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生秘闻-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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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气说:“他们是反对毛主席的,在吴晗和彭德怀翻案是否有联系的问题上,他们明目张胆地和主席唱对台戏,居然
当面反驳主席。主席已经明确地指示,《海瑞罢官》这出戏,同彭德怀翻案是有联系的,但彭真根本不新生主席的意见,
矢口否认。在他的眼里,还有主席吗?没有。他们把北京看成是自己的独立王国。在这个独立王国里,我就是老大,别
人都不在话下。”
“我完全同意康老的意见,”江青上阵助战了:“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没有我们的地位了。他们搞这一套,矛头就
是对着主席的,不能再犹豫了。动手已经有点晚了。”张春桥也在旁敲边鼓:“他们胆子太大了,搞独立王国,抗拒主
席的指示,这样的人,掌握大权,太危险了!”
饱经世故的康生,仔细地观察着毛泽东的表情。毛泽东缄默不语,但脸色开始阴沉下来。
“我再补充两句,”康生见状感到火候已到,“机关枪”、“迫击炮”都应使出来了。“姚文元的文章发表后,彭
真等人控制的单位,一直是按兵不动。他们明明知道文章是有来头的,却硬是和主席分庭抗礼,他们把主席的指示,当
成耳旁风了。这样下去,天下就是他们的了,他们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想驾空主席,然后取而代之,不能再姑息
了!”
毛泽东终于开口表态了。“这个《汇报提纲》是混淆阶级界限的,不分是非,是错误的。”千外向锤打锣,一锤定
音,毛泽东的一句话,加重了康生、江青一方的磕码,他们大获全胜,彭真一方失败的命运,是注定不可免的。
过了一段时间,到五月上旬,中共中央召开了政治局党委扩大会议。康生在会上发射了一连串的炮火,批判《二月
提纲》:“这个《提纲》是对抗文化大革命的,是反党反毛主席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我虽然也是五人小组的一员,但
彭真偷偷摸摸地背着我,根本不同我商量,这完全是一种阴谋活动的产物。”
康生的调门在整个会场上是最高的。参加会议的人不难明白,他手里如果没有掌握“王牌”,他是不敢如此作为的。
扩大会议决定:解散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彭真执笔的《二月提纲》,也被宣布为无效;彭真被撤消了一切职务。
彭真垮台后,康生的地位自然提高了。经毛泽东提名,他和陈伯达被指定来起草“五•;一六通知”。不久,
他又被任命为中共中央文化革命领导小组的顾问。这个小组,凌驾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之上。从此,中央政治局便形同虚
设,大权旁落,被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取而代之了。
在北京钟楼北面不远处,有一条不起眼的胡同,叫小石桥胡同。别看胡同不大,里面却坐落着一所古色古香,还有
后花园的大院。人们从胡同经过,可以见到它那高高的围墙,紧闭的大门和一些伸出院墙外的形状奇物的古树枝桠。大
院占地十五亩,门脸虽不高大豪华,里面却却很漂亮。除了假山凉亭水池以外,还长着不少海棠、枸杞、蟠桃等名贵花
树,特别是一片清翠茂密的竹子,更给这所大院增添了一种幽深神秘的气氛。据说,这个院落原来是清朝一个小王的王
府。
一九六六年五月的一天傍晚,随着两一轻辆的汽车嗽叭声,一个个子精瘦,脸色阴沉的男人从黑色轿车上下来,迈
过大门进了院子。他,就是这所大院的主人——康生。
这一天,康生显得不象平日那样慢条斯理,而是迈着急促的脚步,眉眼间透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紧张神情。他一跨
进院子,便忙不远地让人把他的老婆曹轶欧叫来。
曹轶欧匆匆来到书房,一见康生那焦虑的神态,心里也不免咚咚直跳,忙问:“会议开得怎么样了?”康生一边抽
烟一边说:“看来第一步我们是胜利了,但下一步怎么样还很难说。现在形势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关键时刻,需要你去办
一件事情。”不等曹轶欧发阿,康生一板一眼地向她交代了任务:“最近政治局扩大会议气氛很紧张,要通过一个开展
文化大革命的文件。阴力肯定不小,但这是主席主持起草的,他们谁敢反对?这两天在会议上我把彭真狠狠揭批了一通,
彭真是肯定要打倒了,我赢了。但形势微妙,要是我下步的动作跟不上,那我们还得输掉。我已经考虑好了,要你带几
个人,以中央理任小组调查组的名义,到北京大学了解运动情况,串连人写大字报,攻北大党委。北京市委,从北大点
火,往上搞?你赶快组织一下人马,不要多,有五六个人就行了。明天你把下去的人都叫来,我再具体谈一次。”曹轶
欧深知事情紧迫,便立即去拟定名单了。
老谋深算的康生为什么要直接派老婆出面去基层点火?事情还得从头说起。自从一九六五年十一月《文汇报》发表
了由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秘密炮制的《评新编历史剧》一文以后,社会上阶级斗争的气氛一阵紧似一阵。为了领导好
意识形态领域的工作,中共中央已经成立了以彭真为首的中央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康生小组成员之一。一九六六年二月
三日,五人小组召开会议,讨论由批判《海瑞罢官》带来的各种问题。在会上,彭真根据调查结果说明“吴晗和彭德怀
没有组织联系”,并在会议结束时旨定许立群、姚溱根据讨论情况整理一个《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即后来
所说的《二月提纲》)。二月五日,刘少奇主持在京中央政治局党委听取了五人小组的汇报。二月八日,五人小组全体
成员去武汉向毛泽东汇报。这几次活动,康生都参加了,自始至终没有对《二月提纲》提出任何意见。二月十一日,中
央批转《二月提纲》的批文分送五人小组成员传阅。当文件传到康生那里时,他正在看电影。康生让秘书把文件念给他
听,秘书念完后,他亲笔划了圈阅。也就是说,康生对《二月提纲》的产生过程是一清二楚的,但他没有多讲话,也没
有提出不同意见。这当然是有他的苦衷的。他在此期间曾经仔细地揣摸过政治行情,以便决定自己如何协作,但伤脑筋
的是形势象当时的天气一样乍寒乍暖,捉摸不定,因此康生不敢轻易表态。到了三月底,他终于摸清了毛泽东不同意《
二月提纲》的底细,于是他觉得该行动了,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慷慨激昂地反对《二月提纲》。并且还说:
这个提纲是次着他康生搞的,他当时就作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在五月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康生一反常态,大批《二月提
纲》,说它是“对抗文化大革命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但他毕竟有点做贼心虚,唯恐人们识破他的两面三刀伎
俩,就利用参加起草《五•;一六通知》的机会,特意炮制了一分“大事记”。其中写道:许立群和姚溱根据彭真
自己的意见,在钓鱼台关起门来,制造所谓“五人小组”汇报提纲,谁也不准进去,谁也不准知道,连对同住一个楼里
的所谓“五人小组”成员康生也严密封锁,不透一点消息。这个“大事记”后来作为《五•;一六通知》的附件发
到全党。康生就这样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于此同时,康生在会上捏造罪名,大肆攻击彭真。在当时的情况下,康生
的揭发批判确实发生了重要作用。以彭真为首的“五人小组”被撤销了,彭真被打倒了。康生窃彭自己第一步棋赢了。
但是,康生知道,党内许多老同志对此并不服气,如果下一步的行动跟不上,将全盘皆输。为此,这一天他参加完政治
局扩大会议回家,立即开始布置他蓄谋已久另一个行动。
一九六六年五月十四日中午,北京大学党委办公室里突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自称来了解北大文化革命运动情况。
通报之后,干部们才知道是中央理伦小组调查组的大员,为首使是显赫的康生办公室主任曹轶欧。接待的干部不敢怠慢,
连忙去报告学校的领导。北大党委书记兼校长陆平已经下班回家,人们立即打电话打到陆平家里。
陆平接到电话,出于对中央机关的新生立即放下饭碗赶到办公室。一到办公室,却见只有曹轶欧和另一个人坐在那
里。寒暄之后,陆平说:“调查组需要了解什么情况,我们准备一下,做个汇报。”谁知曹轶欧竟阴阳怪气地说:“不
必了,我们是来了解学术批判情况的。”陆平见话不投机,只好公事公办地问:“那好,你们在北大信下吗?”曹轶欧
冷冷地回答:“住下。”陆平不再多问,吩咐办公室的同志通知招待所安排房间,好好接待,完了就告辞了。
按照一般贯例,对上级机关派来工作的干部,作为接待单位的负责人,要无能为力住地看望一下,以尽地主之谊。
当天晚饭后,陆平让办公室的同志领着,去招待所看望调查组。到了那里打开房门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一问,才知
调查组根本没有在这里住下,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一股疑虑从陆平心中升起:他们到哪里去了呢?他们这种行动是
什么意思呢?
在离北京大学五六里路的地方,有一个雅静的宾馆,叫西颐宾馆。这时,在宾馆的一个高级套间里,几个人正在小
声交谈。人们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康生派到北京大学的所谓调查组的秘密信处。身为北京大学党委书记兼校长的陆平,
此时完全被蒙在鼓里,他后来再也没有见到曹轶欧,一直到十几年以后才知道调查且的这个住处。
以康生的直接领导下,以曹轶欧为首的调查组一反党内历来的工作方法,既不听汇报,也不参加会议,完全撇开北
大党委和北京市委,开始了一系列阴谋活动。他们一面四处搜集情况,寻找整北大党委和北京市魏材料,一面抓紧物色
敢出来打头阵的对象。曹轶欧偶尔去一下北大,但行踪十分诡秘,人们只知她是“冯大姐”,却不晓得她有何公干。西
颐宾馆的工作人员更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只见那个为首的老太婆从早到晚忙于找人密谈,经常有一些不明身份的
人悄悄地来到,又不声不响地离去。特别是一个中年女人,老太婆同她谈得最多最长,神色也最诡秘。后来人们才知道,
此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聂元梓。
原来,经过一备物色,康生、曹轶欧终于选中了聂元梓。聂元梓是何许人也:她原来是哈尔滨理论处副处长,一九
六一年调到北大任经济系副系主任,后来,又改任哲学系总支书记。此人是个在北大群众中声名狼藉的人。特别是在北
大“四清”运动中,聂元梓拉帮结派,大搞极左,影响很很坏,受到上级组织的严重批评,她本人也被迫作了检查。康
生、曹轶欧看准她野心勃勃而又心怀不满,认为可以利用。再加上这时中央已经通过了《五•;一六通知》,康生
知道如果下一步行动跟不上就要被动。时间紧迫,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聂元梓发难了再说。这天晚上,康生把调
查组找去,焦急地催问:“你们工作进展怎么样?要抓紧啊!”调查组的一个成员向康生反映说:聂元梓政治上生活上
都有问题,大臭,选她带头恐怕不太合适。康生听罢冷笑一声说:“哼!你们还没有学会从政治上考虑问题,只要她能
起作用,是王八蛋也要支持!就这样定了。尽快把聂元梓叫来,我亲自同她谈谈。”
第二天深夜,一辆小汽车从钟鼓楼后面那个神秘的“王府”中开出,急速向西郊驶去。坐在车里的聂元梓,心情又
紧张又激动,庆幸历史又给了她一个显露自己的机会。虽然她想到,耍这样政治手腕有如火中取粟,是要冒风险的,弄
不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康生的煸动对她来讲太有诱惑力了,她决心去试一试。刚才在密谈中,聂元梓一开始提议,
大字报的内容是否考虑写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方面的,把北大“四清”的案翻过来。康生沉呤片刻之后断然认为不可,
说这样写势必直接把矛头指向中央,目标太大,现在还不是时候,经过一番思索,康生提出要从攻北京市委下手,抓住
市委大学部副部长宋硕五月十四日传达华北局指示的那个讲话,以此为突破口,曹轶欧补充说:“要提宋硕、陆平、彭
佩云。宋硕五月十四日讲话是捂盖子。”想到这里,聂元梓不禁暗暗佩服康生的足智多谋,有这样的人做后台老板,还
怕什么?
回到北大,聂元梓连水也顾不上喝,利用她哲学系总支书记的身份,立即四处找人,连连夜密讷大字报的内容和写
法,并指定杨克明为具体起草人。一连几天,聂元梓等六七个人关在一间小房里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