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 + 涅磐-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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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进来吧，裴冷。”
门被大力推开，我站起身，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柔软的女体就冲进了我的怀中，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站稳身体，额头却已经出了汗水。
“容小姐，经理今天不是很舒服，您能不能先坐下来。”
细心的裴冷看出了我的不适，开口为我解围。
“顾大哥，你生病了？”乐怡急忙放开我，大睁着带着泪意的眼睛关切的看着我。
“我没事，你先坐下……”我接过裴冷递过来的纸巾，示意她先出去。
“怎么哭了？谁欺负我们的小公主了？”其实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她的纯真在我接触的人中是很少见到的，没有受到现实的污染，被保护在水晶塔里的小公主，她或许有些刁蛮，但是对于纯真的她而言，反而使她更惹人疼爱。
她听到我问，只是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无奈的叹息，站在她的身边，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她听不到我说话，突然又哭了起来。
“怎么会讨厌你？乐怡这么可爱？”我递过纸巾，她只是低着头低泣，并没有伸手接。
我再次叹气，伸手笨拙的帮她将泪水擦掉。
她顺着我的手势抬起头，眼底写满委屈。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打了一天，你的秘书总是说你不在，我知道，她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你不想见我……”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没有骗你，今天早上我的确没有来公司，下午一来就开会，你进来前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她仔细的审视我半天，神情总算平静下来，看了看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看着她泛着红意的耳后，心情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看到她不再落泪，开口问。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乐怡俏皮的看着我，一点也看不出她跟刚才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是一个人。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哪！
“乐怡，你知道的，我很忙……”我犹豫着，不知怎样说才不会弄哭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吵你，我会乖乖的等你的！”她坐直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一付乖宝宝的样子。
可是，“……你为什么等我？”
“当然是等你一起吃饭啊！”她理所应当的回答，“哎呀，顾大哥，你赶快专心工作，不用管我，今天我听你的，你说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乐怡，我什么时候说过今天要和你一起吃饭了？”
“就是现在啊！”她一脸灿烂的笑容，天真的看着我。
“乐怡……”我叹气，“……我这个人又枯燥，又乏味，跟我一起吃饭你一定会觉得很无趣的，你可以找你其他的朋友陪你去……”
“顾大哥……”乐怡跳起来，脸上又出现了想哭的表情，“……你为什么总想把我推给别人？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饭，我只想跟你吃饭……你为什么……”她看着我，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中转来转去，仿佛下一刻，就会掉出来。
“乐怡，……”我看到她这个样子，一样难过，但是该说得话还是要说：“我一直当你做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作为一个兄长，我可以关心你，爱护你，至于其他的……乐怡，我并不适合你，真的。”
她定定的看着我，似乎在衡量我话中的真实性，紧咬的唇瓣已经渗出血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终于哽咽一声，低下头，奔了出去。我身子一动，正准备追，可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裴冷站在门边，手中拿着果汁，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裴冷，麻烦你跟着她，我怕她出事。”我忧心的看着乐怡消失的方向，乐怡从小娇宠，从没有受过挫折，可别因为我作出什么傻事。
裴冷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跟了出去。
快下班时，裴冷才回来。
“你放心吧，容小姐已经回家了。”
“那就好，麻烦你了，如果事情做完了，你就回去吧。”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说完，她转身出去。
希望乐怡很快能想通，我暗暗祈祷。
事实上乐怡很快就‘想通了’，真的当我哥哥一般的缠着，我明知她并没有死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但是她总是用我曾经说过的话堵我，要不然就哭，弄得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付，只有任她胡来。
不陪她吃饭，她就整天泡在我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看书，在我不注意时，她会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我，她乖巧的样子，让我根本无法赶她，明明知道这样不好，但是……
“裴冷，你说乐怡为什么这么执着？是不是因为得不到？”苦恼到极处，我只能向裴冷诉苦。
“经理，容小姐看似天真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
我沉默。
“那你说，乐怡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容小姐。”
“我怎么可能问她这么敏感的问题？那个丫头顺着竹竿就会往上爬，我什么都不敢说。”我无奈的摇头，对她我还真的没有办法。以前不是没有被追求过，但是我认识的人都是干脆利落，好聚好散的，何曾见过像这样牛皮糖般的人物？我该怎么办？这样下去迟早会让唐擎知道的。
事实上没有多少时间让我为这件事烦恼。擎天新研发的电脑软件开始公开招标，国内的电脑公司都卯足了劲，都想一举中标。且不说这一个项目收益有如何惊人，只是提升知名度这一项，所获取的隐藏收益更是惊人，毕竟擎天选择的合作对象必然有着不错的实力。
虽然国内规模可观，实力惊人的公司着实不少，但是我很有信心的，我毕竟曾经在擎天干过几年，对于掌握他们的需求方向这一方面还是有肯定的优势，所以，这次竞标，我自然是全力以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没日没夜的忙碌榨干了我的力气，偶尔被他捉到，总是还没做完一次就已经睡着，气得他会恨恨的咬我，后来连他咬我我都可以照睡不误，终于，在又一次不愉快的性事中，唐擎终于拂袖而去，第二天早上起床，被吴伯告知唐擎出国了。
其实这样也好，我满足不了他，总是让他生气，等我忙完了再补偿他好了。脑子里虽然这样想，心中却还是难受，工作的压力这么大，如果我爱的人能陪在身边，鼓励我，那该有多好！
可是……
想什么呐？我与唐擎怎会和其他的情人一般？这样温馨的情景，穷极一生，也不会在我们之间出现。
这个城市的秋天短得惊人，几场雨后，便告别了凉爽的秋天，进入了寒冷的冬天。
夏天如火球般的焰阳，大概是散尽了全部的热量，进入了休眠期，即使正午的阳光，也仅能觉出一点不明显的暖意。我将脸贴到玻璃窗上，刺骨的凉，因为一夜没睡而混沌的大脑因这凉意又变得清明起来。
冬天真的到了呢！我看着面前那一片朦胧的白雾，正随着我的呼吸，扩张，收缩，突然觉得它好像某种有生命的物质，像什么呢？我皱眉苦思，却找不出什么头绪。
节奏鲜明的的敲门声打断我的思绪，我坐回到桌前。
“进来。”
“经理，擎天电子部的主管希望能跟你面谈，他们希望你能为他们详细解释我们承交上去的企划。”
“我知道了，跟他们约定时间后告诉我，其他的预约相应推后。”约定见面，这说明他们对我们整个公司忙碌了一个多月作出的企划很感兴趣，不枉我们这些日子来废寝忘食的辛苦，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公司升级，还会有许多附带的效应，这条捷径一旦走通，以后的路几乎就可以称得上是畅通无阻了。
“是，”裴冷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出去，而是站在桌前，犹豫着，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还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现在所有事都已经告一段落，你是不是应该回去休息一下？晚上还有宴会。毕竟身体要紧。”
我想了想，该做的事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于是点头，“通知各部门，留够值班的人，其他的人今天休息半天……你也是，回去休息，明天来上班。”
紧张了一个多月，公司所有的人都在没日没夜的加班，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已经完成，暂时不需要像之前那样紧张了。大家都可以小小的喘一口气，待日后大局已定时，再论功行赏吧！
“一个月的公休假都贡献给公司了，只让休息半天吗？”裴冷问，微笑。
“还没立功就想讨赏？”我套上外套，好笑的看她，“放心，如果是功臣的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老板……”她满意的点头，“我会将你这句话告诉全公司的人的。”她在我身后高喊。
电梯门缓缓合拢，将她温暖的笑容关在门外。
原来笑容也可以是温暖的，跟那个人相处太久，都快忘了温暖是什么了。
我突然想起刚才玻璃窗上那团雾气像什么了，像我的心，因为他而跳动的心，从他那里得到注意就会喜悦的膨胀，被他伤到是会自己萎缩，缩到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自行疗伤，等待复原。
现在那团雾气已经消失了吧，消失在空气中，透明的玻璃依旧透明，虚无的透明。
蜷在被子里，我睡得并不安稳，梦中没有之前常来造访的各种数据，但是，我却在一团灰色的浓雾中奔跑，似乎在寻找什么。
醒来时仍然觉得疲惫，梦中那一团看不到边界的灰让我的心情也灰暗起来。
洗澡，换衣。晚上的宴会会见到擎天的人，不知会遇见谁，如果是电子部门的人，不知会不会认出我。以前虽然不在一个部门，但是每周一次的例会大家会坐在一起……即使认出又如何？他们只会以为我跳槽了，知道我与唐擎之前的关系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又都不是会多话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瘦削的脸颊，黯淡的肤色，与我模糊记忆中那个安静白皙的少年相差竟如此之大，好久没有好好看过自己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憔悴？这些天太累了吗？
迷迷蒙蒙的想着，惊醒时才意识到自己竟发了许久的呆，看看表，竟然已经七点了。
他今天不会回来吧？前天才飞去美国。一边想着，一边向楼下走去。刚一转弯，便看见王妈站在角落拼命的向我使眼色，我困惑的皱眉，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你在家？”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冰冷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他站在客厅中间，正把外套交给吴伯。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不悦的问：“你要出去？”
他显然不知道晚上的宴会，他一向讨厌参加去这种场合，只有十分重要的，秘书才会呈报给他。
看着他冷硬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没吃饭吧？我现在给你……”迟到虽然不礼貌，但是我不想让我们这些天来本来就已经很紧张的关系进一步雪上加霜。
“你不去了吗？”他便冷冷的打断我。
“哦，不是，不过我想先给你……”
“不用！”他再一次打断我，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向楼上走去。
“可是你不吃饭怎么行？”
我心急的跟上去，他的肠胃不好，不吃点东西，怕晚上会胃疼。
他见我追上来，神情不耐的转过头。
“吴伯，让小刘把车开到门口，我一会儿出去。”冷冷的交代完，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又向楼上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胸口一阵闷痛，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气我总是忙碌，以前来来去去很少在家的是他，现在变成了我，等待的那个人反而变成了他，他怎会甘愿，
不过还好，我就快忙完这一段了，倒时候再哄哄他。
我安慰自己，可是心，还是一阵一阵的痛。
我带得女伴，一如既往是裴冷，我不得不承认，一身黑色裤装的裴冷确实令人惊艳。她没有姐姐天生的惊人美貌，但是，不俗的气质，高挑的身材，加上合适的穿着，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眼光。
“你今天很漂亮。”姐姐前一阵认她做了妹妹，看来，姐姐的确很喜欢这个个性鲜明的女子。她还暗中交代我，裴冷以前吃过很多苦，让我对她好一点。我怎么可能对她不好，这么好的秘书，这么好的助手，没有她，我的工作一定会一团乱的。
“顾大哥！”刚一踏进大厅，清脆的女音便在身后响起。
果然，只要我出现在宴会上，一定会碰见她。
“顾大哥，真好，又碰见你了，这是保罗，我的男朋友……”她指了指身边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保罗，这是我常给你提起顾大哥。”
“你好，”我微笑点头，我还是很希望她尽早找到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的，但是，短短的一个月她已经换了五个男朋友了，我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乐观的想法？
果然，看到我神情平静的招呼，乐怡表情一暗，但是很快又强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