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中情局的二十二年-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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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固定收人,外表和品味高于一般人,已经有过一两个爱人,并且厌倦了单身生活。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们有一套转交男人的制度。如果我没有亲身经历,我也不
会相信。但这千真万确,我很高兴从中受益。
我从圈子里的第四和第五个女人之间退出了。因为误解了约定的时间,她们为
我而争吵。我从来不喜欢与女人之间有凌乱的关系,而且在国外进行秘密的间谍工
作,我也不想闹绊闻。但是当它进行时,确实很好。
一次,我和其中的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将我承诺的一顿晚
餐搞成一回大事。当时在日本,女人很少戴时装帽子,而她戴了一顶无边女帽——
令人费解的装扮。但这并没有使我烦恼,因为我已经穿上通常的深色西装。
去吃饭之前,我不得不中途下车去一家主要的报社道歉不能应邀参加鸡尾酒会。
我不知为何当晚会举行这个招待会。
招待会的接待工作由年青人管理完全是个错误。我看了一下准备好的客人标签,
可能总共只有100 张。在我道歉之前,我们被不容分辩地引进大厅。这些没经验但
过份热情的男人和女人欢迎和我一起来的女士,并告诉我她不需要正式邀请。我看
见许多年长和尊贵的男人,所有的男人都在轻声地交谈。当发现我年轻的女友是招
待会上唯一的女性时,我知道大错已经铸成了。
在我能警告之前,我的女友走到了大厅中央,远离我所能及的地方。在这里,
主宾——一名很著名的美国人将要讲话。我后退到墙边,发现自己站在美国大使旁
边,他可能是在场的第二重要人物。当然大使不知道我的真实背景。我们低声交谈
了几句。酒会开始时,我的女友很高兴,而我却希望墙上有道缝能让我钻进去。
第二天,我惊骇地在那家报纸英文版第一次印刷的头版发现了一张照片。报纸
中央,我的女友戴着无边帽站在鸡尾酒桌边上,没有标题解释,而美国大使和我在
背景里清晰可见。但我知道,当时的皇太子妃(现在的皇后)常喜欢戴一顶无边帽,
因为这点轻微相似性,这家报纸的工作人员误认为她是皇太子妃了。可能不能确定,
所以标题没有指明身份。
在我能够从头晕中恢复过来、打电话更正之前,第二次印刷的报纸又来了。谢
天谢地,照片没有了。
我还将那张照片附上简短的解释寄给了在台湾的父母。
我并非随时都在拈花惹草,职业生涯里最恐怖的经历发生在这段时间里。
在我的上司唐·布朗的指引下,我“帮助”了一群危险的敌人。他们说想请我
吃饭以表达对我的谢意,我愉快地接受了。
我被接上了一辆计程车,兜圈子直到完全迷失了方向,然后被从后门领进了一
家饭馆。我不知身在何处,更糟糕的是没人知道那晚我和谁在一起和做什么。
在一间隐密的无亩小房间里,一名我从未见过的人进来说他将做东。我的食物,
啤酒和葡萄酒拿了进来,但没有主人的食物。
主人保持着礼貌的恣态,但没有笑容,几乎是阴沉着脸,看上去像一名愠怒的
脑外科医生将要进行一次困难的开刀手术——针对我的脑袋。
对我惴惴不安的提问,他回答说他不饿,他也不喝酒。谢谢你的关心。
主人简短地请我享用食物。很好,非常感谢!我饿得几乎可以吃下任何东西!
(不管里面有什么。)
在紧闭的房间里,他礼貌地问我一些经过考虑的试探性问题,同时仔细观察我
的反应。
因为经历过更艰苦的生活(我曾经考虑过要加人著名的法国外籍兵团),我已
经学会很快做出决定。尽管我平时很固执,在那个时候我放弃了自我,准备面对某
些事情,可能是死亡。
总之,死亡从来没有像那样吓着过我。这儿最坏的可能就是死亡,我想最有可
能的是下毒,这将是可惜可叹的事。如果当时有其它的希望和机会的话,可能会是
一架飞机从天而降,正砸在这间可恶的饭馆顶上。
我能够保持面部毫无表情,但我能装得比毫无表情更好更有效。这在我更年轻
时得到了很好的考验并且多次被证明有用。
我津津有味地吃着,假装很高兴地尽可能喝酒,好像如果食物或酒中有毒,我
希望能快点儿死。
如果食物真有毒就糟糕了,但我想如果那位高深莫测的主人觉得我太笨、太傻
或不值得信任,对他没有任何用处,那么或许有救。
最后,当我明显醉了,我说:“非常感谢你的美食,我已经喝得太多了,请叫
辆计程车送我回去。”
他真的叫了辆计程车,我安全地回到了公寓。
这次经历给了我一个难忘的教训,使我甚至是从中情局退出以后,一直考虑以
后可能会用上的对策。
当我还是单身汉,没有人可以告之我可能去了何处的时候,我会记下约会地点、
时间、我将要会见的对象,以及如果可能的话,还有原因。然后我会将那张纸封在
信封里放在写字台抽屉里。如果我死了或消失了太长一段时间,东京站的人,可能
还有日本警察最终会到我的寓所找我。如果我真的死了,他们会为我报仇。虽然这
不是令人愉快的想法,但必须这么做。
婚后因为不想吓坏已担惊受怕的妻子,我把将要进行会面的细节写下来,装在
信封里藏在我们的一个秘密地方。我告诉妻子,如果我没有回来或是在固定的时间
里(例如早晨的3 点或6 点)没有联系,就走出住所找一部公用电话如此如此打电
话,然后去找一个她认识的人将信封给他。这样有望使搜寻工作运转起来。
同时,这也能发动报仇行动。我不会让人杀了我之后逃之夭夭。
这可能不是很符合天主教徒的行为方式,但这是一条求生之道,而且我当时还
不是大主教徒。如果有人杀了我,杀了那王八蛋为我报仇!用任何可能的方式!
这是自卫的基本准则。如果将之公诸于众或向敌人宣布,也被称作“威慑”,
这将是强有力的有效安全措施。如果不公开宣称报复意图,“威慑”将毫无意义。
这就是为什么法国总统查尔斯·戴高乐致力于创造相对较小的法国核武器系统
“La Force de Fppe”。尽管它被嘲笑为“死后的”报复,因为法国可能已经被消
灭了,所以意义不大。但是它确实起到了显著的威慑作用。
我相信一名情报官员必须具备勇气、力量、决断力。执着、狡诈,如果需要,
还有冷酷,这是从马基雅维里处学来的。
我在法国就读的学校有一句座右铭借自马基雅维里的《君主论》:“狮子的力
量,狐狸的计谋。”
在美国,一名“马基雅维里”被认为是冷酷、邪恶和遭人厌恶的,但法国人更
实际,更诚实,而不是仅仅是从片面地批判马基雅维里。
我们学校从不忌讳走向成功的最佳途径,并且产生了大量法国外交官和政治家。
想想美国的总统,他们中所有的人,包括伟大的林肯都有一点儿马基雅维里似
的性格,否则他不可能成为总统。
后来我造了一副刻有这句箴言的手镯。多年以后当我第一次到佛罗伦萨旅行时,
我去参拜了马基雅维里亲王的墓,以表达我的敬意。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理解那人为什么要请我吃这顿“难忘”的饭。经过思考,
我猜这些人在考验我,考虑怎么用我,如果计划失败就可能杀了我或让我“消失”。
后来在有了新的知识和经验的基础上,我想到了更可信的理由。毫无疑问他们
在考验我,但他们的目的是想招募我,如果失败则可能采取绑架的手段。我醉酒的
表现可能使他们失望,从而使我从险境中解脱出来。
这次经历为前文所述在欧洲有人跟踪我到火车上提供了教材。我发现有时装傻
是很有用的,它可能会伤及自尊心,但它可能会救自己的命。
转自军事书库
我在美国中情局的二十二年
婚姻
秘密情报人员的孤独生活远远出乎我的预料。
不只是因为秘密世界中的紧张工作,也不只是因为繁忙的记者生活,还因为所
处的与世隔绝的世界开始让我心烦。几乎没有同事间的交流,也没有可以敞开心扉
随意畅谈的朋友,更不能将主要的工作做为笑料。那些偶然交上的女朋友,远远不
能满足我精神上的需要。
作为学生或从事其它职业,我已经独身生活了许多年。以前,我度过了很多孤
独的时光,比如独身一人休假,几乎不和人交谈,以至于一段时间里我的语言功能
明显退化,但我从没有过现在这么强烈的孤独感。
我曾经是一个充满激情的青年,曾经多次陷人死去活来的爱情之中。其中大多
数可以算作浪慢故事般柏拉图式的单恋。可能是第12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被深深
地伤害了,于是我发誓不会再爱上别人。可是我没能做到。
当然这次是遇见了我的妻子。我爱很多人,很多事物,但这种爱有别于其它,
我不愿沉溺其中。对我来说,“恋爱”意味着一定程度上失去自控,判断能力下降,
某些盲目的自我牺牲,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这种爱比别的爱更伟大。
我有不少啡闻,曾被看作是一名声色犬马之徒、“冒险家”、“征服者”、
“一夜风流”、“常换常新”。不管别人怎么叫我,我极少整夜和女人呆在一起,
原因是我常常到睡觉时喝得烂醉。随着咽部肌肉的放松,我会发出响亮的鼾声。考
虑到这个,婚姻对我而言曾是很遥远的事。
而且我有强烈的遵守诺言的责任感,所以我很严肃地考虑过自己是否能和一个
女人以通常所说的“婚姻”的方式结合,是否能和同一个女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生一世生活在一起。
每次回到寓所看见与早晨离开时无区别的床铺模样,我会很失落。即使明知不
会有另一景象,但眼前的情形仍然使人沮丧。
曾告诉母亲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我会保持独身生活。仅仅三个月以后,我开始
考虑结婚了。
我和天真无邪的和子约会了一段时间。在这个罗马天主教徒身上,我仍然没有
发现特别吸引我的东西。但我开始认识到这是一个极其纯洁和善良的女人,一个完
全的给予者。虽然我不信仰天主教,但我羡慕她纯洁和不二的忠诚。
她有结实而健康的身体,但并不具备令人眩目的美丽,可是她那纯真的、令人
愉快和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仿佛自然地发自内心。也许不是别的,正是这种亲切感吸
引了我,使我考虑到或许能和她一起度过余下岁月。
中情局规定如果驻外情报官员要和一名外国人结婚,必须获得许可,而且必须
对结婚对象进行安全审查。对和子的背景,我知之甚少,只知道她父亲是一家大的
火灾及水灾保险公司的经理。我曾经问过和子,可她对自己的家庭背景也不了解。
她会这样说:“是的,我父亲的中国话讲得很好,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家庭在满
洲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二战结束。”另外,她出生在中国北京。
到第三次约会时,和子已经了解了我生活中公开的一面。因为我以我常用的坦
白方式对她讲了很多事情,包括我多次。长时间地和异性纠缠。她似乎并不在意这
些。
后来,我才发现在她的生活中没有“嫉妒”这个概念。她会羡慕但不会嫉妒。
她还告诉我她很想远离诸如锦衣玉食的世俗享受,因为她一直希望作一名尼姑。真
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但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我有意识地问了她一些问题,试图发现如果我们结婚,她能否面对可能出现的
问题。
即使在那个年代的公众眼里,提出这些问题也是不对的,甚至是无耻的。结婚
以后,我因为胆敢向女士谈起这些“无耻”的问题而多次受到指责。但奇怪的是,
提出最激烈批评的是那些婚姻并不像他们假装的那样幸福的人和那些婚姻从一开始
就不幸的人。而那些婚姻幸福的人却总是笑吟吟地听我讲这些“惹人生气”的故事。
我被称之为“暴君”、“大男子主义者”、“一个大男于主义的猪秽”,或者
简洁地称之为:“猪!”
不管怎样,重要的是我们的婚姻仍很完好。我的缺点,部分是我的“不忠”,
从来没有成为妻子抱怨的理由。
或许使人不敢相信,我一直是一名女权的拥护者,我并不认为形式主义和限额
制度是正确的方式。我认为女人应该享有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