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路-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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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司徒家的人,是九郎的亲叔叔。”
“我会帮你。”司徒广向萧菀身边凑了凑,脸上的热度少了几分,“你方才说得的话同我所坚持的有点矛盾,一时我理解不了,但我会记在心里。”
萧菀摇了摇头,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回,”等你想明白再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你看明白淑妃娘娘再说。“”淑妃很厉害?“
“她是相当的厉害。”
司徒广脑袋微微垂下,轻声说道:“司徒贵妃去了,她是我姐姐。”
萧菀声音放得轻了一些,“节哀顺变。”
司徒广停顿了一会说道:“也许只有她去的时候才像是我的姐姐,她让我明白,不是我爱慕于谁,为爱人坚持为爱人做很多的事情,爱人就会爱我。”
萧菀见他眼里落寞之色,没有来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什么时候起。他在自己面前学会真情流露了?
“陛下不会为已故的司徒贵妃感动,可不是所有人都是铁石心肠。”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萧菀难得别开了目光,将话重新引到司徒贵妃身上,“令姐爱得太浓太烈,太没有理智,陛下又是那样的性子脾气,越是将陛下捧到心上,陛下越会不在意,司徒贵妃想要专宠不奇怪。但她却做出了很多的事情,后宫中的争宠权谋不论对错,总不能只有令姐是正义的。只有她能独占陛下!”
“她做得最错的一点就是失去了自尊和理智,不明白如果她自己都不在意自己,陛下又怎么会在意她?”
萧菀话里话外的为淑妃解释,哪怕萧菀知道淑妃不需她的解释,司徒一族想要报仇的话。淑妃也不会坐以待毙,可萧菀还是说了,她实在是不想士族和戍边军起冲突。
萧菀静静的看着沉思的司徒广,过了好一会自嘲的笑笑:“发现自己选错了人,爱错了人,最好愁人而退。令姐太执着,她陷得太深,最后她怕是自己都不明白是爱着孝穆皇帝。还是执着于她那份爱情。”
她爱错了人,选错了男人,但她抽身而退,如今依然从容尊贵的生活着。
司徒贵妃泥足深陷,过于执着他为什么不爱自己。所以她绝望之后自尽了。
萧菀和司徒贵妃都曾经是士族女郎的佼佼者,两人成长的经历相似。婚姻的状况相似,但结果却是天差地别。如果萧菀是司徒贵妃,在得知孝穆皇帝有王妃的情况下,绝对不会顶着侧妃的名嫁进齐王府。
司徒广听了萧菀的话,对屡次算计司徒贵妃的淑妃也没那么大的恨意了,后宫争宠哪有对错?
京城茶楼连着酒肆,饮茶大多是附庸风雅的士族郎君所做,但饮酒在大夏帝国却广受百姓们的喜好,同至交好友小酌几杯,叫上几个歌姬陪伴,是京城百姓喜闻乐见的活动,因此酒肆茶楼后面的宅邸,往往是歌姬舞姬的住处。
名门士族郎君出行总会带着自己家蓄养的歌姬舞姬,若是碰见欣赏的朋友会以把她们相送,这在大夏是极为风雅的事情。
“这位兄台真真是好气度,好才学,我将这几名歌姬送给兄台!”
围在一旁的歌姬面露喜色,含情带羞的看向跪坐在主人对面的郎君,她们就从没见过比那位郎君更有气质,更俊俏的人,她们已经过惯了转送的日子,新主人这般俊俏,风姿翩翩得仿佛天上的仙人,她们自是欢喜的。
喝茶的年轻郎君看向茶楼外的目光凝滞起来,白玉的手指扣紧了茶盏,不过半年没见,她出落得更加秀美,同她身边英俊的秦王世子游玩,任谁看到都会说他们相配的。
“司徒兄?”顺着友人的目光看去,同样很俊秀的青年洒然失笑,“秦王世子和萧女郎!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司徒兄刚来京城不久,不知他们”
被称作司徒兄的人探头到窗外,“阿琳!”
萧琳闻声抬头,茶楼的二楼上是司徒九郎?阳光使得他的眼眸金黄璀璨,他比临别时候消瘦了一些,可也比那个时候更有精神,身上隐隐透出来的威势足以证明他不再是司徒族长羽翼下的小鹰,不再是士族将来的领军人物。
“九郎。”
萧琳灿烂的笑着,仰头问道:“你什么时候进京的?”
司徒尚突然多了几分的烟火气息,专注的看着下面的萧琳,笑道:“刚到。”
茶室里的男男女女,但凡看到司徒尚笑容的人都痴痴的,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俊美的郎君?
“九郎司徒兄”在他旁边的人张大嘴巴,撑着桌子的手臂颤抖,“司徒九郎?您是您是谪仙司徒九郎?”
司徒尚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对茶室里痴迷于他的男女也不在意,对萧琳道:“上来,你请我喝一杯!”
“好!”萧琳笑容越发耀眼,拽了一下愤愤不平的李炫奕,“你是先带着药材回道观,还是同我一起?”
李炫奕抬头时,看到了司徒尚不肯服输的眸子,对萧琳他温柔若水,可对自己却是战意十足!虽然眼下的司徒九郎成长了,但自己这些年也不是白白浪费米粮的。
两人的目光碰触到一起,火花四射,两人几乎同时在心底说,你若战,我奉陪!
萧琳看不了看他们,叹息道:“让别人知道了,一定会劝我早一点离开,别耽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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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结盟
战意浓浓的两人同时尴尬的看向好无愧意的萧琳。
他们是为谁啊?在大夏帝国,不是没有相好的男子,这等风流韵事是不上档次的,因为司徒九郎容貌如同辉月般俊美,有许多好此道的男人被他收拾得惨不忍睹,俊美是俊美,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在他身上打歪主意绝对行不通。
李炫奕那就更别提了,从来骄傲得不同任何人接近,认识萧琳之后,连女子都不能近他的身体了。
他们这两位大夏帝国最为优秀的郎君,一主贵,一主兵,皓月同骄阳就这么被萧琳‘调戏’了。
换一个人,他们会联手弄得说出这番话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对萧琳…她的笑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九郎,且稍等,我请你饮酒。”
萧琳又向李炫奕说道:”走,一起喝一保”
楼上楼下同时传来一声好字,“好。”
两人都经历过变声,他们的声音都很好听,九郎显得沙哑一些,萧琳上楼梯的时候,想着是不是在吴郡说话太多了。
拉开茶室的门,萧琳看到跪坐在窗前的司徒九郎,从坐姿看,他许是比离别时高了一些。
方才茶室里的莺莺燕燕们早就不知去向了,萧琳踏踏的走进茶室,在司徒尚对面的男人连忙起身,确定了司徒尚的身份,二十出头的青年知道在场的三人他都得罪不起。
“萧女郎坐。”
“秦王世子殿下坐。”
他的家族或者说他所拥有的权势在他们三人眼中算不上什么,神色谦卑的让开座位。按说他应该告辞离去的,但好不容搭上司徒尚,就这么走了,他又一点不甘心。
司徒尚含笑看着萧琳入座,萧琳笑盈盈的说道:“你比以前更俊秀了。谪仙之气越浓。”
李炫奕坐在萧琳身边,接了一句,“你直接说他更不像是人不就好了。”
随后挑衅的看了司徒尚一眼,李炫奕挑起眉梢。“谦谦君子,身具士族凤仪的司徒九郎不会在意的,哦?”
司徒尚淡淡一笑,话语却寸步不让。眼睫毛微垂,“秦王世子过得很逍遥自在。丝毫不像是身背重罪,我也看不出世子殿下有为秦王担心的样子。以世子殿下的胸襟,身具皇族的的傲气。你也不会介意的,哦?”
一样的语气,不一样的话语。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效果是一模一样的。
萧琳倒茶。饮茶,仿佛丝毫感觉不出他们之间的暗斗,站在一旁的青年瞪大了眼睛,显得不敢置信,谪仙司徒九郎还有这样的性情?
“茶水太淡了,我想喝酒。”萧琳从荷包里拿出梅花形的银定子,“酒逢知己千杯少。上好酒!”
司徒尚对方才一同饮茶的青年道:“过两日你到太尉府上寻我,我们再详谈。”
本是赶人清场的话语,在司徒九郎口中说出来格外的不同,傲得不带有一丝的烟火气息,仿佛被他赶走是荣幸一般。
青年拱手作揖,“范阳崔家十二郎必将拜会司徒九郎。”
“再会!”
“再会。”
范阳崔家十二郎离去。
李炫奕道:“没想到你也会同二等士族结交,你有事要范阳崔家办?”
别看司徒尚仿佛什么都不在意,李炫奕可是知道,若是没有十足的好处,司徒尚绝对不会同范阳崔十二郎再见,阴险狡诈的狐狸是李炫奕在心里给司徒尚的起得外号,当然这一点他可不敢同萧琳说。
司徒尚缓缓的说道,“多谢秦王世子的提醒,范阳崔家世代为朝中御史,十二郎的祖父如今是御史中丞。我故去的姑姑也可借御史中丞之口说很多的话。”
李炫奕哼了一声,“你不必故意气我,便是我不提,你会放过御史中丞?俗语说无利不起早,你同崔家十二郎见面只怕不是偶遇。”
“你们两个是不是先拌嘴,后比剑?若是再分不出胜负的话,是不是打算将京城翻一个个儿?”萧琳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刚见面就冷嘲热讽,真真是难为你们两个了。”
萧琳端起倒满了清酒的酒盏,“喝酒都不安生。”
一个一个酒盏堵住他们的嘴,司徒尚举了举酒盏,李炫奕同样回敬,谁也不肯认输般将萧琳倒得酒喝了,李炫奕抹着嘴角,“他那杯酒好像比我方才的少。”
萧琳拿起桌子上点心塞在李炫奕口中,嗔怪的撇他一眼,这点小事还要争?
司徒尚的手指弹了一下白玉酒盏,萧琳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直接将盛放点心的盘子推给司徒尚,“你们再如此闹别扭,什么都要争,我不伺候了!”
“真正将京城翻个儿的人不是我同秦王世子,而是你——怀柔县主。”
粗糙不够精致的点心放到口中却很甜,司徒尚唇边多了一抹暖意,“一切已经为阿琳准备好了,曾经有人责骂帝王,一骂名震天下,阿琳,你可曾准备妥当了?”
“行不行的我也没必胜的把握,好在我并非求名求利,我可不想以骂人名震天下,哪怕我问责的人是陛下!”萧琳脸颊驼红,瞄了一眼李炫奕,“总不能眼看着他被人折断羽翼,上次给你写信之后,京城皇宫又有了另外一番的变故,有些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用不上了,到时还要看临场状态如何。”
司徒尚将三个空得酒杯倒满了酒,看出萧琳信心不足,笑道:“这可不像你。”
李炫奕没等司徒尚说话,举杯就喝,喝得很急,他有不弱于司徒尚对萧琳的爱慕,可此时司徒尚已经全掌士族了,他…他却安慰不了萧琳,甚至需要阿琳帮忙。
萧琳道:“总是要试试的,不是对上金殿质问陛下没有信心,而是我身边的出色的长辈太多,我有点怕让她们失望,更…更担心…他…“李炫奕自顾自的饮酒,司徒尚清亮的眸子深沉凝重,萧琳没有说下去,她能将司徒尚当作知己,而李炫奕呢?他对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
司徒尚洒然一笑,“送你一句话,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五十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是荣养的祖父最后对我说的。”
他说得轻松,可萧琳知晓老司徒又怎会轻易的放弃把持了一辈子的权柄?
李炫奕同样也是明白的,想了想主动给司徒尚到了一杯酒,声音略带沙哑,“你使得士族重现荣光的话,司徒族长也不会再留有遗憾!家族最终是要交给你的,早交一点,晚交一点,没区别。”
“你这是在安慰我?”司徒尚身体前倾,看到李炫奕眼里的懊悔,笑道;“你真是赤诚!”
“司徒尚。”李炫奕冷哼了一声。
喝了李炫奕递过来的酒,司徒尚眸子重现皓月般清冷的光华,“我虽是被祖父揍了一顿,可不后悔当时的选择,未来统领群雄,我等不了,士族也等不了,京城传来的消息,我不得不来。““今日——我们是对手,也是朋友!”李炫奕坐直了身体,掩藏起方才的喜怒形于色。
两人同时举起酒杯,啪…酒杯相碰,同时说道:“来日——是敌人,也是知己,以后碰面无需留情。“萧琳张了张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互不相让的两人很有派头,也很吸引人,”喂,你们就不能成为共繁大夏帝国的人?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司徒尚同李炫奕目光同时看向萧琳,她笑颜如花,清丽灵动,她是他们心底最明亮的那抹亮色。
“我不相信九郎不知士族之危,我亦不相信李炫奕不懂得在兵灾之苦。当年开国皇帝,天下分三权,士族,皇权,道统互相制衡,互相依存,我从不认为是当年的形势所迫,或者什么司徒家祖宗为情所作出的选择。”
萧琳眸子同样是亮晶晶的,白玉般手指攥着酒杯,下颚微扬起,“谁都想让大夏帝国万古流芳,两虎相争,两败俱伤,难道你们想让后世的史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