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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节

17_新唐书-第3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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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徙东都留守,俄加中书令。李训之祸,宦官肆威以逞,凡训、注宗娅宾客悉收逮,讯报苛惨。度上疏申理,全活数十姓。武德县主藏史盗钱亡命,捕不得。河阳节度使温造狱其令王赏责负,系三年,母死弗许丧。度为帝言之,赏得释。

  时阉竖擅威,天子拥虚器,摚鸬郎ィ炔桓从芯靡猓酥蔚诙技屠铮邮执裕杂氖ぁN缜抛鞅鹗哽酃萘固ǎ拧嘎桃疤谩梗げㄆ湎隆6纫胺羯ⅲ氚拙右住⒘跤砦恼隆丫疲钪缫瓜嗷叮晃嗜思涫隆6壑饶晁浼埃衩鞑凰ィ看蟪甲月謇矗匚识劝卜瘛

  开成二年,复以本官节度河东。度牢辞老疾,帝命吏部郎中卢弘宣谕意曰:「为朕卧护北门可也。」趣上道,度乃之镇。易定节度使张ё洌薪⑵渥釉妫饶饲彩瓜┗龈#婢澹砉槌

  三年,以病丐还东都。真拜中书令,卧家未克谢,有诏先给俸料。上巳宴群臣曲江,度不赴,帝赐诗曰:「注想待元老,识君恨不早。我家柱石衰,忧来学丘祷。」别诏曰:「方春慎疾为难,勉医药自持。朕集中欲见公诗,故示此,异日可进。」使者及门而度薨,年七十六。帝闻震悼,以诗置灵几。册赠太傅,谥文忠,赗礼优缛,命京兆尹郑复护丧。度临终,自为铭志。帝怪无遗奏,敕家人索之,得半藁,以储贰为请,无私言。会昌元年,加赠太师。大中初,诏配享宪宗庙廷。

  度退然,才中人,而神观迈爽,操守坚正,善占对。既有功,名震四夷。使外国者,其君长必问度年今几、状貌孰似、天子用否。其威誉德业比郭汾阳,而用不用常为天下重轻。事四朝,以全德始终。及殁,天下莫不思其风烈。葬管城,逮今庙食。

  五子,识、谂知名。

  识,字通理,性敏悟,凡经目未始忘。推廕补京兆参军,擢累大理少卿。王师讨刘稹,为供军使。稹平,改司农卿,进湖南观察使。入拜大理卿,袭晋国公半封。为泾原节度使。

  时蕃酋尚恐热上三州七关,列屯分守。宣宗择名臣,以识帅泾原,毕諴帅邠宁,李福帅夏州,帝亲临遣。识至,治堡障,整戎器,开屯田。初,将士守边,或积岁不得还。识与立戍限,满者代;亲七十,近戍。由是人感悦。加检校刑部尚书,徙凤翔、忠武、天平、邠宁、灵武等军。进检校尚书右仆射。灵武地斥卤无井,识誓神而凿之,果得泉。历六节度,所莅皆有可述。卒,赠司空,谥曰昭。

  谂有文,籍廕累官考功员外郎。宣宗访元和宰相子,思度勋望,故待谂有加。为翰林学士,累迁工部侍郎,诏加承旨。适会帝幸其院,谂即称谢。帝曰:「可归与妻子相庆。」取御奁果以赐,谂举衣跽受。帝顾宫人取巾裹赐之。后为太子少师,封河东郡公。黄巢盗国,迫以伪官,不从,遇害。

  赞曰:宪宗讨蔡,出入四年。元济外连奸臣,刺宰相及用事者,沮骇朝谋。惟天子赫然排群议,任度政事,倚以讨贼。身督战,遂平淮西。非度破贼之难,任度之为难也。韩愈颂其功曰:「凡此蔡功,惟断乃成。」其知言哉!穆宗不君,憸人腐夫乘衅镌诋,而度遂无显功。非前智后愚,用不用,势当然矣。前史称度晚节颇浮沉为自安计,是不然。《大雅》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度何浴啤

 





新唐书卷一百八十七

列传第九十九  二李元牛杨

  李逢吉,字虚舟,系出陇西。父颜,有锢疾,逢吉自料医剂,遂通方书。举明经,又擢进士第。范希朝表为振武掌书记,荐之德宗,拜左拾遗。元和时,迁给事中、皇太子侍读。改中书舍人,知礼部贡举。未已事,拜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诏礼部尚书王播署榜。

  逢吉性忌刻,险谲多端。及得位,务偿好恶。裴度讨淮西,逢吉虑成功,密图沮止,趣和议者请罢诸道兵。宪宗知而恶之,出为剑南东川节度使。

  穆宗即位,徙山南东道。缘讲侍恩,阴结近幸。长庆二年,召入为兵部尚书。时度与元稹知政,度尝条稹憸佞,逢吉以为其隙易乘,遂并中之,遣人上变,言:「和王傅于方结客,欲为稹刺度。」帝命尚书左仆射韩皋、给事中郑覃与逢吉参鞠方,无状,稹、度坐是皆罢,逢吉代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因以恩爵动诡薄者,更相挺以诋伤度,于是李绅、韦处厚等诵言度为逢吉排迮,度初得留。时已失河朔,王智兴以徐叛,李颍б糟昱眩徽瘢煜卵泳辟瓜喽龋型饨徽卵灾燮皇。人焱馇ār'平,进尚书右仆射。

  帝暴疾,中外阻遏,逢吉因中人梁守谦、刘弘规、王守澄议,请立景王为皇太子,帝不能言,颔之而已。明日下诏,皇太子遂定。郑注得幸于王守澄,逢吉遣从子训赂注,结守澄为奥援,自是肆志无所惮。其党有张又新、李续、张权舆、刘栖楚、李虞、程昔范、姜洽及训八人,而傅会者又八人,皆任要剧,故号「八关十六子」。有所求请,先赂关子,后达于逢吉,无不得所欲。未几,封凉国公。

  敬宗新立,度求入觐,逢吉不自安,张权舆为作谶言以沮度,而韦处厚亟为帝言之,计卒不行。有武昭者,陈留人,果敢而辩。度之讨蔡,遣说吴元济,元济临以兵,辞不挠,厚礼遣还,度署以军职,从镇太原,除石州刺史。罢归不得用,怨望,与太学博士李涉、金吾兵曹参军茅汇居长安中,以气侠相许。逢吉与李程同执政,不叶。程族人仍叔谓昭曰:「丞相欲用君,顾逢吉持不可。」昭愈愤,酒所,语其友刘审,欲刺逢吉。审窃语权舆,逢吉因汇召见昭,厚相结纳,忿隙得解。逢吉素厚待汇,尝与书曰:「足下当以'自求'字仆,吾当以'利见'字君。」辞颇猥昵。及度将还,复命人发昭事。由是昭、汇皆下狱,命御史中丞王播按之。训讽汇使诬昭与李程同谋,不然且死。汇不可,曰:「诬人以自免,不为也!」狱成,昭榜死,汇流崖州,涉康州,仍叔贬道州司马,训流象州。擢审长寿主簿。而逢吉谋益露。昭死,人皆冤之。

  初,逢吉兴昭狱以止度入而不果,天子知度忠,卒相之。逢吉于是浸疏,以检校司空、平章事为山南东道节度使,表李续自副,张又新行军司马。顷之,检校司徒。初,门下史田伾倚逢吉亲信,顾财利,进婢,嬖之。伾坐事匿逢吉家,名捕弗获。及出镇,表随军,满岁不敢集,使人伪过门下省,调房州司马。为有司所发,即襄州捕之,诡谰不遣。御史劾奏,诏夺一季俸,因是贬续为涪州刺史,又新汀州刺史。久乃徙宣武,以太子太师为东都留守。及训用事,召拜尚书左仆射,足病不能朝,以司徒致仕。卒,年七十八,赠太尉,谥曰成。无子,以从弟子植嗣。

  元稹,字微之,河南河南人。六代祖岩,为隋兵部尚书。稹幼孤,母郑贤而文,亲授书传。九岁工属文,十五擢明经,判入等,补校书郎。元和元年举制科,对策第一,拜左拾遗。性明锐,遇事辄举。

  始,王叔文、王伾蒙幸太子宫而桡国政,稹谓宜选正人辅导,因献书曰:

  伏见陛下降明诏,脩废学,增胄子,然而事有先于此,臣敢昧死言之。

  贾谊有言:「三代之君仁且久者,教之然也。」周成王本中才,近管、蔡则谗入,任周、召则善闻。岂天聪明哉?而克终于道者,教也。始为太子也,太公为师,周公为傅,召公为保,伯禽、唐叔与游,目不阅淫艳,耳不闻优笑,居不近庸邪,玩不备珍异。及为君也,血气既定,游习既成,虽有放心,不能夺已成之性。则彼道德之言,固吾所习闻,陈之者易谕焉;回佞庸违,固吾所积惧,谄之者易辩焉。人之情莫不耀所能,党所近,苟得志,必快其所蕴。物性亦然,故鱼得水而游,鸟乘风而翔,火得薪而炽。夫成王所蕴,道德也;所近,圣贤也。快其蕴,则兴礼乐,朝诸侯,措刑罚,教之至也。

  秦则不然,灭先王之学,黜师保之位。胡亥之生也,《诗》、《书》不得闻,圣贤不得近。彼赵高,刑余之人,傅之以残忍戕贼之术,日恣睢,天下之人未尽愚,而亥不能分马鹿矣;高之威慑天下,而亥自幽深宫矣。若秦亡,则有以致之也。

  太宗为太子,选知道德者十八人与之游;即位后,虽间宴饮食,十八人者皆在。上之失无不言,下之情无不达,不四三年而名高盛古,斯游习之致也。贞观以来,保、傅皆宰相兼领,余官亦时重选,故马周恨位高不为司议郎,其验也。

  母后临朝,剪弃王室,中、睿为太子,虽有骨鲠敢言之士,不得在调护保安职,及谗言中伤,惟乐工剖腹为证,岂不哀哉!比来兹弊尤甚,师资保傅,不疾废眊目贵,即休戎罢帅者处之。又以僻滞华首之儒备侍直、侍读,越月逾时不得召。夫以匹士之爱其子,犹求明哲慈惠之师,岂天下元良而反不及乎?

  臣以为高祖至陛下十一圣,生而神明,长而仁圣,以是为屑屑者,故不之省。设万世之后,有周成中才,生于深宫,无保助之教,则将不能知喜怒哀乐所自,况稼穑艰难乎!愿令皇太子洎诸王齿胄讲业,行严师问道之礼,辍禽色之娱,资游习之善,岂不美哉!

  又自以职谏诤,不得数召见,上疏曰:

  臣闻治乱之始,各有萌象。容直言,广视听,躬勤庶务,委信大臣,使左右近习不得蔽疏远之人,此治象也。大臣不亲,直言不进,抵忌讳者杀,犯左右者刑,与一二近习决事深宫中,群臣莫得与,此乱萌也。人君始即位,萌象未见,必有狂直敢言者。上或激而进之,则天下君子望风曰:「彼狂而容于上,其欲来天下士乎?吾之道可以行矣!」其小人则竦利曰:「彼之直,得幸于上,吾将直言以徼利乎!」由是天下贤不肖各以所忠贡于上,上下之志,霈然而通。合天下之智,治万物之心,人人乐得其所,戴其上如赤子之亲慈母也,虽欲诱之为乱,可得乎?及夫进计者入,而直言者戮,则天下君子内谋曰:「与其言不用而身为戮,吾宁危行言逊以保其终乎!」其小人则择利曰:「吾君所恶者拂心逆耳,吾将苟顺是非以事之。」由是进见者革而不内,言事者寝而不闻,若此则十步之事不得见,况天下四方之远乎!故曰:聋瞽之君非无耳目,左右前后者屏蔽之,不使视听,欲不乱,可得哉?

  太宗初即位,天下莫有言者,孙伏伽以小事持谏,厚赐以勉之。自是论事者唯惧言不直、谏不极、不能激上之盛意,曾不以忌讳为虞。于是房、杜、王、魏议可否于前,四方言得失于外,不数年大治。岂文皇独运聪明于上哉?盖下尽其言,以宣扬发畅之也。夫乐全安,恶戮辱,古今情一也,岂独贞观之人轻犯忌讳而好戮辱哉?盖上激而进之也。喜顺从,怒謇犯,亦古今情一也,岂独文皇甘逆耳、怒从心哉?盖以顺从之利轻,而危亡之祸大,思为子孙建永安计也。为后嗣者,其可顺一朝意,而蔑文皇之天下乎?

  陛下即位已一岁,百辟卿士、天下四方之人,曾未有献一计进一言而受赏者;左右前后拾遗补阙,亦未有奏封执谏而蒙劝者。设谏鼓,置匦函,曾未闻雪冤决事、明察幽之意者。以陛下睿博洪深,励精求治,岂言而不用哉?盖下不能有所发明耳!承顾问者,独一二执政,对不及顷而罢,岂暇陈治安、议教化哉?它有司或时召见,仅能奉簿书计钱谷登降耳。以陛下之政,视贞观何如哉?贞观时,尚有房、杜、王、魏辅翊之智,日有献可替否者。今陛下当致治之初,而言事进计者岁无一人,岂非群下因循窃位之罪乎?辄昧死条上十事:一、教太子,正邦本;二、封诸王,固磐石;三、出宫人;四、嫁宗女;五、时召宰相讲庶政;六、次对群臣,广聪明;七、复正衙奏事;八、许方幅纠弹;九、禁非时贡献;十、省出入游畋。

  于时论傪、高弘本、豆卢靖等出为刺史,阅旬,追还诏书。稹谏:「诏令数易,不能信天下。」又陈西北边事。宪宗悦,召问得失。当路者恶之,出为河南尉,以母丧解。服除,拜监察御史。按狱东川,因劾奏节度使严砺违诏过赋数百万,没入涂山甫等八十余家田产奴婢。时砺已死,七刺史皆夺俸,砺党怒。俄分司东都。

  时浙西观察使韩皋杖安吉令孙澥,数日死;武宁王绍护送监军孟升丧乘驿,内丧邮中,吏不敢止;内园擅系人逾年,台不及知;河南尹诬杀诸生尹太阶;飞龙使诱亡命奴为养子;田季安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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