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知识-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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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佛道无上誓愿成」。也就是说:如果你有成佛的愿望,你当断尽一切的烦恼,救度无数
的众生;如何断烦恼?怎样度众生?那就非得学习种种方法不可了。因此,对于佛教徒而
言,有一天不成佛,就得有一天学习,假如最初你是一个没有学习兴趣的人,当你对佛教产
生信心之后,你便不会不学了。
闻慧的学习方式,是用耳朵和眼睛等的官能。听人开示佛法,讲解经论,是用耳朵;自
己阅读佛教的经论,看佛教道场的庄严神圣和僧尼的威仪齐整,是用眼睛。凡此种种,只要
能够使你的身心得到若干乃至少许益处的,均称为闻慧。
进一层,悟性高的人,或者修学佛法有了相当工夫的人,他们可以从与自然界各种现象
的接触之中,学习到佛法,也能从人与人的平常应对接谈之间,学习到佛法,尤其在中国禅
宗的记载,这种例子特别多。因此佛法不一定在佛经之中,世间的一切事物、一切现象,才
是真实的佛法。不过,人们最初理解佛法,需要通过佛经的说明而已。
(二)思慧──缜密研究:
对于已经听到和看到的东西,应该下一番研究的工夫,来消化它们,将你从各方面学得
的东西,当作没有经过处理的原料,然后,依照你的理解程度,分类研判,把你觉得适合你
程度及当前用得到的,接受下来。被你怀疑的东西,你尚无法理解的东西,或者觉得无关紧
要的东西,便把它们搁置一边,作为参考,当你的程度高升到某一阶段之时,现在以为没有
用,不合理的东西,也正是那个阶段觉得最有用、最合理的东西。因此,佛教徒的学习态度
是精密而且客观的。
(三)修慧──实际体验:
学以致用,把学到的东西,在日常生活中运用出来。慧的表现,是全部身心的实际体
验,它与知识的最大不同者,知识可以贩买,可以现买、现卖,一般的知识分子,可以把学
到的知识传授给学生,慧则不同,慧是身心内在的体验,无法用语言文字表达清楚,所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可以传授如何获得慧的方法,慧的本身乃是无法传授的。又所谓
「大智若愚」,正因为慧不是知识,无从说明,所以有大智慧的人,很可能是不善于辩论的
人,但他必定是有完美人格的人。如果要认识「慧」是什么形态,也许可以从考察一个有道
之士的实际生活中,得到若干印象。
修慧,修什么呢?修习如何获得慧的方法。关于这一点,我己告诉了诸位:从闻、思所
得的慧,指导我们持「戒」和习「定」,便是修慧的具体内容,再由持戒和习定,产生更强
的慧力,如此循环不已,最后,便是最高、至尊、无上人格的完成──佛陀。
一九七六年五月九日讲于美国佛教会佛诞法会四、小乘当真不好吗?
中国是大乘佛教的再生地区,所以中国的佛教徒,不喜欢小乘一词,一谈就是大乘法门
的菩萨道与菩萨行,如果被人戴上了小乘人的帽子,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事实上,大乘精神,固然伟大,小乘佛教,也就当真不好吗?
小乘人的缺点,端在自求解脱,而此解脱之道,却非佛果的圆满,所以被大乘佛教斥为
「自了汉」斥为「焦芽败种」。其实,凡是信仰佛教,而达于圣位的境界,他自己解脱了,
也必影响他人走向解脱之道。辟支迦佛是小乘圣者,但如有人供养了辟支迦佛,便可有愿必
成,也将必可得到解脱之道;佛时的诸大弟子,都是大阿罗汉,阿罗汉是小乘,但是除了少
数的例外,绝对的多数,无不尽其所能地去度脱有缘的众生。许多的阿罗汉,当他们尚未证
果之前,专事修持,一旦「所作已办,不受后有」之后,便去积极地为僧团大众服务了,比
如沓婆摩罗子,即是最好的例子,再如舍利弗、目犍连、富楼那、迦留陀夷等,在他们的行
谊之中,根本看不出所谓「自了汉」的惰性来。相反地,中国的大乘佛教,比如禅宗的祖
师,主张于未悟之前要寻师访道,参得个「入处」之后,倒要在水边林下去长养圣胎了。这
种大乘精神,岂能不算自了?当然,禅宗的开悟,只是悟得一个「入处」,并非即是证果
(即使也有可能证得大乘贤圣的阶位),所以开悟的人,未必已能决定不再退转,所以他们
仍要如理修持,长养圣胎,而不立即广度众生。
中国佛教之隐于山林,而与人间隔离者,与禅宗的风气,有著深长的影响,虽然禅宗之
隐于山林,仍能吸收新的份子,但此总不能算是大乘佛教所独有的精神。南传的是小乘佛
教,如说小乘只管自度而不度他人,南传佛教应该早已灭亡了,实则竟又不然呀!
大乘佛教的义理之高超,境界之广大,这是无可否认的,也是值得我们大乘佛教徒所引
以为荣的。但是中国佛教之未能将大乘精神充份地表达为实际的力量,也是无可否认的事
实,甚至以大乘佛教的招牌作为掩护,竟把小乘佛教的美德也拒之于千里之外了!
大乘经论中,每皆呵责小乘,但是也有赞叹小乘的。大家都在好高骛远地「迷信」大乘
佛教(未解大乘胜义,未能如实而行者,仅仅以耳代目,仅仅拾人牙慧,岂不等于迷信),
实则尚不足以衡小乘人的心行。故我希望中国佛教徒们,应该返身过来,重新肯定小乘的精
神,再谈大乘也不为迟(其实,原始佛教中,根本没有大乘与小乘的问题)。
《涅盘经》中说:「五篇七聚,并是出家菩萨律仪。」
五篇七聚是比丘戒,比丘是声闻众,所以严格地说,比丘戒是小乘戒,比丘也是小乘
众,比丘之成为大乘众,乃是由于菩萨戒而来,但是比丘成了大乘菩萨,仍不能因了大乘戒
而废弃小乘戒,以此可见小乘戒的重要性了。
《菩萨戒本经》中说:「若作如是言:菩萨何用声闻法为?是名为犯。何以故?菩萨尚
学外道异论,况复佛语。」
《地藏十轮经》中说:「三乘皆应修学,不应骄傲,妄号大乘,谤毁声闻缘觉乘法。」
小乘乃是大乘的基础,如果抛弃了小乘,而光谈大乘,除非是大权示现,那就要求升反
堕了。可惜,今世的中国佛教徒们,尤其是出家弟子,竟在大乘的外衣下,两头落了空,中
国佛教的衰微,原因即在于此,如果再不猛省回头,便要不堪设想了!同道们,不要自欺欺
人,自我陶醉罢!试问:我们表现了那一点是独有的菩萨精神?除了素食之外,又有多少成
绩比小乘佛教表现得更好?
有人说,大乘佛教是东方文化的遗产,到如今我们这些大乘佛教徒,竟是破落户的守财
奴了,甚至连守的责任都未能尽到哩!如果再不反省,我们将成大乘佛教的罪人了。
五、佛子能拜鬼神吗?
我们中国人信佛,大部份是神佛不分的,其实那些神佛不分的佛教徒,如果严格地说,
他们不是佛教徒,而是神教徒。不过他们之有宗教的信仰,仍是根源于佛教的关系,所以他
们本身,不会否认他们信的是佛。
既然神佛不分,他们所崇拜的对象,也就很复杂了,凡是泥塑木雕油漆墨画的偶像,不
论什么名目的偶像,都在他们的崇拜之列。一般浅知者批评佛教的「满天神佛」者,也就是
指的这一现象。
事实上,他们并不是佛教的正信弟子,他们也没有归依三宝,如果归依了三宝之后,他
们就不会如此的「迷信」了!因在三归之中,就有三项规定:
(1) 尽形寿归依佛,不归依天魔外道。
(2) 尽形寿归依法,不归依外道邪说。
(3) 尽形寿归依僧,不归依外道邪众。
既然不得归依外道,自也不会再去崇拜外道的神像了。再说,一般人所拜的鬼神,都是
低级的,都是不辨善恶的,敬他者未必得福,逆他者必定招祸,其实那些鬼神,多半是厉鬼
之类的邪灵所化。
但是邪不敌正,只要我们归依了三宝,这些邪灵,自会□迹,在《灌顶三归五戒带佩护
身咒经》中说,归依三宝之后,即有三十六位鬼神之王,随逐护助。
如能再受五戒,每持一戒,即有五位护戒天神,随逐护身。因此,在《佛说消灾经》中
又说,一人因受五戒,吃人鬼即不敢近身。可见凡是归依了三宝的佛弟子,一般的邪灵鬼
神,不唯不敢受礼,并且还会遥遥地逃避哩!
不过依照《优婆塞戒经》中说,在家的佛弟子们,为了护持舍宅与身命,可以祭祀诸
神,如果为了恭敬诸天拥护佛法的功德,供养礼拜,也是可以的,并也可以礼拜世间国王、
长者、贵人、老者、有德之人,但那仅为恭敬,而非归依。
在家人,在俗随俗,但却不得因随俗而流俗,而去敬信外道,宣说邪法。同时,礼拜天
神,也仅限于拥护正法的天神。否则的话,便要失去归依三宝的身份了。
至于出家人,无论比丘、比丘尼、式叉摩尼、沙弥、沙弥尼,绝对不可礼拜任何鬼神,
寺院内虽然庄饰护法伽蓝的神像,僧人也不得礼拜,否则便是犯戒。
六、观世音菩萨
(一)前言
今天是观世音菩萨的圣诞日,所以向诸位介绍伟大的观世音菩萨。这对圣严本人来说,
尤其感到无限的亲切和无限的赞仰,因我自幼至今,无一天不是沐浴在这位大菩萨的恩光之
中。
我生而病弱,由我母亲虔信观音而得不死。我的兄姊皈依理教,我也参加过理教的法
会,理教虽非正宗的佛教,理教的信仰中心「圣宗古佛」,其实就是观世音菩萨。我在童年
出家时的江苏南通狼山,其所奉的大圣菩萨,原系唐高宗时代由西域来华的一位高僧,名叫
僧伽,据《宋高僧传》的记载,他曾现十一面观音像,所以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我少年时
很笨,虽不像佛世的周利盘陀伽,佛经说他三个月诵不会一首偈,教他「扫帚」两个字,记
住了扫字便忘了帚字,记住了帚字又忘掉了扫字,但他毕竟由于佛陀的有教无类而证到阿罗
汉果。可是,据我母亲说,我到了六岁才会讲话,到了九岁才开蒙读书,当我十三岁出家之
际,仅仅是个初小四年级的小学生。可是,出家之后,师父讲给我听的第一个故事,便是向
观世音菩萨求智慧得智慧的事例:宋朝的永明延寿禅师,因修法华忏法二十一天,梦见观世
音菩萨以甘露灌其口,便得无碍辩才,他著有《宗镜录》一百卷及《万善同归集》,乃为佛
教史上的不朽名作,他的地位之高因此可见。
所以我的师父教我每天早晚,至少要拜二百拜的观音菩萨,我拜了半年多,边拜边作观
想:观音大士手执杨枝,以甘露清凉净水,洒在我的头上,因此,我对厚厚的一本《禅门日
诵》在数月之间就背熟了,当时连我自己也有点意外地吃惊。后来我到了上海,狼山的下院
大圣寺,天天做经忏,适巧静安寺创办佛学院,现在我们善导寺的监院妙然法师及知客守成
法师,也是当时负责院务及管理的人员。我要求师长上人送我去求学,上人则说我的程度太
差,纵然送我去了,第一是考试不会录取,第二是即使录取了,我也听不懂课。我在失望之
余,每天夜里起来礼拜观音世菩萨,过了半年,我终于达成求学的目的,做了静安寺佛学院
的插班生。这使我又是一次意外的欣喜。
民国三十八年春天,在前所未有的大动乱局面之下,我加入军队到了台湾,以我当时的
身体状况,有的同学认为不消三个月,就会在军中拖死,但在我的心中始终没有离开观世音
菩萨,往往利用行军及晨操跑步的时间默念观世音菩萨,所以我也经常都在观世音菩萨的慈
光照顾之下。军中一住十年,最后退役,随东初老人重行出家之后,我的愿望是求菩萨赐我
一个静修用功的道场,所以天天礼大悲忏,念观音大士圣号,当时有几个朋友都认为我的愿
望是注定要落空的,在台湾这个地方,有一些长老上座,要求一个理想的用功之所尚不容
易,何况我是一个初出家的人呢?当时我对台湾的佛教界,可用「人地生疏」四个字来形
容,在无从找人资助道粮,也无从探听何处容我安身静修的情形之下,竟由于浩霖法师的偶
然介绍,以及悟一法师的从旁协助,使我认识了高雄山区美浓镇的两位尼师,因此去朝元寺
一住就是六年多,若非悟一大和尚把我请来本寺,我尚可以在那里继续掩关下去。
由于我自己如上所说的经历,我对观世音菩萨的有求必应,那是深信不疑,也是感恩不
已的。
《二》观世音菩萨的出典
现在我