个泥腿子,世世代代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生生不息。
寒秀才已经被邱从丰的案子给吓呆了,他只知道当官是好事,却不知道原来当真是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就会落个身首异处,全族灭绝的下场。
寒永松身子都有些发软的摇晃着,他算是听明白了,大伯这是存心要毁了自己儿子的前途,他是存心不想让自己儿子去考科举去当官。
寒玉祈自寒大爷爷说了处罚决定后就一直没哼声,咬着牙板着脸,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不知在想着什么,此时听到寒大爷爷会这般处罚自己的真相,他竟倾头笑了起来。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你是怕我出息了,当上官了,会跟你算这些年你帮着寒永柏压制我们家的帐,原来你是怕我出息了,我爷爷和爹他们会反骑在你和寒永远的头上,明明是你自己有私心,又何必说得那般的冠冕堂皇。”
“玉祈。”寒永松急忙扯了他一下,打断他的话,这孩子,现在他的前途就攥在人家手上,他现在得罪大伯,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可惜,寒玉祈被他教得一直都挺自我的,压根没理解他现在的担心和苦心,反而一把甩开他的手。
“爹,他这是在妒忌我们家,故意拿这可笑的理由要毁了我的名声,毁了我们三房的希望。”
☆、第四百零二章 逐族
“你以为你跪着求几句,叩几个头人家就会放过我吗,不可能的,你别自欺欺人了,白白损了自己的尊严。”
寒大爷爷让他这话气得七窍生烟,而三叔公等人则齐齐摇头叹息。
德福说得没错,这孩子的品性不行呀,明明是他做错了,但自进了祠堂从头到尾没听他认过一句错,现在还反而说长辈的不是。
这样的人书念得再好也是没用,只能是个祸秧子。
三叔公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三叔公拍拍寒大爷爷的肩膀。
“德福,就照你说的办吧,不过这族长还是得由你来当,你们嫡枝就你跟德寿了,你不当族长,难不成还能让德寿来当吗?”
如果是在今年之前,他们兴许还会同意,但从去年底到现在,这寒秀才就没干过一件明白事,让他当族长,别说他们,就是家族里的那些后生也不会认可的。
三叔公没说得太明白,但表达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的,寒秀才只觉一张老脸火辣辣的,他觉得也许他该好好想一想才行了。
于是族长之事暂且放下,但寒玉祈的事却不容再拖,不管寒永松如何苦苦哀求,寒玉祈如何各种不服、各种冷嘲热讽装疯卖傻,他仍是被当场逐出了嫡枝三房,在族谱上被划掉了名字,至于何时能再以旁枝的身份再上族谱,就要看他日后的表现来决定了。
这也是三叔公他们商量过后的一致决定,这娃的心性太歪了,若是不下狠手扳正少不得还会给家族招祸,若是那样,还不如不要这个子孙。
当然寒大爷爷他们这样做,最大的用意仍是想给寒玉祈一个教训,好让他早日认识自己的错误能迷途知返,毕竟多子多孙是古人抛之不去的执念,寒玉祈到底是正经的寒家子孙,若说真的就此不要了,还是很难的。
只不过后面事情的发展,却容不得他们不忍痛割舍了,当然这事还需稍后再细说。
听到这处置结果,寒玉祈气得差点发疯,腥红着一双眼睛死命的瞪着寒大爷爷等人,“你们会后悔的,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一边吼着,他一边难以忍受的转身跑了出去。
寒永松见状,一副生怕寒大爷爷他们记恨的模样,哭着又是叩头又是道歉的。
到底是自家子孙,大爷爷他们看到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终是长叹一声,敲打了他几句后便让他扶起已经木然的寒秀才回家去了。
待寒永松一边抹着泪一边扶着寒秀才走出了祠堂,村长和其他几姓的族长宗老便也告辞了。
待外人都走了,寒大爷爷这才唤过秀娘问道,“永柏咋会刚回来又出远门了?”
这问题,寒初雪在家的时候便跟秀娘交过底了,所以这时她倒也不慌忙,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她认为小闺女说的真是事实,所以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想到相公这次是去干嘛的,秀娘还不由露出了笑脸,“好让大伯知道,咱家又买了个几百亩的桑园子,永柏这趟就是带些人过去那边好能打理那桑园子的。”
什么?永柏家又买地了,还是几百亩?
寒大爷爷和三叔公等人惊讶过后,兴奋了,这可是寒家的兴盛之兆呀。
“这是咋回事,你快说说。”
真的要细说,秀娘还真不清楚,只得把寒初雪拉了上来,“大伯,这事二丫更清楚一些,还是让她说吧。”
永柏这小闺女并不简单,寒大爷爷早心知肚明,秀娘这话他倒也不觉得不对,点了点头,又问了寒初雪一回。
寒初雪有礼的朝众人又行了一礼后,这才浅笑道,“禀大爷爷、叔公和各位叔伯,事情是这样的。”
“上一回我爹带着我们兄妹几个去了趟开阳,刚好遇上邱从丰的家人、奴仆被拍卖,于是就买了一些,结果里面凑巧有一人,是邱从丰的族弟,因为他不肯跟着邱从丰同流合污,所以保下了一命,没被砍头或充军而只是被贬为奴了,从他口中爹听到原来官府有意拿出一些邱从丰所占的田地出售,而且价钱还不高,爹便动了心思,于是派了那人前去购地。”
“这次玉华堂哥在开阳出了事,爹又带着我去了开阳,倒没想到那邱从丰的族弟还真帮我家买下了一个三百亩的小桑园子,只是当时邱从丰出事后,管那桑园的人也跟着被抓了,所以现在变得没人打理,于是这次回来,爹看家里暂时没事,生怕那桑园再没人打理会荒废,所以就急匆匆的带了一批下人赶过去了。”
长长的一段话,寒初雪说得条理十分清晰,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说得清清楚楚,寒大爷爷等人听得明明白白。
听到一个没犯事的人就因为身份问题也被贬为奴了,对于当官不只能光宗耀祖也能毁家灭族的这事实寒大爷爷等人再次有了深刻的认识,原本看到寒永松和寒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