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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13_南史-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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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畿,官至太子右卫率。魏克江陵,力战死之。

  之高第五弟之平字如原,少倜傥有志略,以军功封费县侯。承圣中,累迁散骑常侍、太子詹事。陈文帝初,除光禄大夫、慈训宫卫尉,并不就。乃筑山穿池,植以卉木,居处其中,有终焉志。天康元年卒,諡曰僖子。子忌。

  忌字无畏,少聪敏,有识量,颇涉史传,爲当时所称。侯景之乱,招集勇力,乃随陈武帝征讨。及陈武帝诛王僧辩,僧辩弟僧智举兵据吴郡,陈武帝遣黄他攻之,不能克。命忌勒部下精兵,自钱唐直趣吴郡,夜至城下,鼓噪薄之。僧智疑大军至,轻舟奔杜龛,忌入据吴郡。陈武帝嘉之,表授吴郡太守。

  天嘉五年,累迁卫尉卿,封东兴县侯。及华皎称兵上流,宣帝时爲录尚书辅政,尽命芯鎏郑勺苤型獬欠乐罹隆P奂次唬姆饫职蚕睾睢@欢脊偕惺椤<拔饷鞒苟叫北伐,诏忌以本官监明彻军。淮南平,授豫州刺史。忌善于绥抚,甚得人和。及明彻进军彭、汴,以忌爲都督,与明彻俱进。吕梁军败,见囚于周,授上开府。隋开皇十四年,卒于长安,年七十三。之高第十二弟之横。

  之横字如岳,少好宾游,重气侠,不事産业。之高以其纵诞,乃爲狭被蔬食以激厉之。之横叹曰:「大丈夫富贵,必作百幅被。」遂与僮属数百人于芍陂大营田墅,遂致殷积。梁简文在东宫,闻而要之,以爲河东王常侍。迁直合将军。

  侯景之乱,隶鄱阳王范讨景,景济江,仍与范世子嗣入援台城。城陷,退还合肥。侯景遣任约逼晋熙,范令之横下援。未及至,范薨,之横乃还。时寻阳王大心在江州,范副梅思立密要大心袭盆城,之横斩思立而拒大心。大心以州降侯景,之横与兄之高归元帝,位廷尉卿、河东内史,随王僧辩拒侯景。景退,迁东徐州刺史,封豫甯侯。又随僧辩破景,景东奔,僧辩命之横与杜崱入守台城。及陆纳据湘州叛,又隶僧辩南讨,斩纳将李贤明,平之。又破武陵王于峡口。还除吴兴太守,乃作百幅被以成其志。

  魏克江陵,齐遣上党王高涣挟贞阳侯明攻东关。晋安王承制,以之横爲徐州刺史,都督芯鍪剞恰V嵊菸粗埽刖笾粒∈盖睿煊谡竺弧T究眨炘恢易场W臃锉λ谩

  论曰:韦、裴少年励操,俱以学尚自立,晚节驱驰,各着功于戎马。观叡制胜之道,谓爲魁梧之杰,然而形甚羸瘠,身不跨鞍,板舆指麾,隐如敌国,其器分有在,隆名岂虚得乎。邃自效边疆,盛绩克举,其志不遂,良可悲夫。二门子弟,各着名节,与梁终始,克荷隆构。「将门有将」,斯言岂曰妄乎。

 





卷五十九

列传第四十九

江淹任昉王僧孺

  江淹字文通,济阳考城人也。父康之,南沙令,雅有才思。淹少孤贫,常慕司马长卿、梁伯鸾之爲人,不事章句之学,留情于文章。早爲高平檀超所知,常升以上席,甚加礼焉。

  起家南徐州从事,转奉朝请。宋建平王景素好士,淹随景素在南兖州。广陵令郭彦文得罪,辞连淹,言受金,淹被系狱。自狱中上书曰:

  昔者,贱臣叩心,飞霜击于燕地;庶女告天,振风袭于齐台。下官每读其书,未尝不废卷流涕。何者?士有一定之论,女有不易之行。信而见疑,贞而爲戮,是以壮夫义士伏死而不顾者以此也。下官闻仁不可恃,善不可依,谓徒虚语,乃今知之。伏愿大王暂停左右,少加矜察。

  下官本蓬户桑枢之人,布衣韦带之士,退不饰诗书以惊愚,进不买声名于天下。日者,谬得升降承明之阙,出入金华之殿,何尝不局影凝严,侧身扃禁者乎。窃慕大王之义,复爲门下之宾,备鸣盗浅术之馀,豫三五贱伎之末。大王惠以恩光,顾以顔色,实佩荆卿黄金之赐,窃感豫让国士之分矣。常欲结缨伏剑,少谢万一,剖心摩踵,以报所天。不图小人固陋,坐贻谤缺,迹坠昭宪,身限幽圄,履影吊心,酸鼻痛骨。下官闻亏名爲辱,亏形次之,是以每一念来,忽若有遗;加以涉旬月,迫季秋,天光沈阴,左右无色,身非木石,与狱吏爲伍。此少卿所以仰天捶心,泣尽而继之以血者也。下官虽乏乡曲之誉,然尝闻君子之行矣:其上则隐于帘肆之间,卧于岩石之下;次则结绶金马之庭,高议云台之上;退则虏南越之君,系单于之颈。俱啓丹册,并图青史。宁争分寸之末,竞锥刀之利哉!下官闻积毁销金,积谗摩骨,远则直生取疑于盗金,近则伯鱼被名于不义。彼之二才,犹或如是,况在下官,焉能自免?昔上将之耻,绛侯幽狱,名臣之羞,史迁下室,至如下官,当何言哉。夫以鲁连之智,辞禄而不反,接舆之贤,行歌而忘归,子陵闭关于东越,仲蔚杜门于西秦,亦良可知也。若使下官事非其虚,罪得其实,亦当钳口吞舌,伏匕首以殒身,何以见齐鲁奇节之人,燕赵悲歌之士乎。

  方今圣历钦明,天下乐业,青云浮洛,荣光塞河,西洎临洮、狄道,北距飞狐、阳原,莫不寖仁沐义,照景饮醴,而下官抱痛圜门,含愤狱户,一物之微,有足悲者。仰惟大王少垂明白,则梧丘之魂不愧于沈首,鹄亭之鬼无恨于灰骨。景素览书,即日出之。寻举南徐州秀才,对策上第,再迁府主簿。

  景素爲荆州,淹从之镇。少帝即位,多失德,景素专据上流,咸劝因此举事。淹每从容进谏,景素不纳。及镇京口,淹爲镇军参军,领南东海郡丞。景素与腹心日夜谋议,淹知祸机将发,乃赠诗十五首以讽焉。会东海太守陆澄丁艰,淹自谓郡丞应行郡事,景素用司马柳世隆。淹固求之,景素大怒,言于选部,黜爲建安吴兴令。

  及齐高帝辅政,闻其才,召爲尚书驾部郎、骠骑参军事。俄而荆州刺史沈攸之作乱,高帝谓淹曰:「天下纷纷若是,君谓何如?」淹曰:「昔项强而刘弱,袁卸芄眩鹱涫芤唤V瑁苤諣懕急敝玻怂'在德不在鼎',公何疑哉。」帝曰:「试爲我言之。」淹曰:「公雄武有奇略,一胜也;宽容而仁恕,二胜也;贤能毕力,三胜也;人望所归,四胜也;奉天子而伐叛逆,五胜也。彼志锐而器小,一败也;有威无恩,二败也;士卒解体,三败也;摚鸩换常陌芤玻恍Ю铩⒍尥裣嗉茫灏芤病K洳蚶鞘颍諣懳一裱伞!沟坌υ唬骸妇腹印!

  桂阳之役,朝廷周章,诏檄久之未就。齐高帝引淹入中书省,先赐酒食,淹素能饮啖,食鹅炙垂尽,进酒数升讫,文诰亦办。相府建,补记室参军。高帝让九锡及诸章表,皆淹制也。齐受禅,复爲骠骑豫章王嶷记室参军。

  建元二年,始置史官,淹与司徒左长史檀超共掌其任,所爲条例,并爲王俭所驳,其言不行。淹任性文雅,不以着述在怀,所撰十三篇竟无次序。又领东武令,参掌诏策。后拜中书侍郎,王俭尝谓曰:「卿年三十五,已爲中书侍郎,才学如此,何忧不至尚书金紫。所谓富贵卿自取之,但问年寿何如尔。」淹曰:「不悟明公见眷之重。」

  永明三年,兼尚书左丞。时襄阳人开古冢,得玉镜及竹简古书,字不可识。王僧虔善识字体,亦不能谙,直云似是科斗书。淹以科斗字推之,则周宣王之前也。简殆如新。

  少帝初,兼御史中丞。明帝作相,谓淹曰:「君昔在尚书中,非公事不妄行,在官宽猛能折衷。今爲南司,足以振肃百僚也。」淹曰:「今日之事,可谓当官而行,更恐不足仰称明旨尔。」于是弹中书令谢朏、司徒左长史王缋、护军长史庾弘远,并以托疾不预山陵公事。又奏收前益州刺史刘悛、梁州刺史阴智伯,并赃货巨万,辄收付廷尉。临海太守沈昭略、永嘉太守庾昙隆及诸郡二千石并大县官长,多被劾,内外肃然。明帝谓曰:「自宋以来,不复有严明中丞,君今日可谓近世独步。」累迁秘书监,侍中,卫尉卿。初,淹年十三时,孤贫,常采薪以养母,曾于樵所得貂蝉一具,将鬻以供养。其母曰:「此故汝之休征也,汝才行若此,岂长贫贱也,可留待得侍中着之。」至是果如母言。

  永元中,崔慧景举兵围都,衣冠悉投名刺,淹称疾不往。及事平,时人服其先见。

  东昏末,淹以秘书监兼卫尉,又副领军王莹。及梁武至新林,淹微服来奔,位相国右长史。天监元年,爲散骑常侍、左卫将军,封临沮县伯。淹乃谓子弟曰:「吾本素宦,不求富贵,今之忝窃,遂至于此。平生言止足之事,亦以备矣。人生行乐,须富贵何时。吾功名既立,正欲归身草莱耳。」以疾迁金紫光禄大夫,改封醴陵伯,卒。武帝爲素服举哀,諡曰宪。

  淹少以文章显,晚节才思微退,云爲宣城太守时罢归,始泊禅灵寺渚,夜梦一人自称张景阳,谓曰:「前以一匹锦相寄,今可见还。」淹探怀中得数尺与之,此人大恚曰:「那得割截都尽。」顾见丘迟谓曰:「馀此数尺既无所用,以遗君。」自尔淹文章踬矣。又尝宿于冶亭,梦一丈夫自称郭璞,谓淹曰:「吾有笔在卿处多年,可以见还。」淹乃探怀中得五色笔一以授之。尔后爲诗绝无美句,时人谓之才尽。凡所着述,自撰爲前后集,并齐史十志,并行于世。尝欲爲赤县经以补山海之阙,竟不成。子蒍嗣。

  任昉字彦升,乐安博昌人也。父遥,齐中散大夫。遥兄遐字景远,少敦学业,家行甚谨,位御史中丞、金紫光禄大夫。永明中,遐以罪将徙荒裔,遥怀名请诉,言泪交下,齐武帝闻而哀之,竟得免。

  遥妻河东裴氏,高明有德行,尝昼卧,梦有五色采旗盖四角悬铃,自天而坠,其一铃落入怀中,心悸因而有娠。占者曰:「必生才子。」及生昉,身长七尺五寸,幼而聪敏,早称神悟。四岁诵诗数十篇,八岁能属文,自制月仪,辞义甚美。褚彦回尝谓遥曰:「闻卿有令子,相爲喜之。所谓百不爲多,一不爲少。」由是闻声藉甚。年十二,从叔晷有知人之量,见而称其小名曰:「阿堆,吾家千里驹也。」昉孝友纯至,每侍亲疾,衣不解带,言与泪并,汤药饮食必先经口。

  初爲奉朝请,举兖州秀才,拜太学博士。永明初,卫将军王俭领丹阳尹,复引爲主簿。俭每见其文,必三复殷勤,以爲当时无辈,曰:「自傅季友以来,始复见于任子。若孔门是用,其入室升堂。」于是令昉作一文,及见,曰:「正得吾腹中之欲。」乃出自作文,令昉点正,昉因定数位。俭拊几叹曰:「后世谁知子定吾文!」其见知如此。

  后爲司徒竟陵王记室参军。时琅邪王融有才俊,自谓无对当时,见昉之文,怳然自失。以父丧去官,泣血三年,杖而后起。齐武帝谓昉伯遐曰:「闻昉哀瘠过礼,使人忧之,非直亡卿之宝,亦时才可惜。宜深相全譬。」遐使进饮食,当时勉励,回即欧出。昉父遥本性重槟榔,以爲常饵,临终尝求之,剖百许口,不得好者,昉亦所嗜好,深以爲恨,遂终身不尝槟榔。遭继母忧,昉先以毁瘠,每一恸绝,良久乃苏,因庐于墓侧,以终丧礼。哭泣之地,草爲不生。昉素强壮,腰带甚充,服阕后不复可识。

  齐明帝深加器异,欲大相擢引,爲爱憎所白,乃除太子步兵校尉,掌东宫书记。齐明帝废郁林王,始爲侍中、中书监、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录尚书事,封宣城郡公,使昉具草。帝恶其辞斥,甚愠,昉亦由是终建武中位不过列校。

  昉尤长爲笔,颇慕傅亮才思无穷,当时王公表奏无不请焉。昉起草即成,不加点窜。沈约一代辞宗,深所推挹。永元中,纡意于梅虫儿,东昏中旨用爲中书郎。谢尚书令王亮,亮曰:「卿宜谢梅,那忽谢我。」昉惭而退。末爲司徒右长史。

  梁武帝克建邺,霸府初开,以爲骠骑记室参军,专主文翰。每制书草,沈约辄求同署。尝被急召,昉出而约在,是后文笔,约参制焉。

  始梁武与昉遇竟陵王西邸,从容谓昉曰:「我登三府,当以卿爲记室。」昉亦戏帝曰:「我若登三事,当以卿爲骑兵。」以帝善骑也。至是引昉符昔言焉。昉奉笺云:「昔承清宴,属有绪言,提挈之旨,形乎善谑。岂谓多幸,斯言不渝。」盖爲此也。梁台建,禅让文诰,多昉所具。

  奉世叔父母不异严亲,事兄嫂恭谨。外氏贫阙,恒营奉供养。禄奉所收,四方饷遗,皆班之亲戚,即日便尽。性通脱,不事仪形,喜愠未尝形于色,车服亦不鲜明。

  武帝践阼,历给事黄门侍郎,吏部郎。出爲义兴太守。岁荒民散,以私奉米豆爲粥,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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