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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宋人轶事汇编-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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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过庭按亦使臣也病且死,其卒自割胁取肝为羹以献,冀愈过庭之疾。既死以北俗焚之,其卒又自割肢肉投之火曰:“此肉与公同焚。”三朝北盟会编 

  范致虚 吕颐浩 范宗尹 朱胜非 翟汝文 张焘 

  笃耨香初行于都下,每两值钱二十万。蔡京一日宴客,以盒盛二三两,令侍姬捧炉巡执政座,取焚之。至右丞范致虚,取盒尽倾入怀,姬取玉斗注酒饮致虚,致虚辞之。姬以手开衣领,倾酒于怀,其香俱败。高斋漫录 

  范致虚帅北京,值靖康之变,飞檄边帅勤王。时谣曰:“草青青,水渌渌,屈曲蛇儿破敌国。”谓“范”字也。张氏可书 

  吕元直颐浩作相,遇堂吏绝严。一日有忤意,辄批其颊。吏官品已高,惭于同列,乃叩头曰:“故事,堂吏有罪,当送大理寺,准法行遣。今乃受辱如苍头,某辈贱役不足言,望相公稍存朝廷体面。”吕大怒曰:“今天子巡行海甸,大臣著草履行沮洳间,此何等时,汝辈要存体面!俟大驾还旧京,还汝体面未迟。”群吏相顾称善而退。老学庵笔记 

  高宗南幸,舟方在道,每泊近岸,执政登舟朝谒,行于沮洳,则摄芒鞵。吕元直时为宰相,同列戏曰:“草履便将为赤舄。”谒时傍舟水深,乃积稻秆以进,参政范觉民曰:“稻秸聊以当沙堤。”鸡肋编 

  吕颐浩、范宗尹、王绹从车驾往海道,常郁郁不乐,游宴金鳌峰以消忧感。三朝北盟会编 

  吕丞相颐浩怒一堂吏,命去其巾帻。吏对:“祖宗以来,宰相无去堂吏巾帻法。”公曰:“去堂吏巾帻当自我始。”独醒杂志 

  建炎三年春,车驾驻跸于杭。有侍臣召对,所陈劄子首曰:“恭维陛下岁二月东巡狩至于钱塘。”吕相颐浩见之笑曰:“秀才家识甚好恶!”老学庵笔记 

  邓璋,永州人。忠宣谪永,馆门下。后过长沙,与故人蒋扩遇,蒋赠诗有云:“莫畏洞庭风浪险,主翁元是济川舟。”后零陵簿李良辅欲媚蔡京,以蒋诗上。蒋、邓皆谴诎,良辅阶此进。靖康间吕元直执政,良辅至堂干禄,吕偶记昔事,云:“尔非陷范忠宣者耶!”命左右毁其朝服。摚鹉豢熘9ヂ肌

  马子约纯负材自任。建炎间吕元直作相,子约求郡,元直拒之,徐云:“有英州见缺,公可往否?”子约曰:“领钧旨,待先去为相公盖一宅子。”挥麈余话 

  吕颐浩喜酒色,侍妾十数,夜必纵饮。前户部侍郎韩梠,家畜三妾,俱有殊色,名闻一时。梠死,诸大将以厚赂娶之。吕用数千缗得一人,号三孺人,大宠嬖之,中外因以媒进。时吕已六十七矣。樵书 

  绍兴十六七年,李庄简公在藤州,以书寄先君曰:“某人汲汲求少艾,求而得之,自谓得计。今成一聚枯骨,世尊出来也救不得。”某人者,前执政留守金陵,暴得疾卒。老学庵笔记 按此当即指吕颐浩。 

  吕元直为相,引席益为参政,故席感恩,悉力为助。已而徐师川为西枢,与吕不协。席阴与徐结,时号为“二形人”,谓阳与吕合,阴与徐交。鸡肋编 

  公为政喜用材吏,以其多出京、黼之门,乃白上,下诏戒朋党,蔡京、王黼门人有才者听用。续名臣言行录 

  吕忠穆薨于天台,陈国佐侍郎为营棺具,得一富家木,有朱漆三字曰“吕安浩”,题于盖上。盖其主人名与公仅差一字。夷坚志 

  本朝宰相,文潞公丙午生,元祐元年平章事,未有踵其后者。范丞相乙卯生,建炎四年平章事,未有处其后者。清波杂志 

  范觉民作相,方三十二岁,肥白如冠玉,旦起裹头带巾,必皆揽镜。时谓“三照相公”。鸡肋编 续名臣言行录云:“年三十三,自汉唐及本朝未有如此年少者。” 

  秦会之、范觉民同在庙堂,二公不相咸。虏骑初退,欲定江西二守臣之罪。康倬知临江军,弃城而走;抚州守王仲山以城降。仲山,会之妇翁也。觉民欲宽之。会之云:“不可,既已投拜,委质于贼,甚么话不曾说,岂可贷耶!”盖诋觉民尝仕伪楚。挥麈余话 

  范仆射宗尹为参政时年三十一,拜相时三十二,卒时三十九。然有五子皆娶妇,兼有孙数人。论者谓其年虽不永,而人间事略备。岂物理亦有乘除耶!却扫编 

  范觉民为相,事皆委之都司。而郎中王<⿱宀禹>、万格刻薄苛细,士夫多被其害。时谓语曰:“逢<⿱宀禹>多龃龉,遇格必阻隔。”鸡肋编 

  绍兴初,范觉民为相,悉革崇宁以来创立滥赏官职。自后应补送官,每事各为一项,建议讨论,并取朝廷指挥。虽公论当然,而失职者谤议蜂起。有改东坡行香子词云:“清要无因,举选艰辛,系书钱须足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旅中愁,心中闷,部中身。虽抱文章,苦苦推寻,更休说谁假谁真。不如归去,作个齐民。免一回来,一回讨,一回论。”大书粘于内前墙上。时刘豫方据河南,朝论虑摇人心,亟罢讨论之举。觉民为台谏所攻,竟去相位。容斋随笔 

  谢石,徽宗时补承信郎。后范觉民作相,讨论追夺。邵溥尚书第三子谓石曰:“我亦能拆字。尔姓谢,身在讨论之间,名石,则终身右选不能出头。”闻者皆笑。二老堂诗话 

  朱胜非邓夫人之堂妹归张邦昌,公弗与交,未尝造门。三朝北盟会编 

  靖康元年,予守宋城,虏骑破拱州,遂抵郡城。前一夕,余梦有执盗于庭下者,左目插矢,流血被体。未晓报虏至,予于要地伏弩候之,射酋目堕马死,正如所梦。雷万春庙有赤蛇盘于香炉,累月不动。予作文遣吏祭之,责其贼犯城时不为阴助,更为异物以怖人,何也?即日蛇去。秀水闲居录 

  苗、刘乞赐铁券,余曰:“故事有之,不讲久矣。”取笔面判待奏给赐,令所属详检故事,如法铸造,不得迟滞。郎官傅宿来漏舍白事曰:“昨夕得省劄给赐二将铁券。此礼本以待有功,今可给乎?”余展劄子,请执政同看。问宿曰:“详检故事检得否?”曰:“无可检。”又问:“如法制造,其法如何?”宿曰:“不知也。”又问:“如此可给乎?”执政皆笑。宿曰:“已悟矣。”秀水闲居录 

  翟公巽参政,靖康初,召为翰林学士。过泗州谒僧伽像,见须忽涌长寸许,问他人皆不见,怪之,一僧在傍曰:“公虽召还,不久复出。”公叩之,曰:“须出者须出也。”果验。老学庵笔记 

  翟公巽自奉甚薄,尝曰:“德大于天子,可以食牛。德大于诸侯,可以食羊。”墨憨斋笑纂 

  翟资政公巽喜嘲谑。初为秘书郎,同列多见侮诮。时俞尚书■亦同在省,尝会饮。明旦,翟自外至抗声问曰:“俞■安在?”众愕然,俞亦自失。翟徐曰:“吾问昨夕余沥,欲复饮耳。”却扫编 

  翟参政对人词语华畅。政和间为给事。时蔡安世请陈应贤邦光同在门下,安世位公巽上。而应贤坐其下,每相与谈论,二人必交辟之。一日辞屈,于是叹曰:“嗟乎!遂厄于陈、蔡之间。”铁围山丛谈 

  秦丞相与翟参政汝文同在政府。一日于都堂议事不合,秦据案叱曰:“狂生!”翟亦应声骂曰:“浊气!”二公大不相能。独醒杂志 宋元通鉴云:“翟汝文尝诟秦桧为金人奸细。” 

  张焘往朝陵寝,民夹道欢呼,遂入柏城,披荆履蘖,随宜葺之而去。及还奏言:“诸陵下涧水自兵兴以来久涸,二使到日,水即大至。父老惊异,以为中兴之祥。”上问:“诸陵寝何如?”公不对,但言万世不可忘此贼。上黯然。续名臣言行录 按乾隆间命考五世同堂之人,于宋得张焘,焘卒年七十五。 

  张浚子栻 附苏云卿 

  张贤良君悦咸,家绵竹。绍圣初再试制科,章惇览其策不以元祐为非,大怒。虽得签书剑州判官而去,而科目自此废矣。仕既不达,益笃意植美贻庆,以遗后人。一日昼寝,梦神人自天坠,告之曰:“天命尔子名德,作宰相。”惊而寤。未几,魏公生。时魏公兄已名滉,君悦不欲更所从,乃字德远。桯史 

  张贤良咸,汉阳人。应制举。初出蜀过夔州,郡将知名士也,一见遇之厚,因问曰:“四科优劣之差,见于何书?”张无以对。守曰:“载孟子注。”因检示之,且曰:“不可不牢拢之也。”张道上漫思索,著论成篇。至都阁试六论,以此为首题,张更不注思而就。主文钱穆父览之大喜,过阁第一。张即魏公迺翁也。挥麈录 

  张魏公宣和间为成都士曹。母冀夫人奉道。尝有一客至曰:“夫人当有贵子,今安在?”曰:“见为曹官。”既相见,熟视不语。公呼小吏有所言,乃揖公起行数十步。即呼为相公曰:“公之贵相在语声与行步。从此不十年,海内大乱,公当出将入相,为国家立功。愿自爱!”公竦然谢不敢当,不暇叩其何处人何姓字也。所言既验,求之不可得。后谪居和州,为秦相所忌,欲置死地,公绝忧之。此客忽排闼入曰:“知公以时相忧,故来奉告。彼乃死人,了无足虑矣。时公当复旧物,福未艾也。”公长子钦夫栻出揖,客熟视曰:“两眼视物欲裂,好处正在阿堵,他日为西南帅臣,名满天下。”次子定夫杓方数岁,在寝未起,公曰:“尚有稚儿,欲丐题品。”客秉烛视之笑曰:“大有福,胜如哥哥,未易量也。”夷坚志 

  苗、刘之变,同签书枢密事郑珏使奉议郎谢向为客旅徒步如平江见张浚,具言城内事,令严兵备,大张声势。撰杜鹃诗四句云:“杜鹃飞飞无定栖,寄巢生子百鸟依。园林花老昼夜啼,安得百鸟挟以归。”亲写令携去执呈,以为信验。建炎复辟记 

  苗、刘作乱时,矫隆祐太后诏,贬窜张魏公浚。高宗在昇旸宫方啜羹,左右来告,惊惧,羹覆于手,手为之伤。暨复辟,见魏公泣数行下,举手示公,痕迹犹存。宋稗类抄 

  苗、刘之乱,张魏公在秀州,议举勤王之师。一夕独坐,忽一人持刃立烛下。公知为刺客,徐问曰:“岂非苗傅、刘正彦遣汝杀我乎?”曰:“然。”公曰:“若是,则取我首去。”曰:“我亦知书,宁肯为贼用,况公忠义如此,岂忍害公!恐公防闲不至,有继至者,故来相告尔。”公问:“欲金帛乎?”笑曰:“杀公何患无金帛。”“然则留侍我乎?”曰:“我有老母在河北,未可留也。”问姓名不答,摄衣登屋,屋瓦无声。鹤林玉露 

  靖康间,孙觌论太学生陈东诱众伏阙为乱。建炎间,黄潜善辈置东极刑。张魏公亦奏胡珵笔削东书,欲使布衣挟进退大臣之权,将珵追勒编置。或谓魏公潜善客,珵李纲客也。鼠璞 

  张魏公之出督也,陛辞日,与高宗约曰:“臣当先驱清道,望陛下六龙夙驾。”约至汴京作上元。岳飞闻之曰:“相公得非睡语乎!”于是魏公憾之终身。齐东野语 

  张浚、赵鼎同志辅治,相得甚欢,行且并相。史馆校勘喻樗曰:“二人宜且同在枢府,他日赵退则张继之。立事任人,未甚相远,则气脉长。若同处相位,万一不合而去,则必更张。是贤者自相悖戾矣。”宋稗类抄 

  张魏公开建业幕府,有一术者来谒,取辟客命推算,术者言皆非贵人。公不乐曰:“要作国家大事,幕下如何无三五人宰执侍从。此亦智将不如福将也。”魏公之客虞雍公,雍公之客王谦仲,范宗尹之客贺宗礼,皆宰执也。开禧毕再遇帅维扬,麾下有都统殿帅四人,则知魏公推命之说不诬也。贵耳集 此条文义不甚衔接 

  张浚驻秦州,与幕官刘子羽等为攻战之谋。常会诸幕客,有言兵马一集,则一埽金人净尽者,浚大喜之。干办公事郭奕曰:“不知是怎么一埽,用条帚埽,抑用埽帚埽?”一坐皆惊愕,浚亦默然。浚见军马俱集,谓当自此便直入幽燕。问曲端如何,端曰:“必败。”浚曰:“若不败如何?”端曰:“若宣抚之兵不败,端伏剑而死。”浚曰:“可责状否?””端即索纸笔责令状曰:“如不败,甘伏军法。”浚曰:“浚若不胜,当以头与将军。”遂大不协。金人屯于大封县,娄宿孛堇方在绥德军,众请击之,浚不可曰:“夫战者必投战书,约日会战。乃遣使投书”,金人不报。浚大书于榜曰:“有能生致娄宿孛堇者,白身亦授节度使,赏银绢皆万计。”娄宿孛堇自绥德军来,与官军对垒,榜其军曰:“有能生致张浚者,赏驴一头,布一疋。”娄宿孛堇登高望浚军曰:“千疮万孔,极易破耳!”浚犹遣使约战,金人许之。至期辄不出,浚以为怯。幕客有请以妇人巾帼之服贻之者。金人既胜,不复追,所获珍宝钱帛山积。郭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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