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_南史-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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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不可轻忤大王。」照勃然曰:「千载上有英才异士沈没而不闻者,安可数哉。大丈夫岂可遂蕴智慧,使兰艾不辨,终日碌碌,与燕雀相随乎。」于是奏诗,义庆奇之。赐帛二十匹,寻擢爲国侍郎,甚见知赏。迁秣陵令。文帝以爲中书舍人。上好爲文章,自谓人莫能及,照悟其旨,爲文章多鄙言累句。咸谓照才尽,实不然也。临海王子顼爲荆州,照爲前军参军,掌书记之任。子顼败,爲乱兵所杀。
义庆在广陵有疾,而白虹贯城,野麕入府,心甚恶之。因陈求还,文帝许解州,以本号还朝。二十一年,薨于都下,追赠司空,諡曰康王。子哀王晔嗣,爲元凶所杀。晔子绰嗣,升明三年见杀,国除。
营浦侯遵考,武帝族弟也。曾祖淳,皇曾祖武原令混之弟,位正员郎。祖岩,海西令。父涓子,彭城内史。始武帝诸子并弱,宗室唯有遵考。及北伐平定,以爲并州刺史,领河东太守,镇蒲阪。关中失守,南还,再迁冠军将军。晋帝逊位,居秣陵宫,遵考领兵防卫。武帝初即位,封营浦县侯。元嘉中,累迁甯蛮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爲政严暴,聚敛无节,爲有司所纠,上寝不问。孝武大明中,位尚书左仆射,领崇宪太仆。后老疾失明。元徽元年卒,赠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諡曰元公。
子澄之,升明末贵达。澄之弟琨之爲竟陵王诞司空主簿。诞有宝琴,左右犯其徽,诞罚焉。琨之谏,诞曰:「此馀宝也。」琨之曰:「前哲以善人爲宝,不以珠玉爲宝,故王孙圉称观父爲楚国之宝。未闻以琴瑟爲宝。」诞忸然不悦。诞之叛,以爲中兵参军。辞曰:「忠孝不得并,琨之老父在,将安之乎。」诞杀之。后赠黄门郎,诏谢庄爲诔。
遵考从父弟思考亦官历清显,卒于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
子季连字惠续,早历清官。齐高帝受禅,将及诛,太宰褚彦回素善之,固请乃免。建武中,爲平西萧遥欣长史、南郡太守。遥欣多招宾客,明帝甚恶之。季连有憾于遥欣,乃密表明帝言其有异迹。明帝乃以遥欣爲雍州刺史,而心德季连,以爲益州刺史,令据遥欣上流。季连父思考,宋时爲益州,虽无政绩,州人犹以义故,故善待之。季连存问故老,见父时人吏皆泣对之。遂甯人龚惬累世有学行,辟爲府主簿。及闻东昏失德,稍自骄矜。性忌褊,遂严愎酷佷,土人始怨。
永元元年九月,因声讲武,遂遣中兵参军宋买以兵袭中水穰人李托。买战不利,退还,州郡遂多叛乱。明年十月,巴西人赵续伯反,奉其乡人李弘爲圣主。弘乘佛舆,以五彩裹青石,诳百姓云,天与己玉印,当王蜀。季连遣中兵参军李奉伯大破获之。将刑,谓刑人曰:「我须臾飞去。」复曰:「汝空杀我,我三月三日会更出。」遂斩之。
梁武帝平建邺,遣左右陈建孙送季连二子及弟通直郎子深喻旨,季连受命,修还装。武帝以西台将邓元起爲益州刺史。元起,南郡人,季连爲南郡时,待之素薄。元起典签朱道琛者,尝爲季连府都录,无赖,季连欲杀之,逃免。至是说元起请先使检校缘路奉迎。及至,言语不恭;又历造府州人士,见器物辄夺之,曰「会属人,何须苦惜」。军府大惧,言于季连,季连以爲然。又恶昔之不礼元起,益愤懑。司马朱士略说季连求爲巴西郡守,三子爲质,季连许之。既而召兵算之,精甲十万。临军叹曰:「据天嶮之地,握此盛兵,进可以匡社稷,退不失作刘备,欲以此安归乎。」遂矫称齐宣德皇后令,复反,收朱道琛杀之。书报朱士略,兼召涪令李膺,并不受命。
天监元年六月,元起至巴西,季连遣其将李奉伯拒战,见败。季连固守,元起围之。城中饿死者相枕,又从而相食。二年,乃肉袒请罪。元起迁季连于外,俄而造焉,待之以礼。季连谢曰:「早知如此,岂有前日之事。」元起诛李奉伯,送季连还都。将发,人莫之视,唯龚惬送焉。初,元起在道,惧事不集无以赏,士之至者皆许以辟命,于是受别驾、中从事檄者将二千人。
季连既至,诣阙谢罪,自东掖门入,数步一稽首以至帝前。帝笑谓曰:「卿欲慕刘备而曾不及公孙述,岂无卧龙之臣乎。」赦爲庶人。四年,出建阳门,爲蜀人蔺相如所杀。季连在蜀,杀其父。变名走建邺,至是报焉。乃面缚归罪,帝壮而赦之。
宋武帝七男:张夫人生少帝,孙修华生庐陵孝献王义真,胡婕妤生文帝,王修容生彭城王义康,桓美人生江夏文献王义恭,孙美人生南郡王义宣,吕美人生衡阳文王义季。
庐陵孝献王义真,美仪貌,神情秀彻。初封桂阳县公。年十二,从北征。及关中平,武帝东还,欲留偏将,恐不足固人心,乃以义真爲雍州刺史,加都督。以太尉谘议参军京兆王修爲长史,委以关中任。帝将还,三秦父老泣诉曰:「残生不沾王化,于今百年。始睹衣冠,方仰圣泽。长安十陵,是公家坟墓,咸阳宫殿,是公家屋宅,舍此何之?」武帝爲之悯然,慰譬曰:「受命朝廷,不得擅留。今留第二儿与文武才贤共镇此境。」临还,自执义真手以授王修,令修执其子孝孙手授帝。义真又进都督并、东秦二州,领东秦州刺史。时陇上流户多在关中,望得归本。及置东秦州,父老知无复经略陇右、固关中之意,咸共叹息。而赫连勃勃寇逼交至。
沈田子既杀王镇恶,王修又杀田子,兼裁减义真赐左右物。左右怨之,因白义真曰:「镇恶欲反,故田子杀之;修杀田子,岂又欲反也。」义真使左右刘乞杀修。修字叔,京兆霸城人。初南度见桓玄,玄谓曰:「君平世吏部郎才也。」修既死,人情离异。武帝遣右将军朱龄石代义真镇关中,使义真疾归。诸将竞敛财货,方轨徐行。建威将军傅弘之曰:「虏骑若至,何以待之?」贼追兵果至。至青泥,大败,义真独逃草中。中兵参军段宏单骑追寻,义真识其声,曰:「君非段中兵邪?身在此。行矣,必不两全,可刎身头以南,使家公望绝。」宏泣曰:「死生共之,下官不忍。」乃束义真于背,单马而归。义真谓宏曰:「丈夫不经此,何以知艰难。」
初,武帝未得义真审问,怒甚,克日北伐。谢晦谏不从,及得宏啓,知义真免乃止。义真寻爲司州刺史,加都督。以段宏爲义真谘议参军。宏鲜卑人,爲慕容超尚书左仆射,武帝伐广固归降。
义真改扬州刺史,镇石头。永初元年,封庐陵王。武帝始践阼,义真色不悦,侍读博士蔡茂之问其故。对曰:「安不忘危,何可恃也。」明年迁司徒。武帝不豫,以爲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加都督,镇历阳。未之任而武帝崩。义真聪敏,爱文义,而轻动无德业,与陈郡谢灵运、琅邪顔延之、慧琳道人并周旋异常,云「得志日,以灵运、延之爲宰相,慧琳道人爲西豫州刺史」。徐羡之等嫌义真与灵运、延之昵狎过甚,使故吏范晏戒之。义真曰:「灵运空疏,延之隘薄,魏文云'鲜能以名节自立'者。但性情所得,未能忘言于悟赏,故与游耳。」将之镇,列部伍于东府前。既有国哀,义真与灵运、延之、慧琳等坐视部伍,因宴舫里,使左右剔母舫函道施己船而取其胜者,及至历阳,多所求索,羡之等每不尽与。深怨执政,表求还都。
初,少帝之居东宫,多狎群小,谢晦尝言于武帝曰:「陛下春秋既高,宜思存万代。神器至重,不可使负荷非才。」帝曰:「庐陵何如?」晦曰:「臣请观焉。」晦造义真,义真盛欲与谈,晦不甚答,还曰:「德轻于才,非人主也。」由是出居于外。及羡之等专政,义真愈不悦。时少帝失德,羡之等谋废立,次第应在义真。以义真轻訬,不任主社稷,因其与少帝不协,奏废爲庶人,徙新安郡。前吉阳令张约之上疏谏,徙爲梁州府参军,寻杀之。
景平二年,羡之等遣使杀义真于徙所,时年十八。元嘉元年八月,诏追复先封,迎灵柩,并孙修华、谢妃一时俱还。三年正月,诛徐羡之、傅亮等。是日,诏追崇侍中、大将军,王如故。赠张约之以郡。
义真无子,文帝以第五子绍字休胤嗣,袭庐陵王。绍少宽雅,位扬州刺史。薨。无子,以南平王铄子敬先嗣。
彭城王义康,永初元年,封彭城王。历南豫、南徐二州刺史,并加都督。文帝即位,爲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元嘉三年,改授都督、荆州刺史,给班剑三十人。
义康少而聪察,及居方任,职事修理。六年,司徒王弘表义康宜还入辅。征爲侍中、司徒、录尚书事、都督、南徐州刺史。二府置佐领兵,与王弘共辅朝政。弘既多疾,且每事推谦,自是内外形褚欢现蹇怠L诱彩铝跽坑芯庞茫蹇滴粼谠ブ荩繝懗な罚人厍榭睿潦谴鎏芈。在逊茫是昂笤诜嗌普>拍辏鹾朕埃至煅镏荽淌贰J辏至焯犹怠
义康性好吏职,锐意文案,纠剔是非,莫不精尽。既专朝权,事决自己,生杀大事,皆以录命断之。凡所陈奏,入无不可,方伯以下,并委义康授用,由是朝野辐凑,权倾天下。义康亦自强不息,无有懈倦。府门每旦常有数百乘车,虽重定卑人微,皆被接引。又聪识过人,一闻必记,尝所暂遇,终身不忘。稠人广坐,每标题所忆,以示聪明,人物益以此推服之。爱惜官爵,未尝以阶级私人。凡朝士有才用者,皆引入己府,自下乐爲竭力,不敢欺负。文帝有虚劳疾,每意有所想,便觉心中痛裂,属纩者相系。义康入侍医药,尽心卫奉,汤药饮食,非口所尝不进。或连夕不寝,弥日不解衣。内外惺拢宰ň鍪┬小J辏淮蠼焖就健R蹇邓匚奘跹В囊逭呱醣 T绯⒁枰蹇担蹇滴势淠辏鹪唬骸傅酥倩葙蛑辍!挂蹇翟唬骸干聿皇兑病!故缬衷唬骸嘎交肼逯辍!挂蹇翟唬骸干聿欢潦椋逘懽鞑庞锛颉!蛊淝陈舸恕<乳湸筇澹晕叫值苤燎祝桓创婢夹渭!B市亩校薏路馈K街觅琢р湃耍灰匝蕴āJ彼姆较桌。砸陨掀芳鲆蹇担源握吖┯I铣⒍聡n柑,叹其形味并劣,义康在坐,曰:「今年柑殊有佳者。」遣还东府取柑,大供御者三寸。
仆射殷景仁爲帝所宠,与刘湛素善,而意好晚乖,湛常欲因宰辅之权倾之。景仁爲帝所保持,义康屡言不见用,湛愈愤。南阳刘斌,湛之宗也,有涉俗才用,爲义康所知,自司徒右长史擢爲左长史。从事中郎琅邪王履、主簿沛郡刘敬文、祭酒鲁郡孔胤秀并以倾侧自入,见帝疾笃,皆谓宜立长君。上尝危殆,使义康具顾命诏。义康还省,流涕以告湛及景仁。湛曰:「天下艰难,讵是幼主所御。」义康、景仁并不答;而胤秀等辄就尚书仪曹索晋咸康立康帝旧事,义康不知也。及帝疾瘳,微闻之;而斌等既爲义康所宠,遂结朋党,若有尽忠奉国不同己者,必构以罪黜。每采景仁短长,或虚造同异以告湛,自是主相之势分矣。
义康欲以斌爲丹阳尹,言其家贫。上觉之,曰:「以爲吴郡。」后会稽太守羊玄保求还,义康又欲以斌代之。上时未有所拟,仓卒曰:「我已用王鸿。」上以嫌隙既成,将致大祸,十七年,乃收刘湛;又诛斌及大将军录事参军刘敬文并贼曹孔劭秀、中兵邢怀明、主簿孔胤秀、丹阳丞孔文秀、司空从事中郎司马亮、乌程令盛昙泰;徙尚书库部郎何默子、余姚令韩景之、永兴令顔遥之、湛弟黄门郎素、斌弟给事中温于广州;王履废于家。青州刺史杜骥勒兵殿内,以备非常。义康时入宿,留止中书省,遣人宣旨告以湛等罪。义康上表逊位,改授江州刺史,出镇豫章,实幽之也。停省十馀日,桂阳侯义融、新渝侯义宗、秘书监徐湛之往来慰视。于省奉辞,便下渚,上唯对之恸哭,遣沙门慧琳视之。义康曰:「弟子有还理不?」琳公曰:「恨公不读数百卷书。」征虏司马萧斌爲义康所昵,刘斌等谗之被斥,乃以斌爲谘议,领豫章太守,事无大小皆委之。司徒主簿谢综素爲义康所狎,以爲记室。左右爱念者并听随从至豫章。辞州见许,资奉优厚,朝廷大事,皆报示之。
义康未败时,东府听事前井水忽涌,野雉江鸥并入所住斋前。龙骧参军巴东扶令育上表申明义康,奏,即收付建康狱赐死。
会稽长公主于兄弟爲长,帝所亲敬。上尝就主宴集甚欢,主起再拜顿首,悲不自胜。上不晓其意,起自扶之,主曰:「车子岁暮,必不见容,特乞其命。」因恸哭。上亦流涕,指蒋山曰:「必无此虑,若违今誓,便是负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