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跪安-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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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段时间便是皇上的寿诞,公主可要出席?”
“我位份低微,没有资格。”
“若傅颜帮公主一次呢?”
花解语回头深深看傅颜一眼:“感激不尽。”
回到朝霞宫后,花解语脑海反反复复不停闪过傅颜的模样。
他在太后大殿时,泰然自若,比太子还要自在三分。
后来映月殿,他又与自己说那些话,衣袂随风飞扬,好像他才是这宫里的主宰。
花解语为自己在和想法吓了一跳。
恰好外面莺儿端着炭火进来,点燃之后,浓烟滚滚,刺鼻非常。
因为自己与母亲身份低微,这里的炭火都是最下等的。
看来自己要加快步伐才是。
第9章 消失的童谣
尤其百里离,上辈子自己付出一切去辅佐他,让他步步高升,结果却换来一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这次傅颜若是应约,自己出席皇上寿宴,那该是重生第一次见百里离的机会。
想到这,花解语攥着身边衣摆,不由紧握成拳。
炭火在莺儿努力下,终于燃了起来。
花解语凝视莺儿,想起前世她背叛自己的模样,心思烦乱。
这丫头现在看来,对自己倒是真心的,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自己日后还是提防的好。
忖了忖,干脆将莺儿召唤到身边来。
“莺儿,童谣呢?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她?”
莺儿一脸诧异:“公主,您说什么呢?童谣不是三个月前,就被您赐了银子出宫了吗?”
“三个月前?”
花解语脑中一片空白。
“是啊,童谣说自己母亲在乡下病重,您于心不忍,还将自己仅有的玉镯送给了她呢。”
花解语连忙摸向手腕,果然空荡荡一片。
这次重新获得新生,随着时间长河沉淀,她究竟都忘记了什么?
现在宫内本就四面楚歌,记忆断层对自己来说,简直百害无一利。
“我有些头疼,你先下去吧。”
“是。”
子夜,寒星点点。
花解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论如何都睡不着觉。
一旦闭上眼睛,眼前反反复复闪过的,都是关于百里离成婚时的场面,以及自己倒向地面,花拢蕊的一脸冷笑。
这样一步步在后宫攀登,全要依靠着旁人关系生存,想要站起身来简直太慢了。
首先为难的,就是打点下人的银子问题。
花解语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荷包,悠悠叹息一声。
看来自己要冒险出宫一次了。
宫内女人赚钱糊口,一般都是绣些女红出去卖,但这些自己并不擅长。
要谋财路,还是要先四处探听一下为好。
心中有了决断,花解语隔日吩咐莺儿给自己准备一套小太监服饰。
月氏在宫内虽然位份低微,但毕竟也是皇上的人,差遣身边丫鬟出宫买药,花解语以为还是可以的。
但她还是低估了宫里人狗眼看人低的能力。
守门侍卫见花解语手中腰牌妃位都不到,干脆一把将其推到在地。
“这宫门,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显然趾高气昂的模样。
“我有腰牌,为何还拦着我不放?”
“你的腰牌位份太低,要是回来带进来什么阿猫阿狗,那叫我们兄弟几个怎么活?”
这话显然带着羞辱的意味,花解语一时愠怒,正欲与他辩解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车声响。
回头望去,正见简朴无华的白马车停在身后。
那侍卫还不等里面的人亮出腰牌,便已经含笑迎了上去。
“傅太傅,您这是出宫,又给太子办事去啊?”
花解语闻言缓缓回头望去,正见一直修长玉手伸出,将车连撩开。
跟着是一张清俊容颜,满眼温和含笑,艳煞世间芳华。
“你们何事在这里喧哗?”
“哦,是一个小太监,拿着嫔位的腰牌,非要出宫。”
傅颜眼波慢然扫视过来。
“原来贵妃娘娘身边的小德子,还愣着做什么?搭乘我的马车一同出去吧,否则耽误了时辰,看娘娘回来收拾你。”
花解语一愣,旋即听到那侍卫尴尬的笑声。
“原来是贵妃娘娘的人,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再打量花解语一眼,满眼的疑惑:“可是不知,贵妃的人出宫,为何拿着嫔位腰牌?”
傅颜对答如流:“贵妃不喜张扬,朴素是宫里皆知的,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不不不,太傅您请,这位小公公您也请。”
花解语仰头,正撞上傅颜神色莫辨的眼神。
犹豫片刻,到底咬牙上车。
马车内宽敞无比,中间甚至横了一张小楠木桌,上面水果茶水齐全。
“今天的事,谢了。”
花解语摸不透傅颜的脾气,只好抱拳干巴巴应付一声。
后者自打花解语上车后,便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骨节分明的手掌托着暖炉,好似入定了一般。
瞧见他手中暖炉,肩上大氅的时候,花解语这才意识到,这傅颜比一般男子都单薄许多。
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宛若九天仙人,只可惜太清隽,显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他不做声,花解语也不便再搭话下去,只好假装四处打量。
马车一路吱呀驶向宫外,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帝都长街。
傅颜在一家书铺前下车,花解语紧随其后。
因为一身太监服饰怪异,刚刚下车的花解语便吸引了周围众多视线。
第10章 锦衣公子
正为难的时候,抬头望去,书铺旁边,正好是一家锦绣坊。
不知道马车停在这里,究竟是巧合,还是傅颜有意为之。
花解语心头一时情绪复杂,正要往锦绣坊去时,背后清冷传来一声:“天黑前回宫。”
回头望去,见是傅颜与车夫说话。
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自己耳中,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
花解语扬起眉梢,跟着钻进锦绣坊内,买了一身月牙白男装。
及腰青丝高高挽起在发冠中,换上一身男儿装,镜中人倒也显得英气逼人。
在宫内的一角天空想要赚钱绝非易事,但在宫外截然不同。
花解语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先后走访了三件饭馆茶楼,最终视线被一家“醉死梦生”的花楼牌坊吸引。
四个大字笔触苍劲有力,显然出自大家手笔,花解语不明白,为何这等洒脱之辈要为花楼提名。
眸子一转,为招牌所吸引,出于好奇提步走了进去。
而花楼里面的布置,堪称别有洞天,处处精雅与别处不同。
雕梁画柱,华贵内敛。
此刻还没有到午夜最热闹繁华的时候,三两个姑娘倚在楼上,正嬉笑言谈,完全没有污浊红尘的模样。
花解语翘着眉梢,正打算找老鸨问一下这家老板时,门口内吵吵嚷嚷进来几名男人。
回头望去,为首的一身锦绣战衣,戎装未卸的正是百里离。
看见对方一瞬,花解语心跳漏掉半拍。
并非心悸,而是吃惊。
她没有想到今生重生,两人会这么快再次相见。
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与身边官员相互含笑搀扶,轻车熟路朝二楼而去。
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了。
花解语蹙眉。
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算,再过至多不过两月时间,便是自己及笄,百里离朝自己提亲的日子。
在此之前,她只与百里离桃花林里见面一次而已。
当时自己以为与他是一见钟情,后来时常听人说起,才知道他是与长公主提亲被拒,后见自己与其容貌两分相像,才退而求其次。
成婚多年,刚开始百里离对自己还算亲热,后来随着地位逐渐提高,越来越冷淡疏离。
而自己竟还痴傻的以为,他只是朝务繁忙而已。
唇角挑着一丝冷笑,花解语跟着朝二楼而去,要了与百里离隔壁的厢房。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有人旁听,说话声音偌大,花解语根本无需偷听,便闻百里离叫喊,自己已经代替将军收服了西北战乱之地,加封在即,不明白长公主为何拒绝自己示爱。
与百里离一起到来的也不知是朝中哪位官员,曲意奉承也说百里离不值。
花解语侧耳,慢悠悠为自己斟酒,旁边有人不知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正待她细听时,楼下传来两声老鸨的召唤声,响亮盖过一切。
花解语疑惑来到走廊,朝楼下望去时,不知何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锦衣公子,陆续入座。
明明的白日,在花楼的客人却丝毫不比晚上少。
“各位公子看官,久等啦,久等啦。”
老鸨手里拿着精巧的金锣,敲打两声,这才含笑进入正题。
“今个儿是月圆十五,大家都知道,每逢这个日子的时候,我们花魁柳姑娘都会附庸风雅,答对作诗,能得榜首的人,可获百金,或与柳姑娘共度**一晚……”
老鸨眯眼含笑,眼神徐徐扫视台下。
这句话声音落下,底下男人好像疯了一般,呼喝急不可耐。
好像这位柳姑娘,是仙女下凡。
前世的时候,她在百里离醉梦时,曾听他喊过两次柳姑娘的名讳。
原以为他对长公主忠心不二,如今看来,却不过如此。
花解语原本对这种事不感兴趣。
但偏偏那百金,正是她眼下最需要的。
估算一下时间,大概回宫还来得及,便扔下碎银加入了赛事中,转而来到楼下入座。
半晌后,千呼万唤始出来,柳姑娘终于款款从台后走出。
然而令花解语失望的是,对方竟然带着面纱。
一身白衣,头上紧簪着一只芍药,青丝如瀑拢在身后,单看体态,已经叫人开始抓心挠肝。
朦朦胧胧如斯模样,反而令台下的男人越加激动起来。
“柳姑娘,柳姑娘……”
底下欢呼一片,直到老鸨出面,这才稍稍静下音来。
“好,柳姑娘现在出上联。”
老鸨事宜过后,那姓柳的姑娘檀口微掀:“上联是,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眼波微转,媚意横生。
在所有男人都沉醉在这声线中时,花解语已经先行出声。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这一嗓子出去,周围人视线皆被吸引过来。
第11章 狡猾如狐
花解语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公子好才情。”
这时候百里离不知何时出了房间,站在楼上,为她轻轻抚掌。
花解语勉强一笑,错开视线。
经过这一次,花魁这次出对联时,直接面朝花解语。
“我俄人,骑奇马,张长弓,单戈成战,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花解语顿了一下,同时暗自庆幸自己前世因为不得百里离欢心,务活之后空闲大把时间,都用来读书。
眸子一转,樱唇微掀:“尔人你,伪为人,裘求衣,合手即拿,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在边。”
字正腔圆声音落下,周围跟着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那花魁更是对花解语另眼相待。
“鸡犬过霜桥,一路梅花竹叶。”
“燕莺穿绣幕,半窗玉剪金枝。”
“人说之人,被人说之人说,人人被说,不如不说。”
“官管之管,被官管之管管,管管被管,不如不管。”
一时间,花解语风头太盛,之后对联,花魁皆是对她巧笑嫣然。
不知不觉,已是小半个时辰。
“最后一诗,公子若能即兴赋上,百金与小女子,公子任选。”
花解语含笑应下,没成想那花魁斗笔,只在纸上写下一字。
“艳。”
花解语翘起眉梢,还不等她说话,花魁已经补充一句:“这里是花楼,想必列位贵客都该明白,这艳是什么意思。”
花解语噎住。
好半晌,见众人视线凝聚在身上不肯散去,之后扔出一句:“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公子就这么罢了?”
还不等花解语多言,门扉处,一锦衣公子已经从人群中走出。
来到花解语身边,左右打量一眼,跟着桃花眼含笑:“你若罢了,我这里还有……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男子说话声音极低,又来到花解语身边,和气喷薄,一时搔的她耳根痒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说什么。
只得深吸一口气,向后挪了挪身子。
谁料男子好像看不懂人脸色,竟然再度朝花解语凑近。
上下打量她同时,补充道:“一见公子,又不由让我联想起……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弓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花解语拂袖,知道自己比无耻定然是占下风,干脆举步离开。
之后楼下又出了什么题材,她全然不关心。
百金注定失之交臂,只一心在这里等到天黑,与傅颜一起回宫去。
但天不遂人愿,花解语坐下不过片刻,隔壁便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一人硬生生砸穿了墙壁,跌倒在花解语脚边。
尘烟缭绕之后,花解语眯眼看去,隔壁不知何时冲进来一伙人,舞刀弄枪已经厮杀在了一起。
不少花楼姑娘受到惊吓尖叫乱窜,桌椅乱翻,相比较再看花解语,显然淡然许多。
一双眼睛,直直望着挥剑的百里离方向,试图分析出他仇家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