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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衣香-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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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姨娘进府开始,世子爷就不喜她。一开始还来,而后不怎么登门,最近半年都不来了。好容易新奶奶进门,重新安排的日子,世子爷给奶奶体面,也依言来了。

终究是不喜欢,世子爷早早就躺下,没有行鱼水之欢。

可是范姨娘一晚上折腾了两次,非说热了一身汗,要水擦拭。

在姨娘们房里歇,要水意味着什么,世子爷清楚得很。范姨娘第一次,世子爷忍着没说什么;第二次要水的时候,当时世子爷就冷脸说:“你既要如此闹,以后叫奶奶免了你的日子可好?”

范姨娘还假装听不懂世子爷说什么,委屈说她真的热了一身汗。

世子爷气得无语,倒头去睡。

到底气着了,一夜未睡着,次日内院门一开就走了。

第二夜也不来了,干脆去了外书房。

这些,不都是范姨娘自己惹得吗?

“姨娘,您到底……”说着,芸香懒得去磨墨了,问着范姨娘。

范姨娘伏案写字,只是笑:“你不懂。”

“姨娘又要说,您过的不好,旁人也别想好?”芸香气道。

范姨娘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这个也有。还有……”说罢,她语气里有了几缕怅然,“芸香,你不想知道当年春柳是怎么被送出去的吗?”

春柳是当年兴平王府送范姨娘过来时给的一个陪嫁丫鬟,跟范姨娘一起学唱歌的歌姬。

范姨娘虽然不喜欢她,两人却也相依为命。

后来,世子爷无缘无故把春柳撵了出去,把静摄院的粗使丫鬟芸香调过来服侍范姨娘。

芸香后背微凉,问:“怎么被送出去的?我不晓得。”

第110节范姨娘的心思(2)

范姨娘搁了笔,坐在铺着紫红色稠面椅袱的太师椅上,端了手边的茶小啜一口,才叹气:“我也不知道……”

芸香失笑:“您又吓唬我,惊了我一身冷汗。”

范姨娘也笑:“你怕什么?你是盛家买的丫头,不比春柳是个风尘里滚过的。你再不好,大不了去做些粗活,断乎没有随便撵出去的道理。”

芸香低了头,仔细磨墨,不再说什么。

范姨娘又是叹气:“也不知春柳现在沦落何方了。芸香,我从前在兴平王府,有个服侍的丫鬟,虽不及你事事贴心,也是个真心对我好的。王爷把我给了盛家世子爷,还说赏个陪嫁丫鬟,我以为定是那孩子。谁知道最后赏了春柳……”

她说着,兀自撇撇嘴笑起来。

芸香问:“春柳从前也是学唱的吗?我也见过她几次,说话的声音好听。”

她知道范姨娘丝毫不忌讳自己是歌姬出身,说起歌姬、学唱这些词,从不避讳,芸香也就大着胆子问。

范姨娘笑:“她可不就是个学唱的?跟我们一样的低贱,却偏偏爱些诗词曲赋,时常编个新巧曲儿唱给王爷听。她曾经是个小姐呢,后家里犯了事,他们全家被放到云南去了,她才八岁,卖到了王爷府里。”

芸香哎哟一声:“……真可怜。”

范姨娘就冷哼:“可怜什么?端着念过几天书,高贵着呢。王爷和教曲的师傅总说她气度好。王爷几次想收在房里,只是碍于王妃防家里的歌姬和戏子防得紧,王爷下手不成。后要赏陪嫁丫鬟,大约是王妃的主意,把春柳给了我。芸香,你瞧瞧,她都走了一年多,我想起她,还是想不起她半点好来。”

芸香被范姨娘说的莫名其妙。

既不是个贴心的,总想起她做什么?

“姨娘总这样,行事没有章程”芸香笑起来,见范姨娘手里的茶喝干了,她还捧着茶盏不撒手,就接了她的茶盏,拉她起身,“姨娘快抄书,早早抄完了,也能早早歇了。”

范姨娘放了茶盏,被芸香拉着又回到书案前,把笔沾得浓墨饱酣,一边工整落笔,一边道:“我哪里行事没有章程?春柳再不好,也是我的丫鬟。把我的丫鬟赶走,我只要在府里活一天,跟她不痛快一天。”

芸香吃惊,方才不是说不知道春柳怎么走的吗?现在怎么又来了个“她”?

她,应该是指陶姨娘。

“邵紫檀自小服侍世子爷,后抬了姨娘,你真当她是个愚笨忠厚的?她是外面糊涂,心里敞亮。”范姨娘笑,“她不会上当。薛江晚却是个好顺手的。这回看我不褪了陶氏一身皮……”

说着,就呵呵笑起来。

芸香终于明白,范姨娘以为春柳被赶走,是陶姨娘弄的鬼。

“姨娘……”芸香低声劝道,“您反正不喜欢春柳,她去了也就算了,何必为了她闹这些事?我知晓您一直不喜欢陶姨娘,原来还有这么个典故。可都过去了,不如咱们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范姨娘唇角就有了几缕讥诮,“没有子嗣的姨娘,将来会有什么好下场?等你年纪大了配出去,我也寻条白绫挂了。好好过什么日子?早死晚死,都上不了宗祠,一样的……”

说的芸香大骇起来,不免提了声音:“姨娘,您又犯糊涂了”

唬得范姨娘手一抖,一个字写坏了,整张纸也弄脏了。

她微怒,提起笔就往芸香脸上抹:“作死的小蹄子,喊什么?”一笔把芸香抹成了大花脸。

范姨娘瞧着芸香满脸的浓墨,却睁大了眼睛慌乱的样子,十分滑稽,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芸香睁着眼,用手去抹脸,一手的墨汁,只差哭起来:“姨娘,您……”心里气不平,举手往范姨娘脸上抹去。

范姨娘哪里让她抹?绕着书案就跑了。

等陶姨娘和邵姨娘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范姨娘屋里又是笑又是尖叫。

陶氏装作没有听到,给邵姨娘颔首,就领着丫鬟回了自己屋里。

邵紫檀却要经过范姨娘屋子前,回自己屋子。

听到范姨娘和芸香的笑声,跟着邵紫檀的丫鬟兰芝低声对邵紫檀道:“姨娘您听听,范姨娘被罚了月例、禁足,还喜得这样。”

邵紫檀笑笑没有接口。

范姨娘一口气让陶氏和薛江晚两个出了丑,她能不高兴?

“姨娘,范姨娘是那样的出身,又不得世子爷的喜欢,还没有子嗣,她应该小心恭顺才是,怎么整日闹事寻仇似的?”兰芝摇头感叹。

邵紫檀轻轻叹气:“光脚不怕穿鞋的呗。”

范氏是兴平王送的,哪怕她再不好,盛家都要养着她。她如今不得世子爷的喜欢,整日守在空房里,闹事或者不闹事,世子爷也不会高看她一眼,那她凭什么忍气吞声?

倘若世子爷不高兴,把她撵了出去。她重新去唱个曲儿,兴许还有一番机遇,总好过默默孤寂老死在这府里。

范姨娘原本就是风尘出身,并不觉得唱曲卖笑是下溅行当。

不像邵紫檀和陶氏等人,要么是府里的丫鬟,要么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倘若被赶出去,并无谋生的手段,亦不愿落入风尘。

范姨娘却是不怕的。

邵紫檀曾经在盛修颐身边服侍。有几次奉茶时,听到盛修颐的同窗、朋友们说起逛青楼的事。青楼的那些姑娘们,门槛特别高。

那时盛修颐有个朋友就说,他一个月每日去某家青楼前的棋楼上题诗,又打赏公、妈妈,花了近五千两银子,还是没能见那姑娘一面。有身价的青楼,文人墨客趋之若鹜,没有文采,花再多的银子也别想见姑娘的面儿。

歌姬出身的范姨娘在兴平王府里,唱个曲也是人人吹捧。

也许她想念那种繁华的生活了吧?

想着,邵紫檀带着兰芝,回了自己的院子。

兰芝服侍邵紫檀褪了外衣,换了家常的褙子,又吩咐小丫鬟烹茶来吃。

邵紫檀把针线簸箩拿出来,里面有双葱绿色的双粱绣花鞋快要做好,只等着收边。

绣了一对粉色蝴蝶,栩栩如生。

兰芝笑道:“给大小姐做的鞋?”

邵姨娘抿唇笑,一脸的满足。

兰芝赞道:“真好看。大小姐瞧见了,定是极喜欢的。”想着,又道,“大小姐好些日子没来了。”

自从上次盛乐芸带着二少爷盛乐钰,像往常一样过来玩闹,被薛江晚瞧见,就夸了几句大小姐和二少爷真孝顺的话,陶姨娘便不让他们再来。

大小姐很很懂,打那以后再也没有来过。

邵姨娘又不能去看她。

最近几日,邵姨娘吃饭都不香了。

想着,兰芝眼眸微黯,对邵姨娘抱怨道:“姨娘,陶姨娘也忒多事了。我瞧着奶奶的品格是好的,大小姐和二少爷来咱们这里,奶奶定不会说什么。偏偏陶姨娘多心……”

邵姨娘笑着打断她的话:“她也是好心。凡事小心些总没有错儿,陶姨娘也是怕奶奶多想。明日把鞋做好了,你给大小姐送去,瞧瞧她如何了。她好,我就放心。”

说着,眼睛就有些涩。

兰芝忙应了,转移话题道:“姨娘,咱们大小姐快满十二岁了,该说亲了吧?”

说到这个话题,范姨娘心里就静不下来。

她过得如何,都无所谓,如今只有一个心愿,盼着大小姐有个好归宿。

“姨娘,您不如勤往奶奶那里去,看看奶奶的意思?”兰芝知道邵姨娘心里着急,就替她出主意。

邵姨娘眼眸亮了亮,笑道:“快些把大小姐的鞋做了,我替奶奶做双鞋。你去静摄院,若是蔷薇姐姐得了空,要了奶奶鞋的尺寸来。”

兰芝笑着道是,转身就去了。

东瑗给盛夫人请安后,依旧回静摄院歇下不提。

次日早起,蔷薇服侍她梳洗时,脸色很不好看。

东瑗注意到了,回眸问她:“你可是生病了?”

蔷薇很不好意思,低声道:“奶奶,我小日子来了……疼得紧。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东瑗心疼的嗔怪:“那你早说啊,忍着怎么行”

说罢,喊了外间的竹桃进来服侍,扶蔷薇回房去歇了,今日让紫薇跟在东瑗。

蔷薇还要叮嘱紫薇,让她小心服侍奶奶,东瑗笑道:“你快去歇了。离了你,这屋里就不转了?”

蔷薇也笑,只得扶着竹桃的手下去了。

罗妈妈等人也先后进来,服侍东瑗洗漱、梳头。打扮好了,吃过早饭,紫薇跟着,去给盛夫人请安。

盛昌侯上朝去了,盛夫人就留东瑗说话,安慰她莫要因昨日盛昌侯发火而生气,笑道:“侯爷就是这样的脾气,发起火来怪骇人的。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晓,侯爷倘若恼了谁,是不会理她的。心里向着谁,才会发火。”

这话不管真假,总是盛夫人的一片好心,东瑗笑着应了。

说着,外间的小丫鬟就说世子爷来了。

毡帘撩起,盛修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玄色直裰的男子。

盛夫人定睛一瞧,笑起来:“哎哟,永轩……”

一看就是盛家的常客。

第111节逃婢(1)

叫永轩的男子忙给盛夫人作揖行礼,笑道:“盛伯母,几年未见,您都好吧?”

盛夫人呵呵笑,请他炕上坐,又吩咐丫鬟去沏上好的普洱来,笑道:“我瞧瞧,去了万同府几年,黑了些……”

然后似求证般望着盛修颐。

盛修颐语气平淡轻缓:“是黑了些。”

永轩笑道:“盛伯母您不知晓,我时常要带着治下的百姓下田下地,我还亲手挖了窑洞住,哪里比得了在盛京念书的日子?”

说着,他的余光飘到了立在一旁的薛东瑗。

盛修颐看在眼里,介绍东瑗道:“这是拙荆。”

永轩起身,又给东瑗作揖,喊了嫂子。

“这是我昨日会的同窗,叫做程永轩。”盛修颐又对东瑗道。

不仅仅是同窗,只怕还是挚友,以前常来盛家玩。看着盛夫人的态度,应该是很喜欢程永轩。

东瑗屈膝给他还礼。

程永轩给东瑗见过礼后,盛夫人接着问他在西北的趣事。

说了半日话,盛昌侯和盛家三爷盛修沐下朝回来了。

程永轩忙起身给他们父子作揖。

盛修沐看到程永轩,也是一阵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永轩哥哥比从前结实不少。在西边可吃苦了?”

盛昌侯目光里也有了些笑意。

程永轩道:“你不是也在西北军营里待过三年?问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幸灾乐祸了”

三爷盛修沐大笑。

盛昌侯也笑了笑,对程永轩道:“今日住在这里,我有些话问你。”

程永轩刚刚从西北回来,盛修颐即将要去西北,盛昌侯要问的,大约就是西北的形势了。

程永轩没有推辞,道是。

盛夫人就吩咐丫鬟去厨房添菜,今日留程永轩在元阳阁吃饭。然后叫人搬了太师椅,几个人都纷纷落座。

东瑗悄无声息坐在最后面。

“天和,你西行之事,今天早朝皇上已经准了,六月初九就启程。”盛昌侯说着,脸上有了淡淡笑意,“你早作准备。”

盛修颐道是,没有惊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程永轩道:“昨日天和就跟我说了西行之事。只是萧太傅的长子萧宣孝素有勇猛超群、足智多谋之名,在西北军中计谋深远、武艺服众,只怕天和此行艰难。我刚刚换任,一时间也没有空缺调补,不如我随天和西行,盛伯父觉得如何?”

盛昌侯的眼睛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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