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漩涡-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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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北辽说：“北辽，去吧，季市长算完了。”沈北辽马上起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的房间是一个套间，外岸有三四个人，沈北辽进屋便问：“哪位是赵师傅？”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了起来，说：“我就是。”然后领着沈北辽进了里屋，关上了门。两个人坐在床沿上，赵师傅问了沈北辽的八字，沉思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白布，把白布展开铺在双腿上，嘴里像念诗一样说起了四六句，右手还不停地在白布上写着什么，赵师傅每说段四六句前都说“卦卜说”，沈北辽越听越觉得准。最后，赵师傅对沈北辽说：“你现在委出着哪，才华横溢却给别人做嫁衣。”沈北辽心想，我得问一问季光雄是个什么命。沈北辽是知道季光雄八字的。沈北辽问赵师傅：“刚才进来戴眼镜算命的那个人是我同事，他的命怎么样？”赵师傅说：“他该享的福差不多了，未来是个花架子，可能有牢狱之灾，我看得出你是为他做嫁衣的，你跟他要尽快离开，我送你三个字：动，动，动！”沈北辽从赵师傅那出来，蒋德惠在门口等着哪，两个人一起去了季光雄的房间。两个人一进门，季光雄就高兴得像个孩子，他说：“德惠，这个女人算得太他妈的准了。”沈北辽头一次看见季光雄的另一面。他心想，看来赵师傅也是当面说好话，有些难听的话没告诉季光雄啊。蒋德惠与沈北辽一起陪季光雄到楼下去洗桑拿。三个人在大池子里泡了半天，季光雄开始搓澡，三个人洗完后一起来到休息大厅。蒋德惠让领班上了一壶好茶，三个人喝了一会儿，蒋德惠又安排季光雄去按摩，又给沈北辽叫了一个足疗小姐，自己叫过来一个修脚师傅修脚。
蒋德惠与沈北辽处得很好，蒋德惠每次回东宁市，沈北辽都要请蒋德惠吃饭。蒋德惠在驻B市办事处历届主任中是最得领导赏识的。市委余书记也赏识，市政府欧阳左市长也看重，人大荣主任也喜欢，政协宁主席也满意。蒋德惠在B市混得很熟，这个部长的弟弟，那个局长的姑爷都是朋友。最近，蒋德惠一直想用资本运作的手法，拿下某家五星级酒店作为办事处，据说很有成功的把握。当然，沈北辽只是耳闻，因为季光雄到办事处，蒋德惠一定会与季光雄在房间里密 谈一阵，沈北辽也不知他们在一起说些什么，姑且作为汇报工作，因为驻B市办事处也归季光雄主管。不过，有一点沈北辽看得很清楚，蒋德惠与季光雄的关系不一般。
沈北辽回到东宁市，发现市政府大楼周围已经搭满了架了。原来欧阳左要将这座大楼从三层为五层。这所大楼是日伪时期修建的，曾做过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大楼背西朝东，是日本鬼子心有天皇的意思。欧阳左的办公室在市政府大楼北侧。沈北辽发现，市政府大门在正中间，现在在北侧也开了一个大门，正在修建中，看改建的规模北侧大门大有正门的意思。沈北辽找来办公厅副主任刘本山问为什么改大门，刘本山知道办公厅归季光雄管，此事一点没跟季副市长打招呼，有些理亏，便对沈北辽说：“北辽，这是欧阳市长的意思，听说找风水先生测过，大门挪到对着欧阳左市长办公室的地方，对欧阳左有利。”沈北辽听后没动声色，只是说知道了。刘本山走后，沈北辽赶紧给季光雄打电话，季光雄听了以后指示沈北辽暗地里找个风水先生测一下，看是不是这回事，如果是，原来的正门要留着。
沈北辽中学时代有位女同学叫张兰，他的父亲原来是个中学教师，后来对《易经》发生了浓厚兴趣，久而久之就成了风水先生，在清源省看风水有些名气。据说做风水先生很挣钱，就辞了职，专做风水先生。这个女同学张兰，沈北辽有很多年没联系了，费了很大劲儿才找到她，继而才找到张兰的父亲。沈北辽管张兰的父亲叫张老师。见面就给沈北辽算了一卦，不过与B市的赵师傅比起来略逊一筹。
沈北辽与张老师来到市政府大门前，张老师拿出罗盘，在手里一直托着，两个人来到季光雄办公室，张老师托着罗盘又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然后说：“政府中间的大门不能动，动了对季市长不利，实际上，把大门挪到北边即使不动正门，对季市长已经不利了，如果拆掉正门，只留北门，季市长就会有牢狱之灾。”然后又对沈北辽说：“北辽，你把季光雄照片拿出来我看看面相。”沈北辽拿出季光雄照片递给张老师。张老师问：“季光雄属什么的？”沈北辽说：“幅蛇的。”张老师说：“北辽，季光雄办公室的鹰雕不好拿出去，否则对季市长不利。”然后，张老师又云山雾罩地说了一通季光雄的面相，才算忙完。
沈北辽请张老师吃了一顿中午饭，又让马厚把张老师送走，这才给季光雄打电话汇报，季光雄又指示了一番。都忙完了，沈北辽给刘本山打电话，告诉他市政府正门能动，市政府广场马上就要改造，正门正好正对着市政府广场，改造市府广场可能用得上，这是季市长的意思。刘本山听后很为难，但又不好说什么。沈北辽知道刘本山哪头都不敢得罪，他一定会找个合适的理由向欧阳左汇报。
第二天，沈北辽刚到办公室，东郊区区长何文给沈北辽来电话，说季光雄的儿子给他写了一封信，约他晚上五点在东都酒店见面，谈东郊区一块地皮的事。何文没见过季光雄的儿了，觉得有假，便打来电话核实。沈北辽想起以前，北郊区区长高秉祥跟他说过一次受骗的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说是省公安厅金厅长的妹妹，请高区长帮忙推销方便饭盒。高区长听那个女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没怀疑就帮着推销了半年。有一回到省里开会，正好碰上省公安厅金厅长，一才知道 自己受了骗，金厅长说，根本没这么个妹妹。不过，那个女人好像知道露馅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找过高区长。沈北辽心想，这个何区长碰见的这件事跟高区长差不多。自从季光雄管城市建设以来，冒出了许多儿子、女儿的，老百姓也不知道真实情况，便以讹传讹，事实上季光雄根本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今年才读初一。何文听沈北辽一说知道这是个骗子，问沈北辽怎么办？沈北辽让何文派秘书把信送过来，说：“何区长，这事你不用管了，到时候我给你结果。”大约半个小时，何文的秘书把那封信送到了沈北辽办公室。沈北辽拿到信后便给陈东海打电活，陈东海跟沈北辽很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便开车来到市政府。陈东海是第一次进沈北辽的办公室，两个人见面都很高兴。沈北辽给陈东海倒了一杯茶，两个人坐往沙发上唠了起来。北辽问陈东海，最近忙啥呢？陈东海说焦头烂额。北辽知道陈东海在政治上很有抱负，但苦于上边没人，于是，北辽说，有机会我把你引荐给季市长，陈东海十分高兴。沈北辽又求陈东海一件事，说最近季光雄对清源省的一位著名画家画的虎很感兴趣，特别工笔画法画的虎更是难得。季光雄请办公厅李福才去接触过几次，要价太高，都被撅了回来，能不能通过公安口弄一幅。沈北辽说，这幅画很重要，是从清源省出去的一位很有前程的首长喜欢。陈东海知道这件事的份量，也没敢一口答应，只是说试试看，便拿了何文的那封假信离开了沈北辽的办公室。傍晚五点半，沈北辽接到陈东海电话，说已经抓到了季光雄的假儿子，二十五六岁，问沈北辽怎么处理，沈北辽说吓唬一下，放了算了，陈东海听后按公安局的规矩给予训诫，然后把人放了。沈北辽又跟何文区长通了电话，这件事才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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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6。出差
季光雄有三个星期没有回东宁市了。沈北辽也没有去B市。两个人靠电话联系，但沈北辽给季光雄打电话时却经常打不通，手机里的提示，什么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什么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都是港澳一带的话。每当季光雄给沈北辽打电话时，手机屏幕上不显示季光雄的电话号，而是出现六七个零，每次季光雄打电话问家里有什么事时，都说自己在天津，跟几个同学在一起，沈北辽只好把家里的事一一作答。沈北辽心里清楚，季光雄在跟自己撒谎，他根本不在天津，很可能在香港或澳门。俗活说：“善使刀者死于刀下，善使剑者死刀剑下。”经常用谎言对付别人的人，他自己也一定会被别人的诺言所欺骗。沈北辽对季光雄跟 自己经常撒谎忧心忡忡，他不知道季光雄在谎言的背后忙些什么。
沈北辽在办公室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接听电话，忙得不可开交，欧阳左的秘书董金名走了进来，他送给沈北辽一份中国市长协会的邀请函，董金名说：“北辽，中国市长协会召开第二次会长联席会议，第一次是在广州举办的，这是第二次在成都举办。”欧阳市长脱不开身，北辽仔细看了邀请函，他觉得事情很重要，也很紧急。沈北辽希望季光雄副市长多参加这种会议，这是结交全国各大城市市长的最佳机会，包括北京、上海、天津、广州等特大城市，要知道这些城市的市委书记、市长不定哪一天就将调入B市，换句话说，这些人什么机遇都可能有。古人讲，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季光雄与这些人交成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沈北辽赶紧给季副市长打电话，手机关机，房间没有人接电话，沈北辽心想，我找不到你，你老婆一定能找到你。于是沈北辽拨通了钱亚琴的电话。钱亚琴说晚上与沈北辽联系便挂了电话。沈北辽心想，这是我第一次与季副市长出远门开会，季光雄是一个讲究多、疑心重、难侍候的人，远离东宁市，没有人帮忙，自己一个人怕忙活不了他，在B市那次因为找不到澡堂子挨骂，沈北辽记忆犹新。于是，沈北辽给张怀亮打电话，说有重要事情跟他商量。张怀亮在兰京大酒店等沈北辽。沈北辽没叫马厚，自己打车去了兰京大酒店。
张怀亮和沈北辽找了一间包房，小姐上了一壳茶，沈北辽把房门关上，对张怀亮说：“大哥，这几天能不能抽出时间？”张怀亮说：“什么事？这么紧张！”沈北辽说：“季市长去成都开会，我第一次跟他出差开会，季市长讲究多，我怕一个人忙不过来，大哥，如果有时间最好陪我去一趟。”张怀亮一听，一口答应了。张怀亮心想，这对自己也是一个机会，早就想结识季光雄，苦于没有机会，这么重要的事，沈北辽能信任自己，便在心里有了几分感激。张怀亮说：“这种事我有经验，你定下来时间，我就飞成都，我到那儿订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套房等着你，你跟季光雄该报到报到，我们俩单线联系。”沈北辽一听，这才把一颗心放在肚予里。
晚上，沈北辽刚吃完晚饭，电话响了，佩瑶一接听是大嫂，连忙把电话递给沈北辽。沈北辽接过电话，钱亚琴说：“北辽啊，你大哥说让你后天飞B市接他，你们俩一起从B市出发。”接听完钱亚琴的电话，沈北辽对季光雄没有亲自来电话心里一阵孤疑，看来季光雄没在B市，会在哪儿呢。管他呢，沈北辽不再去想，而是给张怀亮打了电话，张怀亮说，他后天直飞成都。
第三天早晨，沈北辽乘飞机飞往B市，小李开着办事处的奔驰车来接沈北辽，沈北辽坐上奔驰直奔党校。
沈北辽进了季光雄的房间，季光雄正在玩笔记本电脑中的扑克牌，见沈北辽进来，就对沈北辽说：“北辽，我们俩明天飞成都，今天你先去给我办件事，你去找蒋德惠，让他给我弄一个目前最流行的手机，然后给我送到党校，我有急用。”沈北辽把季光雄的房间简单改拾一下，又打了两壶开水，起身奔驻B市办事处，蒋德惠在办公室里等着沈北辽。沈北辽说明来意，蒋德惠操起电话让秘书小林去办。中午沈北辽在办事处与一帮司机吃饭，沈北辽又要了一大碗大白菜炖排骨，大家边吃边侃大山，沈北辽已经融入其间，与大家相处得非常好，蒋德惠也非常喜欢沈北辽。
下午蒋德惠的秘书小林拿着新买的手机回来了，沈北辽一看是当下最流行的诺基亚8810，沈北辽很满意。谢过蒋德惠，沈北辽又坐上奔驰车去了党校。
到了党校已经是吃晚饭时间，沈北辽来到季光椎的房间，季光雄正要去吃晚饭，沈北辽把手机递给季光雄，季光雄看了很满意，对沈北辽说：“北辽，你在房间等我，我去吃饭。”说着，季光雄离开了房间。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季光雄回来了。他对沈北辽说：“这个手机是送给一位老领导的，他在中青班蹲点，今天早晨碰见我跟我提出来的。”季光雄又说：“一会儿党校大礼堂放电影，走廊里没人以后再送。”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走廊里的人好像都走干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