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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13_南史-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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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曰:「一身两役,无乃劳乎。」充跪曰:「充闻三十而立,今充二十九矣,请至来岁。」绪曰:「过而能改,顔氏子有焉。」及明年便修改,多所该通,尤明老、易,能清言。与从叔稷俱有令誉。

  历尚书殿中郎、武陵王友。时尚书令王俭当朝用事,齐武帝皆取决焉。俭方聚亲宾,充縠巾葛帔,至便求酒,言论放逸,一坐尽倾。及闻武帝欲以绪爲尚书仆射,俭执不可。充以爲愠,与俭书曰:

  顷日路长,霖霞韬晦,叙暑未平,想无亏摄。充幸以渔钓之闲,妗芍荆备匆嵋宰杂椋幸:跚笆贰4雍嵬蚬牛范喽耍茁诎倌辏抵坎灰弧9式鸶账幔灾鹨玻辉残蟹街梗髦煲病I朴哉撸晃ソ鹚剩簧茽懫髡撸灰追皆仓谩3渖缴倥迹灰岳苫常辏畹靡云芷蹲藻!=槿恢荆退仕拢泛踔椋搴岷0丁V寥鐝旄螅刃焕让碇鹤樵铺ǎ绽⒁鹿谥恪J涤善妒枘橥酷簟6朗潮В患碛谒兹耍滦闵裱拢窟伝赜谠谑馈3と河隳瘢暇八砂ⅰK涓从衩挥诜毛曋剑鹧谟谒逊贾眨豪挠谟娓钢危认⒂诓肪又幔绱硕眩浜问对铡

  若夫惊岩罩日,吐海逢天,竦石崩寻,分危落仞。桂兰绮靡,丛杂于山幽,松柏阴森,相缭于涧侧。元卿于是乎不归,伯休亦以兹长往。至于飞竿钓渚,濯足沧洲,独浪烟霞,高卧风月,悠悠琴酒,岫远谁来,灼灼文言,空拟方寸。不觉郁然千里,路隔江川,每至西风,何尝不叹。丈人岁路未强,学优而仕,道佐苍生,功横海望,可谓德盛当时,孤松独秀者也。而茂陵之彦,望冠盖而长怀,渭川之甿,伫簪裾而竦叹,得无惜乎。充昆西百姓,岱表一人,蚕而衣,耕而食。不能事王侯,觅知己,造时人,骋游说。容与于屠博之间,其欢甚矣。然举世皆谓充爲狂,充亦何能与诸君道之哉。是以披闻见,扫心胸,述平生,论语默。所可通梦交魂、推襟送抱者,唯丈人而已。阙廷敻阻,书罢莫因,傥遇樵夫,妄尘执事。俭以爲脱略,弗之重,仍以书示绪,绪杖之一百。又爲御史中丞到撝所奏,免官禁锢。沈约见其书,叹曰:「充始爲之败,终爲之成。」久之,爲司徒谘议参军,与琅邪王思远、同郡陆慧晓等并爲司徒竟陵王宾客。累迁义兴太守,爲政清静,吏人便之。后爲侍中。梁武帝兵至建邺,东昏逢杀,百官集西锺下,召充,充不至。武帝霸府建,以充爲大司马谘议参军。天监初,历太常卿、吏部尚书,居选以平允称。再迁散骑常侍、国子祭酒。登堂讲说,皇太子以下皆至。时王侯多在学,执经以拜,充朝服而立,不敢当。再迁尚书仆射。顷之,出爲吴郡太守。下车恤贫老,故旧莫不忻悦。卒于吴郡,諡曰穆子。子最嗣。

  瑰字祖逸,宋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永之子也。仕宋,累迁桂阳内史。不欲前兄玮处禄,自免不拜。后爲司徒右长史,通直散骑常侍,骁骑将军。

  初,瑰父永拒桂阳王休范于白下,败绩,阮佃夫等欲加罪,齐高帝固申明之,瑰由此感恩自结。后遭父母丧,还吴持服。升明元年,刘彦节有异图,弟遐爲吴郡,潜相影响。高帝密遣殿中将军卞白龙令瑰取遐。诸张世有豪气,瑰宅中常有父时旧部曲数百。遐召瑰委以军事,瑰僞受命,与叔恕领兵十八人入郡斩之,郡内莫敢动。事捷,高帝以告左军张冲。冲曰:「瑰以百口一掷,出手得卢矣。」即授吴郡太守,锡以嘉名,封义城县侯。从弟融闻之,与瑰书曰:「吴郡何晚,何须王反,闻之嗟惊,乃是阿兄。」郡人顾暠、陆闲并少年未知名,瑰并引爲纲纪,后并立名,世以爲知人。

  齐建元元年,改封平都侯,迁侍中,与侍中沈文季俱在门下。高帝常谓曰:「卿虽我臣,我亲卿不异赜、嶷等。」文季每还直,器物若迁;瑰止朝服而已。时集书每兼门下,东省实多清贫,有不识瑰者,常呼爲散骑。

  出爲吴兴太守。瑰以既有国秩,不取郡奉。高帝敕上库别藏其奉,以表其清。

  武帝即位,爲甯蛮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征拜左户尚书,加右军将军。还后,安陆王纡临雍州,行部登蔓山,有野老来乞。纡问:「何不事産而行乞邪?」答曰:「张使君临州理物,百姓家得相保。后人政严,故至行乞。」纡由是深加嗟赏。

  后拜太常,自谓闲职,辄归家。武帝曰:「卿辈未富贵,谓人不与;既富贵,那复欲委去。」瑰曰:「陛下御臣等若养马,无事就闲厩,有事复牵来。」帝犹怒,遂以爲散骑常侍、光禄大夫。

  郁林之废,朝臣到宫门参承明帝。瑰托脚疾不至。海陵立,明帝疑外藩起兵,以瑰镇石头,督芯隆9寮⒍嗄眩旌阄约病

  建武末,屡啓求还吴,见许。居室豪富,伎妾盈房。或者讥其衰暮畜伎。瑰曰:「我少好音律,老而方解。平生嗜欲,无复一存,唯未能遣此耳。」

  明帝疾甚,防疑大司马王敬则,授瑰平东将军、吴郡太守,以爲之备。及敬则反,瑰遣兵迎拒于松江。闻敬则军鼓声,一时散走。瑰弃郡逃人间,事平乃还郡,爲有司奏,免官削爵。永元初,爲光禄大夫。三年,梁武帝起兵,东昏假瑰节,戍石头,寻弃城还宫。梁天监元年,拜给事中、右光禄大夫,以脚疾拜于家。四年卒。

  瑰有子十二人,常云「中应有好者」。子率知名。

  率字士简,性宽雅。十二能属文,常日限爲诗一篇,或数日不作,则追补之,稍进作赋颂,至年十六,向作二千馀首。有虞讷者见而诋之,率乃一旦焚毁,更爲诗示焉,托云沈约。讷便句句嗟称,无字不善。率曰:「此吾作也。」讷惭而退。时陆少玄家有父澄书万馀卷,率与少玄善,遂通书籍,尽读其书。

  建武三年,举秀才,除太子舍人,与同郡陆倕、陆厥幼相友狎。尝同载诣左卫将军沈约,遇任昉在焉。约谓昉曰:「此二子后进才秀,皆南金也,卿可识之。」由此与昉友。

  梁天监中,爲司徒谢朏掾,直文德待诏省,敕使抄乙部书,又使撰古妇人事。使工书人琅邪王琛、吴郡范怀约等写给后宫。率取假东归,论者谓爲傲世,率惧,乃爲待诏赋奏之,甚见称赏。手敕答曰:「相如工而不敏,枚臯速而不工,卿可谓兼二子于金马矣。」又侍宴赋诗,武帝别赐率诗曰:「东南有才子,故能服官政,余虽惭古昔,得人今爲盛。」率奏诗往反六首。后引见于玉衡殿,谓曰:「卿东南物望,朕宿昔所闻。卿言宰相是何人,不从天下,不由地出。卿名家奇才,若复以礼律爲意,便是其人。秘书丞天下清官,东南望胄未有爲之者,今以相处,爲卿定名誉。」寻以爲秘书丞,掌集书诏策。

  四年,禊饮华光殿,其日河南国献赤龙驹,能拜伏,善舞。诏率与到溉、周兴嗣爲赋,武帝以率及兴嗣爲工。

  其年,父忧去职。有父时妓数十人,其善讴者有色貌,邑子仪曹郎顾珖之求娉,讴者不愿,遂出家爲尼。尝因斋会率宅,珖之乃飞书言与率奸。南司以事奏闻,武帝惜其才,寝其奏,然犹致时论。服阕,久之不仕。

  七年,除中权建安王中记室参军,俄直寿光省,修丙丁部书抄。累迁晋安王宣惠谘议参军。率在府十年,恩礼甚笃。后爲扬州别驾。率虽历居职务,未尝留心簿领。及爲别驾奏事,武帝览牒问之,并无对,但答云:「事在牒中。」帝不悦。后历黄门侍郎。出爲新安太守,丁所生母忧卒。

  率嗜酒不事,于家务尤忘怀。在新安遣家僮载米三千石还宅,及至遂耗太半。率问其故,答曰:「雀鼠耗。」率笑而言曰:「壮哉雀鼠。」竟不研问。自少属文,七略及艺文志所载诗赋,今亡其文者,并补作之。所着文衡十五卷,文集四十卷行于世。子长公。率弟盾。

  盾字士宣,以谨重称。爲无锡令,遇劫,问劫何须,劫以刀斫其颊,盾曰:「咄,咄,不易。」馀无所言。于是生资皆尽,不以介怀。爲湘东王记室,出监富阳令。廓然独处,无所用心。身死之日,家无遗财,唯有文集并书千馀卷,酒米数瓮而已。稷字公乔,瑰弟也。幼有孝性,所生母刘无宠,遘疾。时稷年十一,侍养衣不解带,每剧则累夜不寝。及终,毁瘠过人,杖而后起。见年辈幼童,辄哽咽泣泪,州里谓之淳孝。

  长兄玮善弹筝,稷以刘氏先执此伎,闻玮爲清调,便悲感顿绝,遂终身不听之。

  性疏率,朗悟有才略,起家着作佐郎,不拜。父永及嫡母丘相继殂,六年庐于墓侧。齐永明中,爲豫章王嶷主簿,与彭城刘绘俱见礼接,未尝被呼名,每呼爲刘四、张五。以贫求爲剡令,略不视事,多爲小山游。会山贼唐宇之作乱,稷率厉部人保全县境。

  所生母刘先假葬琅邪黄山,建武中改申葬礼,赙助委积。于时虽不拒绝,事毕随以还之。自幼及长,数十年中,常设刘氏神座。出告反面,如事生焉。

  历给事中黄门侍郎,新兴、永甯二郡太守。郡犯私讳,改永宁爲长宁。永元末,爲侍中,宿卫宫城。梁武师至,兼卫尉江淹出奔,稷兼卫尉卿,副王莹都督城内诸军事。时东昏淫虐,北徐州刺史王珍国就稷谋,乃使直合张齐行弑于含德殿。稷乃召右仆射王亮等列坐殿前西锺下,议遣国子博士范云、中书舍人裴长穆等使石头城诣武帝,以稷爲侍中、左卫将军,迁大司马左司马。

  梁朝建,爲散骑常侍,中书令。及上即位,封江安县子,位领军将军。武帝尝于乐寿殿内宴,稷醉后言多怨辞形于色。帝时亦酣,谓曰:「卿兄杀郡守,弟杀其君,袖提帝首,衣染天血,如卿兄弟,有何名称。」稷曰:「臣乃无名称,至于陛下不得言无勋。东昏暴虐,义师亦来伐之,岂在臣而已。」帝埒其须曰:「张公可畏人。」中丞陆杲弹稷云:「领军张稷,门无忠贞,官必险达,杀君害主,业以爲常。」武帝留中竟不问。

  累迁尚书左仆射。帝将幸稷宅,以盛暑留幸仆射省。旧临幸供具,皆酬太官馔直。帝以稷清贫,手诏不受。宋时孝武帝经造张永,至稷三世,并降万乘,论者荣之。

  稷虽居朝右,每惭口实,乃名其子伊字怀尹,霍字希光,畯字农人。同字不见,见字不同,以旌其志。既惧且恨,乃求出,许之。出爲青冀二州刺史,不得志,常闭合读佛经。禁防宽弛,僚吏颇致侵扰。州人徐道角等夜袭州城,乃害之。有司奏削爵土。

  稷性明烈,善与人交,历官无畜聚,奉禄皆颁之亲故,家无馀财。爲吴兴太守,下车存问遗老,引其子孙置之右职,政称宽恕。

  初去郡就仆射征,道由吴,乡人候稷者满水陆。稷单装径还都下,人莫之识,其率素如此。

  稷长女楚媛适会稽孔氏,无子归宗,至逢稷见害,女以身蔽刃,先父卒。

  稷与族兄充、融、卷俱知名,时目云充、融、卷、稷爲四张。卷字令远,少以和理着称,能清言,位都官尚书,天监初卒。

  稷子嵊。

  嵊字四山。稷初爲剡令,至嵊亭生之,因名嵊,字四山。少敦孝行,年三十馀,犹斑衣受稷杖,动至数百,收泪欢然。方雅有志操,能清言,感家祸,终身蔬食布衣,手不执刀刃,不听音乐。弟淮言气不伦,嵊垂泣训诱。

  起家秘书郎,累迁镇南湘东王长史、寻阳太守。王暇日玄言,因爲之筮,得节卦,谓嵊曰:「卿后当东入爲郡,恐不得终其天年。」嵊曰:「贵得其所耳。」时伏挺在坐,曰:「君王可畏人也。」

  还爲太府卿,吴兴太守。侯景围建邺,遣弟伊率郡兵赴援。城陷,御史中丞沈浚违难东归,嵊往见之,谓曰:「贼臣凭陵,人臣效命之日,今欲收集兵刃,保据贵乡,虽复万死,诚亦无恨。」浚固劝嵊举义。时邵陵王纶东奔至钱唐,闻之,遣前舍人陆丘公板授嵊征东将军。嵊曰:「天子蒙尘,今日何情复受荣号。」留板而已。

  贼行台刘神茂攻破义兴,遣使说嵊,嵊斩其使,仍遣军破神茂。侯景乃遣其中军侯子鉴助神茂击嵊。嵊军败,乃释戎服坐于听事。贼临以刃终不屈,执以送景。景将舍之,嵊曰:「速死爲幸。」乃杀之。子弟遇害者十馀人。景欲存其一子嵊曰:「吾一门已在鬼录,不就尔处求恩。」于是皆死。贼平,元帝追赠侍中、中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諡忠贞子。嵊弟睾知名。种字士苗,永从孙也。祖辩,宋大司农,广州刺史。父略,太子中庶子,临海太守。

  种少恬静,居处雅正,傍无造请。时人语曰:「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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