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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唐时轶事-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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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孟懔_包裹起来,香羅要打成四个花瓣状的花结。每个包装外面都要写上“敕”字,表示这是皇帝赐给的,这个字也是宫女们来写。最后,这些化妆品要由中使分别送到大臣的家中,即刘禹锡谢表中写的“中使某乙至,奉宣圣旨赐臣……。” 
    这种腊日赐给也惠及到公主们,王建在另一首《宫词》中写到:“月冷江清近腊时,玉阶金瓦雪澌澌。浴堂门外抄名入,公主家人谢面脂。”诗中“月冷江清近腊时”表明赐面脂的时间是在腊日之前,浴堂门是浴堂殿的外门,浴堂殿位于大明宫内紫宸殿东侧,是皇帝的寝殿,唐德宗、唐宪宗都在这里居住过。全诗描写的是公主接到赐给的面脂之后派家人前来谢恩的情景。 
    王建并没有在宫中呆过,也不知从哪里扒来这么多宫女日常生活的八卦,甚至包括“入月”这种事,这些宫词流传甚广“天下皆咏于口”。天下人都知道了宫中生活的秘闻,怪不得宦官王守澄要追究王建的泄漏皇宫私秘罪,“禁宫深邃,何以知之”。王建赶紧写了一首诗,将王守澄恭维了一番,还拉关系说“自是同姓”,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这才算过关。 
    皇上的恩赐一年就这么一回,政治意义高于使用意义,不能指望它来满足日常的需求。作为化妆品的主要使用者,唐朝的女性日常所需还是要掏钱购买,这部分费用叫做“脂粉钱”。有一些官员的夫人不必为这笔开支发愁,据《嘉话录》中记载,唐湖南观察使和柳州刺史每月的工资表中就有“夫人脂粉钱”这一项收入。 
    百姓人家的女子也是要装扮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脂粉钱是日常零用钱,如果有额外的收入来满足这一需求,那是再好不过的了,省得为这笔开支和丈夫争强斗气。一些知名人士府中看门的老妈子每年都盼着考进士的学子前来投卷。唐朝的学子在考进士之前要将自己得意的文章汇编成卷送给当时的名家,让他们宣传宣传,以博得个名震京师。晚唐时期,每年参加进士考试的学子不下千人,真正能够录取的不过三十人左右,录取率也够低的。这一千多学子大多数都会投出自己的文卷,那些知名人士家门口往往是卷轴成堆,这些文卷最终会被看门的老妈子拿去卖给收破烂的,换回的钱就用作脂粉开支。当时有一个叫薛保遜的举子喜欢编写巨著,那些老妈子对收破烂的人说:如果收集到薛保遜的文卷,卖下的钱将会是普通学子的几倍。 
    大户人家女婢们的脂粉有时也由主妇提供,这大概是一种雇工福利。如果遇上出手大方的主妇还好一些,但也由小气的主妇。有些小气的主妇不是吝啬,而是出于妒忌之心,怕的是女婢们打扮的妩媚之后喧宾夺主,博得男主人频频放电送出束束秋波。唐人段成式在他的《酉阳杂俎》中写到:“房孺复妻崔氏性忌,左右婢女不得浓妆高髻,月给胭脂一豆,粉一钱。” 
    豆是一种计量单位,一两等于二十四铢,一铢等于六豆。一个月一豆胭脂少得可怜,也就那么一小粒。那些婢女们也只好坚定不移的奉行素面朝天的原则了。 
    化妆品在人们死后也会带入坟墓中,吐鲁番出土文书中有不少《随葬衣物疏》,从中可以得知当地男子的随葬物中有刀具弓箭,女子的随葬物中有胭脂胡粉。 
    宋人的笔记中记载:“国朝旧日不赐口脂面药,熙宁初始赐二府。”这是在说宋朝建国之后皇帝不再赐给大臣口脂面脂,直到宋神宗熙宁年间才恢复赐赠。 
    顺便说一下,腊八粥这一民俗源于佛教,因此宋朝时腊八粥又叫“佛粥”。腊八粥盛于宋朝,每到腊八这一天,北宋东京“诸寺作佛浴会,并送七宝五味粥与行徒,谓之‘腊八粥’。”在这一天,各个寺院还会给门徒们发放“面油”,这一点应该和唐代皇帝赐赠面脂有关。 
 
 
 
唐时轶事之二


东拉西扯说避讳
    唐朝的韦有翼在东川作官,平生不喝酒,不哈哈大笑,给人一种很冷酷的样子。不知道的说这个人严肃有余,知道的说韦有翼这样做是在避讳。他的父亲姓名当中有一个“乐”字,所以他不能乐的开怀。
    所谓避讳是指对于帝王和尊长不能直呼其名,比如某人的父亲叫远送,你就不能当着他的面说恕不远送,他本人也不能说这句话。手头有一部以清朝武英殿本为底本出版的《通典》,那上面的唐玄宗都改为唐元宗,这就是在避康熙皇帝玄烨中的玄字。
    一般来说人名是两个字的避其中的一个就可以了,唐太宗李世民在这方面更宽容,他在世时规定只要不是“世民”这两个字连犯,就不用避讳。这意思是说单一的一个世字,或者单一的一个民字都不用避。因此,在贞观年间,中央六部之一的民部照样叫民部,贞观二十二年的一份〈洛州河南县桓德琮典舍契〉中,“坊民”一词也不避民字。在人名中,虞世南,李世勣也不用因为有世字而改名。唐太宗去世之后,高宗李治即位伊始就下令天下避太宗皇帝的名讳,因而将民部改为户部,李世勣也改名李勣。
    如果帝王或者尊长的名字是单字,避讳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汉代的人名基本上是单字,如果某个人在张飞身边工作,他就不能说俺好想在天上飞呀飞。唐朝的皇帝除了唐太宗李世民和唐玄宗李隆基之外,其他人的名都是单字,这其中也包括武则天,她即位之后改名为武曌。唐朝这些单字的皇帝一般都不避同音字,这一点韩愈在《讳辨》中曾有提及。武则天在她宣布改名为武曌的同时也下令将诏书的诏改为制,因为诏曌同音。制字虽然和她丈夫高宗李治的治同音,但李治是不避同音字的。 杜审言在武则天以周代唐之后写了一首诗《大酺》:“毘陵震泽九州通,士女娱乐万国同。伐鼓撞钟惊海上,新妆袨服照江东。梅花落处疑残雪,柳叶开时任好风。火德云官逢道泰,天长地久属年丰。”诗中没有避“照”字,看来武周时期基本上是不避同音字的。但武则天曾下令废除行政建制中的州,因为州和国号周同音,只是由于有人对她说您刚一坐天下就废除州是很不吉利的,这才作罢。
    在避讳这件事上,有的人比较认真。北齐的颜推之在他的《颜氏家训》中记载了这么一件事,梁朝的谢举听到父亲的讳字就会放声大哭。这是一个什么状况呢,举个例子。如果现今也有人像谢举这样避讳,而且他父亲名字中有一个“度”字,那么这个人在观看中央电视台十九点三十分的《天气预报》时,就会从头哭到尾,因为《天气预报》中会连续报出几十个“度”字,而且播报的语速极快,不给人与喘息的机会。
    过去的官员或者有志于成为官员的人不仅要牢记领导的名字,还要牢记领导父亲的名字,随时提醒自己不能犯讳,不然就会犯错误。
    晚唐的周瞻在考进士之前,将自己的文章送给李德裕请求指正,一个多月过去了未见回音。周瞻心想咱的文章还不至于到人见人嫌的地步,就去李府打探消息。李府中看门的老汉对周瞻说,李公讳“吉”字(李德裕的父亲是李吉甫)这你是知道的,可你姓的那个周字中偏偏有个吉字,所以李公一看见你的姓名就皱眉头,当然不会去细看后面的文章了。
    周瞻听了很不服气,就在李府门外等着,看到李德裕回府便冲上去理论起来。周瞻说,李公您避讳避到了偏旁部首这一层次,这是不妥当的。要是都像这样的话,如果有人叫贾山,他的儿子就不能说出门;东晋名流谢石的儿子就不敢给他父亲立石碑了。
    唐朝在避讳方面的典型人物和典型事例便是李贺考进士之争了。
    人都说出名应趁早,李贺出名可以说是早的了,七岁的时候便以文章闻名,平生诗文的构思怪谲与常人大不相同,被宋人称为“鬼才”。但是,李贺的前途却绊在了父讳上。他的父亲叫李肃晋,当李贺准备考进士时,就有人认定“进”与“晋”同音,这是犯了父讳,生生的将李贺压了下去。发现李贺这个人才的韩愈为李打抱不平,专门写了《讳辩》这篇文章,文章是好文章,道理也讲的很透彻,但却无法帮助李贺走出困境,看来压制李贺的势力还挺强的。这件事对于李贺的打击可以用他自己的一句诗来形容,那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在这个世上不得志,李贺二十七岁就离开了人世。
    唐代,有些人对于他人无意中犯讳并不过多的计较。
    中唐的韩皋在鄂州夏口担任长官时,身上长了一个小疮,需要贴膏药拔毒。问题就出来了,这膏药贴了几次都没贴牢,韩皋就问治病的医生是怎么回事。给地方最高长官瞧个小病却出了岔子,医生有些发慌,连忙解释说:“天寒膏硬”。天太冷了膏药发硬贴不劳这很在理,用火烤烤就行了。却不料“天寒膏硬”这四个字中的“寒膏”两个字正巧和韩皋的姓名同音,这就是对长官的不敬。汉字的同音字很多,现在有时写电子邮件,结尾时要客套一番,应用文大全中说你要是想显得很有档次可以用咱们传统文化中的用语,是文友就打上文祺,是生意上的事就打上商祺,问题就出在拼音输入法上,在打商祺的时候先出来的却是丧气。看来用拼音取代汉字不见得是一个好路子。前人在论及这一点时曾举了一个例句:boboxingzhibobodedaobohaiwanquchibobo,真不好懂,给出的正确答案是:伯伯兴致勃勃的到渤海湾去吃饽饽。
    再说那位医生无意中犯了顶头上司的名讳,心里未免担惊受怕,韩皋却没有计较。他笑着说:“韩皋实是硬。”
    唐朝的皇帝也遇上一次下属无意之中犯讳的事,这位皇帝就是唐文宗。
    这天,唐文宗李昂和翰林学士裴素、柳璟在一起谈论文学。唐文宗的文学水平能上评高级职称,他认真读书,手不释卷,常常随着书中的情节抚掌欢呼,也常常随着书中的情节扼腕叹息。逢到高考,他还会亲自命题。但唐文宗也有着许多文人共有的特点:善谋不善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唐文宗和两位翰林学士在一起谈论文学时,裴素多次提到陈子昂,看来这个裴素也是陈子昂的崇拜者,动情之中完全忘了唐文宗姓李名昂,陈子昂的昂字直接犯了皇上的名讳,这是犯罪呀。在一旁的柳璟倒是旁观者清,几次给裴素递眼色,柳璟挤眼睛的动作唐文宗都看见了,裴素却浑然不觉。为了不让臣子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唐文宗觉得有必要说话了,他没有直接指责裴素犯了帝讳,而是旁敲侧击的说:“陈字伯玉,亦应呼陈伯玉。”唐文宗的意思是说,陈子昂字伯玉,应该以字称呼他陈伯玉。这样一来即可以大谈特谈陈子昂,又可以不犯帝讳。
    唐文宗真个是温良恭俭让,这种性格是对付不了老谋深算的仇士良的。
    姓那是不能讳的,不但不能讳而且要一代一代的传下去。不过有人图个吉利,也会计较一二。白敏中曾经看好一个叫侯温的进士,打算招他做女婿。白敏中的夫人却不同意,她的理由是,丈夫姓白,女婿家姓侯,一旦婚事成立,人们会说这两家是白侯联姻。白侯?白猴?分不清楚。这门婚事就这样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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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诗词也成趣
 
    中国的古典诗发展到唐朝已经达到鼎盛,清人编纂的《全唐诗》中共收录了二千二百多个诗人的诗达四万八千九百多首。这还远远不是全部,唐人的诗文佚失的不是小数目。我们无法相信以一篇《春江花月夜》力压全唐的张若虚只写了两首诗,无法相信曾经写下“白日依山尽”和“黄河远上白云间”这两首千古绝唱的王之涣只写了六首诗,无法相信以精通文史著称于当时的李吉甫只写了四首诗。
    唐诗之盛在于其风格的多样化,慷慨激昂与浅斟低唱共存,海天一色与曲径通幽同在,北风卷地与吴浓乡曲兼容,大漠孤烟与巴山夜雨相映。当然,也有一些另类诗词。
    另类诗中能够自成一体的有二,一是张打油的打油诗,一是权龙襄(有的书上是权龙褒)的权龙襄体。
    张打油是打油诗这一种诙谐诗体的开山掌门,他的成名之作就是那首咏雪:“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唐人咏雪诗中名列前茅的少不了柳宗元那首《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短短二十个字,情景交融天人合一,读过之后让人觉得骨髓里都充满凉气。
    张打油的咏雪诗当然不能和柳宗元的《江雪》相提并论,但这首打油诗恰似一首生动、活泼、欢快的谐谑曲,让人为之一笑后感到心情开朗。打油诗看似简单,要想写好也不容易。张打油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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