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中情局的二十二年-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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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行当里谁谁在哪里做了什么轰天动地的事。在过去的几年中,我在报纸上发现
我的老上级已经在世界上许多地方留下了足迹,他的事迹都是登在报纸的头版头条。
我知道他很欣赏我的工作,而且以后还一直对我很关心。我毫不犹豫地下了决
心,认为到罗马比憋在波士顿要好得多,罗马站站长也比我现在所担任的新基地长
要更适合我。
还有一句俗语:条条大路通罗马!在罗马多住几年绝对是值得的。
我立即飞到华盛顿向我的老上司、即将上任的罗马站站长表明了我的想法。
我已经15年没见过他了。有传闻说他对下属极其严厉,像凶神恶煞一般。他的
头发比以前白了不少,而且已差不多秃了头,但他依然神采奕奕,带着笑容,愿意
听我的意见。他答应要我,但有一个条件:要我再做非官方掩护情报官,而且至少
要干3 年。
那时到罗马还是很危险的。外国恐怖分子和意大利红色旅团的活动还很猖撅。
再次成为非官方掩护情报官对我来说是很容易的,何况这样可能还要比时常要到受
恐怖分子威胁的美国大使馆的官方掩护情报官更安全。老板接着要求我学习意大利
语,至少要勉强过关。
所有相关事宜基本办妥后,我这位老上司又用他嘶哑的嗓子对我吼着说:“我
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喝酒了,不过你以后开车要慢点!”办公室里每个女职员都听见
了。
“行,我再也不开快车了。”我想他一定已经知道我喜欢开快车这回事。
“还有,别再到处搞女人了。”
“老板,我已经老了,你应该看得出来。”
办公室里的女职员听到都不禁笑出声来。
“还有就是别犯法。”
“遵命!我保证绝对不犯法!”
我们彼问此答,对情报官说不该犯法几乎是好笑。但他予我以忠告,我也答应
得斩钉截铁。
我从意大利处办公室出来时,法国处的处长正在走廊上等着我。
“喂,保罗!好消息!巴黎现在有两个空缺,我正到处找你!”
我望着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这是命运的安排。我向他表示由衷的谢意,向
他解释在五分钟之前我刚刚同意调往罗马站工作。我不能食言。
这下轮到他大吃一惊了。
我等着去巴黎已经整整十年了。到真的可以去了,我却错过了这个机会。
我没去向往已久的巴黎,而去了罗马。谁又能知道,这竟又是上天的灵佑。
我并不觉得失望。我心里已经模模糊糊地开始认识到,命运到某一程度是大注
定的,不以人的努力为转移。多年以后回首,原先想达到的目标有可能并不是最好
的目标。东京就是一个例子,我原想到东京好好高兴地呆上五年,但最后却只在那
儿呆了三年,而且充满了苦恼和愤恨。
除了恐怖分子猖撅以外,罗马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城市。我也知道很多巴黎的阴
暗面,明白巴黎并不仅仅意味着快乐和玫瑰。从另一角度看,这些对于从事秘密工
作的我来说,也可能是一个有利于我伪装的恩惠。此外,我又可以多学一门语言,
体验一种我向往已久的文化了。至少和子是一个虔诚的罗马天主教徒,她一定喜欢
在罗马生活一段时间。我们11岁的儿子也可以在意大利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受到熏陶,
感知人类的文明和历史。
在任何机构中,一个强大的首脑对于推动整个机构的工作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中情局也不例外,尤其那些能“呼风唤雨”的老板,更是如此。如果老板欣赏你,
他就会给你充分的机会去施展自己的才华。而这正是你所期盼的:给我机会。
新站长到罗马后,我就获准去罗马一周,熟悉情况,体会“感觉”。如果要到
一个全然不熟悉的环境执行任务,通常都必须先熟悉情况。
如果安全情况允许,中情局里负责情报报告的官员和情报分析专家都要事先到
与他们的工作密切相关的地点进行考察,以熟悉那里的人文、地理和气候等特点。
我到罗马的一周,就是像观光客一样四处游览。我过去就一直想到罗马看看,
但由于我当时拿的是台湾护照,而且还牵涉到签证等问题,所以一直未能成行。这
次,我终于遂了心愿。我曾经读到过关于意大利和罗马的经典著作。而且,我过去
还至少爱过四个意大利女孩。后来和子还取笑我,说如果我真的娶了个意大利女人,
婚缘不可能持久。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吃意大利的番茄和通心粉。
我向新站长、我未来的上司和另一位非官方掩护情报官了解了在罗马进行非官
方掩护行动的相关情况。
调到罗马工作后,为了解决交通问题,我经站长同意买了一辆新的奥迪80轿车。
因为我不会用手动挂档的车,所以专门从西德厂家订了一辆自动档的轿车。(那时
在意大利还买不到自动档的车。)
我理解这种“特殊”待遇可能会令人有所不满,但这其实根本谈不上什么特殊
待遇。我确实要一辆车,对于新到的非官方掩护情报官,局里大多是批准买新车,
在任务结束后再卖掉,收益则归站里所有,官方掩护情报官如我未来的上司,就要
自己花钱买车,但却可以免税,回国时还可以免税、免运费带回国内。
罗马的魅力自不待盐,我喜欢它古老的遗迹和人文气氛,我也喜欢那些被游客
认为是骗子。专门欺骗和抢劫游客的“街油子”。我还发现,可能除了日本以外,
意大利人要比我去过的很多地方的人慷慨、诚实和大方得多。
在罗马时,我还见到一位世界小姐的竞选人,不过不是意大利人,她代表她的
祖国。她已经结了婚,30岁出头,但依然是美艳绝伦,粉黛不施就已令我陶醉不已。
我和她一起没有做什么“太过份”的事儿。我为她照了相,回国后还把她的照
片拿给和子看。和往常一样,和子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她也承认那个女人的确漂亮。
回波士顿后,我问起即将上任的新部长的情况。我问了七个人,有的是总部的,
有的不是总部的。令我吃惊的是,七个人中有五个都用了同一个形容词回答我:
“愚蠢。”老天。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
这要是政治选举,7 票中得了5 票,71%的得票率绝对胜出。而且都是用同一
个形容词?难道这是什么启示吗?
我憎恶两种人,一种是不诚实的人,他们欺骗、做作和伪善;还有一种就是愚
蠢的人。除非是身体和智力上有障碍,我认为脑子懒惰的人是很可惜的,他们没有
思考的习惯,在思想上是一片荒漠,缺乏洞察力和预见性。一言以蔽之,他缺少了
人类的最高素质:思想。这并非说人一定要绝顶聪明,其实一副有平均水平、但确
实在工作的脑子已足够了。
基于同样的原因,我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愚蠢的事后就会不断地悔怨自己。我还
很遗憾地发现,我竟会重复做蠢事。这跟“失误”不同,重复做蠢事是找不到借口
原谅自己的。
我常想,朋友的愚蠢往往比敌人的聪明更可怕,可能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我
唯愿我在纽约和东京所犯的愚蠢错误不会在罗马重演。
不久,我就开始在总部附近学习意大利语,而家仍在波士顿地区。我们对在波
士顿的生活很满意,我的工作大多成功而且有趣。一家人尽情享受波士顿的文化、
艺术和历史的熏陶。由于我们在日本生活过,喜欢生鱼片,所以波士顿的海鲜也令
我们大饱口福。
由于工作性质需要,中情局有一个很好的语言学校,如果必要,在那儿可以学
到任何一种哪怕是最冷僻的语言。意大利语部的老师都非常称职,由于我需要优先
学习,所以专门有一位热心肠的女老师单独教我意大利语。
可能因为我已经会说法语的缘故,学习意大利语——我的第六语言——对我而
言是容易的,至少看起来如此。我的老师用很夸张的意大利人的手势不住赞扬我。
其实,我的意大利语和法语已经有点混淆了。
开始学意大利语后,我才发现它竟比本已很难学的法语还难学。语法要难过法
语40%。意大利语中喜欢省略主语,使初学者无暇思考起始的动词该用什么形式,
但人们却觉得意大利语很容易!
中情局不仅有一所很好的语言学校,如果有必要,局里还会对职员的外语水平
(除非是任务必须,一般都是自愿的)进行测试:听、说、读、写测试,样样俱全。
水平的分级和其它联邦机构一样:从零级到最高的五级,其中二级是及格,三级是
可以用于工作。要达到五级水平,除了语言本身外,还要知道许多其它知识;讲母
语的高中毕业生可达到四级,但很难再达到四级加。
中情局里有很多语言天才。最近我遇到一位退休的中情局前职员,他曾在中情
局通过了12种语言的测试(英语不在此列)。他完全掌握了3 种语言,对另外3 种
语言也非常熟悉。除此外,他还涉猎了不下8 -10种其它语言。而他只不过是喜欢
研究不同的语言和文化。
令我惊奇的是,他竟突然和我讲起了普通话,我正想他的中文一定很好,他却
又对我妻子讲起了日语!
他还很谦虚地对我说还有一名中情局人员参加过20种语言的测试。当然,这两
位是非常例外的情况。他告诉我,他在学生时代就已经受中情局和国家安全局邀请
去工作了。(国家安全局是一个高度机密的机构,主要处理国际通讯、编码和密码
等事务。)
随着前苏联的解体和中东、巴尔干半岛及其它地区性危机的爆发,就大量需要
冷门语言的专家,以处理相关事务。
可想而知,波士顿基地的老板对我调往罗马很不高兴。接着不知为什么,我的
提职建议又被否决了。
我边学意大利语,还要一边学习安全、恐怖和反恐怖工作,以及“自卫驾驶”
等技术。我开始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罗马之行决不是闲庭信步。
我大概学了四个月的意大利语。当我对我的学习进度觉得尴尬时,我的教师却
对我大加表扬,说我的进度“非常神速”。我心存感激地辞别她,回到家中,准备
开始罗马之行。
后来我获知,在三项意大利语测试(对写作不作要求)中,我都达到了二级,
这是个很不错的成绩。
转自军事书库
我在美国中情局的二十二年
条条大路通罗马
去罗马之前,我和家人在葡萄牙和西班牙度过了一个轻松愉快的假期。
葡萄牙对我们三个人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但在我的日程表上还有一公一私
两项工作需要完成。
首先,我得见一个美籍的前雇佣兵,他在葡萄牙前殖民地安哥拉掉了队,现在
居住在里斯本。他希望在“非常令人尊敬的中央情报局”谋得一个“更体面的”的
谍报工作的职位。他以前曾帮助中情局做过一些事情。
和我以前在波士顿所做的一样,我的任务是见到那个前雇佣兵后尽可能劝说他
放弃这次交易,向他解释清楚中情局在谍报活动中并不需要职业杀手。我曾经读过
一些关于职业雇佣兵的书,知道他们并不是唱圣歌的主日学校的教师们。同我二十
年前想加入的法国外国人雇佣军相比,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他们更加没有
纪律性。
我的私事是通过朋友找几个走私钻石的人。他们从安哥拉走私来未经加工的钻
石,然后以低廉的价格在里斯本及邻近地区非法出售。
我非常喜欢钻石,它是许多人、不仅仅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历史上的权贵们都
喜爱钻石,并用它们的美丽、坚硬与永恒来象征他们的权势。
自从1961年我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见到一小碟红的、绿的、裸蓝的、黄的、白
兰地色的、粉红色、奶白色、黑色的各色天然彩色钻石之后,我就一直想得到一颗
自然成色而非人为染色的钻石,这种钻石通常被称为“幻想”钻石,我的问题是:
它们稀少而异常昂贵,非我能及。
众所周知,钻石交易是受垄断商严格控制的。据报道,曾一度垄断钻石交易的
德、比尔控制了钻石交易的70%以上,因而控制了交易的价格和供应量。
既然买切割好的有色钻石如此昂贵,为什么不去用秘密交易之类我熟知的方法
买一颗未加工抛光过的彩色钻石呢?这个想法让我非常兴奋,“细小”的法律细节
我当然可以忽略掉,而且我又喜欢冒险,也许我还应该再去冒险。在中情局我并不
是白干没学到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