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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穹顶之下-第58节

小说: 穹顶之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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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派珀说。她想他们还是能打破麦卡因家的窗户,有时,你就是得使点坏才行。
  然而,她起身去看咖啡的状况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杜玛金家。我早就该想到他们了。
  他们去波士顿参加一个会议,出门前,卡拉李·杜玛金还拜托我帮她的植物浇水。”
  “我就在波士顿教书,”瑟斯顿说,“在爱默生学院。我还编了这一期的《犁头》杂志!”
  他叹了口气。
  “钥匙就在门左边的花盆底下,派珀说,”“我不认为他们有发电机,不过厨房里有个火炉。”
  她犹豫了一下,想起他们是城市人。
  “你会用火炉,然后又不让房子烧起来吗?”
  “我是在佛蒙特州长大的,”瑟斯顿说,“专门负责屋子与谷仓里的火炉随时点着,一直到我上大学为止。这可真是场轮回啊,不是吗?”他又叹了口气。
  “我确定储藏室里一定有食物。”派珀说。
  卡罗琳点点头:“镇公所的管理员也这么说。”
  “还有小詹也是,”艾丽斯插嘴说,“他是个警察,而且还很帅。”
  瑟斯顿的嘴角往下撇去。“艾丽斯的那个帅警察揍了我一顿,”他说,“他和另一个。我搞不清楚他们谁是谁。”
  派珀扬起了眉。
  “他们打了瑟斯顿腹部一拳,”卡罗琳小声说,“还叫我们‘麻省佬’——我想,就技术上来说我们的确是——然后嘲笑我们。对我来说,他们嘲笑我们是最可恶的部分。他们带着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好多了,只是……”她摇了摇头,“他们显然失控了。”
  就这样,派珀又想起了珊米。她觉得颈动脉又开始剧烈跳动,节奏非常缓慢,力道却沉得很。
  然而,她还是维持自己的声音不变:“另外那个警察叫什么名字?”
  “弗兰克,”卡罗琳说,“小詹叫他弗兰克。
  你认得这两个家伙?一定认得,对不对?”
  “我认得他们。”派珀说。

粉红色的星星掉下来了
  7
  她把杜玛金家的方向告诉这个新组成不久的临时家庭——那房子有个优点:要是男孩的癫痫又发作,地点正好就在凯瑟琳·罗素医院附近——接着,在他们离开后,她在厨房桌前坐着喝了好一会儿的茶。她慢慢地喝,喝了一口,杯子放下一次,接着又喝一口,再度放下杯子。苜蓿对她哀鸣了几声,她认为,它肯定感受到她的怒火了。
  也许那改变了我的气味,变得更辣或什么的。
  一幅画面形成,而且不是太美好的那种。这么多的新警员,这么多过于年轻的警员,在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前宣誓就职,现在就已经在外头惹是生非了。他们对珊米·布歇与瑟斯顿·马歇尔滥用公权的方式,并不会传染到亨利·莫里森或杰姬·威廷顿那种老手身上——至少她不这么觉得——但弗莱德·丹顿?托比·韦伦?也许。有可能。在公爵指挥下,那些家伙还算可以。不是很棒,就是那种在临检站时,会对你说些没礼貌的话,根本不管有没有必要的家伙,但勉强还算可以。他们也是镇上的经费所能聘到的最好人选。
  但这就跟她母亲老挂在嘴边的话一样:“便宜价格只能买到便宜货。”而在彼得·兰道夫的指挥下——她得做点什么才行。
  只不过,她得控制自己的脾气。要是办不到,就会被脾气给控制住。
  她从门上的钉子处取下狗绳。苜蓿马上站了起来,摇着尾巴,竖起耳朵,眼中闪闪发光。
  “走吧,大块头。我们要去提出申诉了。”
  派珀带着牧羊犬出门时,它仍在舔着自己嘴旁的无花果夹心饼干碎屑。

粉红色的星星掉下来了
  8
  派珀牵着紧跟在她右后方的苜宿走过镇立广场,原本还觉得自己能控制得了脾气,直到接近警察局,听见里头传来的笑声为止。她从珊米·布歇那里问清楚了每个家伙的名字。迪勒塞、席柏杜、瑟尔斯。甚至连乔琪亚·路克斯也在,还怂恿了他们那么做。据珊曼莎的说法,她当时大喊:上这个婊子!弗莱德·丹顿也在警察局前。他们坐在警察局的石阶最上方,一面喝着汽水一面闲聊。
  公爵·帕金斯肯定不会容许这种行为,派珀认为,要是他能在某个地方看见这一幕,他的遗体势必会在坟墓里气得冒出火来。
  马文·瑟尔斯说了些话,让他们又再度开怀大笑,引发了热烈回响。席柏杜以单手环抱着那个路克斯家的女孩,指尖就在她胸部旁搔弄着。
  她说了些什么,使他们全部笑得更为厉害。
  他们的笑声在派珀耳里听来,肯定与强奸有关——那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在那之后,父亲的忠告便在她脑海中消失无踪。此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十五岁时在房里乱砸东西、流下愤怒而非悲伤泪水的派珀,把这个乐于照顾穷人与病患、为大家主持婚丧喜庆、并在星期天宣扬慈善与宽容精神的她给粗暴地推进内心深处,使她只能透过一扇扭曲、晃动的玻璃窗,看着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切。
  在外观主要是红砖墙的警察局与镇公所之间,有一块以石板铺成、被称为战争纪念广场的地方。
  广场中心有个因为朝鲜战争时的英勇行为而被追授银星徽章的英雄的雕像,那人是厄尼·卡弗特的父亲,路西安·卡弗特。在雕像的基座上,刻有切斯特磨坊镇在战争中的死难者姓名,最早可追溯至南北战争的时代。广场上还有两根旗杆,一根旗杆上的是星条旗,另一根则是上头画有农夫、水手与驼鹿的州旗,两者全在泛红的夕阳光芒中软弱无力地垂荡着。派珀·利比像是个梦游的人,从两根旗杆间穿过,苜蓿则依旧竖着耳朵,紧紧跟在她右腿膝盖后方。
  台阶上的那群“警察”又爆出另一阵开心的大笑,使她想起父亲有时会读给她听的那些童话故事里的巨人。那些巨人总是躲在山洞中,得意洋洋地守着夺来的不义之财。接着,他们看到了她,全都安静下来。
  “晚安啊,牧师。马文·瑟尔斯说,”站了起来,仿佛自己是什么重要人物似的。看见女士就起身致意,派珀心想,这是他妈妈教他的?有可能。
  不过,那套强奸的功夫,则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学来的吧。
  派珀走到台阶那里时,他脸上原本还挂着微笑,但笑容随即开始动摇,有些踌躇的模样。他一定是看见她的表情了。那表情可能就连她自己也未意识到。从内心来看,她只觉得自己面无表情,完全固定不动。
  她看见他们睁大了双眼望着自己。席柏杜面无表情的模样,就跟她自己的一样。他就像苜蓿,她想,闻到了我身上的怒火。
  “牧师?”马文问,“你还好吧?有什么事吗?”
  她登上台阶,速度不疾不徐,苜蓿依旧稳稳地跟在右膝后方。“你也知道出了问题。”她说,抬头看着他。
  “什么——”
  “你,”她说,“你就是那个问题。”
  她推了他一把。马文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手中还拿着他那杯汽水。他栽了个跟斗,跌到乔琪亚·路克斯的膝盖处,虽说双臂挥舞,但却无助于平衡。那一刻,洒出的汽水就像一件朝泛红天空挥舞的暗色外套。当马文摔在乔琪亚身上时,她惊讶地大喊出声,被撞了个四脚朝天,汽水同样洒了出来,沿警察局门前花岗岩石板地的缝隙流蹿。派珀可以闻到威士忌与波旁酒的味道。他们的可乐里加了镇上其他人被禁止购买的东西。难怪会笑个不停。
  她脑中的那道红色口子裂得更开了。
  “你不能——”弗兰克说,准备要站起身。
  她同样推了他一把。在遥远的银河系里,苜蓿——通常它是狗里头最乖巧的那种——开始吠了起来。
  弗兰克仰天摔倒在地,双眼因惊吓而圆睁,在那个瞬间,看起来就像他还是个在主日学校里念书的小男孩一样。
  “强奸就是问题!”派珀大喊,“强奸!”
  “闭嘴!”卡特说。虽然乔琪亚畏缩在他身旁,但他还是坐着,一副冷静的模样。他蓝色短袖制服的袖口下方,手臂肌肉正微微颤动着。“闭嘴,现在就给我滚。要是你不想今晚在楼下牢房里度过的话——”
  “你才是那个要进牢房的人,”派珀说,“你们全部都是。”
  “叫她闭嘴,”乔琪亚说。她还不到抽噎的地步,但也接近了。“叫她闭嘴,卡特。”
  “女士——”说话的人是弗莱德·丹顿。他的制服没扣上,呼吸中有着波旁酒的气味。公爵只消看到他这副德性,肯定会炒他鱿鱼,炒他们所有人的鱿鱼。他开始站起身,而这一回,他则成了那个四脚朝天的人,脸上惊讶的表情,要是换成其他的情况肯定会十分滑稽。这种每个人都坐在地上,只有她站着的感觉很好,会让事情容易一点。但是,喔,她的太阳穴不断抽动着。她把注意力放回最危险的席柏杜身上。他还是以一副让人发火的冷静态度看着她,仿佛她是他付钱去杂耍帐篷里看的什么怪胎秀似的。但他得抬头看着她,这正是她的优势。
  “但不是楼下的牢房,她直接对着席柏杜说,”
  “是肖申克监狱的,那些恶霸会对你们做的事,就跟你们对那女孩做的事一样。”
  “你这个蠢婊子,”卡特说,口气仿佛是在谈论天气。“我们根本就没到过她家附近。”
  “没错。”乔琪亚说,又再度站了起来。她一边脸颊上溅到了些可乐,此刻正沿着她过去一度惨不忍睹的青春痘疤痕流下(但有些青春痘还是坚守着不愿离去)再说,。
  “每个人都知道珊米布·
  歇只是个爱说谎的同性恋荡妇。”
  派珀的嘴唇往上一提,露出一个微笑。她转向乔琪亚,后者被这个他们原本正享受美好日落时分、却突如其来出现在台阶上的疯女人吓退了一步。“你怎么会知道是那个爱说谎的同性恋荡妇?我可没提过她的名字。”
  乔琪亚的嘴巴因惊慌变成了0字形,也使得卡特·席柏杜的冷静首度为之动摇。或许是因为恐惧,不然就是恼羞成怒吧,派珀并不确定。
  弗兰克·迪勒塞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你最好别到处散播一些你收不回来的指控,利比牧师。”
  “而且也不应该袭警,弗莱德·丹顿说,”“这次我可以就这么算了——每个人都有压力——但你必须停止这些指控,管好自己。”他停了一下,接着又无力地补充一句,“当然,也别再推人了。”
  派珀的视线依旧固定在乔琪亚身上,右手不断颤抖,紧抓着苜蓿那条狗绳的黑色塑料握把。
  那条狗依旧压低了头,朝前伸出前爪,不断低吠,声音就像是一辆马力十足的机车正在空转,颈上的毛足以遮住颈圈。
  “你怎么知道是谁,乔琪亚?”
  “我……我……我只是猜的……”
  卡特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捏。“闭嘴,宝贝。”
  他维持坐着的模样(因为他不想被推倒,这个懦夫),又对派珀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耶稣那里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不过我们昨晚全都在丹斯摩农场,试着看能不能从站岗的阿兵哥那里套到什么话。那里和布歇家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他朝朋友们扫视一眼。
  “没错。”弗兰克说。
  “没错。”马文跟着说,以提防的眼神看着派珀。
  “就是这样!”乔琪亚说。卡特再度勾着她的肩膀,她原本的疑虑此刻已完全消失,以一副挑衅的模样看着派珀。
  “乔琪亚猜,你会跑来这里鬼吼鬼叫的原因是珊米,”卡特以同样的冷静口吻说,“是因为珊米是这个镇上最爱说谎的大饭桶。”
  马文·瑟尔斯鬼吼鬼叫地大笑起来。
  “但是你们没用保险套。”派珀说。这是珊米告诉她的。当她看见席柏杜表情为之一绷时,便确信了此事。“你们没戴保险套,就射在她身体里。”她不知道事情是否真是如此,却也毫不在乎。她可以看见他们睁大双眼,相信了她的话,并且足够相信。“等他们拿你们的 DNA 来比对——”
  “够了,”卡特说,“闭嘴。”
  她的表情变成愤怒的微笑:“不,席柏杜先生。
  我们才刚开始而已,孩子。”
  弗莱德·丹顿朝她伸出手来,而她再度把他推倒,接着便发现自己的左臂被人抓住,扭到身后。
  她转头望向席柏杜的双眼,现在里头已没有冷静,只剩闪烁的怒火。
  好啊,我的兄弟,她毫无逻辑地想着。
  “操你妈,你这个他妈的婊子。他说。
  ”这一回,被推倒的人变成了她。
  派珀背部朝下地往阶梯倒去,本能地试着弯起身子,避免让头部撞上任何一级石阶,知道头骨可能会因此而被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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