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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

清心游-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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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看他敷衍的样子,小鼻子一翘,别人学成一道菜兴许要花许多功夫去练,可她有自己的优势。也不与他争辩,以后吃上了,他自然无话可说的。

雅尔哈齐把媳妇头上的布巾子解了下来,玉儿这次很淡定……

抿抿妻子散下的发,端详她闪着光的双眼,红润的双颊,不自觉翘起的唇角……

“你很快乐!”亲了亲小嘴儿:“这样,我就放心了。”

玉儿抱着丈夫的脖子,靠在他胸前轻喃:“你牵着我的手时,我不用再顾虑周围是否有人看着,是否不合礼仪,是否显得轻浮浪荡;周围没有成群的丫头嬷嬷,我不用再刻意地注意一言一行是否合乎规范,是否有出格的地方,会不会给娘家人丢脸。我便是头发散乱,也不用马上便要梳好,散着便散着,包块巾子也没人念叨……很自由,很放松!”

雅尔哈齐有些不忍心告诉妻子,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站一坐其实跟在府里一样,除了自己在庭园里牵她的手,她没有再次挣扎……

从小的闺秀教育养成的习惯,如附骨之蛆,如影随行,哪是一天两天会消磨掉的?

她喜欢自由,喜欢自在,只是——当年,她在雕脚上飞翔时那耀眼的神情与惊险的行为他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为了自由飞翔,生命也拿来玩儿吗?他的心脏紧缩成了一团。

紧紧搂着怀里真实柔软的身躯,雅尔哈齐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她在他怀里,有着真实的温度,熟悉的香味……对那只雕他起过几次杀心,最后到底放弃了,妻子喜欢那只大雕,妻子用它传递信件吃食,用那只雕获取各种食材,和它说话,像对人一般,把它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宠爱……

妻子喜欢那只雕,却再不曾挂在它脚上在天上飞!

如果再看见那幅场景,他会不会痛下杀手?

他实在是怕她一着不慎,从空中掉下来……

“雅尔哈齐?”

“嗯?”

“你想什么呢?这么紧张?”全身紧绷得她靠着一点儿也不舒服。

雅尔哈齐睁开眼,看着妻子眼中的探询,翘翘唇角:“我在想,你要是再挂在雕脚上飞,我会不会忍不住拔刀把那雕杀了!”

玉儿看他神情不像说笑,瞪大眼:“为什么?”

雅尔哈齐环着妻子的手不自觉收紧,眼睛一眯:“我不想看到摔成一团肉泥的你。你还是现在乖乖坐在爷怀里鲜活的样子更招人疼!”

玉儿见他眯眼了,低头靠在他胸前吐了吐舌,她在空间里,经常挂在雕脚上飞……

再说,人家分明厉害着呢,雅尔哈齐能杀得了?

不过,丈夫为自己担心玉儿还是觉得很开心,决定在外面不再做这件很惊人的事儿。想想空间里的大老虎,玉儿捂脸,她还想着,万一有一天,女儿嫁到塞外,就把这老虎做/陪嫁呢,到时丈夫会不会抓狂?

陪嫁一头巨型大老虎,这老虎还很有灵性,女儿在这个处处讲祥瑞,人人信神佛的时代会过得更好吧!那只老虎在女儿面前,跟一只大猫咪没什么区别,想着女儿坐在王座,脚下踩着一只大老虎的场景,玉儿有些热血沸腾……

“媳妇儿,你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玉儿僵了僵,“有吗?”

雅尔哈齐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一兴奋就咬手绢子,枕巾,被角……”

玉儿看看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自觉抽出的手绢欲哭无泪,那手绢子上有几个牙印……她有这样的习惯?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皱巴的小脸轻笑出声,她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吧?

玉儿整张脸都埋在了男人的怀里,好丢脸,她然咬手绢子,又不是小孩子!

雅尔哈齐仰头看着屋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唉呀,果然,如他想象的一般,这一年会过得很有意思。

夫妻俩又腻乎一阵儿,雅尔哈齐牵着媳妇儿的手准备去查查岗,看那些侍卫是否都在各自的位置。玉儿灵觉一扫就能发现,可是,丈夫愣要拉上她,她也就跟着,过日子,有时不必太较真儿,就当陪他散步了。

玉儿觉得丈夫绕着庄园转的样子,很像一头巡视自己领地的老虎,看到侍卫各安其位又漫不经心摇着尾巴牵着母老虎回巢——好吧,她连自己也想象进去了。不过,丈夫的样子,真的很像呀。

那漫不经心间显露的威仪,那俯仰间的睥睨,言辞间语带傲然,一举手一投足不自觉带出的贵气……他有一个真正的贵族才有的蛮横任性,习惯于索取,习惯于下令,当然,他也背负着责任,背负着义务。一个贝勒府,养活上百口人,全是他的责任——自己,也是!

“想什么?”

“我在想,我是你的责任吗?”

雅尔哈齐对于诱哄出妻子的心声很得心应手,对着妻子反应过来后瞪大的眼抱以轻笑。

“媳妇儿,你当然是我的责任,还是我身上最重的责任。我要哄着你高兴,要让你过得顺心;要努力锻炼,以免自己死在你前面,让你晚景孤苦凄凉;还要教好儿女,以免他们不孝伤你的心;要顾着你的家人,因为你在意他们;不喜欢吃的要吃,因为你说吃了对身体好,不爱做的要做……”

听着丈夫一桩一件数着,玉儿的鼻间有点儿酸涩,他在她面前,一直这样,婚前是这样,婚后也是这样,她不知道丈夫为什么对自己用情至深,不过,感情,有时,没有理由。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也许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气息让他喜欢,也许仅仅是因为喜欢听她说话,喜欢看她的笑脸,管他呢,反正,他喜欢她,这就够了。自己有值得他喜欢的优点不是吗?

至于缺点,唉呦,谁没有缺点,夫妻之间,不就是爱着对方的优点,包容对方的缺点吗?自己包容他的大男人主义,忍受他诸多的怪癖,他为自己收拾烂摊子,解决各种烦难不也是应该的!

玉儿笑眯眯地由着丈夫牵着慢慢回到房,只要他对婚姻忠贞,自己就回馈最真挚的感情。如果他哪一天碰了别的女人,哼,不用说,就算把心剜掉一块儿,她也要把他逐出心房。她只爱值得爱的人,不苟且,不退让!

坐在房里陪着丈夫喝了一盏茶,看看时间,玉儿去玩具室把那四个宝贝叫过来,指指桌上的点心:“晚了,不能吃太多。”

“熊猫品竹!”惠容欢呼,转身与哥哥领着弟弟把小手洗净,爬上了桌。

看着正中间摆着的小小的十几只抱着竹子的大熊/猫,四张小嘴儿嘶嘶地吸口水。玉儿拿起筷子,给他们每人面前的小碟里各放了一个,四个小东西看着碟里憨憨的熊/猫恋恋不舍,有些不忍下手,吃了就没了,多好看的熊/猫呀。又看看正中剩下的几只,嗯,还有,吃了还有。四人互相看看这才开始动手吃盘里黑白分明的大熊/猫,翠竹也很好吃,嗯,吃了竹子,再吃/熊/猫……

雅尔哈齐也夹了一个,这点心里面有黑芝麻,有豆沙,芝麻香,豆沙甜,口感细而不腻。雅尔哈齐放下筷子,媳妇儿做什么都好吃!

209表妹

把四个孩子洗漱完送上床,夫妻两人正准备自己也洗洗睡时,却听外面传来曹嬷嬷有些犹疑的通禀:“贝勒爷,夫人,庄外来了一群人,请求借宿。”

玉儿与雅尔哈齐面面相觑,玉儿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雅尔哈齐显然也没有经验。王府,贝勒府,可没人会去借宿的!

雅尔哈齐想了想:“让人领他们到里正那儿,咱们庄子,不进外人。”不留人,却也不是不管,这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举手之劳的相助,雅尔哈齐还是不会吝啬的。

玉儿也没多嘴,现在庄子守卫少,她四个年幼的孩子都在这儿,如果来人存了歹心,骤然发难,要怎么办?虽说有空间,她可以不惧任何威胁,可她还怕万一有事儿,事出突然,到时她连把孩子们放进空间的时间也没有。再说,放入空间那是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能动用这个的。

她们这庄子,外面虽看着平常,内里却较一般的庄子精美许多,庄内更是要财有财,要物有物,还真保不准会不会有人见财起意的!

玉儿服侍着雅尔哈齐洗漱上了床,把明儿要穿用的衣裳都备好,这才开始收拾自己……

第二日,玉儿早早起了床,为自己的丈夫与孩子准备好了早餐。回房准备打理孩子们时,却见他们已经被丈夫叫起来,连衣裳也穿好了。虽然,因为不熟练,五人的衣裳穿得有些扭,不过,玉儿还是觉得很高兴。七手八脚替爷儿五人正好衣,龙凤胎带着弟弟漱口洗脸,玉儿一边服侍雅尔哈齐,一边分神盯着他们,有不对了,就出口指正。一家子收拾利落,玉儿松了口气。

雅尔哈齐看着妻子的样子,笑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是都教过他们了?”

玉儿一手抱一个儿子快步进了饭厅:“他们打小就一群人围着,离了人,我还真担心他们过不了。”

别家王府这般大的孩子,离了人,会穿衣漱口穿鞋吗?

雅尔哈齐看看妻子手上的双胞胎,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改改自己不抱子的习惯,妻子一个人,好像有点儿顾不过来……

日子和在贝勒府没什么差别,只是,以前下人做的,玉儿现在都是自己动手。玉儿见丈夫儿子没什么不适应,很高兴,至少,这表示自己处处都照顾周全了。

灵觉一直笼罩在整个庄子里,她还是习惯时刻感觉到家人,那五人,大的,小的,都没法让人放心。只是……大厅里发生的一幕让玉儿挑了挑眉,低头继续忙活,她得把昨儿换下的衣裳都洗了。

捶着有些酸的腰,玉儿吸口气,果然,长久的养尊处优,身体的肌肉没得到锻炼,还是不太习惯呀。

“夫人,其实,这些也可以交给下面的粗使婆子!”

曹嬷嬷又没忍住,可是,这么冷的天,夫人就这样用冷水洗衣,这到时落下病根,可咋办?

玉儿笑道:“不妨事。”她有手套,不耐烦再去兑热水,那太耽误工夫了,就直接在后院的井台边把衣裳洗完、晾上。

曹嬷嬷不出声儿了,皇上让她带着眼就行!

这位贝勒夫人的动作真是利索,手也有劲儿,单子一抖,啪啪地响,就搭在了晾衣绳上,她昨儿也算经了几次考验,今儿虽也惊奇,倒也未再失态。

回去的路上,遇到来寻的弘普,玉儿摸摸儿子的头:“普儿,怎么出来了?”

弘普皱着小眉头:“额娘,来客人了。方才,儿子和阿玛、弟弟、妹妹在书房,粗使婆子说阿玛的亲戚求见,阿玛领着儿子去了大厅。来的是一主一仆,阿玛说来人是女眷,让儿子来找额娘。”

玉儿心里有数:“嗯,你回书房去吧,记得把三个弟弟妹妹带好就行。”

弘普经过这几个月,心智又成熟不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不过,也没再多嘴,回了书房。

玉儿身后跟着曹嬷嬷进了正厅,雅尔哈齐坐在主位,见妻子进来,松了口气。

“媳妇儿,过来,你怎么现在才来?”

玉儿笑着径直走到雅尔哈齐身边,摸摸他手边的茶盏,“我刚忙完。你真是被人侍候惯了,手边就是壶,也不给自己换杯茶,这都快凉了。”

雅尔哈齐往椅上一靠,看着妻子给自己换茶:“好,下次,我记得换。”

“昨儿换下的衣裳,我都收拾妥当了,回来晚了点儿,爷见谅。”玉儿与丈夫相视一笑。

待妻子坐好,雅尔哈齐指指下面坐着的女子道:“下面坐的是我表妹。”

玉儿仔细打量那站起来行礼的二十出头的女子,“表妹倒不像蒙古人,比汉家女子还秀丽妩媚。”

雅尔哈齐失笑:“她本不是蒙古人。是我生母那边儿的,本是镶红旗的包衣。”

玉儿示意女子起身:“表妹无须多礼,且安坐。”回头又看雅尔哈齐:“咱们成婚这么多年,孩子都四个了,你怎么从没提起?亲戚间也该常走动才是。”

雅尔哈齐抚额,媳妇儿肯定是故意的:“刘姨娘去得早,又因为身份儿,表妹也只是与我见过一面儿。”

雅尔哈齐的生母,原是在府里端茶倒水做使唤丫头的,后来有了雅尔哈齐,才升了做侍妾。

“我四岁时,有一天,身边奶嬷偷偷带我见了舅舅一面,那时,表妹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原是安排他们到盛京的宅子去照看,舅舅临了来辞行。后来我忙着跟你玛法习武,忙着给皇上办差,唯一认识他们的奶嬷嬷又早早没了,没人提醒,倒把他们在盛京这事儿忘了。”

又问等在下手的表妹:“表妹怎么找着我们的?倒没去贝勒府?”

表妹用水汪汪的眼看着英挺俊朗的表哥,又看看一边美丽的表嫂:“表哥,我昨儿来借宿,被下人领到了里正那儿,后听说您住在这儿的。”

雅尔哈齐与妻子对视一眼,这外面儿人怎么知道这庄子住的是贝勒爷?这才来一天就泄漏了身份?还是以前来修庄子的说漏了?庄子里人手不足,这身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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