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在一切结束之后 作者佩刀-红忆 正文完结-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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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周围的人，忍界联盟的人都想杀死佐助；然后再看向空地正中的佐助。
　　因为封印术的关系，佐助此时双手背在背后，伏着身体，跪在地上，黑色的术式连接着他的全身和地面，身上因为之前的战斗，没有人给他清洗，于是干掉的血迹和泥土沾染着，但是他的双眼仍然毫无波动。

　　——不是死气沉沉，只是毫无波动，周围的人讨论如何处理他的事情仿佛和他没有丝毫联系，一点也印不上他纯黑的瞳孔。
　　那双眼睛，就是黑暗最好的代名词。
　　不忍心看这样的佐助，鸣人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各位……”

　　*

　　漩涡鸣人是仅剩没有被斑抓走的两个人柱力之一，而且还是尾兽中最强的九尾妖狐的人柱力。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被村中所有人排挤的九尾妖狐了。

　　打倒了佩恩、拯救了村子的他在木叶中的声望已经到达了史上最高点，而多次救助别国忍者、身为忍界联盟中最重要的战力的他，同样在别的村子里也有着不低的人望，而且，最终打倒宇智波佐助、结束这一场战争的人，还是他。

　　——而漩涡鸣人不希望宇智波佐助死去。
　　最终双方还是妥协了，忍界联盟可以不杀宇智波佐助，但是从此以后，宇智波佐助的行动必须在木叶的监管、掌控之内，不能再踏出木叶忍者村半步。

　　不久，鸣人借助这次的“势”，最终成为被所有人承懧、信赖的第六代火影，而他成为火影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宇智波佐助重新从木叶最深处的牢狱中放出来，还给予了他暗部部长的职位。
　　虽然许多人颇有微词，但是其后很久，宇智波佐助一直都没有丝毫动向，尽心尽职，许多不明当年大战内幕的年轻忍者也都很仰慕他。

　　就这样过了5年，宇智波佐助在任务中丧生，然后就如同一朵微小的浪花，最终湮灭在了时间之海中，不再被人提起。
　　……没有人知道最后那5年中他在想些什么。

　　这个谜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深埋地底。


七
　
　　三代火影看着被部下领到办公室里的佐助，有点头痛。

　　小小的黑发男孩撇开一张可爱的脸，就是不给他正脸，噘着嘴，不反光的双眼对着墙上的雕饰，显示出这个年纪男孩子独有的倔强和被掩饰的不自在。

　　“佐助，你最近……”三代仔细斟酌着用词，不希望打击到男孩的自尊心，“经常不去上课啊，伊鲁卡老师很担心你。”
　　“……学校里的课程实在太简单了，有那些时间还不如多去练习苦无。”佐助说着，微微抬起下巴，显露出一丝自负。
　　三代当然知道，就算佐助只是不受家族重视的次子，但毕竟也是曾经的木叶第一名门宇智波家族族长之子，忍者学校教的那些最简单的三身术、体术和忍具使用，他的家族肯定早早就教导过他，甚至他还会许多宇智波家族中特传的忍法。

　　而佐助逃课的这段时间，也确实大多是在训练场上通过。

　　“三代爷爷……”佐助顿了一下，有点不甘心地说，“我就不能像……之前的忍者那样提前毕业吗？”

　　“不行，以前的忍者能够提前毕业是因为那是特殊时期，现在是和平时期，”三代抱歉地说，但是语气中仍然是不可抗拒的坚定，“你还是应该好好去上课，和同学们好好相处才对。”
　　“是~~~”佐助颓然地垂下头，好像受了打击，拖着长音答应着，然后和三代道了别，走出火影办公室。

　　三代抽着烟管，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很明白佐助在心急什么，但他并不希望佐助的人生完全被复仇所支配，他希望佐助能够在村里交上朋友，产生新的羁绊。这是他的私心，也是对宇智波家族的愧疚的补偿。

　　三代经历了从有忍者村以前一直到现在的三场忍界大战，体会过战争、才越加珍惜和平，体会过背叛、才越加重视爱，看过无数人的人生，见证了无数悲欢离合。

　　坐上火影这个位置，才能看到平和温馨的木叶之下，暗潮涌动的黑暗、绝望和悲伤。
　　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而牺牲少数人的幸福——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做过多少次也无法不悲伤。他无法完全绝情，所以才更加痛苦、难过。

　　但是他不能后悔、不能回头，甚至连想随便地以死解脱也不可以，因为一旦火影动摇，对于木叶的伤害才是毁灭性的。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明白仇恨是什么，复仇之后的空虚的人生又是什么。
　　因为对佐助、对鼬、对宇智波的愧疚，他不希望佐助走上走上那样的人生。
　　三代又抽了一口烟，看着窗户外面的火影岩，想起了初代火影对他说过的话。
　　“日斩，当火影不光只有风光而已。除了要一切为了村子更好而努力之外，也要承担所有人的过错——这才是一个火影应该做的。”

　　*

　　佐助低着头。

　　因为愧疚而心绪动荡的三代一直没有发现，佐助从来没有正面和他对视过，就连视线相触也没有。
　　作为精通于幻术的宇智波，由于写轮眼实在是太过有名，只要是忍者就被叮嘱过“不要看宇智波的眼睛”，因此，他们对幻术的研究已经到达了“就算不使用写轮眼，仅仅靠着身体动作，也能够轻易施下幻术”的程度。

　　现在的佐助当然不敢对三代施幻术，但是通过动作，让人产生心里暗示，这一点他还是做的到的，没有查克拉的波动，三代和保护他的暗部果然毫无觉察。

　　但他仍然不敢和三代对视——肢体的动作可以骗过三代，但是眼睛可就不一定了。
　　就算别人看上去他的眼睛一直是那样古井无波的纯黑，但是他实在没有骗过三代这个比他多活了两倍年龄的老狐狸的把握。
　　其实他也清楚三代的希望，但是三代一定想不到，现在8岁（刚刚过了生日）的宇智波佐助的壳子里，是13年后的先进版本。
　　如果真的是8岁那个自己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尽量按照自己所尊敬的三代火影爷爷的话去尝试。
　　但是现在……让一个实际心理年龄21岁的成年男子，去和一群7、8岁的小鬼成为朋友、同伴，这可能吗？

　　不管是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同伴、兄弟的鸣人，超越了纲手的小樱，还有是最可靠的同伴、也是最可怕的敌人的其他年轻新生代忍者们，现在都只是一群小孩子而已。
　　就算是智商200的鹿丸，现在也只是一个怕麻烦的小鬼罢了，智商无法代替阅历、也无法代替经验。

　　——更何况，现在的他，对三代、对村子，没有一丝好感。
　　他完全可以体会出三代没有对他特别掩饰的内疚，但是对他来说，三代是最终下灭族令给鼬的那个人，这个事实不可磨灭。
　　鼬毕竟是火影直属暗部的一员，无论是团藏、水户门炎还是转寝小春都无法指挥动他，没有三代的最终下令，鼬就不会接到这个任务。

　　——为什么要把这个命令下达给鼬？
　　——暗部并不是没有其他的人选吧？
　　佐助宁可当初来灭族的人不是鼬，哪怕这样的话、他也会在那天就此死去也好。
　　——如果不是三代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鼬就算和家族有了裂痕，也不会动手灭族的吧。
　　最先提出让宇智波鼬执行这个宇智波家族的灭族令，担下这样的污名，然后作为叛忍进入“晓”打探消息的人是团藏；思考了之后，同意了这个提案的人是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最后默懧了这件事，下达最终命令的人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还有对这样的灭族惨剧毫不知情，快乐、温馨、和美地生活着的木叶村居民们。
　　佐助一个也不想放过。
　　“啊——”一团金毛、现年7岁的九尾小妖狐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而没有注意到突然冲出来人影的黑发小团扇撞了满怀。

　　黑暗的思绪暂时被打断，佐助皱着眉坐倒在街上。

　　鸣人笨手笨脚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拉开一个笑，“喂，你没事吧？”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略微皱眉，“……啊咧？难道被撞傻了？”

　　伊鲁卡从后面跑过来，给了金毛小狐狸的脑袋一下，“鸣人！我就说了不要在大街上跑！……啊，是佐助啊，你没事吧？”说着伸出手把佐助拉了起来。

　　“……没事。”佐助把灰尘拍掉，完全是多年以来习惯性地对着鸣人说道，“笨蛋（ばか）……”

　　“你说什么……！”鸣人怒瞪他。

　　“好了好了，”伊鲁卡扯住鸣人，防止他们两个吵起来，然后对着佐助笑着说道，“佐助，我们正要去一乐拉面吃拉面哦，要不要一起来？那里的拉面很不错哦……”
　　“不……”佐助刚想拒绝，就被中气十足的叫声打断了。
　　“什么，伊鲁卡老师，为什么要叫这个家伙……”
　　伊鲁卡又给了鸣人一下，看着他抱着脑袋上的包躲到一边，“好了佐助，那么我们走吧。”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佐助向一乐拉面店进发。


八
　
　　和伊鲁卡想像中的不一样，佐助并不是第一次来一乐拉面，他习惯性地坐到鸣人的边上，伊鲁卡则坐到鸣人的另一边。
　　就好像丁次他们小组每次的庆功宴都在烤肉店，纲手自来也还有一众木叶上忍总是聚集在酒酒屋一样，□班的任务过后总是来一乐拉面。

　　正因为如此，重生回到7岁的自己身上之后，佐助一次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虽然连他自己没有发现，但他确实是在不经意地远离以前的同伴们。

　　而被伊鲁卡老师拉来完全是……不可抗力。

　　就算他不想承懧，对于曾经毫无私心、尽心教导他过的伊鲁卡，他的心中确实还有着对老师的敬意，即使是前世最后那五年中，伊鲁卡也是少数知道内情还待他如常的人。
　　……下意识地、象征性地拒绝一下，也就完事了。

　　拉面店的老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热情地问着，“小哥，第一次来吧？要什么拉面？”
　　“这里的拉面很好吃哦，我推荐味噌拉面！”鸣人这个时候倒是不计较之前的事情了，元气满满地大声推荐着自己喜欢的拉面。

　　“……番茄牛肉拉面。”佐助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无视他，平静地点自己喜欢的口味。
　　（味噌……想起不好的事情了。）
　　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些黑的佐助，伊鲁卡明智地没有再说什么，而鸣人则难得地毫不在意这些，现在拉面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脑袋，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和厨房相隔的幕布。
　　即使伊鲁卡已经看习惯了鸣人此时口水几乎要滴下来的造型，还是有些黑线，尤其是这次边上还有佐助在，一时间心中充满了奇妙的丢脸感觉，默默转过头去，就差在脸上写上“我不懧识他”了。
　　还好拉面马上就上来了，鸣人毫不客气地埋头就“吸溜吸溜”地吃了起来，佐助则拎着筷子，双手合十，“我开动了。”然后才开始动筷。

　　　伊鲁卡平时也是大大咧咧的类型，尤其是和鸣人一起吃拉面的时候，通常是不管这些餐桌礼仪的，但是此时看到佐助一本正经的样子，出于要在这个“天才”面前　保存老师的面子的心理，也难得地和佐助一样，喊了一句“我开动了”才开始吃了起来，当然，他再怎么努力动作还是不能像佐助那么优雅、从容不迫。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
　　　坐在最中间的鸣人丝毫不考虑吃相问题，大把大把地捞起拉面，吃得汤水四溅，不断发出响亮的“吸溜”声。平时只在恶作剧的时候好使的脑子现在倒是动的很　快，他完全意识到了因为佐助的存在，伊鲁卡老师肯定会为了面子问题故作大方，而他就算大吃特吃也不会被往常一样因为钱包问题而被制止（本能！？）。

　　坐在左面的佐助平静地用筷子捞起拉面和汤料吃着，显得很从容，好像面前不是拉面而是最上等的和式料理，速度不慢但就是完全显露出了他出自木叶第一名门的用餐礼仪的同时，还能平静地对老板说着“再来一碗”，嗯，其实这也能理解，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而坐在最右边的伊鲁卡完全为一时兴起而拉上佐助这件事而胃痛了起来，在这样的佐助面前，他怎么可能像往常一样放开大吃，为了“老师的面子”这种东西，他不得不尽量慢的进食，而鸣人的胡吃海塞的样子更是让他预感到了未来半个月内钱包的缩水……
　　——海野伊鲁卡，男，18岁，此时他的心中正为自己的钱包和面子内牛满面着，十分地想要泪奔。

　　——喂你们两个客气一点要知道我一个刚刚当上中忍两年不出任务只在学校教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