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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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齐哼了一声道:“虽然她没有和这伙强人勾结,但这伙人进府后第一步就是先把她给救了出来,也就是因为他们在寻找那贱人被关押地方的时候,被一个巡逻的护院发现,这护院也是个聪明的,只悄悄缀着,见他们救了人出来,又往后院去,并没有分头行动,这才打信号招呼了其他护院,方能将这伙强人一网成擒。”
“这么说,李姨娘也是在强人之中了?”阮云丝皱皱眉头,这一点倒是的确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那个奸夫竟然还会顾念着她。只是这样一来,阮家更不可能放过她了吧?虽然在现代,这根本就不算个什么事儿,大不了离婚,净身出户就是。可是在古代,犯下这样罪行的女子,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何况她最后竟然还是和强人们搅在一起。
第二百零七章:国公府的反应
果然,就听阮思齐道:“那是自然,哼!那贱人看见大势已去,就跪下磕头求饶命,说她不认识这伙人。笑话,她是不认识其他人,难道还不认识她那奸夫?分明我都认出来了。总之和这样女人也没什么话好说,我也懒得费心思,今天一大早,我就命人将这伙强人绑了押送官府,嘿!也是巧了,正好那顺天府的赵捕头回来,认出这伙强人就是一年前在仓苏城劫了好几户富商人家的大盗,要说他们也是心狠手辣,那被劫的几家富户里,家家都有几条人命。因为这案子惊动了刑部,派出许多好手缉拿,他们才流窜到京城躲了起来,本想着咱们侯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为着兄弟义气要救那贱人出去,所以才趁夜进来,却不料咱们早已有了准备,哈哈哈,痛快,这一次可是真痛快。”
阮云丝眉头一挑,暗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这些人恐怕是死罪难逃了。奇怪,这样一伙强人,李姨娘是怎么勾搭上的?唔,这个却也不重要,或许是进香或许是外出,只不过,唉!那女人恐怕是要在女监呆一辈子了。哥哥没有在府中杀她,已是仁至义尽。
想到这里,果然就听顾氏道:“你哥哥原本是要在府中处死李姨娘的,只是想到爹爹如今还在病中,虽说那李姨娘是自己取死,然而伤人命总是有违天和,因此一直下不定决心。到今日,总算也是圆满解决了,那女监岂是一个好呆的地方儿?让她在那里受些罪。也就是惩罚了。”
阮云丝点点头道:“没错,恰恰是嫂子说的这样。哥哥,昨夜护院和家丁们辛苦,要赏些钱下去。还有被叫起来通知各处的婆子们,去我房里的那个我赏过了,但是其他人。在这种时候恐怕没这么大方。”
阮思齐点点头笑道:“妹妹说的没错,不但要赏,而且要厚赏,要告诉那些等着看咱们侯府倒掉的人,侯府不但没倒,还比从前更好。”
忠信侯府闹出了之前的笑话,可以说。京城中人人都等着看他们的下场。当日忠信侯府因为阮云丝的事情,远离了朝政中心,这些年,不过就是个没有什么势力的贵族罢了,因此人人都猜测。不到几天,这侯府就要倒了。即便还有个世袭的爵位,但诺大一个府里,没有银钱支撑,那是比寻常百姓家还要艰难的。更何况下人们谁肯给你白干活?历来树倒猢狲散,如今侯府没了前途,那些下人们哪还会在里面呆着,忠厚的无非遣散。那些聪明有机心的,怕是不等遣散。就要偷偷卷些东西跑出来。
人人都是这样以为着,却不料到第三天,竟然传出爆炸性的一个消息,一伙夜入侯府抢劫的强人,竟被一个不漏的擒下,而且这些人就是当日在仓苏城闹得人心惶惶的那些强盗。当日那些富户家又何尝不是有家丁护院,还被这些强盗杀了人洗劫财物而去。风雨飘摇的忠信侯府,哪里有力量和人家对抗?可不曾想,人家就偏偏对抗了,而且还赢了。
这消息转眼间就传遍了京城,紧接着,那些得了厚赏的护院家丁们也一个个到了街上,逢人就说昨夜是如何如何凶险,自己如何如何英勇,主人家如何如何大方,赏下的银钱如何如何丰厚等等,只把京城里等着看热闹的人震得一愣一愣,心想这是眼看着就要落魄倾倒的忠信侯府吗?这……这分明是如日中天的架势啊?从前忠信侯府也没有这么厉害的时候儿,难道我们都猜错了?人家这是厚积薄发?
消息传到国公府中,就连老太君国公夫人等也都知道了,不但是下人们处处议论这件事情,就是几位主子,这会儿聚在一起,话题也是这个。
杨老太君坐在炕上,冷笑道:“我原本以为,那忠信侯府总算遭了报应,当日落在咱们国公府上的巴掌,如今加倍还了回去。谁想竟让他们逃过了一劫?唉!这也是苍天不开眼。”
袁姨娘忙在旁边道:“老祖宗不用生气,俗语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天爷不过是让那一家再苟延残喘些日子罢了。不说别的,就说侯府里的情况,爷那时候过去,看的清清楚楚,忠信侯爷中风,差点儿死了。世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老祖宗想想,他们若有钱,肯让那些人叫骂吗?身为贵族,命能丢,面子哪里能不顾?可见是真的山穷水尽了,还是爷拿出了五万银子,才帮他们把这个坎儿给度过去,如今他们又厚赏家丁,那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其实哪里真能有这么些钱?”
刘夫人在一旁慢慢道:“就算是做给人看的,他们能抓住那一伙强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下人卷了细软逃出来,这也算是治家有方了。”
杨老太君听了媳妇的话,默然半晌,才叹气道:“我老婆子吃斋念佛,原也是慈悲心肠。只是当日,他们家那个女人做的事情太不厚道了。罢罢罢,如今忠信侯爷中风,也是够凄惨的了,阿弥陀佛。”
袁姨娘转转眼睛,目光落在苏吟玉身上,却见平日里喜欢说话的小姑这会儿却是无精打采神游天外,她自然知道原因,因又掩口笑道:“说起来,老太君和太太怕是还不知道吧?阮家当日那个逃婚女回来了呢,就在老侯爷中风当日回来的。不过却是错过了最不可开交的时候儿,要说起来,她也算有本事的,爷替他们花出去的五万银子,她当场就还了一万两呢。”
苏吟玉身子猛然一震,抬起头,目光如电地看着袁姨娘,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口。这里袁姨娘等老太君和刘夫人惊讶完,又喃喃骂了几句时,方又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道:“还有个消息,老太君和太太听了,只怕是要更加震惊,那逃婚的女子其实咱们也认识的,就是那小王村织锦的阮云丝,她当日送小白回来,还来过咱们家一趟,被咱们奉为上宾待着,也亏得她那个时候从容自在,竟将咱们都蒙骗过去了。”
“什么?你……你说什么?”
杨老太君猛然坐起了身子,刘夫人的身子也瞬间挺直,包括厅中坐着的刘吟霜段如兰等人,全都震惊地看着袁姨娘。
袁姨娘少有被如此瞩目的时候儿,这会儿不由得更得意了,瞟了一眼苏吟玉,笑道:“这件事情,三妹妹应该是知情地。当日爷从侯府回来,三妹妹就去了书房,等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您失魂落魄的出来,想必也是爷告诉了您真相吧?”
苏吟玉抬起头看着她,淡淡道:“没错,是哥哥告诉我的。但不知又是谁告诉姨娘的?阖府上下都没人知道,您是怎么就知道了?”
袁姨娘心中一凛,暗道自己实在是太莽撞了,只因为苏吟玉素日言谈间露出亲近阮云丝之意,让她对这个小姑十分不满,只是平日她还能将这些心思藏起来,却不料今日得意忘形之下,竟露出了一些来。这可是大大不妥,须知苏吟玉那是谁?那是苏名溪的亲妹妹,是这国公府真正地嫡出千金小姐,将来就算嫁人,也必定要是那位高权重之辈,自己和人家针锋相对,你有这个资格吗?
因想到这里,就忙堆了满脸的笑容,陪笑道:“妹妹别恼,是我一时疏忽了,想来你也正为这件事情难过,自然也不欲说出来给太太和老太太知道伤心的,倒是我一时间多嘴。”说完轻轻在自己腮上拍了一下,这就算是当众给苏吟玉赔礼了?
苏吟玉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这里老太君和刘夫人已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刘夫人便对袁姨娘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袁姨娘这才笑了笑,然后叹气道:“当日那位阮姑娘来的时候,我就总觉着她有些面善,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太太和老太太请想一下,那时她的举止言谈,和大家千金有什么两样?只那时咱们没往这方面想,只以为她是家道中落的大家闺秀,还为她感叹了一番。恰好昨日我身边的丫鬟上街,回来和我说那位逃婚的阮家女儿回去了,恰恰是因为她,才让忠信侯府维持住了现下局面,又说那位姑娘织锦的手段着实厉害,凭着她的手艺,侯府将来总会越来越好,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妾身心里就划了魂儿,想着这怎么和阮姑娘那么像?偏偏她们两人又都姓阮,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因就找人向侯府家丁打听了下她们回家的那位姑娘的容貌,这一下就印证了,我再想起妹妹从爷书房里出来的模样,想想爷素日对侯府虽说是不计前嫌,可也不该这样热心,何故一听说侯府遭难,就立刻去了?如此,可不是就知道那位姑娘的身份了呢。”
杨老太君和刘夫人面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青,都是十分难看,好半晌,杨老太君才沉声道:“叫你这么说,名溪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了,是不是?”
第二百零八章: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袁姨娘连忙道:“这个妾身不知,不过想来,或许总该比我和老太太太太知道的要早吧。”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小丫鬟道:“爷过来了。”接着帘子一挑,苏名溪神清气爽地踱了进来,一看见厅中各人的面色,他便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偷偷看了妹妹一眼,果然,就见苏吟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于是他就明白:阮云丝的身份到底还是暴露了。
苏名溪一直想要尽力隐瞒阮云丝的身份,然而这时候他知道对方的身份被揭开,心中虽然震惊,却反而松了一口气,脑海中急速转了几下,已是想好了应对之策,于是拜见完老太君和刘夫人后,便在一旁坐下笑道:“祖母和母亲的面色不太好看,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刘夫人哼了一声道:“你实话告诉我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位救了小白的阮姑娘就是侯府里逃婚的阮家千金?”
“是,我比母亲和祖母知道的早,不过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苏名溪点点头,平静地承认了。这下可让刘夫人气得够呛,站起身恨恨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和她往来?你……你好歹也是国公府世子,哪里需要……需要这样迁就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苏名溪面色一点儿没变,只是喝了口茶,沉声道:“母亲这话可是冤枉我,从我知道她的身份后,就再也没有和她往来过。上次去小王村。那是为民请命,劝皇上取消建行宫的旨意,和阮姑娘可半点关系也没有。至于侯府遭难,也是因为和忠信侯府世子有些交情。总不好叫堂堂侯府被一群市井泼妇侮辱,这不但是侯府的颜面,可也是贵族的颜面。”
刘夫人和老太君的面色好看了些。想了想又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心里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女人?”
苏名溪淡淡一笑道:“不放过又能如何?我苏名溪乃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难道还能因为数年前的恩怨就去报复一个女子?这种行径我可做不出来。更何况,她当日虽然逃婚,让我颜面尽失,可我失去的也不过是颜面而已。她后来救了小白,却等于是救了我的命。两相比较,恩大于怨,母亲认为我该怎么做?”
刘夫人和杨老太君哑口无言,想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又听苏名溪道:“娘。祖母,万事皆有天定,想来若不是当日阮姑娘逃婚,小白离家也未必就能被她所救,若是不被她救下,小白在拐子手里,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也实在不敢想象。可见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祖母和母亲都是信佛慈善之人,这件事就作罢了吧。”
杨老太君和刘夫人心中还有不甘。暗道那女人回来,最起码总该让她过来亲自磕头赔罪,不然的话,哼!那婚书还在我们手里,难道就这么算了?只是一想到苏名溪刚刚的话,又十分有道理。他们国公府数十年的门风,只有以德报怨的宽厚事情被天下人赞扬,如今阮云丝恩大于怨,若他们还要为难,岂不是以怨报德?这样没品格的事,国公府还真做不出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杨老太君平静说完,目光忽然变得无比锐利深邃,看向心爱的孙儿,一字一字道:“只是,也仅此而已。名溪,你休要对这女人再起什么念头。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