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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康生秘闻-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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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子珍蹑手蹑脚地走进大厅。她看到毛泽东的背景。毛泽东踱着步,回首见是贺子珍,愣了一下,接着几乎是同时
出口“润芝”、“子珍”。
    毛泽东抑制着自己的表情,尽量平静地说:“子珍,我对不起你……”贺子珍抢在前面说:“是我不好。那时太年
轻,太任性,要是听你的话,不去苏联治病,而是去上海治病,也……”。
    闲谈着逝去的往事,俯拾着零碎的记忆,贺子珍几乎忘了她早想说而总没有机会说听话。她也不绕弯子了,直打直
地说:“刚才我看见彭德怀了,他好像……”“他是个痛快人,就是这个,”毛泽东用中指轻轻敲打自己的太阳穴,
“转不过弯。他说我不谦虚了,我说‘我还是我,你想当魏征吗?’”
    “润芝,”贺子珍语重心长地说:“你不是总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吗?我倒觉得:与其为个马屁精,宁可多
个长舌妇。中国历史上就一个魏征——难得呀!”
    “你不在中央,不知情。”毛泽东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言者可分两种:一种是好心的,一种是恶意的,前者不
但无罪,还有功;后者就不是这样罗,该罚!”
    二十二年不见,贺子珍觉得对毛泽东有点陌生了。知道再谈无益,她知趣地转了话题,谈起别的来了。
    庐山会议一批彭德怀,康生不但把左的过失轻而易举地掩饰过去,而且打了头阵,出了力气,又立了一功。但他并
没有对左的一套煞车。
    从一九四九年建国以来,就不成文地形成一种规矩:反左,蜻蜒沾水,轻描淡写,一点而过,虚晃一枪;反右,才
是真杀真砍,杀得人爷马翻,天翻地覆。手下留情者,受罚,手下不留情者,受奖。尝到这个甜头的人,自然是一哄而
上了。
    彭德怀是“右倾”分子的头目,那他下面的喽罗、小卒,当然是成千上万了。反“右倾”运动,在全国开展了。顿
时,全国阴风滚滚,私庙公堂,审讯逼供。“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比比皆是。
    这股风一刮,兴波作浪者有功,忧国忧民者有罪。“左”又升了级。到处是浮肿、逃荒、死亡。因人祸而造成的灾
区,人均才几大两带皮的粮食,最低连生命都无法维持了。然而,报道上仍在宣传粮食空前大丰收,亩产几千、几万、
几十万斤,一派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景象。
    对这种严酷的现实,康生是一清二楚的,但他是靠反“右”发家的,离开反“右”,他便无事可做了。从庐山下来
后,康生便立即在一些单位做起报告来:“我们党的干部,包括部队干部,在消灭地主阶级的封建剥削的土改斗争中起
过作用;但现在他们落后了。”他以马列主义理论家自居,总结了‘右倾’机会主义产生的根源:“许多干部,包括老
干部,他们和地主、资产阶级的经济联系少,但和小生产者经济、和富裕中农的关系比较多……他们认为革命革到自己
头上了……过去的功臣,今天成了罪魁祸首……他们不是革命者,而是同路人。”
    金色的十月,北京秋高气爽。一天今晚,康生的公馆里,静悄悄的。他仰靠在沙发上,黄昏朦胧的光线,使他感到
格外的舒服。屋里宽大的硬木写字台、真皮沙发、考究的台灯、墙上的名人字画,衬托出一间文人雅士的精致书房。他
闭着眼,考虑下一步棋。彭德怀倒了。“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帽子一戴,就像孙悟空头上戴的紧箍咒一样,你有天大
的能耐,也是牛犊子掉井,有劲使不出来。可是,还有一个心腹大患没除,这就是同自己作对的杨献珍,他是满腹经纶
的理论家,还颇有点权威。他的能量比彭德怀厉害得多。不趁着反“右倾”运动这个天赐良机把他打倒,就再没有机会
下手了。
    他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又继续在考虑怎么下手。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燃着的香烟,足有一寸多长的烟灰,康生却
没有觉察,真到把他的手指烧了一下,他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将烟蒂扔进烟灰缸。他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这
次自己尽量不抛头露面,暗中操纵,指挥别人冲锋陷阵,就足以把他打倒。”想到这,他走到桌前,拨通了中央党校的
电话。……
    在这之前,康生同杨献珍已有过几个回合的较量。可情景这样的:从一九五八年开始,在哲学界,对于思维与存在
同一性的问题,发生了争论。当时学术界人士,谁都没想到,它会在政治上引起什么风波。杨献珍也写了一篇文章,发
表前,印了三份清样,一份给康生,一份给陈伯达,一份自己留存。
    杨献珍在这篇文章里,批判了主观唯心论,这引起了康生的勃然大努。他知道杨献珍的矛头所指,自己也是其中的
一个。他像发了疯似的怒吼着。怎样出这口气呢?赤膊上阵,面对面地同他交锋?不,杨献珍是软硬不吃的一个人,他
认准一个理,九牛都拉不回来;何况,他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杨献珍虽然又掘又硬,资格老,有声望,理论上也有一套,但玩政治牌,他不是自己的对
手。只要略施小计,就足以把他打得趴下。
    一天,康生手持杨献珍给他的那份清样,来到中南海。此刻的中南海,正是桃红柳绿,百花争艳,仿如仙境一般。
但他已顾不得欣赏美景,径往毛泽东的办公处。“主席正在游泳,”秘书说。“太好了,”他心里暗喜:“天助我也,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游泳,就不能认真地看清样全文,自己设计的“瞒天过海”的妙计,便能实现了。他走近毛泽
东,“主席,最近报刊上发生一场理论上的争论,我拿不准,来请示主席。”
    “争论什么问题”?毛泽东问。“就是关于思维与存在,是否有同一性的问题。杨献珍说思维与存在没有同一性,
其他的同志说有同一性,双方相持不下。”
    “《矛盾论》不是说得明明白白的嘛,思维与存在有同一性。”毛泽东没加思索地回答说。
    毛泽东的一句话使康生欣喜若狂,有了这支“令箭”,不置杨献珍于死地,也要让他发个昏。“这是秘密武器,引
而不发,秘而不宣,要把杨献珍蒙在鼓里,让他上套。”康生坐在轿车里得意地想着。
    回到住处,康生立刻布置心腹们向杨献珍“叫阵”,用重炮向他轰去,用激将的办法,逼着杨献珍亲自出马应战,
引蛇出洞,再聚而歼之。
    哪知,杨献珍挂了“免战牌”,按兵不动,没有亲自出马,只是让几个学生前来应战。康生的锦囊妙计,没有完全
实现,但这笔帐,他牢牢地记在心里,等待机会日后再算。
    有一天晚上,康生在住处批阅文件。突然,有的“笃笃笃”在敲门。“进来”他喊了一声。一看是机关秘书,递给
他一个牛皮纸口袋。上面写着:“康老亲启”四个字。他打开一看,是中央党校的心腹所搜集的杨献珍的材料。
    康生认真地翻阅着,里面都是杨献珍的讲话摘要:“‘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
胆量高于产量,这些究竟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弄虚作假总不能算作唯物主义吧!弄虚作假几乎成了‘流行病’
……一个生产队为了虚报生产,放假卫星,把几十亩水稻移植在一亩专供参观用的水田里,白天晒死了,夜间再移新的。
像这样的卫星还是不放为好。某地的三关庙乡,被称为‘哲学之乡’,他们在大炼钢铁时提出的口号是‘超鞍钢,超美
国,超苏联’。这个在几年内要实现的‘三超’的思想基础,究竟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个别人甚至拿唯心
主义当宝贝,说什么‘不虚报,就不能鼓足群众干劲,不虚报,就不能促进大跃进的形势,不虚报,就等于群众脸上无
光’等等……虚报的结果,搞得没有饭吃,搞得群众脸上都浮肿了,这叫群众脸上有光吗?……”
    “社会主义不是靠吹牛得来的,而是靠一点一点用劳动建设来的。不能虚报的受奖,说实话的插‘黑旗’。要是这
样的话,我看这种‘黑旗’比弄虚作假的‘红旗’还好得多……”
    “有的指标是亩产一百二十万斤,其措施:一是密植,二是施特殊肥料——狗肉汤。他们打死七十多条狗,煮成狗
肉汤浇在地里,因下种太密,割掉四分之三,留下四分之一,最后连四分之一也割掉了,颗粒未收。社员们哭丧着脸,
讽刺地说:”哎呀,我的狗哇!‘“
    “有人写诗,口号是‘超杜甫’,有个工人把机器开动后,到一边写诗去了,结果出了事故,工厂着火了,损失了
七十万元。这诗真值钱,真是‘超杜甫’了。听说部队有个团,提的口号是人人写诗,争取当‘万首团’。营又提出当
‘万首营’,连也争当‘万首连’,排也争当‘万首排’,班也争当‘万首班’,人也争当‘万首人’,还说要争取超
额完成任务。有个战士写了一天一夜,写得站不起来,要人从两边架着才能站起来。”
    “‘速成风’其实就是‘浮夸风’什么‘三天扫除文盲’,为了应付析查,只好把一些知识分子借去充数。有个地
方没了个火箭师范学校。据说‘苦战半月,初中毕业,再苦战半月,高中毕业’,‘七天学完全部数学课程’,‘十天
学完三年课程,考试门门五分’。这一年真是天才丰收年!还有人主张‘高级党校最好是七天一期,最多半月’。真要
照此辩论,西芷的学员到北京就该回去了。”
    “‘共产丸’的共产主义,是毁灭文明,倒退到原始社会的反动空想。……这是什么共产主义?我说是叫化子共产
主义,甚至比叫花子还不好,叫花子还有条打狗棍嘛!马克思讲的科学共产主义……我劝这些搞唯心主义的人歇口气吧!
已经‘创造’出挨饿的‘奇迹’啦,不能再这样作孽了!……我知道讲这些话,是一定要得罪人的,但为了党和人民的
事业,又不能不讲话,……除向他们大喝一声,还有什么办法呢?”
    “太好了!”康生拍案叫绝:“这回你是在劫难逃了,看你杨献珍还有什么话好说,黑字印在白纸上,这是特证,
这比彭德怀的《万言书》,还厉害十倍,不,是百倍。这不仅是向我康生开火,是向党向社会主义向毛主席开火,不仅
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是漏网右派。”
    他立刻拿起笔,把材料中的重点部分,用笔划上,让秘书整理出来,立刻呈送毛泽东。
    一天下午,他把中央党校的一个心腹如来,面授机宜。两个烟瘾不相上下,一支接一支,室内烟雾弥漫。“杨献珍
是一文,彭德怀是一武。指挥打仗,他不能同彭德怀比;但舞文弄墨,彭德怀没法同他比,他们山上山下,互相配合,
一齐向党向毛主席发起戟。”他慢慢地踱着步:“对他的能量不能低估,他在中央党校,苦心经营十几年了,是党校的
元老了,四梁八柱,都是他的人。这是一场恶战。”
    他停了停,看了一眼心腹:“你能同他撕破面子吗?”“我能!”心腹望着康生,用宣誓的口气说:“我是跟着党
走的,不是跟着那个人走的,康老指到那里,我就奔向那里,大义灭亲,当仁不让。”
    “好,就应该这样。”康生称赞道:“杨献珍的问题,十分严重,彭德怀的事,并未发表。杨献珍的言论,到处传
播,很有市场,不能等闲视之,必须认真对待。”他深思了一会,又说:“老靠你匹马单枪,冲锋陷阵。未必是他的对
手,还要组织一批有勇有谋的队伍,既掌握情况,又能上阵的人。”
    “这样的人有,”心腹充满信心说:“艾思奇同杨献珍有宿怨,早已貌合神离,过去杨献珍曾经批判过他。他们早
已水火不相容了。再说他们都是哲学界的权威,并驾齐驱,不差上下,还有个雌雄的问题,谁是哲学界里的泰斗,还有
一番较量。”
    “这个矛盾可以利用,”康生摸着八字须,点头道:“这还不够,还要扩大队伍,必须压倒优势的力量才行。”
    心腹紧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地吸着烟,抬着望望康生道:“在党委内部,还有几个人。做做工作也能倒戈过来,这
就要把上方宝剑亮出来,给跟着杨献珍的人一个下马威,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有人也许会火线起义。有人可能会隔岸
观火,要把能反戈一击的人争取过来,便稳操胜券了!”
    “这次对杨献珍的批判,你知道是谁做出的决定?”康生坐在心腹身边,神秘地对他说:“是毛主席亲自批准的,
杨献珍一系列的议论,有的是骂我,有的是对着毛主席的。你们火力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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