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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宠妻狂魔住隔壁-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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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着发髻,脸上画了淡妆,身着一袭纯白色无袖长裙。整个人就像百合一样淡雅。

“初语,你来了。”初苒面带笑容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初家几人,除了初建业,能跟初语说上话的也只有初苒。

初语点头,叫了一声:“姐。”

“六点半开席,你先到休息室,家人都在那里。”

徐玉娥一袭紫缎旗袍,十足雍容华贵。她左右两边坐着初望和杜莉芬。

初语掀了下嘴角,看着徐玉娥说:“祝您生日快乐。”

初语不叫她奶奶,不叫杜莉芬妈妈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一开始她也叫,后来被伤透了再也没叫过她们。

她就是这样的人,付出时真诚,收回时决绝。

老太太今天明显很高兴,也没工夫找初语的茬,敷衍地点个头算是应了。初望则在一旁冷眼看她,神情阴郁。

一直到这里都相安无事。不料初语忽然接到个电话。

挂断,她急匆匆走到初建业面前:“我有事要先走。”

初建业眉头紧皱,头一次觉得初语这么不懂事:“马上要开席了,你现在走像话吗!”

初语顺了顺呼吸,说:“我妈从二楼滚下来了,我得回去看看。”

初建业一听,连忙问:“严重吗?”

“还不清楚。”

没办法,初建业只得答应:“要跟你奶奶说一声。”

结果徐玉娥一听,勃然大怒,将茶杯狠狠放到桌上:“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晦气!我的生辰你要去医院?滚个楼梯能有什么大碍?要去也得等这边结束了再说。”

“有些人就是不分远近亲疏。”初望讥噱道。

初语听完,脸色沉了下去:“抱歉扫了你们的兴致,但我必须要回去看看。”

休息室内气氛就像被抻拉到极致的橡皮筋,只要再多使一分力,就会砰然断裂。

杜莉芬看着徐玉娥不善的脸色,又见初语已经走到门口,黑着脸将她拦下:“初语,你耍脾气也要分分场合,之前那样对我也就算了,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你不要太过分!”

初语被迫停下脚步,看了初建业一眼,他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是没说什么。初语也不想让他为难,便忍着不耐烦对杜莉芬说:“家里没人,总得有个人照顾她。何况,外面认识我的人没多少,我出不出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话落,她绕开杜莉芬往前走。

徐玉娥见她这么不识好歹,一拍桌子,怒斥道:“你现在走就永远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初语耐心告罄:“随你便。”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初苒激动的声音传过来:“爸,奶奶,你们看谁来了!”

一句话将几人视线全部引过去,连初语也是愣了一下。她没理初苒身旁的贺景夕,对初建业说:“我先走了。”

初语直接从安全梯走下去,刚到一楼大堂,就被人从后面拽住。

初语心里着急,一把甩开他的手:“别拉我!”

贺景夕顿了顿,只说:“去哪?我送你。”

——

车内昏暗一片,耳边是簌簌风声。初语坐在副驾驶座,缓缓说了句:“谢谢。”

贺景夕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初语没忍住,又打了一遍电话。

是初语二姨接的:“小语啊,别急,我们到医院了,你妈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初语声音嘶哑:“是不是脑震荡了?”

那边静了静:“还在检查,可能有点。”

看着外面,初语嗯了声:“我马上就到,麻烦你了二姨。”

挂断电话,初语很沉很重地叹了口气。半晌,她问:“你怎么会来?”

贺景夕缓缓道:“初苒采访过我。”

初语听了,没再继续问。

她不知道,就连采访都约了几次才见到贺景夕的初苒根本不可能请得动他。除非是他主动提出。

到了镇上的医院,看着跟她一起下车的贺景夕,初语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你还是别进去了,我妈不会想看见你。”

贺景夕脚步顿了一顿,继续往里走。

初语拉住他:“我说话你听不懂吗!”

这次轮到贺景夕甩开她:“初语,用完就丢是你本性?”

初语看他,说不出话。

两人进了病房,刘淑琴正躺在床上眯着。听到开门声她睁开眼睛,看到初语时叹口气:“都告诉你没事了,还要回来……”

话没说完,刘淑琴怔了怔。待确定跟着进来的人是谁后,她顾不上还晕着的脑袋,直接坐起来,拿起水杯就扔过去:“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Chapter 15

玻璃杯应声而碎,贺景夕往前走了一步,下意识挡在初语面前。碎片四处飞溅,嘣在他后背和裤管,散在脚边。贺景夕看着一地碎片,眉头微微蹙起。

他知道自己可能不受欢迎,却没料到刘淑琴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初语递了个“我警告过你,是你不听”眼神给贺景夕,往右退了一步,离开他身边,慢慢走到病床前。

“你想气死我吗?”刘淑琴眼里全是失望。

初语在她身边坐下,轻哄:“不是那样,我只是着急坐他的车过来。”

刘淑琴不看她,只说:“你们都走吧,我谁也不想看见。”

初语抿了抿唇,喉管被酸涩充斥着:“二姨也累了,让她回去,我就在外面好吗?”

刘淑琴对她的话不理不睬,直接躺到床上。

初语帮她盖好被,起身跟二姨聊了几句,得知刘淑琴没有大碍后放下心来。待二姨离开,初语看向一直沉默的贺景夕,打开门:“你也走吧。”

微风徐徐,将裙摆吹得飘飘荡荡。

镇上的空气比市内要好,温度相对来说也会低一点。漆黑的天空上缀着点点星光,就像有人在墨黑的布上撒了一把碎钻。

两人一路沉默来到车旁。

贺景夕眉眼深沉,隐隐带着料峭之意。初语看着他,终于说出一直想说的话:“今天谢谢。不过贺景夕,你应该看得出来,”顿了顿,她笑得有些讽刺,“我身边没有人希望我跟你有什么牵扯。”

贺景夕沉着脸,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始终就这么看着她。

初语神色坦然,又说:“这五年发生了太多事。你看,你已经接手了自家公司,而我当初那点可笑的热血也没了,只能窝在小店里混日子。现在想想,就算你不走,我们或许最终也要分开。”

贺景夕压着气问:“你想说什么?”

初语看着马路对面,那里有一只流浪狗正到处觅食,四处嗅探,在没有找到食物后失望离开。

动物活着就为了一张嘴,每日吃饱就无忧愁,可是人活着却为了很多,但也可以放弃很多。

“以后还是做陌生人吧。”

怒气在体内滋生,贺景夕看了她好半晌,声音掩含冷意:“你觉得可能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几年还不是这么过来了。”

贺景夕神情阴郁,片刻后甩门上车。

车子启动前,他听到窗外的人说:“不给我们机会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

……

镇上医院条件不是很好,地方也不大。初语走回前院,一步一步像踩进了深泥里。她走到一棵树下停住,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死气沉沉的靠在树干上。

既然选择走另一条路,何必再回头想别的?

经历过颓废,得到了璀璨,现在又想来寻回自己亲手扔掉的事物,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你以为只是离开一下,却不知曾经端在手里的那杯茶早已凉透了。

凉茶,就算入口也是寒心。

——

初语回到病房时刘淑琴已经睡着了。她刚才去找医生问过情况,如果没出现不适,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已经十点多,初语晚上没吃东西,这会儿饿的有点难受。镇上不比市里,随处都能找到饭店吃一顿。初语咽了咽口水,决定现在就睡觉。

睡着了,可以忘记很多事。

第二天,天刚见亮,初语朦朦胧胧就醒了。她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睡得不安稳也十分疲倦。缓了缓站起身,走到病床前发现刘淑琴也醒了。

“妈,你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刘淑琴看她一脸憔悴,化了妆也遮不住的黑眼圈,眉头一皱:“不是让你回去吗!”

初语窒了窒:“得留陪床的人。”

静了片刻,刘淑琴才放软态度:“我又不是不能动。”

待草草洗漱一番,初语出去买早饭。付过钱,看一眼时间,发现手机马上就要没电了。而且不知何时进来一条信息。

——没在家?

是叶深发来的,时间是昨晚十点。

将早饭放在石凳上,初语麻利的回过去一条:家里有事,回镇上了。

然而没等到叶深回复,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刘淑琴昨晚进来时本来是没有床位的,结果正好赶上某个单间的病人出院。要知道在这种地方能住上单间是多不容易的事,如果不是赶得巧,刘淑琴怕是要在走廊里睡一晚。

“你回来那边肯定不高兴吧?”

初语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放到桌上,又扶着她躺下:“随他们去。”

刘淑琴看她半晌,叹口气:“你这是何苦!算了算了,你大了,有些事自己想明白就行。”

初语坐到椅子上,没说话。

“昨天那人,我是不会同意的。”刘淑琴看着窗外,神情有些缥缈,“你爸的事也就算了,毕竟赖不到他头上,但是他把你弄成那样……我绝不会答应。”

初语握住她的手,声音很轻:“没有那回事。”

中午,二姨过来给两人送饭,不免又唠叨几句:“你妈那双破凉鞋我早就说扔了,就是舍不得。这下好,昨天穿着它滑倒了。”

刘淑琴被说也不生气,只道:“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二姨离开前告诉初语:“丹薇过阵子就回来了。”

“不走了?”

“啊,宇诚工作调回来,不走了!”

李丹薇就是初语口中那个丢核桃的表妹,是大姨家的孩子。

两人一直到十几岁都没分开过,后来大姨夫去世,大姨带着丹薇改嫁去了别的城市,她们见面就少了很多。起初丹薇放寒暑假还会回来看看,后来大学到工作后就基本上不怎么回来了。

初语没想到,他们会因为工作调动再一次回到这边。

……

刘淑琴脑震荡并不严重,见初语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出口赶她走:“你下午回去睡一会,晚上再过来。”

初语踌躇问:“你自己能行?”

“还没七老八十。”

房间里终于只有刘淑琴一个人,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伸手抹了把眼泪。

五年前,初语刚大学毕业。那年是家里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初语车祸,半年后任宝军自杀。建的新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只剩拐杖遗像每天摧残着刘淑琴的神经。她甚至以为初语会因此而一蹶不振。可是没想到,她那么坚强。

也不记得是骨折后的第几天,初语变得又拧又倔,不管治疗过程多辛苦,自那以后她没哭过一次。

她的女儿,她的初语,值得最好的人。

——

指尖烟雾缭绕,贺景夕出神许久,才被指上那点灼热拉回思绪。水晶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蒂,室内冷气夹杂着有些呛人的烟味并不是那么好闻。

贺景夕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里背景凌乱破旧,露出发动机的车头被拍到一半,身后隐隐还能看见“一周汽车修理厂”的红漆字招牌。

画面中央站着一男一女,男人穿着蓝色工作服,嘴里叼着烟,一脸不情愿的看着镜头。但是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十分干净修长,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而他身边的女人梳着俏丽的短发,一张脸白净好看,笑的十分甜美。从着装打扮能看出两人身份差异,但是由于男人自身遮掩不住的气质,两人站在一起莫名和谐。

这是他和初语唯一一张照片。

贺景夕用拇指抚了抚,无力地靠向靠背。

其实参加魏一周葬礼那天并不是这五年来他第一次见初语。

他从国外回来是在那前一个月,那一个月他路过无数次猫爪,始终不知道那是她开的店。后来有一天,他驾车无意中看到她从那里出来在车站等车。然后,他鬼使神差的跟了公交车一路,直到她走进小区大门。

再后来就是在葬礼上。他本以为初语不会去。他知道在自己走以后魏一周暗地里嘲讽过她,可没想到她还是去了。

那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五年当中不是没跟别人在一起过,相处时也觉得愉快。可是慢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回到这里,他终于找到原因。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初语始终在他心里。那就像是一种习惯,习惯到他差一点感觉不到了。

当年他跟父亲正闹矛盾,盛怒之下抛开一切事务躲进镇上,找了一份修汽车的工作自暴自弃。他没有想到在那里会有一段感情,更没想到公司招标成功,拿下避暑山庄改造计划。得知消息后他被父亲接回去,而后又将全部事宜交给他处理。

起初,他并没有想过跟初语分开。因为除了他身份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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