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跪安-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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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太后、皇后,则必须接受命妇朝拜贺春,而已是成年皇女,都必须出席此宴。如此一来,其实秦国皇族年节之下,倒真比平日里还要繁忙。而花解语早已及笄,自然也需出席以上宫宴。
这一日,正月初三。正是太后、皇后接受朝廷命妇朝拜之日,花解语自是早早装扮完毕,欲往凤鸾宫。
花解语扶着莺儿之手,刚欲上鸾轿,就见一个宫女冲了过来。笑得讨喜,似撒娇一般道:“公主,瑶蝶已病愈,见天待在明光宫中,都闷坏了。好公主,你也带上瑶蝶,好不?”
木嬷嬷见她如此,刚想喝斥,却被花解语拦下。花解语难得笑的妖娆:“你真想去?”
“是,是,奴婢就想去见个世面。”瑶蝶似孩子般回道。
“那就一起去吧。”花解语懒懒挥手,带了瑶蝶就往凤鸾宫中而去。
来到凤鸾宫之时,好多官家命妇已经到达。眼见花解语前来。自是纷纷围了上去。
此时宫内宫外,谁人不知七公主花解语乃是秦帝的心肝宝贝,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最妙地就是现下还未赐婚。
众人皆知,本朝驸马,无太多限制,即使尚了公主依旧可以在朝为官。所以若是尚的公主受宠,那驸马自是前程远大。
有如此好处。是以现下家有儿子,并且年纪相当的官家命妇,自是卯足劲想在花解语面前为儿子争个先机。
没有儿子可以匹配的官家,虽是心下遗憾,但是能够结交受宠的公主,总是百利之事。于是,花解语一出现,就被一堆官家命妇围住夸了个遍。
花解语对此到是无感,只是让其他皇女们到是羡慕不已。花解语勉强走出一堆围着的命妇之中,走进殿中,向太后、皇后行礼问安后,就又被太后一把抓到了凤座之旁,陪着太后与众命妇谈笑。
一时殿中气氛很是和睦、融洽,花解语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坐于太后之旁。看向一旁端庄贤惠的皇后,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哎呀”,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声,在殿中响声。
太后眉头微皱,一旁嬷嬷见此,连忙喝声斥道:“大胆,凤驾之前,何人喧哗?!”
听此,众人自向声源处看去。就见两名撞到一起宫女,正手忙脚乱的将被她们连累的官家命妇扶了起来。太后见此紧皱眉头,刚要说话,就听官家命妇抓住一宫女之手大叫:“哎呀,你的手怎么呢?这是何人所为啊?”
那被抓正是瑶蝶,此时被官家命妇一问,似很害怕一般,眼角余光瞟上正坐于太后之旁的花解语。看了一眼,似又被吓到一般,收回视线,就要放下袖子。
却不想被那官家命妇大力拖向殿中。一下跪下,向太后道:“臣妇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为这可怜的宫女作主啊,您们两位瞧瞧之手,多恨的心才能下得这手啊,臣妇也是有女儿之人,看着这丫头,就想起臣妇的小女儿,若是也这样被人遭蹋,心中就难受的紧。”
官妇声泪俱下,众人不由看向那露出在胳膊,被掐的一片青紫,竟没一块好皮肤,不由都吸了一口冷气。太后此时面色泛冷,淡淡开口:“这是何人宫中女婢?”
花解语听此正问,抚了裙上皱折,正欲答。就听花拢蕊道:“我先前见过此宫女,她是七妹宫中的女婢。”
众人视线转向花解语,花解语到是不慌不忙,行到殿中,微微福了福,道:“正是如此。”
第140章 突来诬陷
花解语话音刚落,花拢蕊就大喝道:“七妹,你好狠心,竟打这宫女打成这样。”
看花拢蕊如此迫不及待,花解语浅笑问道:“皇姐,如何知晓是解语所为?”
“她是你宫之人。”花拢蕊喝道。
“噢,是我宫之人,就是我所为吗?”
花解语看着花拢蕊,笑得灿烂:“如若依皇姐,如此推理,以前皇姐宫中在宫婢身上带伤,也是皇姐所为了。”
“你!”花拢蕊被气得无言以对。
此时殿中一场寂静,官家命妇们都闭气不言,紧紧地盯着殿中局势。
她们自不会认为真是花解语下手打的。
这些官家命妇都是后院私宅中的宅斗高手,如此拙劣的手段布局,在她们眼中若称阴谋,简直是污辱阴谋一词。
只是现下虽是七公主受宠,花拢蕊毕竟为嫡长公主,又是皇后所出。最为重要的是,现在皇后娘娘正端坐于凤座之上。
在这殿中,没有官家命妇敢在此时多言半句。
至于其他宫中诸人,则是看戏居多。只有水贵妃似是想言,又碍于太后在此。太后为殿中至尊,此时她不发话,水贵妃自是不敢多言了。
“太后明鉴,花解语不会做出此事。”月妃出列,跪于殿中。可惜没人听她之言。而且,花拢蕊只想赶紧将她定罪,于是又道:
“七妹,你到是狡言善辨,那好,我让你心服口服,现场就审宫婢。”说着,花拢蕊得意地看向花解语,而后向瑶蝶轻语道:“你别怕,你告诉我,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瑶蝶又似害怕般,看向花解语一眼,然后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花拢蕊见此,越发温柔的循循善诱道:“你别怕,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在,没人敢威胁你。”
那瑶蝶似想了很久,终是忍不住一般,哭着朝花解语拜了三拜,而后哭道:“公主,对不住了,瑶蝶实在受不住了。您饶了瑶蝶吧。”
瑶蝶此话一出,殿中各种视线投入花解语。花拢蕊更是得意,大喝道:“七妹,如何,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说是我打的你?”花解语不理花拢蕊,只是浅笑看向瑶蝶:“那你……”
“花解语,你想威胁她!”
花解语刚想说话,就被花拢蕊打断。不过,花解语到是不急,只是向太后、皇后又福了福,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宫女诬陷于我,难道我还能不问问她,难道现在只听一家之言吗?”
花拢蕊听此还想说话,却被皇后扯住,太后终于开口:“你问吧。”
“不必了。”而一直未发一言的皇后也开口了。
花解语此时也不问了,只似笑非笑看向凤座之上,秦宫之中最尊贵的两个女人。
此时皇后正保持着端庄贤惠的形象,附在太后耳边轻语,然后两人似达成了约定,皇后温柔开口道:“现下就不必再问了,七公主年纪尚小,偶尔做错事也情有可原,以后不再犯即可。”
“皇后娘娘,不再让花解语问问,就定花解语之罪吗?”花解语看向皇后突然笑得极其妖娆,皇后心生不好预感,还来不及答话,就听花解语喊道:
“那花解语只好以死以证已身清白了!”
说完,就向殿中柱子冲了过去……
花解语此举让殿中之人大惊,没人会想到,花解语会为如此小事就强硬的撞柱明志。
毕竟殿中明眼之人都明了,这应是一个布局的开端,此次应是只想小损花解语声名罢了。不过,皇后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喊道:“快拦住她!”
只是到底慢了一步,虽是有宫待跑到柱前,不过到底只遮住那宫柱一半,结果还是被花解语一头撞上了半边柱体。
“嘭”一声巨响在殿中响起,花解语缓缓滑落于地,一直追在她身后,疯似的月妃跑到花解语身侧,抱起了她。
“小七——”
秦帝身影出现殿门口,后面跟着林家官妇。他急行几步,来到花解语面前,看着满面是血,被抱在月妃怀中的花解语。秦帝眼中冷意翻滚,狠狠射向高坐于凤座之上的皇后。
“快传御医——”
这一撞,花解语足足昏了三日。
虽然,之前就计算过多次,而且也有演练。只是,花解语为显效果真实,到底用了比演练之时更多的气力。
于是原计划只会撞得鼻青脸肿的效果,现下被花解语将硬生生地将实际效果增强了一倍有余,生生撞成了满面鲜血的模样,看得秦帝心疼。
很多年后,花解语才知晓,她当初一撞,还让还让秦帝忆起了很多年前,一桩留在心间的憾事。因而本是可以,也本应为了国母颜面理应化小之事,在花解语有意无意的推动之下,终是往大发展,被秦帝下令追查到底。
花解语对如此结果自是满意极。
其实花拢蕊布此局之时,花解语就已知晓。为了怕皇后阻止花拢蕊,花解语还命木嬷嬷放了好多迷雾,帮助花拢蕊避开皇后的耳目,以便其顺利完成了此局的布置。
看到花拢蕊漏洞百出的布局,花解语原本计划一点一点的拆穿花拢蕊,让她好好感受一下,前世她被诬不洁,满怀希望接受的审问,再一点一点的绝望之感。
可是当花解语听说,花拢蕊此局想在正月初三启局之时,花解语就改了计划。
正月初三,皇后在场,太后,众官家命妇均是在场,为保花拢蕊名声,皇后必定插手。
花拢蕊所布之局漏洞百出,皇后想要摘出花拢蕊之名,只能大事化小,强压下此事,当场坐实她之罪名,让她声名小损吃个小亏。何况,殿中诸人都有眼有脑之人,自是知晓此间曲折,声名受损现下也不过表面之说,若是日后好好运作,未必没有洗清之机。
所以皇后、太后乃至众多官家命妇,都不会想到花解语会为如此小事,直接撞了柱。
从花解语成功撞柱开始,皇后就输了。
堂堂一国之母,不能禀直公断,包庇嫡女欺辱庶女,逼死庶女之名,已是坐实。
虽然动不了皇后根基,不过于皇后而言,她一国之母的声名,可比花解语小小公主声名重要百倍不止。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花解语此番已在秦帝面前,强化了皇后以权压人的形象。
对于一个帝王而言,他的皇后居然可以在众多官家命妇面前,一言即定了受宠公主之罪,而众多在场的官家命妇居然无人敢言……他的皇后,居然有如此威势,想必这个事实,不会让秦帝感到愉悦。
花解语样样都计算精确,事情也的确按照花解语计划的方向发展。只是,花解语到底少算了一样……
此刻殿内燃着安神香,一派祥和。
花解语满面青紫的嘟着嘴,委委屈屈的叫着,忙前忙后,却不肯理她的母妃。
“母妃——”
花解语眼见月妃喂完药,又要走掉,当下顾不得其他,直接拉住了月妃的袖子,娇娇弱弱、委委屈屈地拖着长音叫着生气的月妃。
月妃未动,花解语一看有戏,于是将手移到上了一点,紧紧抓住袖子道:“母妃,你莫生气了,好不好?”
此时,花解语眼眸之中,湿漉漉的,一派天真讨好之色。
就像她小时候,每次闯祸之后,祈求原谅的表情。月妃心中只觉酸涩,回身抱住花解语,小心避开她的伤处:“母妃只希望你此生平安。”
“嗯。”花解语乖巧应道:“我与母妃此生都会平安喜乐。”
“解语,你答应母妃,要珍惜自己,千万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来算计他人。”
“嗯。”花解语乖乖答到,用力回抱月妃。
滚烫泪水滑到了月妃衣裙之上,花解语无法告诉月妃,她与花拢蕊、皇后,早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只有除了她们,此生她才会再有希望安乐。
正月初十,本来应是秦国新年开朝大日,秦帝先在带着众臣举行了开笔仪式。然后,才开始正始上朝。年节刚过,也没想什么过于紧要之事。于是,秦帝自是宣布退朝,而后就往凤鸾宫而去。
此时,秦帝带着花解语坐于凤鸾宫的凤座之上,左手此坐着太后。花解语一身雪白锦袄。由于伤口原因,一头如墨长发的披散,让花解语看起来越发娇弱。
殿中两列官家命妇、宫中妃嫔以及其他皇女们都分别立于两侧,中间花拢蕊正跪于地,而皇后则傲然立于殿中,殿中一遍寂静。
秦帝冷冷地看向殿中一跪一站二人。半晌,终是开口了:“花拢蕊,你可知错?”
“我没错!”花拢蕊本是缩成一团跪于殿中,听秦帝一问,一下子激动起来,指着花解语,吼道:“父皇,你不要听信贱人所言,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秦帝眼中冷霜凝结,越来越冷。轻哼道:“你抓了瑶蝶的家人,藏于京都柳南街王姓人家中,是与不是?”
“不是的,父皇。不是的……”花拢蕊一听此就蔫了气,突然又似恢复一般道:“若不是你偏心,我怎会出此下策!”
“朕偏心?”
“您****疼爱花解语,与她玩笑作画,一起用膳,你可曾想过您有一个叫花拢蕊的女儿?”
“朕也很疼爱你。”
“您疼爱我?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之前母后病重在宫中,你可有前去探望?是儿臣忙前忙后,您呢?可有慰问一句?”
“拢蕊……”
“花解语她抢走了我太多,我做错了什么?我就是想要父皇您一点关注疼爱罢了!”
花拢蕊喊得撕心裂肺,声泪俱下,秦帝有一瞬间的恍惚。
此时还正是上午的时间,有阳光从窗柩处穿进来打在花拢蕊的身上的时候,那样的朦胧虚无之感,似脆弱的要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