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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康生秘闻-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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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在复杂的环境和困难的条件下,真正运用了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要告诉全党,你们应该支持毛泽东同志为中
国共产党领导人,王明等人不要再争吵了……”时,会场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代表们心情十分激动。毛泽东作为
中共领袖,得到共产国际的承认和赞扬!同时,对过去王明以“共产国际”旗号来推销他的路线,也就真相大白了。
    坐在主席台上的王明此刻脸色灰白,头上冒着虚汗。刚来到会场时,他还神采奕奕的,可是越听越坐不住了。这真
是一声惊雷,使他眼前直冒金花。他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起来。他原来对共产国际还抱有幻想,以为毛泽东的领袖地位
并未得到共产国际的确认,是非法的,自己才是得到共产国际“加冕”的合法领袖。
    坐在主席台上的康生,虽然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但表情很不自然,他假模假样地翻阅着材料,藉以分散自己
紧张的情绪。
    王明错了,受批判了,那么,紧跟王明的人能是正确的吗?他如坐针毡,“自己扮演了一个陪绑角色。”他心里暗
想。会上,对王明批的每一句话,他都感到刺耳,这是当着秃子骂和尚哩!远比指名道姓的批评更令人难受。他的心像
刀绞似地阵阵作痛。他把那些发言尖刻的人,一一记在心里。
    会议休息时,毛泽东高兴地对一位青年医生说:“我问你,你愿意不愿意开一间有名的牛皮公司,你来当经理,唔?”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其他几位中央领导人,都站在一旁,很有兴趣地听着毛泽东的这句幽默的话。
    这位的青医生,一时摸不着头脑,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毛泽东熄掉烟头,笑着又说:“开一间牛皮公司,要有大本领:第一,得有厚脸皮。”站在旁边的王稼祥接口说:
“还不能脸红。”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毛泽东张开右手掌,用左手食指点着右手的指头继续说:“第二,得会夸夸其谈,阿谀奉承;第三,必须培
养一帮人手,替他出力;第四,还要会画广告,编小册子宣传。”接着,他又说:“我们党内还存在着那种犯了错误不
承认,还认为自己一贯正确,爱吹牛皮,就是不实事求是的人。”
    事情也巧。正在这里,康生从旁边真诚过。他的大脑告诉他不能走开。于是他硬着头皮站在一边,随着大家若无其
事地哈哈大笑。
    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不仅在思想上批判了王明,同时采取组织措施,撤销了王明的中共中央长江局第一书记的职务。
打骡子马惊,康生受到极大震动,捏了一把冷汗。他暗暗地盘算着:要千方百计地保住自己,“事不宜迟,要忙更抽象
门庭,同王明一刀两断,反戈一击。王明是废物了,但废物还可以利用,就把揭发王明作为向新的领导‘进见礼’吧!”
他的打算没有落空,通过对王明的揭发,他把自己过去的污点洗刷的干干净净,美化的漂漂亮亮,从而取得了信任。不
久,他又成为红得发紫的人物了。
    中央委任他担任中央党校校长,中央社会部和情报部部长等职务,希望他为党多做一些工作。康生感到心中的一声
从石头落了焉,中央并没有揪住自己不放的迹象。他又振奋起来,觉得身兼这些要职,大可撒豆成兵,点石成金了。
    康生初委任的中共中央社会部和情报部部长,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职务。能捞到手,说明他在投机钻营上,再次取得
了很大的成功。
    这个时候的全国形势,正是处在武汉失守的前后。日本侵略者的战略文革有了某些改变。在这之前,它根本不把八
路军看在眼里,认为这是一些手持土枪土炮的农民,一见到洋枪洋炮,便会抱头鼠窜。杀鸡焉用牛刀,用中国人自己就
足以对付得了。它的主要矛头是对会国民党的正规军。但是渐渐地它意识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决不是不堪
一击的乌合之众,而且还在发展,扩大。
    正在这种情况下,日本侵略军把主力必为用来进攻根据地。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配合,国民党的五中全会这时也
决定实行“防共”、“限共”、“溶共”的方针。它们同时采取了两上谢谢:一个是加紧袭击八路军和新四军驻地;另
一个是秘密地派遣特务、汉奸,打入党和军队内部,进行破坏活动。
    面对这种形势,中共中央社会部和情报部,就更显出它的重要性了,在党的组织内部,清除特务、汉奸和叛徒,是
它的义不容辞的紧迫任务。
    康生心里想:“在莫斯科搞过一段‘镇反肃托’,只要把那一套搬到延安来,就可以创造奇迹。这正是自己的拿手
好戏。”
    一九三九年夏,突然发生的一个震动整个延安的消息,迅速向四处传来。“钱某某是国民党特务?!”熟悉钱的人,
都感到惊讶。这是一位埋头苦干、脚踏实地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特务,太难以置信了。这个特务究竟是怎么来
的呢?
    钱是陕甘宁边区公路局局长。早在一九三七年国共合作的时候,他曾经主持过修筑公路的有关事宜。这件工作,自
然是同国民党对口部门的负责人发生接触。“他就是成佛作祖的人,常和国民党打交道,也会有问题的。”康生心理琢
磨着:“对,就拿他开刀。”康生有个定性的标准,谁同国民党当局有接触,谁就是国民党特务的嫌疑犯。同特务接触
还能不是特务!同国民党接触还能不是国民党!
    “现在国民党特务机关,派遣大量的特务分子,打进我们内部来。”康生向属下干部振振有词地说,他的脸严肃得
吓人,“我说这话是有所指的,不是放空炮。钱某就是敌人打入我们革命队伍里来的内奸。”他讲得斩钉截铁,毫不含
糊,“我们已经掌握了人证物证。”为了掌握钱的动态,这天,他把钱妻子找来,“你爱人是特务,你知道不?”钱的
妻子一听,仿如一声晴天霹雳,惊慌的不知所措,放声大哭起来。“不过,对你和钱某,我们是区别对待的。你过去没
有揭发他的问题,这是敌我不分。现在你应该立功赎罪。派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你要监视钱某的活动。这对你可是一个
严峻的考验!考验及格了,将功补过;如果你和钱某同流合污,你可要小心。”康生威胁说。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钱的
妻子,六神无主,只能按照康生的命令办了。
    这天下午,中央社会部、保安处和有关单位的干部近百人,都聚集在小礼堂里。康生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人到
齐了没有?”他询问坐在身边主持审讯的,“到齐了!”审讯组长点点头。“开始吧!”康生命令道。“把钱某提上来!”
审讯组长大声说。
    钱被带进礼堂。站在主席台的下面。他一见康生在场,浑身上下都凉透了。但他很快的就冷静下来,自己没吃珍珠
玛瑙,不怕你开肠破肚。“你必须老实交代,你是怎样同国民党特务勾搭上的?”审讯组长声色俱厉的问。
    “我从严没有参加过什么特务组织。”钱很镇定地说:“那你为什么同国民党反对人员勾勾搭搭?”“那是工作关
系。”钱从容不迫地说,“我负责同国民党政府有关部门交涉修公路和事,事先有请示,事后有汇报,难道这种工作关
系,就成为特务了吗?那我们不少党的高级干部,在第一次国共合作的时候,都参加了国民党。他们天天同国民党接触,
甚至在一起工作,难道他们都是国民党特务了吗?”
    “闭上你的臭嘴!”一个社会部的人员吼叫道:“你的反动气焰太嚣张了。你知道不?今天你已经不是党员,不是
干部。你是特务,是被审判的对象,你只有低头认罪,交代问题的义务,没有你申辩的权利。”
    “钱某某,”康生装出一副和气、善良的面孔,甜言蜜语地劝诫一阵。钱完全无动于衷。康生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
挑战、蔑视,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他忽地站起来,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似的,急速地走来走去。会场上几百双眼睛都
盯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
    康生停下脚步,用锋利的双眼狠狠地扫了一下钱,摆出一副至高无上的架势:“你今天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康生
拉着浓厚的山东腔。气势汹汹地说:“你的态度这样顽固,那我们也只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你是决不会得到好下场的。我们如果人证物证,能平白无故地审讯你吗?你已经是众叛亲离了,连你老婆都揭发你了。”
听到这最后一句,钱猛地一愣,但很快又镇静下来。她能揭发什么呢?难道她会顺竿爬,胡编瞎造吗?如果真是这样,
那太可怕了,即使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康生也真够狠毒的。自己的命运落到这样人的手里,还能好吗?一种消极、
悲观、绝望的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闪过。康生停了一下,看看四周的人,又接着说道:“我肯定地告诉你,你是名符其
实的‘特务’、‘叛徒’,谁也救不了你,你也永远赖不掉。他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照样都能定案。我的话,就是
结论。”
    就这样,在康生的命令下,钱某某被关了六、七年黑窑洞,直到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这件案子最后只能“事出有
因,查无实据”不了了之。
    康生制造的第二个案件,也是耸人听闻的。
    华北有个著名的大汉奸,名叫五克敏。他有个侄女,是北平的女学生。她在全国抗日救亡运动的影响下,思想进步,
抱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内除国贼,外抗强权”的强烈的愿望。眼下祖国处于危难中,她决心舍身报国,洒碧
血于疆场,为国家为民族救忠;同时,她对于自己的汉奸家庭也十分不满。因而毅然放弃了养尊处优的小姐生活,经过
千辛万苦,投奔到了延安。
    康生一听说于××是大汉奸的侄女,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立刻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来历不明,很值得怀疑。”
按照他的推理逻辑,康生很有把握地向参加审讯的布置说:“她不是穷光蛋,不是穷途末路来参加革命的。而是千金小
姐,住的是高楼大厦,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还有仆人侍候。她为什么放弃这样好的生活,来到延安吃带
沙子的小米饭,穿粗布衣服,住朝湿阴暗的窑洞,这怎理解?说她有觉悟,她那样反动透顶的家庭,觉悟能从天上掉下
来吗?”他眼望着在座的人,“你们谁能说清楚?”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我看你们谁也说不清楚,这是一个疑问。她家的社会关系那么复杂,家里常来常往的不是汉奸就是特务,近朱者
赤,迫墨者黑。从里到外,她家都反动透顶了。难道她一个女孩子就能入污泥而不染。果真这样,那社会存在决定社会
意识这条历史唯物主义大批量就不灵了。”
    看见大家在洗耳恭听他的分析,他提高了嗓门:“结论只有一个,她是大汉奸王克敏派来延安抗情报的日本特务和
国民党特务,是双料货。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要看她说话带笑,性格温柔,天真烂漫,白骨精变成美女的时
候,不也是这样吗?等她原形一露,便是一副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吃人不吐骨头的狰狞可怕的凶相。我们不要被
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这些人,是人面兽心,出卖良心的败类,切不可麻痹大意!”
    用不着什么调查,康生的一句话,便给王××定性了。从此,王便大祸临头。一九三九年四月的一天,康生亲自下
令逮捕了王××。
    夜!窑洞里黑得像万丈深渊一样,伸手不见五指,阴森森的鬼气,砭人肌肤,令人毛骨悚然。这是陕甘宁边区政府
保安处的临时监狱。王××已经三天三夜不让睡觉了。审讯人在康生的指示下,使出了车轮战术,一会儿这伙来了,大
喊大叫地审讯一阵子,喊叫累了,他们打道回夜。又换来一批新的力量投入战斗。来者杀气腾腾,拍桌打板凳,展开神
经战术。什么话能刺激神经,就说什么,反正千方百计地不让王××安宁。
    经过整日整夜的折腾,王××那俊俏的脸,就像水泡过的馒头,苍白、浮肿、眼圈发黑。她头晕目眩,两腿肿得老
粗,连站都站不稳。
    她绝望了,欲哭无泪,欲叫无声。在北平时,因自己是汉奸家庭而感羞耻。自己毅然同汉奸家庭决裂,一刀两断,
冒着生命危险,冲破封锁线,风尘仆仆来到革命圣地延安。一到这里,她兴奋得跳了起来:“可来到革命大家庭了!”
哪知,竟然发生了这种连做梦也想不到的事,说自己是国民党和日本特务,是双料的。这个冤怎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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