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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农门徐氏-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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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书怡心里也有相同的顾虑,不自禁地向站在门口的崔长河投去了一个无助的眼神。

崔长河安抚地看了妻子一眼,然后对褚氏说道:“娘不必担心,牛车上放着两床棉被,我到时赶车再赶得慢一点,问题应该不大。”

女婿一张嘴,褚氏的态度瞬间发生了变化,点头道:“长河一说我就放心多了。唉呀,你们要走的话就早点走,路上要耽搁很长时间呢。”

从东厢出来,两个人又到堂屋去跟徐鹏飞告辞。

仍旧是徐书怡先说道:“小弟,我和你大姐夫先回了。”

徐鹏飞随即客套地道:“大姐,大姐夫,就回去了啊?本来还想让你们留下用晚饭的。”

崔长河扯了扯嘴角道:“不用麻烦了,家里还有事。”

堂屋里实际上还坐着黄中行,但崔长河同徐书怡两人这次好像特别的默契,彻底忽视了此人。

只是黄中行却丝毫没有被人嫌弃的觉悟,抬腿便朝夫妻两人走了过来。

走的近了,他堆起笑容对徐书怡道:“大姐,吃了晚饭再走也不迟啊!据我所知,上河村离这儿可不远。”

徐书怡耐着性子答道:“三郎受了伤,我们不好不回,你们夫妻再坐坐吧。”说罢,转身欲走。

没有想到的是,黄中行突地伸手一拦,嘻笑道:“我说大姐啊,你和姐夫何必那么早走?正因为你家庆和受了伤,让他在这儿多养上一会才是。不然,路上颠簸不停,庆和的伤。。。。。。就不好说了。”

崔长河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下有些不喜,说道:“二妹夫不用再劝了,我们这就走。”

黄中行放下手,故作委屈地道:“哎呀,你们两位怎么这么不知好人心呢。我这可都是为了庆和着想。”说的时候,一双眼睛还盯着徐书怡的脖子不放。

先前那一次,徐书怡因只顾着手中的木盆,并没有觉察黄中行的眼神有什么不对。但现在两人面对面站着,她终于发现了一点蹊跷。怎么看着这人的眼神怪怪的啊,到底哪里怪呢?对了!电视里面演的色猪们,他们的眼神不就是这样的嘛!

想到这儿,徐书怡都快要吐了!也不知道原主有没有留意过,黄中行这个妹夫,真的太恶心了!她强忍着从心底犯上来的呕吐感,移开视线道:“我去叫两个孩子。”

徐书怡逃也似的离开了,但她不知道,黄中行对着她的背影还在胡思乱想。

黄中行眯了眯眼睛,随后又偷偷嗅了嗅鼻子,好似在寻找空气当中女人留下的脂粉香味。同时他的心中邪念暗生:“啧啧,这大姨姐瞧着,可真跟自己的媳妇不一样。大姨姐不但皮肤白,而且身段也不错,尤其是那对胸。。。。。。真羡慕姓崔的运气!”

牛车上,崔长河看着徐书怡的神色,很是担心地问道:“他娘,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大对,是不是冻着了?”

徐书怡摇摇头,强笑道:“没什么,刚才在路上看到一只死老鼠,心里恶心得很。”

崔长河惊奇地道:“老鼠?我怎么没看到?”

徐书怡掠掠发丝,不自在地说道:“你背对着这只老鼠,自然没看到了。”

崔长河安慰道:“一只死老鼠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徐书怡笑了笑,朝身后的崔庆和道:“三郎,怎么样?”

崔庆和摸了摸自个儿的腿,回道:“没事。”

徐书怡又问崔兰花:“兰花,有没有觉着冷?”

崔兰花松了松身上的棉被,说道:“我不冷,娘,我瞧着你脸色的确不大好。你过来,咱们两个一起裹着被子。”

想了想,徐书怡最后还是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晚上,崔家。

迷迷糊糊间,徐书怡感觉到有人忽然掀开了她的被子,紧接着一只手从她的领口伸了进来。

她又羞又怒,很想要推开这只手,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一丝力气也没有。不但力气全无,就连嘴巴也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了,任凭她如何努力,还是张不开来。

眼看着身上的衣物只余一条亵裤,她只觉得心神俱裂,赤红着双眼终是发出了一记惨叫:“啊!”

然后,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暖的声音:“他娘,你怎么了?快醒醒,醒醒。。。。。。”

徐书怡慢慢睁开了眼睛,好一会才轻叹道:“原来是梦啊!”

崔长河一脸担心地看着她:“他娘,你作噩梦了?你别怕,我在你身边呢,别怕。”

昏暗中,徐书怡看不清男人的面孔,但他传递过来的声音却令她的身体突然间有了温度。

第53章探视

崔长河下地点亮了油灯,接着回到徐书怡的身边问她道:“他娘,要不要喝水?”

徐书怡慢慢坐起了身,似是没听到崔长河的话,顾自用袖口擦了擦鬓角的冷汗,心里面暗自后怕着:幸好是梦,不是真的,幸好幸好!

崔长河见妻子默不作声,也伸手往她额头摸了摸,感觉手心湿湿的,不禁担忧地道:“什么梦啊,这么可怕。”

只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噩梦让它过去便好,自己何必再一次提起来?

徐书怡这次倒是有些省过神来,问道:“他爹,你说什么?”

崔长河赶紧换了一个话题道:“我想问你还要不要再睡?你不想睡的话,我陪你说会话。”

“他爹。。。。。。”徐书怡只觉得在这样的时刻,崔长河体贴的话语显得尤为让人暖心,眼睛不知不觉地就酸涩起来。

她立时侧过脸,对着墙壁道:“昨儿累了一天了,当然是休息要紧啊!你还是把灯灭了吧。”

崔长河看着她的背,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再次下了地。

灯一熄,崔长河摸黑爬上了床,然后蓦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因为他感受到他的被窝里。。。。。。好像多了一具热乎乎地躯体。他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时,就听被子底下传出来女人温柔的声音:“他爹,我突然觉得有点冷,还是跟你盖同一块被子的好。”

第二天,这对夫妻罕见地起床迟了。待他们两人起来时,其他人早就坐在堂屋里等着他们了。

崔兰花看到徐书怡的刹那,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上前来搀她道:“娘,昨儿你脸色不大好,今早我看你又迟迟没起,以为你生病了。幸好你没事,担心死我了。”

崔庆森马上接上来道:“娘,你大概是累着了吧。小妹在你们房门口站了半天,还是我劝回来的。想想也知道,娘要是真有事,爹不可能那么安静。”

他话一说完,坐在上首的崔长河就急急地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沉声道:“二郎,长辈是你能开玩笑的吗?”

崔庆森却涎着脸道:“爹,您误会我了,我哪有您说的这个意思?我不过是觉得爹和娘感情深厚,心里羡慕呢。”

徐书怡不知为何听得好笑,抢在崔长河前面开了口:“好了,好了,吃饭。”

这句话顿时让饭桌上安静了下来。

徐书怡一边吃着饭,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徐月菊没回娘家的事。

“他爹,小妹那边。。。。。。你说要不要去看一看?本来和我们约好了的,小妹这人你也知道,不可能随便乱说的,我就想着,有没有可能家里出了事情?”

崔长河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道:“我去靠山岙瞧一瞧,你留在家里。除了大郎媳妇,三郎的伤也需要有人照顾。”

徐书怡犹豫道:“靠山岙那边都是山路,牛车不好走,我有点担心你。”

没等崔长河说出安慰的话,坐在他左侧的崔庆林提议道:“爹,娘,要不我去吧。这两天,你们二老太忙了,反倒是我,一直在家里歇息。你们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

徐书怡和崔长河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崔长河便同意道:“那好,你跑一趟靠山岙吧!”

于是在早饭后,崔庆林跟妻女交代了一声,出发去了靠山岙。

十几里的路看似不远,但中间很多是崎岖的山路,再加上前阵子下了一场雪,雪尚未化掉,人走在上面,又滑又湿,非常累人。

崔庆林走了两个多时辰才看到了被群山环抱的靠山岙。站在山腰上可以看到一座座低矮的茅草房,星星落落地散落在山坳当中。

崔庆林往一条小道上走了下去,他记得小姨家是位于山坳里的第三家。

陆家北面三间茅屋,南面是两个菜园子,用竹篱笆围着,中间开辟出一条路,通往正房。院子外面光光的,根本没有类似围墙的东西。

坐在院子里劈柴的陆家老大陆涛头一个发现了崔庆林,他很是惊喜地迎向前,口中道:“林表哥,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他的叫声把里面的徐月菊以及陆勇引了出来。

陆勇快速地冲到崔庆林身边,亲热地喊道:“林表哥!”

崔庆林摸摸陆勇的头,将手中提着的礼物递到他手里,说道:“勇哥儿,给,拿进去。”

徐月菊先是欢喜地朝前走了两步,而后又忽地停了下来,嘴里说道:“庆林来了,来了好,来了好!”

崔庆林听她语气,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待看到徐月菊低下头抹了眼角时,他心头一紧,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焦急地道:“小姨,不会是。。。。。。不会是小姨夫他。。。。。。”

徐月菊摆了摆手,说道:“别站在外面,咱们进去说。”又对大儿子道:“赶紧的,给你林表哥倒杯热茶来。茶就放在娘那屋,进去的时候动作轻一点。”

见状,崔庆林叫住了陆涛:“不用放茶,白开水就好了。”

徐月菊忙不依地道:“正月里没请你喝糖水已经过意不去了,可你现在就连茶都不喝,说出去让小姨怎么做人?”

崔庆林这才作罢,跟着徐月菊进了屋。

才坐定,他便继续了刚才的问题:“小姨,怎么没见小姨夫出来?是不是小姨夫病得很重?来之前,爹娘特意吩咐了,说要是小姨夫实在病得重,让我接你们一块出山。”

此言一出,徐月菊再度红了眼圈,拿起围裙的一角边拭眼泪边道:“都怪我没听你爹娘的话,你小姨夫他的病情。。。。。。”说着说着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崔庆林慌得从凳子上跳起来,说道:“不行,我得看看小姨夫去!”

走到东屋,崔庆林一眼便看到了小姨夫消瘦苍老的脸孔,双眼洼陷,脸颊蜡黄,嘴唇发白,头发胡子俱都花白,他强忍着眼里的酸意,情真意切地喊了声:“小姨夫。”天啊,去年的小姨夫,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小姨夫到底得了什么病,不是说就是晚上咳嗽了几下吗?可如今瞧着。。。。。。瞧着却是。。。。。。他不敢想下去了。

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喊声,依旧沉沉地睡着。

徐月菊做了个到外面去的手势,轻轻地道:“你小姨夫昨晚一晚上没睡好,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说。”

踏出房门前,崔庆林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老人,眼中猛地泛出了泪花。

第54章出山

徐月菊流泪说明道:“郎中说是伤寒,又说会传染,我不敢把人送到你家,万一你们也得了病,那。。。。。。”

一听说是伤寒,崔庆林吓了一大跳,伤寒他知道,那的确是一种会传染的疾病。他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这儿的郎中还说了什么?”

徐月菊摇摇头,拿手不停地抹着眼泪,一脸的哀戚。

陆涛走上来,两手搭在了母亲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娘,郎中那是瞎说呢,您干吗当真?”

陆勇忙点头道:“大哥说的没错。要是按照郎中说的,咱们一家人天天在一起,怎么还会一点事也没有?”

徐月菊辩驳道:“咱们没被传染,兴许是运气好。郎中怎会无缘无故地乱说?”

陆勇撇嘴道:“靠山坳附近,本来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夫,娘偏还信上了。爹都用了多少药了,晚上还不是照样咳嗽?”

崔庆林听着母子三个的对话,咬了咬牙站出来道:“小姨,要真的是伤寒,你们几个早被传染了。我觉得表弟们说的有理,小姨夫的病不能再拖了,咱们今日就出山。”

徐月菊内心当然是想找更好的大夫看一看的,可她又怕给崔家带去麻烦,所以一时表情就显得相当纠结。

陆涛虽然也有迟疑,但对自己父亲的担忧还是占了上风。因而他劝道:“娘,林表哥亲自上门来了,咱们就去吧。您担心的事,我也想过了。到时候咱们另找个地方住,这样大姨一家也不会受影响。”

徐月菊被儿子的话给说得动摇了,眼含希冀地看着崔庆林道:“庆林,那。。。。。。麻烦你了。”

既然做出了出山决定,徐月菊也不含糊,抓紧时间赶紧吩咐道:“大郎,你背着你爹。三郎,你去外头找你二哥,让他不着急拾柴,快点回家来。”

随后,徐月菊又回屋翻箱倒柜了一番,从箱子里找出一个小布袋子揣到了怀里。

临出门时,她对两个小儿子叮嘱道:“爹娘还有大哥一走,家里就只剩你们兄弟俩了。你们照看好家里,要实在有麻烦,就去找林叔,知道吗?”

陆放陆勇兄弟含泪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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