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咯嗪--校园完全无用手册-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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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A大还是世界知名的重点大学……
如果他有水袖,程子莫现在的动作一定是拂袖而去。二师兄甩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急急跟了上去。
“小白对不起噢,他最近压力太大,难得你过来这边玩……”何夕不好意思地望着他。
“没什么啦。”小白摸摸下巴,发现还在,“不过,刚才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会死。那个人很喜欢你吧?”
何夕一脸“你肥皂剧看多了,脑袋秀逗”的表情:“跟你说啦,就算你刚才想热吻一个欧巴桑,只要欧巴桑在抵抗,他也一定会见义勇为的!”
热闹的百团大战在华灯初上时落幕,何夕收拾完东西,听着龚成唠叨他在招新会上的丰功伟绩,眼睛一斜,又恰巧看见对面楼顶烟囱开始冒烟。心里盘算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一人影爬上了西楼的露台。
“喂,对面的梅穿内酷!”
随即有人影向她这边移动。到达可视范围,何夕看见一张冰冷的脸上写着:有何指教。
她突然爬到西楼顶的栏杆上,向他这边凑过来。虽说这两幢楼露台之间的距离只有1米左右,但是从一线天的顶端降落人间还是会死得难看。
程子莫不由地绷着脸:“快下来。”
何夕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越爬越高,一个翻身,利索地越过围栏,安全在东楼露台着陆。
“何夕选手……十分,哈哈哈哈哈……”注意到他紧锁的眉头,何夕不禁发问,“你在考虑什么事情,表情这么严肃?如果是下午误伤国外友人,我原谅你啦。”
平时这个人就难以靠近,现在这副神祇的样子几乎是在讲:离我五米内者,死!
程子莫眉宇紧皱,一言不发,只是把尼古丁更用力地吸进肺里,就好像喝闷酒的人浑然忘我。
何夕似乎也不喜欢看到他这种样子,伸出手,轻抚着他崛起的眉峰。眉宇间陡来的温柔,让程子莫的神经又是一紧。他反射般挥去她的手,移动到她单手够不着的地方。
见他疏远的样子,她并不在意。倒是哪天梅川内酷主动搭理她了,才有诡异。
“唱首歌给我听听吧。”
这样的无理要求,理应被梅川大人忽视。
“唱吧唱吧,今夜如此美好……”
完全忽视,当野猫在叫唤。
何夕自讨没趣:“不唱?算了。我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觉得,去国外发展好不好?”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程子莫,他弹了下烟蒂转头看她,等着她的下文。
小白不是白来白相,他带了重要信息。
“我们那个粘土动画获‘凯撒奖’最佳动画短片提名了,是贞佳姐帮我们投的,据说现在SI美国总部的咯嗪学院想招我过去,50%奖学金噢。”
他宛若在漆黑的夜空看到电闪雷鸣,震惊:“你要去美国?”连自己都没有注意,他的声调不自然地抬高。
“还在考虑,毕竟还有50%自费的说。你说我该不该去?我的朋友里你说话最有分量了!”
何夕的目光仿佛有了重量,竟可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背负着她的信任,程子莫感到举步维艰。有谁比他更了解何夕需要的舞台,又有谁比他更需要何夕留在他的舞台?这件事情来得突然,在还没有准备之前,就击得他狼狈不堪,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感情,就像这深秋的凉风,夹带悲哀,承载无奈。
他又开始吞云吐雾,往事如烟,他好像能够把它吸进去再呼出来。
见他不语,何夕催促:“说啊!”
程子莫的身子震了一下,一缕轻烟从他口中吐出很快就被风吹散。“可以去,是不错的发展。”他说。
告白无敌(1)
社团招新顺利结束之后,白骨精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然后砸到了卫碧士脚上。校迎新晚会的筹备,同样因为后备有生力量不足,使得艺术中心该退的人退不下新老交替停顿,资深干部仍然在第一线殊死工作。尽管其他机构鼎力支持,但仍因会做事的人太少,大有把女生当男生,把男生当畜生的趋势。
后来何夕出国的事情没了下文,人事太繁忙,也不允许程子莫全神贯注没有间断地想另外一个人。于是这件事情被高高挂起,没有人再来谈论。
相较之下,何夕比较闲,她决定抛硬币决定吃完饭干什么。要是硬币正面向上就去网吧,背面向上就去看球,竖着就去自习。
“啪”5角硬币掉地,她蹲下去想看清自己的命运。不料它滚着滚着掉进了旁边的阴沟。何夕叹息道,果然是伟大国徽,即使在暗仄污秽的臭水沟底,还熠熠生辉。
她把痛失5角钱的悲伤和伟大的爱国激情联系在了一起。正当她跪在地上,准备奋勇救起国徽时,一双擦得噌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她抬头仰望皮鞋的主人,只见贺修远凝视她,笑眯眯脱口而出:
“爱妃,平身。”
我呸,这样也能被他占到便宜?
“你要的材料都准备好了。欠我一个人情……就用身体来偿还吧。”
黑夜给了何夕黑色的眼睛,她却用它来翻白眼,这种雅皮的调调真的很欠扁!
为什么路过的女生还用羡慕的眼光看她,听到他刚才说什么了没有?她们听到这个衣冠楚楚笑容可掬的人如何在言语上欺凌她了吗?贺修远见她又开始耍白痴便索性将她从地里拔出来:“来,身体,帮我把这箱子搬到学生馆。”
“人家等一下还有课。”
“反面是去看球吧。”
惊!他怎么知道?何夕被人点到死穴,立刻心虚起来:“哪个箱子啊?噢?这个啊,很轻么,嘿嘿嘿。”
贺修远垂下眼睑低笑,似乎在嘲笑自己连找个见面的借口都需要这么花心思。他当然知道,他站在窗外看她很久。
上次她光临主任办公室是在晚上,看不清楚房间里的状况,这次来一个光明正大的卫生大突击,本以为一下子走掉两位女性的主任办公室,会被王子殿下搞到他寝室的那种混乱程度,眼前井然有序的样子叫她小吃一惊。不会是殿下逼那些部长们每天打扫的吧,何夕偷偷怀疑。
贺修远拉开抽屉把一张张文书摊在她面前——学籍证明、信用卡申请、校方推荐信。
某人如获至宝,立刻眉开眼笑,将其捧在怀里:“麻烦你了。”
“我很荣幸你需要帮助时,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我。”
“你知道的呀,梅川……嗯程子莫,他一定照章办事,我都不敢和他提!”
听到“程子莫”这个名字,他眼神不由黯淡下来。贺修远推了推了眼镜,将心情控制在镜片之后,不被何夕察觉。这时,有人敲门来找,他起身,示意何夕在房间里等他一下,他立刻就回来。
何夕闲着无聊,坐在主任的位子上打转。都说女人是乌鸦变的,一点都不错,桌上某个闪着银光的漂亮物件吸引住了她的视线——水晶般晶莹的男用手机。这不是某明星在某电影里使用的概念产品吗?暑假的时候才上市,听说限量发行只有18套。哎,有钱人的奢侈品啊,何夕她是可望而不可及,不过既然主人不在她就研究一下吧。
除却精美到令人爱不释手的外观,这款手机有个致命缺陷,键盘的分布相当不好,1和2靠得太近,在使用的时候极容易按错。
何夕不禁想起,暑假的时候,贺修远曾经两次拨了她电话,然后声称打错人家。这样看来到他倒很可能说了实话,如果何夕和某人的快捷键离得近,比如1和2的话。
她直觉一般,长按2键。突然,自己的手机叫唤起来。
她是2,那么1是谁?
会不会是水明月?
莫非他们暑假就认识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长按了1,心里想着或许这就是潘多拉魔盒子的搭扣、蓝胡子房间的钥匙。
有人接听了!
何夕屏息,准备在对方“噢呵呵呵”之后,给予其史上最严重的打击。然,话筒里却传来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低沉男声:“有事?”
程子莫!!!!竟然是他?
何夕像触电一样,赶忙把手机切掉,不敢置信地盯着看。谁能想到王子殿下手机上第一位快速拨号竟然是他的死对头程子莫?他们玩什么花样?!
贺修远开门进来,看见何夕正握着自己的手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反观何夕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指着他厉声叫道:“你!你!你!和程子莫到底什么关系?”
他摸摸下巴,佯装思考状:“情敌吧。”
“不要开玩笑!哪有把情敌号码放第一快速拨号的!”
好看的笑容微微扬起:“噢?你打过了?”
告白无敌(2)
何夕完全没有被当场捉住的尴尬,恶狠狠地盯着他,似乎他不给个明确答案出来,她就上去咬他。
“工作联系起来比较方便。”还没等何夕想出措辞反驳,他紧接着反问,“你的快速拨号1是谁?”说着,就要拿走她放在桌上的手机,自己研究。
何夕一把夺过,赶紧藏好。她还没把他的号码改掉,要是被发现了,这位王子又要小题大作冷嘲热讽或死缠烂打。
见她紧张成这样,贺修远心里有了谱,悠悠开口:“何夕,其实我很有自信你会重新喜欢上我。”
“我不会喜欢脚踏两条船的男人。”
“我不会让我的女人脚踏两条船。”
浓郁的悲哀,在他嘴角静静地扩散,扩散成一抹难以释怀的自嘲。何夕不语,他明明在笑,为什么她看得如此心惊肉跳。
农药毒理学在农学院以至A大都很有名气,特别是教这门课的教授,堪称唐僧转世。据说前些日子美国国家安全局抓获两个基地组织成员,辣椒水、老虎凳、电刑,不肯招;美女、金钱,还是不肯招;最后他们包机请来这位教授,90分钟农药毒理学讲下来,一个咬舌自尽,一个全招了。
唯一能解闷的张静同学在赶她们寝室4个人的报告,何夕甚是无聊,索性拿出手机玩。要是平时,她发短信给梅川,他绝对会立刻回复:“上课时间,不要分心。”而今,这人竟然责问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和他联系?
看看这语气,他以为他谁啊?何夕不禁揣着手机咯咯地笑,惹得张静不断捅她:“严肃点,正上课呢!”
嗯,严肃,她开始严肃地拷问梅川。
“老实交待,你快速拨号1的号码是谁的?”
“家里。”
“2呢?”
“校办。”
“3?”
“张可,学生会的副主席。”
……
她一直问到9,没有出现贺修远的名字。突然,一个激灵,短路的脑子开始发烫,殿下把梅川设为1,难道殿下对梅川就是0?想当年人家都在看《东京朱丽叶》,她为《东京巴比伦》哭得死去活来,是有原因的。
“0呢,0是谁?”
对方没了动静,何夕暗忖,果然贺修远那种肤若白玉、眼若晨星的超级帅哥逃脱不了当0的命运,怪只怪A大女生稀少……原来水明月是个幌子!只可惜了梅川,没想到他有这种癖好。她撇撇嘴觉得无趣又惋惜,心口莫名其妙感到压抑,不知道自己无法接受的是程子莫喜欢男人,还是程子莫喜欢别人。
与此同时,校迎新晚会彩排现场,所有人忙作一团。只有程子莫如置身事外般发呆,他的脑袋完全混乱,盯着手机屏幕,猜不出何夕的用意。
“程主席,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他抬手,示意助理等一下再过来,他在忙其他事情。小助理目瞪口呆,从没有见过她家程主席工作的时候如此心不在焉。
约摸过了10分钟,何夕终于收到梅川的回复:
“我不知道你究竟要问什么,不过0是区号快捷键,的确是常识。”
难道是误会?何夕长舒一口气,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令她十分不满:为什么程子莫的手机上,没有她的快捷键?
不需要为她设快速拨号,甚至不用储存她的号码,因为这11位数字,早就牢牢地印在他心里。用高数老师对待导数公式的态度来说,就是敲昏了他,成了植物人,也能通过脑电波测谱仪给写出来。
迎新晚会当日,节目过半,后台挤满演员和工作人员。程子莫从一群黑压压的人头里找到龚成。印象中,似乎何夕说过要在龚导演的话剧里客串路人甲,却直到最后也没见她露脸——她到现在还没有来?
“何夕在哪里?”他问。
大导演正在生气呢,他那出戏,全给毁了。彩排时,男主角有这么一句台词,“如果我不是你爸,怎么知道你乳房那儿有一颗痣呢?”领导们考虑到此次是公演,“乳房”一词十分不雅,所以让男主角改说成“如果我不是你爸,怎么知道你那儿(用手指示一下)有一颗痣呢?”
结果可好,刚才男主角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